医生:“你们到底谁是他的男朋友?”
后面的话又让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剑拔弩张。
纪默默为了圆场,他默然点头:“啊,我是。”
萧然:“我是,医生,我是。”
纪默默狠狠地盯着萧然,萧然还以蔑视的表情。
医生:“你们谁是,就赶紧交钱,不要耽误治疗。”
纪默默和萧然几乎再次的异口同声:“我去交,要多少钱?”
医生:“你们先交一万吧,昨天夜里我们采取的紧急救治,用的药都是进口药。这不是小病,而且她这病还有些酒肝中毒。”
纪默默和萧然:“一万,酒肝中毒?”他们全都哑了声音。
情之殇(26)
医院的治疗室里,《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的乐曲缠绵而悠长,情深而意切。歌曲里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令世人向往,曲意忧伤的音调述说陈年的往事,深邃的意境仿佛将病床上意气风发的男人引领至他们那个年代里所发生的风花雪月的事——
记忆里苍白的色调如曝光过度的胶片,画面轮番播映,如投影仪一般仓促而模糊。八十年代的邂逅,短暂而温馨的恋爱,激情燃烧的岁月,爱的种子生根发芽。然而,命运的捉弄让两个年轻的男人和女人因爱而误会,双方势不相让的个性促使爱情悲剧的萌芽瞬息成长。真想大白时,女人已成他人妇,而男人怅然悔恨地远离这块留给他人生最为美好的热土,奋不顾身地投入尔虞我诈的商海之中。思绪的链条开始抖动,他深陷在高级病房加大号的病床里,回忆的景象宛如欣赏电影般婉转而充满惊险。
郊区的医疗住院所,鼓动的风劲刮得猎猎作响。
医生一边说一边走出屋子,朝其它病房走去。纪默默和萧然跟了出来,跟在医生身后。医生继续说道:“要争取把她治好,现在必须措施得力,各种手段都得用上,前面就是没有好好注意这些问题,结果弄出这么个事情来。要是再稍一松懈就可能卵巢功能彻底衰竭,一旦到了那一步,再用什么药采取什么措施都晚了。”
医生中断了谈话,对面迎面过来一位护士:“2018号病人醒了,麻烦肖医生去看一下,病人的情绪好像有点激动。”
两个男孩听后喜忧参半,都不知该如何接话,医生看看他们的表情,奇怪地问:“你们到底谁是他男朋友,女友醒了也不见你们有反应啊。”
两个男孩都怔着没答。
医生朝2018号病房走去,临近门时冷冷地讽刺道:“怎么,一说要出钱就谁都不是了?”
医生进了病房,纪默默和萧然留在病房门口,互相对视一眼,两人此时,感同身受,已不争儿女情长,只叹英雄气短。萧然原本只是想到分手,不想女友薇薇设计的分手战略却严重伤害了外表强悍内心极度孤独脆弱的辛璐。他明白,他与辛璐的性格原本就不合适,可就算真的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也该圆满收场,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百般的不是滋味。
病房里辛璐绝望的歇斯底里,她极尽愤懑,极尽心绞地忍受着万劫不复的折磨。医生以及护士百般劝解,百般阻挠地控制住辛璐,怎奈他们收到的效果甚微,医生无奈,只好暂且给辛璐打了一针安神镇静剂。
门口的纪默默和萧然硬着头皮进了治疗室。
进去的萧然情感波动的较快,他千般忏悔的将道歉的话尽量说得情真意切:“璐璐,都是我的错,不该那样对你。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好好养病,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真得对不起……”
还未等他将润色浓重的道歉说得圆满,辛璐再次“河东狮吼”似的吼道:“滚,你给我滚。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到没关系,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得到默认。滚,我不想看到你,你最好出门被车撞死……”
极度情绪波动的辛璐难堪折磨,她虚脱的再次昏睡过去。
医生看了看萧然,知道此事十有*就是萧然犯得案,医生叫护士劝解萧然先行离开的同时没忘晓以利害:“你想害死她吗,病人现在极度虚弱,如果你还爱她就马上给我出去。”他也只好作罢,毕竟昨晚一夜未归,薇薇也可能担心了一夜。想必,他落寞地转身离开。
医生看了继续守在治疗室里的纪默默,用赞许的眼光欣赏着纪默默。 。。
情之殇(27)
医院里浓重的药液味弥漫整个医院住院部,偌大的住院部深邃而孤寂,唯独值班室的灯火还在持续发亮。
侯家塘站在治疗室的玻璃窗前,眺望整座不夜的城市。直通天际的万家灯火,无法温暖他的孤独寂寞,陪伴他的只有商海中的尔虞我诈。
住院部空荡荡的甬道里,值班护士领着一位中年汉子神秘地走向侯家塘的治疗室。到了门口,护士试探性地问候了一句,得到里面的应允后,护士转身嘱咐中年汉子,要求探访的时间不宜过长,现在早已过了探访时间,要不是病人事前和我们院长打过招呼,恐怕你此时探访连住院部的门你都进不去。值班护士走了,中年男子神秘的顾左窥右,以查究可能出现的跟踪者。
侯家塘依然站在窗前,他并没有转身窥视来者何人,他无需多问,来者之人已率先开口:“候总,你这怎么到医院了?”
