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着眉又看了秦朝歌几眼,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我是相信他的,他不想说我也不可能知道些什么。突如其来的困意让我疲惫地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慢慢地陷入沉睡,但是在睡着之前,我却听见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词句。
“行,找人……快点……反正不要让她……”秦朝歌的语气很冰冷,仿佛是在下着命令,我还想再听出些什么来,却浑浑噩噩地又睡了过去。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省城里面,秦朝歌将我从梦中叫醒了过来,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和秦朝歌一起下了车。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我倒并不是很熟悉,想了想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牧小年。
“喂……”那头传来了牧小年沙哑的声音,仿佛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
我皱着眉头,看看现在的时间,有那么一些不悦:“你现在在干嘛?”
“我在医院,你干嘛,有事么?”牧小年疲惫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些不耐烦。
我心里一惊,忙不迭地问道:“你在医院?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的?要不要紧……”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问出来,牧小年却没了听了的心思,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秦朝歌看向我,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拉着秦朝歌往门口的出租车上走去,一边解释道:“牧小年现在在医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我们还是快点过去吧!”我手上粗鲁地将行李提起来扔在后车厢中,忙不迭地拉着秦朝歌坐了上去。
“你别那么着急,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们又不知道,你还是再打个电话问问吧,到时候走错了反而还浪费时间。”秦朝歌安抚道,拿出我的手机很是自然地回拨了牧小年的电话。
“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我在医院了,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点么!”牧小年还没有听秦朝歌讲话,便已经在那头咆哮了。
我眯了眯眼睛夺过了秦朝歌手中的手机,刚想说些什么,那头却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么……”然后手机便被挂断了。
我皱了皱眉头,不过听了那女人的话之后我才是稍稍安下了心来,按照那个女人的话来看,那个女人是个护士,而且受伤的应该也不是牧小年。
“师父,xx大学附近有没有什么医院啊?”我想了想,问道司机。
“有的有的,要送到那里去么?”司机问道。
我点点头,不在说话,只希望司机能快点送我们到那里。
司机也算是给力,用了最快的速度不停地在闯黄灯,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内将我们送到了医院那里。
匆忙地进了医院在一楼找人的时候我便发现了坐在手术室门口的牧小年。
“什么情况?你干嘛了?”我和秦朝歌疾步走了过去,瞅了一眼手术室上还亮着的红灯,转过头来问牧小年。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老家么!”牧小年惊讶的看着我,眼中的血丝仿佛已经将眼白都给覆盖了,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血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而这时候,我也在仔细打量着牧小年,原本光滑柔软的墨色头发已经被他染成了金黄色的模样,那头发像一丛丛的野草在头上肆意地生长着,牧小年将头发全都撩了起来,耳朵也露了出来,上面竟是还带了一个耳钉,这么一个“小混混”的模样让我实在有些接受无能。
但是现在就事论事,手术室里面急救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但是想想应该是牧小年惹了什么事情,我心中不禁开始瞎想,就有些烦躁起来:“你怎么回事?弄伤别人了?”我问道,和秦朝歌一起站在牧小年的对面看着他。
牧小年一听我这话,暴脾气立马起来了:“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就认为我一定是弄伤了别人我才把人送到医院的?!牧晚!你可是我姐姐,你打心里就是这样看待你弟弟的!你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我被牧小年这一通话说的有些不知所措,往秦朝歌的身后稍稍靠了靠,抿了抿嘴唇,最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你谁啊?”因为我稍稍往后靠了那么一点,才让牧小年发现了站在我旁边的秦朝歌,见我和秦朝歌的关系仿佛很亲密,牧小年的语气却仍旧没有好到哪里去,反而是更加恶劣了,“这里没你屁事,快点滚开!”
