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慢走了,流儿,再见。”依旧是那如沐春风的声音,但此心非彼心,还爱着你,所以当初就不该那样决绝,我的心里满满住着你,流儿,真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我们能一起聊天,如果真能如此,该有多好啊。
“嗯,再见,若安。”流橙匆忙的走了,那一声“再见”别有一番风味,似乎话中是想告诉许若安,下一次相见还能如这般。
那深潭般的眼眸随着那离去的身影而越发暗淡,直至再也看不到那娇小的背影才终于转移了视线,莫名的瞬间那伤感与悔恨凝聚于心间,那眼眸中再无一丝一毫遮掩,是明净而忧伤的,是淡雅而欣喜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知道他曾愧疚懊恼,再也看不见许若安的神情了,再也不知道他的眸光里是否还会闪动那晶莹剔透的泪珠了。
那一年,谁的转身拉扯出了一个遥远的距离,从此,我们不再是恋人,我们是相隔甚远的朋友,天涯海角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个转身,一个距离,那一年,彼此互相疏离,你的转身或许已成两人永久的距离。
初见若安,可曾安好
“那应该是许若安吧,他好像是流橙的前男友吧,长得还蛮帅的。可惜了……”倚靠在墙角边的凉忆享受着一切带来的宁静,不论是微风的轻翕,亦或是淡雅的竹叶香都带来前所未有的舒心,莫名让人安心。就那般安静的空气中,一阵惋惜的银铃般的轻声细语,打断了原本风平浪静的时空,空气里一点点凝固,把所有的清新代滞,仿佛下一秒,会有双无形的手,打破眼前的僵局,把所有混混噩噩的生灵一股脑儿的塞进心里似得。死寂般的沉默。
过分的平静,凉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转身走了,丝毫没把刚才的字句当做一回事,可是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涌动,一股子空灵席卷而至。又离开了一个是非之地。凉忆轻叹了口气,说道。
奈何世间总是有情人难成眷属,而今,却又是这般难诉衷肠。
白昼交替,早晨总是能瞧见远方起了大片白蒙蒙的雾,不用说,今天的pm2。5铁定是多得要命,而且保准是重度污染呐。不由仰天感叹,喂,远方的你是不是遇上了这场浩劫呢。
一日平静,一日风波涌起,再见,亦是陌路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可命运偏偏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竹叶林旁,映得怅白的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领口的银色扣子上倒映着纯色的光泽,何其耀眼,偷偷的望着大理石地板,轻轻地在上边一蹦一跳,仿佛是得到了什么蜜糖似得孩子,显得那么调皮,略显成熟的脸蛋上,却丝毫盖不住内心的稚气,青春而活泼的笑容随时都能让人感受到热情而清新的活力,这是她,可终究不是她,她的光芒所在,无非是明媚的活跃,而与她来说,她却是那个成绩优异,长相出众,却默默无闻的、静之若安的淡然女子,她不需要太多的朋友,不用太多的华丽奢侈品,她不是拜金女,不是欲擒故纵的犯傻的孩子,她只是人群中的精英,人后的忧伤者。不需要太多的名词来诠释,简简单单的就可以告诉别人,这就是我。人前,她是活泼开朗的小女生,人后,却是总腻着哥哥和她的小孩子,即使她懂得人情世故,却依旧只想要一份温暖她心的亲情,她不需要万丈光芒,她要的却是那些旁人所拥有的,而她自己却永远无法触及到的温馨,她的人脉极广,人际关系好,人缘也好,但这些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想要的是身旁的人好好地,快乐的,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毫无保留的一概摒弃。
——是命运的手,将你托举到死神的跟前,只要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生死,不论何时,都有那么一双手在你最无助时,紧紧地遏制住你的呼吸,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被稀薄的空气抽离。灵魂仿佛深层次的浸入某一领域,从此深陷,当醒来时,猛然领悟,如此之疼,你何尝不是如此?