侯家塘:“这个你无须多问,我要你查的事办得如何?”
中年汉子:“噢,我叫济南市那边的朋友查过,叫李琴的人倒很多,不过按照你的描叙以及某些事情综合起来,根本没有候总你所说叫李琴的女人,也到你所说的那个村子看过,他们大致将事情的头绪放了出去,取得的答案大都雷同——李家母子举家迁徙。而根据知情人透露,走的原因好像就是为了当年那些事……”
侯家塘心轻颤,他心理默默地沉吟道:“到底还是不能原谅我。”他当然不能将这些话道出,可他随即疑惑的问了句:“你刚才所说李家母子举家迁徙,那她们迁移到何处,如今在何处定居你查清楚了吗?还有李家母子,李琴的孩子是女儿还是男孩,你都问清楚了吗?”
中年汉子面对侯家塘如此心急的问叨,他不急不缓地讲述他所查到的事实:“迁移到何处以及到何处定居都未能摸清,而关于孩子的情况倒是收获颇多。李琴的孩子名唤李恨塘,小名李塘,后随李琴的丈夫姓,改名纪斯。他们举家迁移后详细的资料无从查询,所以以后的事情都不明。”
侯家塘冷冷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查询快一年,查到的结果就只有这些吗?”
中年汉子答道:“对,候总!我不否认未能达到你料想的结果,可事情毕竟过了二十二年,想要摸清头绪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有把握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就会搞到最后的信息。”
侯家塘终于转身,他的话最后还是肯定了中年汉子近一年来的工作效率:“好,我欣赏你的这句话,可你也要记住,我侯某毕竟是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生意。我考虑你毕竟给我做了十几年的事,这次先给你五十万,如果这事你真得给我办妥了,我会给你……”侯家塘用手比划着,显示出这笔数额的巨大。中年汉子看见侯家塘的脸色,他的脸色被黑幕遮住,但能看出此刻的侯家塘心烦意乱。
牧马山之巅,镶嵌着成都市区唯一一座标准高尔夫球场——四川国际高尔夫球场。
虎墨腾一身高尔夫球装备,此刻他手中握着的球杆仔细地瞄准球洞,一杆挥下,球不偏不移地进洞。接着,跟在他身后的球童重新放上高尔夫球,而他则挥出一杆小鸟球,球穿越过六号球道,而后虎墨腾和球童以及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坐上观光车,朝高尔夫球场的六号球道深处开去。
情之殇(28)
长达一公里绿茵岸线,西瞰万亩川西平原风光,北眺远山绿野人家,东郊2000多亩原生态松林,一派世外桃源的休憩之地。虎墨腾几人坐在观光车上欣赏沿途风景,沿途银杏茂密,鸟语花香,纵横捭阖于生活、事业的自由切换之间。几度畅意人生,莫不过如此。
高尔夫球运动就是个神话,它让无数名流权贵尽皆折腰,因为它代表的不只是一种高雅运动,更是一种将商场上,人情中,物化外的隔阂以及猜度,剑拔弩张化解于一望无际的碧野之中的从容。而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接触到它,反而让它失去了原本蕴含的意境,商海中的尔虞我诈也被挪到此地,山风鸟语之中增加了些许不和谐的阴谋。
六号球道,球童和驱车的导航员已远离球道,讲解员小吴汇报工作情况还在持续。
虎墨腾一杆挥下,球划过苍穹的刹那他诘问讲解员小吴:“你是说侯家塘昨天晚上神秘的会见一个人?”
小吴答话:“对,我们后面的人跟踪得知这人在成都地区也算地头蛇之类的人物,侯家塘找他办事好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虎墨腾继续追问:“查到什么结果没有?”
