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杂妹妹要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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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杂妹妹要出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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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螺微微一笑,刚才弹的正是园子里所教的基本曲子,自己已经能够弹出一定的水平了。此时手下翻转,一串感情丰富的旋律清新而起,却又渐渐转为苍凉无奈,之后又是豁达开朗,一时间楚子风定住了神,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明媚春光里,李碧螺的手指如同水中嬉戏的鱼儿,灵动活泼;跳动的音符则像那浩荡瀑布,荡气回肠。

楚子风一直以为只有非烟弹琴才会入了他的耳,令他移不开目光。然而此刻,李碧螺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一种自信娴雅气质,竟让他有种是非烟坐在那里的错觉。

碧螺正全心全意弹琴之中,却忽然“嘎嘣”一声,琴弦断了。

碧螺一下子脸红了,还是水平未到家啊!这就敢去给人家炫耀了,幸好对面坐的是楚子风,俩人总是相互揶揄惯了。

想着碧螺也就稍稍收了一下情绪,使劲儿“咳咳”了几声。然而楚子风似乎是着了魔了,依旧呆坐着盯着自己还放在琴上的手。

“喂?你怎么了?抽风了?”碧螺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楚子风一下子回过神儿来,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嗯?揉揉眼再看去,这才确定是李碧螺。

“你怎么了?这夏天还没到呢,怎么就像中暑似的?”碧螺好奇。

楚子风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几天闭在屋子里作画之余,非烟的倩影老是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刚才碧螺弹琴,自己竟然会想成非烟。莫非是自己太思念非烟,刚才竟幻听了?

这才抬头又仔细看了看琴,哇!弦都被愚钝妹弹断了一根儿!可见这愚钝妹水平还是不咋地,刚才那么好听的琴音,定是自己幻想着非烟幻听出来的。

想到这里,也就同情地看看碧螺:“这几天压力够大吧?我请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碧螺揉了揉酸了了手指,想想也好久没有吃到南山的小笼包了,也就同意了。

出的门来,却不是往常的往南拐。楚子风没犹豫一下就往北边儿走了十来步,这才发现碧螺还傻傻地立在原地。

“喂!愚钝……额,李碧螺!往这边儿。”楚子风很是好笑。

“那边儿是做什么的,我们不去南山吃小笼包么?”碧螺一脸迷茫。

“好笑!莫不是这洛阳城除了小笼包,就没有别的小吃了?”楚子风笑着,也就过来拉着碧螺走了。走得十几步之后,才惊觉自己竟正牵了碧螺的手走着,也就忙撒开了去。

碧螺本不觉得有什么,感到楚子风慌忙撒开的手之后,碧螺忽然有些好笑,也有些微微的失落。

七拐八拐,就到了繁华的洛阳城中心。街上,一个小摊儿的簪子做的很是特别,一下子吸引住了碧螺的眼睛。

楚子风凑过来一看就笑了:“打杂妹,你能不能眼光高一点儿!这个是铜铁所做,又不精美,廉价得很。”

的确是很廉价,做工也不是很精致。但是碧螺看着簪子头儿上黄铜雕的形状,怎么看都有曾经最爱的吉他的神韵,一时间真的不忍释手。

“这个……老板,多少钱?”碧螺不管楚子风一脸的鄙视。

“姑娘,您好眼劲儿!这支簪子精打细作,一两银子一支!”老板儿观察碧螺的神情好久了,果然狮子大开口。

“什么!一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咧!”碧螺揉揉鼻。就这支簪子还叫“精打细作”,若不是这形状巧合了有些像吉他会被自己看上,真不知哪个姑娘会这么没眼光来买这个。

“五文钱!卖就要,不卖拉倒!”碧螺放下簪子作势要走。

眼见着老板装模作样嘀咕着“赔钱赔钱”地要把自己喊回去了,楚子风自认为很洒脱地掷了一两银子:“好,要了。”

碧螺一时间要吐血出来,却见楚子风钱都付了,只好对着老天翻白眼儿:这个脑袋却根筋儿的!

路上楚子风看着碧螺头上那根儿“精工细作”的“葫芦钗”,摇了摇头:“还是个扁葫芦。”

碧螺无语极了。

待得到了一处气派的府邸面前,碧螺的眼已经瞪得有些酸了。这个楚子风,说的话总是雷不死碧螺不罢休。

也不知带自己来的是个什么地方。正要再恶狠狠地瞪上楚子风一眼,竟有一个飘逸美少年出门迎接,见过礼之后喊了声:“子风兄,你来得正好,家妹刚巧不在家。”

碧螺还是瞪大了眼。这次不是瞪楚子风了,而是这个飘逸美少年她认识,正是那晚跟晶晶一起见过的王陵王公子。

他俩居然都认识啊?还说自己妹妹不在家楚子风来得正好?一时间碧螺有些奇怪。

进得府里,碧螺真是开了眼界。王家是洛阳大富,刚才进府之时大门气派却不张扬,来得里面,首先是外院,也是巧妙却不奢华。直到进入内院,那种巧夺天工的构造,神来之笔的设计,完美混合了南方的秀美与北方的大气的亭台水榭、主屋厢房,一时间碧螺看得直直点头,称赞着古代建筑设计者的优秀。