“我是你姐的男朋友。”我一听牧小年这话心中便来气,脑子一热便抬起了右手,却马上被秦朝歌给握住了,秦朝歌摇了摇我的手之后才是淡定地开口道,虽然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身上自带的极大威严让牧小年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我们把她送到病房,近期最好不要打扰。”正是尴尬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却暗了下来,护士从手术室中出来,后面的几个人推着一个女人跟着护士出来了。
“哦,好,我知道了。”牧小年认真而又严肃地点了点头,跟着那些人准备去那人的病房,我和秦朝歌自然也跟了上去,但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吓了我们一跳。
“秦静怡!”我惊叫,她怎么会在这里的?下意识地就朝秦朝歌看了过去,用着疑惑地眼神看着他。秦静怡不应该是在s市么?不应该被管家照看着不能出来的么?怎么回来这里的?
“姐,你认识她?”秦朝歌并没有说话,牧小年就眼睛突然发亮地问道,态度也和刚刚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有些奇怪地点了点头。秦静怡被送到了病床上,医生又和牧小年交代了什么之后才离开,牧小年这才回到了病房内。
“姐,她是你谁啊?朋友么?”牧小年帮秦静怡细心地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过头来问道。
我眯了眯眼睛,不知道要不要回答他。
第六十八章 不安宁的饭桌
秦朝歌听了牧小年的话转过了头来,带着审视般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牧小年,然后便走了出去,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抿了抿嘴唇,最终撇过了头去看正在病床上躺着的秦静怡,装着仿佛没有听见牧小年的话的样子,不准备回答牧小年这个问题。先不说他与秦静怡可不可能,就是可能了秦祖父也必定不会同意,又更何况秦静怡怎么会看得上他。
“你说不说啊?!”牧小年见我不回答,立马扯着一个嗓子叫嚷了起来,怒目圆瞪地看着我,配上那染了色挑起的头发,怎么看怎么不忍直视。
我也的确是不想看,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不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回看他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回事,现在不上课么?还有昨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嘛?”
牧小年脸红脖子粗的与我对峙着,听了我这说话的语气立马嘲讽地笑了起来:“我在哪里需要你管么?我凭什么告诉你啊!”嚣张的态度让我真想直接揪起他的领子扇他几巴掌。
“那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我停顿了几秒,稍稍平复了跌宕起伏的心情,才是冷静地说道,拿起了旁边的包便准备走人。
“诶,你等等!医药费你还没付呢!”牧小年突然起身拉住我,这样说道。
“我……这是你救的人,要付也是你付吧。”我不爽地咬了咬后槽牙,这样回答道,“你弄上的烂摊子那就是你的责任,我没有必要负责,好么。”
“可是你和她不是朋友么,她现在都这样了,你还不去帮她!牧晚!你有没有点良心!”牧小年大声地斥责我道,食指指着我的鼻子,因为身高的优势,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是一个大人在责备一个小孩,而我又特别不喜欢这样的语气与动作。
“啪!”的一声脆响,我狠狠地拍开了牧小年的手,听了牧小年的话我便感觉一股热血涌上了我的脑袋,一点没有顾忌地就推了牧小年一把,并且大声地斥责道:“我有没有良心?!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良心呢!爸妈在乡下那么不容易,你也就只会问他们要钱了;爸妈打个电话给你,你特么的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爸妈为了你出去借别人的钱,你就只会花钱不会自己挣一点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干什么?爸妈出钱是让你上学的不是让你到外面胡搞的!”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将这几天在家中的不满全部堆砌在了牧小年的身上:“现在你不在学校上学给我救了这么一个人回来,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你没有任何本事去救别人你特么的就不要往自己身上套这么一个大帽子!”