小吴:“我们既然知道这人属于社会上的人,所以我叫兄弟们沿着这条线继续下去,结果发现侯家塘根本不是为了生意场上的问题,而是他个人问题。”虎墨腾示意他继续:“侯家塘在追查一个叫李琴的女人,看样子他与这个女人应该有故事。”
虎墨腾好奇心起,他命令道:“噢,有故事那就意味我们能从中找到侯家塘这个老家伙的弱点,有弱点我们就好对症下药,将南华集团一举击败……”
纪默默在医院守候一天一夜,医生特意叫他回家休息,吩咐适量带一些有营养的粥之类的食物过来,病人现在情绪还算稳定,吃这些有助于吸收,增加她身体机能的抵抗力。
纪默默回到家。
他走进小巷时恰巧刮起了风,于是破风朝老式阁楼走去。
他在阁楼的石板阶梯下碰到一位骑着电瓶车过来送信的邮差,邮差确认他就是这栋老式阁楼的居民后,便把一封挂号信递了过来。信封上一行“南华贸易股份有限公司”的字样撞入纪默默眼帘,让他一进阁楼木梯就惶惶然地把信封打开。他的手因激动而颤抖,一张厚厚的光道林纸从信封的开口露出了一角,接下来引入眼帘的,便是“南华贸易公司试用通知书”几个红色的字迹。纪默默的目光在那一行红色上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怀疑自己的眼睛,忽然他放开脚步,风一样地冲上楼。
纪默默打开房门,还未将门扉合拢,他就已雀跃挥舞式的举手不定坐立不安。他在家兴奋之余也被一小段插曲阻碍了一会儿。准备午饭的白阿姨恰巧买菜回家,途径纪默默家门听见疯狂的声音她还以为纪默默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她忧心忡忡地敲门进入房间,看见纪默默还在手舞足蹈地活蹦乱跳,让她更加忧心纪默默,猜度的意思溢于言表,怎么小纪啊,遇到什么事儿了吧,蹦成这样,快给停停。纪默默过于兴奋地跳到白阿姨跟前,他抓着白阿姨的手也牵引着她一起蹦,而白阿姨也一边陪伴一边问叨:“孩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也给白阿姨说说吧。”
纪默默继续蹦着回答:“我找着工作了,还是咋成都最有实力的南华贸易公司。”
白阿姨听后也为纪默默高兴,但她毕竟见多识广,她用老人习惯运用的口吻嘱咐道:“孩子,找着工作是好事,阿姨也为你高兴,不过你可要记住了,上班可不比你读书,读书你还可以适当运用一点小聪明,工作了那就万万不行,你要知道职业道德,职业道德你懂吗?”
纪默默停下活动,他认真满怀着信念似的回答道:“职业道德,职业道德是我进大学的第一堂课,老师作为一种课题全面告诉了我什么是职业道德。进出口贸易说小点只是公司的声誉问题,要是说大了那就是有关国家威严的问题,所以,我们学进出口贸易的生命就是职业道德。”
有关于职业道德的问题她们持续了很久,谈到白阿姨几乎快忘记做午饭的时间,而临走前她随便高兴的给了一句话给纪默默,说是叫他今天晚上到她家吃饭,反正家里只有她和她孙子,大家凑在一起也算热闹热闹,也当为你庆祝了,纪默默不好驳了白阿姨的好意,他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 。。
情之殇(29)
牧马山之巅,高尔夫球场六号球道深处,虎墨腾与讲解员小吴的谈话还未结束。而他们的谈话已经到了更为隐秘更为遮掩的地步。
虎墨腾嘱咐道:“关于这个地痞混混,你们还得继续跟踪下去,务必查出此人的资料以及叫李琴这个女人的全部情况,要是能在世博会开幕之前搞到,对于我们以及万辉公司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讲解员小吴也听得兴奋,他后面的话难掩激动:“跟踪,这样我们不就成了密探了。虎总,你是说事办成了我们会另有好处可寻?”
虎墨腾阴鸷地浅笑:“对,万辉集团会将整个西南片区的控制权交由成都公司处理,也就是西南片区的总公司。”
谈话到此并未深入多久,不消片刻小吴得到指令干劲十足地走了,而虎墨腾也重新拾起球杆,继续他的高雅运动。
碧波万里,浮云浩淼。
纪默默与彭坦相约抚琴路的滇红酒吧。
两人快乐的将酒杯碰得响声一片。
彭坦:“嘿,你小子行啊你,不消毕业证书你就能顺利进入南华贸易公司,算你厉害。不过,我舅舅说到他我就来气,居然你面试的时候他走了。”
纪默默:“面试的事你就不要多说了,看样子你舅舅肯定有事呗,他身处的可是市场总监的职位,进出口贸易这个职务有的忙得。”
彭坦傻愣地说:“得,我吃力不讨好,等到我毕业我直接找你得了。”
纪默默笑道:“行啊,到时我给你安排个扫厕所的职务,这个职务高着呢,什么PC、IC的档次高着呢。”
彭坦:“行,只要你到时恨得下心,我就一准去啊,哈哈……”
纪默默止住笑题:“不过,你毕业了我看你爸妈肯定叫你到公司去帮忙。”
彭坦答道:“帮忙,她们能给我多少工资。三千八属于白领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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