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也想要,我就给你,但你们可保证不伤及安妃娘娘一条头发?”如果父皇的两个遗愿,只能完成其一,那么她便选择保安妃周全,起码那有着父皇的血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当然,我要这贱妃的狗命也没用,只要你交出玉玺,我便把人放了。”华妃马上作出承诺。
只是,她的承诺能信吗?
“爽快。”慕晨也不迟疑,从宽大的袖中掏出玉玺,递向二皇子熙,还语重深长的劝喻,“皇弟,要当一个好皇帝。”
二皇子熙依然毫无表情,一言不发,只是眸光盯着慕晨手中的玉玺,抬手要接。
华妃看着此情此景,自己的儿子就要成为九五之尊,欣喜若狂的情绪完全写到了脸上。
就在二皇子熙碰到玉玺的一刻,慕晨闪电间把玉玺一手抛往高空。
华妃的目光也紧紧的随着玉玺往上移,她以为慕晨不想交出玉玺,所以使诈,便下意识的对二皇子熙道:“皇儿,快接。”
但慕晨的目的根本不在玉玺,而是安妃。
那玉玺,谁喜欢谁接去吧。
慕晨趁着华妃分心的空档,锦袖一挥,一颗纽扣如箭般打在华妃握剑的手背。
华妃只觉手一软,长剑“叮咚”一声落地,慕晨箭步上前,挥开华妃扣在安妃肩上的手,搂着安妃退到数步之外。
二皇子熙自然轻易的接住了玉玺。
果然不出慕晨所料,即使得到玉玺,华妃也是不会放过她和安妃的。
眼看玉玺已经到了儿子手中,华妃奸邪的一笑,一脚踢起地上的长剑,抬手接住,继而便往慕晨那边刺去。
慕晨把安妃移至自己身后,抽出蔷薇鞭便重重的往华妃那方鞭打。
交战,一触即发。
说时迟那时快,兵器碰撞的声音和鞭打入肉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滴答、滴答……死寂的空间中只听到鲜血滴落地面的声音。
“皇儿,你……”华妃丢了手中的剑,接着眼前正欲倒下的身体。
而慕晨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被蔷薇鞭划过的血痕留着暗红的鲜血。
她刚刚下手很重,因为对方是华妃。
没想到两人交手之际,二皇子熙竟挡在了她们只见。
他只来得及把华妃的剑隔开,却来不及阻止蔷薇鞭的攻击。
“母妃,住手吧,别再错了。”二皇子熙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眼睛似要合上,“那个人,不值得你一再为他做着大逆不道的事。”
“儿啊,你别说话了,只要你没事就行。”华妃抬头,一抹方才高傲之色,泪光闪耀的看着慕晨,“求你救救他,救救我儿,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他毫不知情的,求你救救他……”
“来人,马上宣太医,还有,把华妃压入大牢。”
慕晨看着昏睡的二皇子熙,心里念道:苦了这么多年,这回,应该能结束了吧。
她把安妃和二皇子熙安顿好,便故意把假消息传出,让华千川相信,华妃挟持安妃成功,慕晨已经交出帝位,如今二皇子熙已经在金銮殿上成为新帝。
而正好,皇宫内又有使者前来传召华千川进宫面圣。
华千川便信以为真,随即进了宫。
当他看到龙椅上仍然坐着慕晨之时,他便知道自己被骗了。
此时金銮殿除了慕晨和华千川两人,已经空无一人,慕晨命大臣们躲到后殿,以免华千川动起武来伤及无辜。
华千川哈哈大笑:“你这个黄毛小子,以为把我骗进来,你就对付得了我吗?只要我一炷香的时间没有下令,我的两名副将便会率二万大军攻城。”
“你有大军,朕也有精兵,何以见得你就能攻城成功了?你可知道,你在皇宫内与你里应外合的华妃已经被朕杀了?”慕晨高高在上,看着下面那个正要谋朝篡位的人。
寡情薄幸的男人竟没有一丝悲伤:“一届女流,早便知道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根本没有指望她能成功。”
“你这种自私的人,难怪不会有人真心对你忠诚。”慕晨轻轻一笑。
“你少在这里鬼话连篇了。”
“你不相信的话,就尽管在这里等,看城外大军会不会攻城?”