牧小年被我说得如鲠在喉,一点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脸上做出凶狠的表情,嘴上却只是轻微的颤抖着。
“行了,我们先走吧,医药费我们会付的,你不用担心。”秦朝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完了电话从门口进来了,也不知道听了多久,在我们沉默的时候开口道,拉着我的手准备离开。
“吃午饭了没?”我上下瞅了两眼沉默着的牧小年,他眼中的血丝仍旧没有褪去,我的心中顿时起了心疼的意思,毕竟是从小就疼到大的弟弟,骂一骂也就这样了,我还真的打不起来,也绝对不可能断了关系。
牧小年看了我一眼,又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后才是摇摇头。
“跟过来吧,一起吃饭。”我这样说道,叹了一口气,和秦朝歌并肩走出了病房。我不管牧小年到底跟我跟我们一起去,反正我已经邀请过了,他来不来是他的事情。
而牧小年却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排斥我,还是跟了上来,慢慢地走到了前面,进了一家小餐馆。
点了单,我们便闲着坐着,秦朝歌许久不语,与我对视的时候也是一闪而过,眼神有那么一点飘忽,显然是心虚的表现,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心虚,秦静怡跑出来的事情和他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牧小年无聊地摆弄桌上的餐具,脸上一副坦荡荡的表情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现在学上的怎么样,爸妈比较担心你的学业。”我这样问道,搬出了父母,然而牧小年的反应却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冷漠和嘲讽。
“切,就那样呗!”牧小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生怕我没有看见似的,然后又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担心我的学业,谁信啊!担心我的学业就不会一个月比一个月寄得钱要少了!”说着,看了我一眼,仿佛在暗示些什么。
“你不知道爸妈为了你读书在外面欠债了么?你难道就不能自己赚钱么?你现在这什么态度。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自己打工赚学费了,你现在还在靠父母,爸妈不断了你的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抱怨?你有什么资格抱怨啊!”我拍着桌子起身,居高临下地怒骂着牧小年。我
刚刚过了中午,餐厅里并没有很多人,但是我却依旧受到了万众瞩目的眼神,无奈地瞅了一眼周围,才是不甘心地又做了下来。
“那是你,你要那么累干我屁事啊!别拿你和我比,我和你不一样!”牧小年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反驳道。
“对!你是和我不一样!你跟我简直没有办法比,因为你就是一个比女人还弱的废物!”我也是气急了,抓着能用的词就直接套在了牧小年的身上。
“你特么的再说一句试试看!”牧小年将玻璃杯子往地上一摔,自己猛地站了起来,强硬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手仿佛是要将我从位置上给拉起来,然而伸出一半的时候却被秦朝歌给猛然拉住了。
“啊!”牧小年吃痛地嚎叫了一声,手被秦朝歌捏的发痛,手指微微地颤抖着,嘴上却还说着不饶人的话,“草,你,妈!你别以为你是我的姐的男朋友你就可以这样对我!我们家的事情还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管!”
“我是你姐的男朋友,你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秦朝歌淡然地开口,对牧小年显然是不放在眼里,那样轻慢的态度让牧小年急红了眼,但是被秦朝歌抓着的他却不能动弹,奋力挣扎之后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秦朝歌上下瞟了几眼没有什么力气的牧小年,这才是将他的手臂给甩了开来,只见牧小年的手臂上被捏出了一块青紫,可以想象秦朝歌用力到底有多大。
服务员这时候把菜给上了,战战兢兢地快速离开后,我瞟了一眼桌上的菜,平静道:“先吃饭吧,下午我去你学校看看。还有,爸妈已经不会再给你寄钱了,你自己以后好自为之吧。”
“你说什么!他们俩不给我寄钱了?!”牧小年对这件事情显然难以置信,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这样对我说道,“肯定是你教唆的是不是!牧晚,我好歹是你的弟弟,你跟我有多大仇你这样对我!”
“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姐姐所以我才让爸妈给你断了生活费!”我说的很是有底气,牧小年还想再跟我辩论些什么,但是却被秦朝歌一个不耐烦的眼神给闪退了,只能瞪了我好几眼,才是开始吃饭。
“秦静怡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经历的那么多的事情,我早已没了什么胃口,早早地放下碗筷,看着牧小年在对面大快朵颐地吃着,嘴里的东西仿佛都已经包不住了,但是却仍旧疯狂地往嘴里塞着,我皱了皱眉,语气不是很好地说道,“你吃慢点,也没人跟你抢,别噎着了……搞得几百年没吃饭了一样。”顺势往他的碗里夹了点菜。
秦朝歌和我一样早早地吃完了饭,时不时地再夹一些菜往嘴里送,面色从见到秦静怡开始就凝重了起来,现在绷着的脸都没有放松下来。
“管家放的。”秦朝歌面色不改,仅仅几个字回答了我的问题,感觉有那么一些敷衍。
我抿了抿嘴唇,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管家分明已经收到了秦朝歌的怒火,再放了秦静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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