“这位姑娘一直点头微笑,可是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春风中,王陵的面容俊美如同明媚阳光。那天晚上自己没敢多打量,此时的王陵家常便服,一身淡青长袍,竟显得洒脱之极。不同于楚子风的谐笑不羁、展铭的冰冷俊绝,王陵自有一种“是真名士自风流”的异常亲和力。

还没等自己鉴赏完毕,楚子风就光明正大地鄙视起碧螺:“我们园子里的打杂妹,没见过世面,王兄包含。”说完暧昧地伸手敲了一下碧螺犯花痴的脑袋。

017 王月歌的情敌

碧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抱自己的头,还是得对楚子风怒目而视一下。还在纠结着,只听得王陵哈哈一笑,洒脱之处令碧螺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改如何反应。

“我说子风兄毫不犹豫地拒绝家妹,原来早有佳人在伴啊!”盯着碧螺打量一番之后,王陵笑道:“黛眉杏眼儿,果然是个美人儿。但美则美矣,若论容貌,还是比不上月歌。子风兄自是不落俗套,却不知看中这位姑娘哪一点儿了呢?”

碧螺一下子很是尴尬。原来前段时间楚子风拒绝的王家姑娘就是王陵的妹妹啊!并且听他意思这个妹子还是位出了名儿的美人儿,不然那么谦虚的古代人不会这么得瑟。

而现在,这位美人儿的哥哥直接把自己当成了他家的情敌,还这么不顾虑自己感受地当着面儿就说出来了。看着王陵眼中并没有一丝刁难的意思,那必是他真的很疼自己的妹子了。

碧螺等着楚子风哈哈大笑,再鄙视上自己一番解开误会,她自然知道非烟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却不想楚子风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后,高深莫测说了让碧螺想喷死他的一句——

“她自有不同于别人之处。”

我的天!碧螺不仅翻了个大白眼儿。若是楚子风有下一句的话,那必定是:“她的不同之处就是异常地笨!”

然而楚子风说到这儿就没了下半句,顺势走到侧边的亭子里就坐下了,神态自若地看着湖里托起的圆圆的荷叶。

这一句话就把李碧螺放在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一时间她解释也不是,那样人家还以为她害羞;不解释也不是,就像现在自己这样,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那你说说她究竟哪里不同于别人。”

一声不服却坚定的询问,惊得三人同时回头。柳树荫下,一个比垂柳更柔美的女子,着一身藕荷色纱裙,皎若三秋之月、润如静玉生烟,偏偏雅致之中透着一种天然而成的纯真之气,十四五岁的样子竟生生比过茉香姐妹、晶晶诸人,长大了那气质估计得直追非烟。

碧螺看得痴了,不仅仅是王月歌美丽的容颜,更有她眼中微微闪动的泪光,此刻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仙子一般,手里的帕子绞啊绞的,看得人甚至不敢对她高声说话。

“月歌,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去明音园找玉如姑娘赏花了?”王陵最先回过神儿来。他自然最是不忍看着妹妹这样伤心。

王月歌则是不理会哥哥,走到碧螺眼前打量了一番,眸子里的嫉恨情绪沸腾翻滚。好一会儿后,她才走到亭子前:“子风哥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歌儿!”

刚才还在心里打冷战的碧螺忽然好笑起来,原来这个美丽的女孩儿,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喜欢就是喜欢,生气就是生气。不过她到底有多喜欢楚子风,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儿这么直接!

不过想想二十五岁的自己这会儿也正十六岁的年华啊,也难免人家把自己当情敌。

看看王月歌小小的脸儿上全是不甘,碧螺赶忙笑道:“王姑娘,你们弄错了。我并不是楚公子的意中人。楚公子诙谐,他刚才还有后半句,我的不同之处就是笨得没救儿了!”

看着王月歌狐疑的眼神,碧螺咬咬牙,强忍住笑意严肃道:“楚公子就是这么地爱捉弄人。你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流云园的打杂丫头李碧螺,跟长风园打赌学琴,简直是输定了。”

王陵听了立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流云园和长风园打赌这事儿最近可是传得很火,打杂丫头李碧螺可是笨得连韩师傅都不愿意再教她了。

王月歌听了此话,声音中也是带着明显的欢喜道:“当真?”

