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如本想的是李碧螺会宁死不从,便放了轻微的媚药,等到清月贵妃等人赶来的时候,李碧螺跟媚药的抗衡也已经到了极限,看到的将会是李碧螺死皮赖脸地主动往玉子辰身上扑的情形,让她们背了罪名,也丢了人。
却没想到!
玉子寰那见好便收、坐怀便乱的性子,她宁玉如不是不知道。宁玉如能够一直留在玉子寰身边儿、一来是玉子寰跟荣贵妃示威他已经长大了的赌气,另一方面却也是宁玉如一直都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在吸引玉子寰。
此时,看着李碧螺娇 喘微微、媚 眼楚楚的浪 荡 样子,宁玉如几乎要过去扇她一个耳刮子。
展铭,我不愿意这样做,但是我不能让你十几年的辛苦白费;林如海,如今也算是我作为女儿林碧落对你的一次报答了,我不会让你被扣一个乱臣贼子、被诛杀九族的结局!碧螺心中咽下最后一滴泪水,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时,几乎是要立刻软着身子扑到玉子寰的怀里去。
宁玉如心中惊讶清月她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赶来了?可眼前她还来不及阻止,玉子寰便急不可耐地张开双臂去抱了投怀送抱的娇弱美人儿。此时,却是一个满脸血痕、急急匆匆的下人,他来到厅前还没来得及开口汇报、就已经倒了下去。
宁玉如惊恐地望着一身杀气的来人,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一声小心还没喊出来,来人白衣翩然、却又杀气重重地到了玉子寰身边儿,一把抓着玉子寰推到一旁,接着环抱住即将倒下去的碧螺。
玉子寰终于被摔得醒过来,满目惊异地盯着眼前的人,他不敢相信:“玉、子、辰?!”
与此同时同时,宁玉如也已经去扶了玉子寰来,却被玉子寰一把推开,他直视着玉子辰的眼光有些暴戾:“你不按照计划行事,竟敢阻止我?”
“计划中,是要对付林如海等人;但是计划中,并没有你来欺辱李碧螺这一项。”玉子辰冷冷的,白衣上面带着微微的血迹,却是如同钢铁战士一般,带着碧螺翩然离去。
留下宁玉如吓得痴了一般:“太子?玉子辰这是怎么了?他竟敢不听你的话?”
“滚。。”玉子寰几乎咆哮着瞪向宁玉如:“都是你这个贱 人出的鬼主意!他要翻脸了!他跟李碧螺是什么关系,你说啊!凭什么他会来带走李碧螺?!”
宁玉如几乎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沐风王府自己的房间里,玉子辰轻轻放下碧螺,她的脸色现在不知是中了媚药、还是因为觉得羞辱,通红滚烫。
“为什么要去主动引诱太子?”玉子辰的眼中有着不可名状的伤痛。
“大公子……我、我……不要碰我……”碧螺眼睛已经有些迷离。
不要碰她。她可是愿为了展铭的前途、主动造被太子成欺辱的场面,那时候,她想的怎么不是“不要碰她?”
“你是我救回来的。”玉子辰胸中某个地方蓦然恨得发疼。关键时候,展铭做的远远不如自己好,展铭没有保护好她,不是么?
玉子辰想起曾经婆娑大树下,一个稚嫩的声音:“你真的会实现我的愿望么?”
“你……你自是坦然君子,你从不愿意强迫……”碧螺已经有了微微的**:“你要的不是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你……”
玉子辰蹲下来看着眼前微微颤抖的人儿,心疼到咬牙切齿:“你凭什么说我不会?”
玉子辰知道她的失忆,却一直不忍让她回忆起那些她恨他没有保护好她的过往。他一直以为,他可以重新让她接受他、爱上他。那些……
“展铭……”浑身发烫的碧螺、已经神智模糊,轻轻的梦呓中,她微微的蹙着眉头:“展铭……我不是故意的……”
玉子辰心中一痛,她究竟是心中装满了另外一个人。
他究竟做了什么?为了心属别人的女人,竟然去和他自己的盟友撕破了脸。眼前的女子已经是神智模糊,玉子辰却依然下不了手。他究竟是想要什么?
“展铭……我不想他毁掉你这么多年以来的苦苦谋划,”梦呓中的碧螺忽然抓住了玉子辰的手,死死地抓住:“我本是打算让太子造成对我羞辱的事实,这样若是林丞相他们赶过来了,便不会中了太子的圈套,我也算尽了孝道。”
玉子辰听了心中生恨,却又发酸。
他早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她,他何苦管她现在是跟了谁、从了谁。但他害怕的是,以李碧螺的性格、若是真的被太子非礼了她会自觅死路,他不愿意看到李碧螺死去。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嘲讽,眼前这个别人的女人,竟然是为了别人不要了名节,主动去勾 引太子,还生怕太子不去动她。
“你就不怕太子真的要了你,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玉子辰眼如冰霜。
“只要不妨碍道你的筹划,我便知足。”神智已经不清醒的碧螺嘴角忽然扯开了一抹笑意:“展铭,我为了追寻你,竟是穿越了千年;千里迢迢,我怎么能拖累你成就大业!若是横竖都逃脱不掉的,来生我便在奈何桥等你!”