“不用等了。”大殿门外传来一声响,响彻四野。
只见苏无邪一身戎装步入大殿,大麾在身后翻飞。
身侧还跟随着两个人,惹来了华千川震怒的目光:“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其中一人答道:“华将军,苏将军已经救出我们的家人,我们不会再为你做做些谋朝篡位、不忠不义之事。”
眼看两名副将背叛,大军攻城无望,华千川怒不可遏,拔刀就想砍向那人,却被眼明手快的苏无邪一剑隔开。
慕晨在龙椅上勾着唇角,看着底下的人好生好笑:“华将军,朕现在坐着的正是帝位,你有本事就上来抢啊。”
华千川恼羞成怒,发疯似的挥刀直指慕晨。
慕晨只是坐在那,淡淡的笑着,定定地看着。
这一场叛变的结局毫无悬念,华千川当场死在了其中一名副将的剑下。
原本慕晨是打算把他活擒,毕竟那是二皇子熙的生父,但华千川对皇位的痴恋实在太疯狂,到来临死一刻,他伏在通往皇座的阶梯上,仍颤抖的伸着大手,用热切的目光看着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
或许是他曾对那副将的家人做过什么恶事,在他重伤倒地,已毫无胜算的时候,那副将仍狠狠的给了他毙命的一剑。
慕晨想出言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或者她心底也是有着不想阻止念头,即使他此刻不死,收押大牢,背着谋朝篡位之命,始终都是难逃一死,不如此刻一剑了结,省了后面的麻烦。
此事过后,朝廷立马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不会再有人独揽大权,以权谋私的情况也大幅减少。
原本华千川手握的军权,慕晨将之三分下去,分别由苏无邪、高远、高逸三人掌控。
而华妃,因杀了不少宫人嫔妃,死罪难逃,二皇子熙什么都没说,但慕晨深知其心里的伤痛。
他恨华千川,但对他的母妃,是一直敬孝有加的。
那天他会对任少天出手,并不是因为他要帮助华妃谋反,只是作为人子,他不想对方伤害自己母妃而已。
慕晨的那一鞭,虽然下手不轻,但本无取性命之意,而且二皇子熙上前来挡之时,她已经撤手,只是千钧一发,来不及完全撤回,但力度已经收了不少。
那点伤对于苍冥神教的教主来说,实在是太小事了,他只是不想华妃再出招纠缠,所以才装作重伤,当场晕倒。
华妃受刑的当天,慕晨去了延禧宫。
“你的伤好了吗?”慕晨坐到床边,看着半坐在床上的那个忧伤男子。
“已经好了,皇上有心。”他的面色苍白,眸色忧清,听他语气便知道他心里实在郁结难舒。
他是毕恭毕敬的尊称她为“皇上”。
慕晨自是听出意思:“你怪我吗?”
他轻轻摇头:“不敢。”
他确实没有怪她,华妃杀了那么多人,填命是应该的,只是当现实降临,心里仍然需要时间慢慢接受。
慕晨抬手,对一旁的小玉道:“把人带上。”
二皇子熙不懂其意,只是下意识的望向门外。
只见一身披粗麻布料的妇人,低着头走进寝殿,头发只是简单挽起,并没有任何装饰。
虽然一身没有半点贵气的打扮,但二皇子熙仍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素颜的妇人是自己的母妃。
二皇子熙眼前一亮,整个人瞬间恢复了生气:“母妃……”
他下床迎了上去,握着华妃的双手。
“咳咳……”慕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皇弟,你认错人了,这位是朕为你新选的宫女,名叫倩娘,年龄虽然是大了点,不过朕想,她应该能照顾得你很好的。”
说罢,慕晨便示意小玉摆驾回宫。
身后传来二皇子熙的声音:“晨儿,谢谢你。”
慕晨没有回头,只是一边走,一边向后挥手。
小玉在一旁嘀咕着道:“那个倩娘真的很像华妃娘娘,要不是华妃娘娘今天行了死刑,还真以为是她回来了。”
慕晨不作声的听着,不禁暗自笑了笑。
刑场上,那名女死囚戴了任少天特意做的人pi面具,没有人会想到,华妃已经被李代桃僵。
他为她付出了太多,她却无法回应,既然无法给他爱情,至少,她应该为他留住亲情。
登基之日,慕晨亲封二皇子熙为睿王,辅助朝政,苏无邪为护国大将军,伴驾左右,高远和高逸分别为左翼大将军和右翼大将军,保皇城安全,至于前赴边疆驻守的武将,则另行安排。
回到后宫,慕晨把原本的一众姬妾逐一封妃,而我们原本的任侧妃当然首当其冲被封为任贵妃,而且是唯一得到贵妃称号的妃子,风头一时无两。
有了任少天这个幌子,苏无邪宿于宫中的时间就更多了。
这天傍晚,慕晨遣走宫人,独个儿呆在养心殿浅眠。
朦胧间听到轻微的动静,闻到熟悉的药香,她微掀眼帘,刚好看到站在床头笑而不语的苏无邪。
她半起身,就着他手中的药碗,颦着眉喝完里面的药汤,然后推开:“苦。”
苏无邪稍微低头闻了闻,然后就把药碗放下,伸出长臂搂着她的肩膀:“你每个月都喝这药,到底是什么药?”
慕晨斜眼看他,理了理乱发,迎向他伸出的手臂:“你不知道吗?这些香附、川芎、赤芍、元胡一起入药,可以疏肝解郁,调经止痛……”
苏无邪听得不太专心,只是眯着眼看着怀中的人儿嘴巴一张一合,似有动情。
但一看到药,他就想起安宁的媚毒,张轩好像还没有寻到解除的方法,他心下一沉,拨弄着她稍有凌乱的发丝:“晨儿,最近媚毒有发作吗?”