此话却是问向楚子风的。楚子风有了台阶下也就不再沉默是金,一来碧螺说的也是事实,二来他也的确不应将碧螺推做王月歌妒忌的对象。楚子风笑笑,不忍心再伤害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便冲她点点头。

看着月歌脸上终于阴转晴了,碧螺总算舒了口气。

这会儿王家的水榭已经摆好了宴席,一时间四人也就迤逦而去。席间各种美味的洛阳名吃,碧螺也没有多少心情。捻了一只闻名天下的牡丹糕,放在嘴边嚼啊嚼。

“碧螺姐姐,你是不是因为弹琴的事儿没有心情啊?”坐在碧螺对面的月歌好奇道:“我今天本要去明音园找宁姐姐赏牡丹呢,可是她们说宁姐姐忙着什么计划,顾不上招呼我,我就回来了。”

碧螺心中一阵不安宁的感觉。月歌说的宁姐姐就是明音园首席乐娘宁玉如,那天晚上在“梅兰竹菊”雅厨听到她们的聚会了。

果然,月歌嘟着嘴说:“她们说宁姐姐要为明音园争面子呢,这段时间都没功夫陪歌儿赏花。”

碧螺听了这句,也不顾辨清自己那什么不安宁的心绪了,忙伸手一指楚子风笑道:“你子风哥哥最近可是闲得厉害,王姑娘可以拉他去赏牡丹。”

王月歌一听,拍着手笑嘻嘻地说着好啊好啊,那单纯而又富含感染力的笑容连楚子风都禁不住无奈地笑了一下。

月歌见状,更开心了,夹了一道菜放在碧螺面前:“碧螺姐姐真好,你这么帮我,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以后你不要叫我王姑娘,也叫我歌儿就好。”

碧螺一阵唏嘘,自己这么快就忽悠得人家小姑娘化敌为友了。

走的时候楚子风终于提到了这次来的目的,竟是为了向王陵寻一颗药丸儿,说是在水里化了能够使手指灵活自如的。

018 碧螺不知道的事

拿着那颗药丸儿,碧螺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楚子风竟然是为了她而来王家的,并且还是和王月歌是那么尴尬的关系,他一定下了很大决心。

可是碧螺心里还是很堵得慌的。他那么捉弄自己,让王家以为自己是他的相爱对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单纯地捉弄自己么?为什么不敢直接地承认自己喜欢非烟?

所以,出得王家大门,碧螺一直浅笑着的脸立马平静了。

楚子风则是心中满是惊讶。不是因为月歌,而是这个打杂姑娘李碧螺。这才几天没见,他怎么觉得自己看不透她了,那个一直唯唯诺诺的李碧螺,那个做什么都自卑怯懦的李碧螺。换在平时,她定然不会像今天那么机敏地同王月歌化敌为友。

二人都在别扭着,刚拐了弯儿,却看见王陵正立在巷子里等着。二人惊讶:“王兄弟(王公子)?”

王陵无奈一笑:“子风兄,歌儿她任性,你就当她是个没长大的妹妹吧!以后这几天,就辛苦你陪她赏赏牡丹了。”说完又苦涩地看碧螺一眼:“委屈李姑娘了,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碧螺一下子拘谨了,多说无益,也就只有微笑着点点头:“王公子放心。”便也拜别了王陵,二人继续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一路无话。

快要走到流云园门口儿的时候,楚子风犹豫着:“碧螺……”

碧螺手里撺着那颗药丸儿,咬了咬嘴唇,回头对楚子风笑笑:“月歌好可爱啊,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妹子,我很喜欢她呢!”

楚子风一怔,看着碧螺头上带着的那支“扁葫芦”,一时间竟说不出肚子里的那一句话。

“好了,谢谢你今天特意带我去寻要药丸儿,我这就回去试试,过两天就要比赛了,说不定真的有效呢!”说完碧螺就笑着转身回了流云园。

楚子风怔在流云园门口。许久,长叹一声。

“大好春光你不出去写生,立在门口儿叹哪门子气来!”是鹤发童颜的老小孩儿来了。

“子风见过韩师傅!韩师傅今日终于想起还有比赛的事儿,来园子验收成果了?”楚子风见老小孩儿,便嬉笑着作揖。

“坏小子!就知道跟我贫嘴儿!有时间去河边儿作副画儿,就画鸳鸯戏水的那种!对对,就鸳鸯戏水,嘿嘿!”老头儿笑呵呵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展铭跟非烟那丫头一直就有婚约,非烟今年也十八了,过不了两年这事儿就得办了!我得先跟你这画家讨份儿贺礼。”

“咦?你这小子跑那么快作甚?老头儿我就是提前跟你定副画儿,看你跑的猴急的!”韩师傅一边儿指着扬长而去的楚子风一边儿摇着头。

傍晚的流云园沸腾了,一部分人说比赛只有五天了,长风园那边儿已经是出色的丽音了,就算是韩师傅再厉害,也不能点石成金了,因为李碧螺这块石头真的是太硬太不开窍了。

一部分人却说比赛不在输赢,贵在对音乐大师的膜拜,贵在对音乐的重视敬仰,贵在一种坚持不懈的精神……说白了,还是认为李碧螺输定了,只不过说得很含蓄,乍一听很励志,还跟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李碧螺却是回来盯着那颗药丸儿看了很久,后来芸芸过来叫她时,李碧螺咬咬牙把药丸儿送给了芸芸,自己却打了半盆儿热水将之前晶晶送的那颗给自己泡了手。虽说都是王家药丸儿,在碧螺心里的感觉却是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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