碧螺这样的话无疑让人听得心酸悲凉,玉子辰的凤目瞬间变得嗜血:“你竟肯为了他去勾 引别的男人,你竟肯为了他不要自己的性命!好!我让你等!让你在奈何桥等他!”
稍微才平息一些的人,此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玉子辰一把抓起躺着的碧螺,贴近她的面孔,几乎可以看到她睫毛的颤动;微微眯着的双眼,似乎在等待着火红彼岸花的到来,一如她的梦呓:“我……”
滚烫的小脸儿,几乎有种不可自抑的媚态显现在面前,玉子辰心中排山倒海的恨忽然转移:太子那个卑鄙小人!
她刚才一直把自己错当展铭、说了那些话,明显是中了媚香毒药了。
玉子辰心中忽然一阵冷笑,他真不应该贸然把她救出来,若是展铭到了,看到他最珍爱的女子主动往别的男人身上粘去,那将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受?
颜面尽失?尊严尽毁?信仰崩塌?哈哈哈!不过一个女人,别人或许一刀砍下去干净了事,但他们玉家的男人,任其再为强大,却始终是过不了这一道情关。
那就试试展铭的情关有多难过吧!
玉子辰狠了心,压制下去了心中那种冲动,血红的眼睛看了床上发抖的碧螺一眼,终于还是掩门走出。
“给她喂泻药,半个时辰一次,连喂三次。”哑着嗓子的吩咐。
终究还是看不得她痛苦,舍不得她为难!
微风吹过,玉子辰白衣浅浅飘扬。他握紧了拳头,心中一直暗示自己并不是因为舍不得看见碧螺清醒时伤痛,只是为了拿她来跟展铭谈条件。
雪见的衣裙也被风吹得翩然若蝴,只不过这只蝶杀气腾腾。玉子婉一把张开双臂挡在前面:“林姐姐林大人且慢!”
林如海也顾不得行礼了,只是神色肃穆地说了声“让我去救了苦命的女儿吧!”,便要夺路。
玉子婉缓了一缓,喘了口气儿,也不顾林如海话里的疑惑:“我正是来通知雪见姐姐和林大人的,我哥哥玉子辰已经救下了碧螺,她现在正在沐王府休息。”
雪见闻言,盯着玉子婉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转过身朝林如海一行点点头。林如海判断出目前看似和的平局面日后再也难以维持了,便迅速作出决定前去联络在外的展铭、以及宫中的清月贵妃等作出应对。
“我要见碧螺。”雪见对玉子婉开门见山:“玉子辰为何会好心去救碧螺?他不是该恨碧螺的么?”
玉子婉低着头:“是我苦苦求了他的。我不希望铭哥哥再失去了心上人。”自那日野外聚餐之后,玉子婉已经认清,碧螺在展铭心中的分量。更何况,如今展铭和玉子辰的水火不容,更不是她想和睦便可以和睦的了。
雪见有些哽咽,还是狠着心道:“可是,谁能保证玉子辰不会伤害碧螺?你这就带我回去要人!”
158 玉子辰的痛(2)
玉子婉有些为难:“辰哥哥既然救了碧螺回来,自然不会伤害她。你这样贸然前去,我怕会惹他动怒,反而对碧螺不好。”
“那你先回去便是,不要再出门走动。我另寻了办法。”雪见也不想太难为了玉子婉,她看得出玉子婉是真心替展铭着想。
一个时辰之后,碧螺神智终于恢复过来,看着陌生的地方,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是不是已经漂移到了另一个时空。仔细地检查了自己的身体过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却是头重脚轻,站都站不稳。碧螺正要咬了牙起来,旁边儿早已过来一个小丫头问她是不是又要如厕了。听那小丫头红着脸儿断断续续地解释一番,碧螺心中微微澄明,不管多么狼狈,奇迹终究还是出现,自己这条命总算保了下来。
小丫头再送来最后一方泻药时,碧螺悄悄给倒掉了。她已经退却了那种迷蒙冲动,她需要赶快回复身体的能量。
“我要见玉子辰。”碧螺直截了当。
心底,不是不感激玉子辰把自己从太子那里救了回来,不是不感激他没有趁人之危。但是碧螺知道,玉子辰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付出大于回报的事儿,不是他们这些惯于皇室斗争的人的爱好。
虽然,碧螺一直想不通的,便是玉子辰为何如此待她。不值得,不是么?