“没有,张轩说,我最近的心脉好像好了很多,中毒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小,不知道是否随着时日会自动解除。”
“当真?”
慕晨点头:“嗯,张轩也说很奇怪,有可能是这毒到了女子的身体发生变异,不足以危及生命,也可能是我本来体质奇特的关系,把毒抵消了。”
苏无邪似是听得不甚明白:“体质奇特?”
“你忘记了?我不能沾酒的体质,别人最多喝醉,我可是烧得难受,而且因为这样,我喝了不少张轩开给我的奇怪汤药,又因为常常调经,吃了不少药物,说不定就是这些东西帮我压制了媚毒。不过……”慕晨思忖了一下,又道,“我猜想,这也有可能是安宁给我的考验,说不定她的媚毒本就只会危及男子性命,而女子所受的伤害极少,若是我不愿意为你牺牲,那我就会失去你。”
“什么原因都不重要,只要你没事就好。”说罢,一个温软的吻便落到了慕晨的额上。
轻纱曼曼,笼罩一室春情,偶尔在缭绕的最深处传来动情的轻笑声,无不引人遐想。
大家都以为在里面伺候晨和帝的人是任贵妃,却没想一直都是别人。
至于任少天,虽然与睿王一样,情场失意,但偶尔以贵妃身份出入养心殿,偶尔又以任公子的身份大摇大摆出宫,偶尔回福来饭店当当老板,偶尔又去偷点奇珍异品回宫玩赏,生活多元化,乐此不疲。
一段逍遥的日子过后,后宫流言又再死起,都说任贵妃肩宽腰窄,难有生养,晨和帝又一直只宠幸她,以致一直无子出。
前朝众臣都盘算着,如何可以令晨和帝垂青后宫各佳丽,又让佳丽们使尽浑身解数向晨和帝献媚,可是始终没有一人能入晨和帝的眼。
慕晨很头痛,但任少天倒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小矮子,只要你们有了孩子,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正好这个时候,安妃诞下了小皇子,是永和帝的遗腹子,众人都为之开心而暂时把晨和帝开枝散叶的事暂时抛开。
慕晨趁机把朝中事务暂时交由睿王主持,她笑得迷人:“熙,你是时候体会一下我的辛劳了,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慕晨提出的要求,睿王是从来不会拒绝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可是这个女人太得寸进尺,他问她要多长时间,她却道暂时未定,要看心情。
一听这回答,睿王便感到有不详的预感,这时间一定不会太短。
于是慕晨在苏无邪的护驾下突然起行,前往京城郊外的行宫度假。
名义上,慕晨是带着她的任贵妃一同出行的,但任贵妃心中有数,一出宫便脱离了队伍,不知道溜去哪里快活了。
慕晨带的宫人不多,小玉又熟知她的脾性,所以行宫寝殿的数丈之内皆无人行走。
苏无邪踏入寝殿,前后绕了一圈都不见慕晨的踪影,正疑惑,却忽觉背后有一身影蹿出。
他不闪不躲,任由那人儿扑到自己的背上,却听到她在自己身后骄横的说道:“哟,你的铠甲硌到朕了。”
他刚护送她到来,又才打点好侍卫,铠甲都还没脱就来看她了,她居然还有意见,女人真是难伺候啊。
苏无邪回身去看,大身上大麾已经被拉扯了下去,那个自称“朕”的人一下子依偎到他怀里。
披头散发,一脸娇媚,这是她最真实最本来的样貌。
唯有在他怀里,她才能展现这种要逆天的风情。
“妖孽……”苏无邪口中嘀咕,大手却把她拦腰一抱,走向不远处的偌大床榻,“微臣仍记得皇上当初的许诺,将会还给微臣一个妻子,敢问皇上,何时兑现?”
动情之时,身下的女子目光含情,粉唇轻笑:“君无戏言。朕与将军解战袍,从此君王不早朝。”
时间一晃,由秋入冬,转眼便是三个月。
某天,慕晨在行宫院子赏花的时候突然晕倒,苏无邪第一个反应便以为是久没发作的媚毒终于发作了,于是便急急命人快马加鞭把宫里的张轩传召过来。
“张太医,皇上怎么突然晕倒了呢?她在这里也没有操劳国事,理应不会疲劳过度的,是否因为之前的媚毒没清,所以又发作了?”苏无邪蹙着眉,询问着刚为慕晨把过脉的张轩。
“谁说要操劳国事才会疲劳过度的?”张轩一脸平静,却难掩心下的丝丝喜悦
,想了想,还是算了,不卖关子了,“是喜脉。”
说罢,张轩便收起药箱,不理那苏无邪惊喜的表情,漫步出了寝殿,留下小两口自己慢慢商量。
“真的吗?我们有孩子了?”苏无邪眸中闪着亮光,看着慕晨平坦的小腹,难得的笑到眉眼弯起,如孩子般纯真。
“你不想有孩子吗?”慕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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