小丫头回答自然是大公子交代了,好好看着李碧螺,虽然美其名曰照顾。
看着外面把守重重,不是鲁莽可以冲撞出去的,碧螺索性接着躺回床上恢复一下体力,她的身子,现在还很虚弱。
想着玉子辰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这里不动,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对付展铭。至于他会拿自己交给太子威胁展铭,还是用了别的条件来谈判,碧螺还思索不出。
正闭着眼睛大脑飞速旋转,碧螺听到外面的门开了,感觉到有一抹阳光洒落进来,来人却是散发着冰冷的气场,碧螺几乎不敢睁开眼睛去直视。
“你现在清醒了,我问你一句话。”声音却依旧是儒雅如三月春风,一如那眼底的一抹期待。
碧螺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有些不敢置信:他的眼底尽是温柔,然而他的下巴连同整张脸上的棱角,都已经绷得如同雕刻一般冷硬。
都说眼睛是反应心底的窗子,不会欺骗人,可是碧螺此时不知是不是该相信他眼底的那一抹温柔。
“你问便是。”碧螺压抑着心底的复杂:“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你救回了我。”
“留在我身边;或者,背负了代价去找那个人。”玉子辰的话语,依旧是迷醉般的吐气如兰。
“先说代价是什么。”一脸平静。
玉子辰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光明,他就害怕碧螺一口拒绝了他,让他再也没有跟她谈下去的余地:“代价便是拿他手上的东西来交换。”
碧螺忽然冷笑了。若是展铭可以交出这么多年以来的筹划,那她早就和他携手天涯了。何苦等到别人逼迫?展铭若是此时半途而非,那么连累的不仅仅是楚子风、原鸿影,更有朝中诸位重臣和一些重要的人,比如她未曾谋面的父亲林如海、比如雪见的母妃清月。
她若是可以把雪见、原鸿影、非烟、楚子风他们的性命抛诸脑后,不顾左相林如海、清月贵妃以后的安危,她或许早就会去自私地求展铭跟她一起离开了。
是展铭的责任,更是她自己的放不下。
“你不同意么?”玉子辰柔声问:“你为什么冷笑?是不是他舍不得用权利来换你,是不是他不肯为你拼了性命?”
碧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抵抗着玉子辰魅惑般的声音:“不是他舍不得,是我不允许。”
“那么,便是你喜欢权利这个东西了?你可以相信我,我也可以得到,我绝不比他们差。”玉子辰的目光中有燃烧的火焰:“你留在我身边,看我如何得到这天下,送给你。”
碧螺紧闭了双眼,摇摇头:“他争夺天下,是要洗刷他这十几年以来所受的屈辱、夺回他应有的;是心痛他母妃当年善良无争却被逼自缢的无奈;更是因为他天生便肩负的责任、一群正直的人的命运!”
玉子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讽刺:“正直?责任?碧螺,你不要太天真。权利与政治面前,哪里来的所谓正直纯粹的一方?想要这天下便是想要,何必找来这些所谓冠冕堂皇的理由!他肩负着一群人的命运,那我和太子呢?我若是输了,死的人并不会比他输了死的人少!”
碧螺心中一疼。是啊,在权位面前,无论是谁输赢,都避免不了血流成河。只是,来到这个世界、占用了林碧落的身子,她关心的人便只能是原氏兄妹、是清月母女、是展铭楚子风、是林碧落的父亲林如海。别的什么大臣将军甚至皇子公主,便都不再是她顾忌的范围,她还没有那么博爱。
若是自己身边儿的那几个人都离自己而去了,那么,自己走在这个时空还有什么痕迹?
“可是,我的心只有那么大,我关心的,只有那些个人。其他的,不论输赢对错,我无能为力。”碧螺不想说些无关痛痒的来欺骗他。
玉子辰眼底的期待渐渐消退,似乎是在经历着艰苦的思索。他温然的语气让碧螺脊背有些发冷:“碧螺,你不怕我强要了你?这样你便再也无法回去见展铭。”
“你不会的,你说过,你向来不喜欢用强。不然,刚才你为什么不顺理成章,还要给我喂泻药救我?”碧螺尽量让眼中显得很平静,她是想赌一赌。
“那若是我后悔了呢?”玉子辰的气息,像一阵温暖的风吹过碧螺的耳畔,有魅惑的小虫般钻进自己的耳朵,扩散到四肢百骸里。
碧螺抑制住媚药后劲儿发挥的作用,大脑飞转。玉子辰一定还是不忍的,不然他没有必要等到这个时候。虽然不能说他君子如风,但是玉子辰给她的印象,就是淡然儒雅、不屑于用那种卑鄙手段,甚至,他对她一直有一种前世便已经相识的感觉,她必须试一试:
“若是你会用强,也只能得到一时。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
盯着碧螺的面庞看了许久,玉子辰眼中闪着痛苦:“你在赌。”
碧螺一怔,不语。
“若是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你做的选择,会不会不一样?”玉子辰忽然语气便得伤感:“你还是会一心等他么?”
“想要听听真实的回答么?”碧螺一时间也感染上了忧伤。看着玉子辰期待的目光,碧螺认真道:“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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