“原来是你……”停止住了呼吸,瞳孔猛地放大,那抹淡淡的澄澈终究还是被抹杀在那时的沉淀中,于我,你是无私地倾世,于她,你是黯然的木偶,终不过如此。声音略显颤抖,却终究无法掩饰那浅浅的恐惧之意。
“是啊,是我,何尝不是?”她扬起微笑,简简单单的答了一句,而后,又舒坦而轻松地靠在竹子上从略显枯黄的竹叶丛中,幽幽的望向天边,一丝光线落在了她的发梢上,光泽越发的纯柔,一点点让人在这一微笑中慢慢温柔的亡命。
沉溺,死亡,这些代名词终究无法说明的,是你让人无言的,仰慕的原因,终究还是无法触及到,你的光芒,你的感伤……
“许……若……安,你是南的第七号吧?”凉忆的眸子中浅蓝色的淡雅光晕锁住了许若安的双眼,就为了看清他眼底恐惧后的秘密。
“原来,你都知道,凉忆。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一切,对不对?包括,流橙在内。”
许若安不愿看她的双眼,那明镜般的宝石随时都会有着执拗和阴暗的鲜明对比,那么让人不愿欺骗,不愿靠近,就怕会让她如碎片般,从此支离破碎。
“是啊,可是,就算知道这一切又有什么用,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一切都只会是泡影了。其实,在你之前走了的那个,是叶子蓝,他也知道的,而且知道的远远比你要多得多,可这又如何,最后还不是离开了吗?终究,所有人不过都为了一份安定而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你是如此,叶子蓝是如此,我亦是如此。”凉忆转过身,越走越远,可是那字字句句都那么带着讽刺而凌冽的气息向许若安袭去,终于凉忆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空洞般的望着远处,幽幽地说完,仿佛这世间一切都如同梦一般,如此编织而出。
再见了。若安,不知你可曾安好?我尚至此,怎奈你已不复当初,也许就那么都离去吧,不会再有人会伤心吧,但希望在暴风雨来临前,你们都能逃离。
“对不起,但真的,很谢谢你,凉忆,希望你能照顾好流橙,至少是现在,好吗?”许若安几乎用央求的语气,一字一句及其肯定的说道,那眸子在阳光的反射下,居然是那么坚定不移,似乎满天星光,尽在他的瞳孔中。
安桥孤单,过往回首
“就那么没有勇气吗?”她凝着眸子,直直的望向天边飞过的那架飞机,紧接传来的是“呜呜”的轰鸣声,而后,湛蓝的天际划过一道白色的眉眼,整齐的不像话。
“你同意了。”许若安有些错愕,他走上前去拾起一片叶子,然后一点点将其撕碎,让它随风飘散。
“好,那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月17号,你自己看着办吧。”凉忆微微蹙眉,转过身,渐渐消失在许若安眼底,只徒留悠悠一句在他耳畔萦绕。
“我们都会好好的,直到永远。凉忆,你也一定会的。”一个身影渐渐迷失在黑暗中。
直到某一天,那个从人群中走出的少年,不复从前。摆脱了自己最初的困境,以及最惨烈的旧时光时,你是否看到,他眼中的那滴泪就那样凝于眸中,像迷途那颗耀眼无比的钻石,如同是一颗坚毅的心打破事态的苍茫。
时光不会走远,而于你我,都会走到最初的原点,遇到那时的自己。
“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瞧着天色都黑了呢。”凉忆刚推门而入,就听见漠千略带责备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股子浓郁的饭菜香气,如此扑鼻,不久,空气中有一丝丝微妙的变化仿若透过黑暗的阳光照进了她迷茫已久的心房。
“啊?刚从学校出来。很晚了吗?”一阵疑惑中,凉忆慢步来到窗子前,望到窗外一片灰暗,远处,闪烁着各色灯光,使人眼花缭乱。
灯红酒绿的时代,霓虹灯是不夜城的招牌之一,当然,这一切也不会缺少那些纷纷扰扰和嘈杂。
“坐下吃吧。皖儿等会就来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香甜的味道,逐渐蔓延,扩散。似乎连最近的距离,也如同照相机的聚焦一样,一点点的集中于一点。
“嗯。漠漠的眼睛……怎么样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很轻微,几乎听不见,微风中迎来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轻得几乎快要听不见的声音努力从胸腔中发出,她忍着不落泪,控制着自己的负罪感,用那看似冷漠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悲伤——是啊,她的眼睛怎么样了,会好吗?她担心,因为她的眼睛是因为她才……
“这不怪你的。凉,皖儿的眼睛会好的,别担心了。你还有需要做的事情,不可以就这么半途而废。”漠千保持着镇定的模样,嘴边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那样如沐春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分辨不清,却是有一丝力量缓缓潜入心底那最薄弱的堤岸。
眼前一片漆黑,就算是白天,也只觉得有心无力罢了。漠皖摸索着从房中走出,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些模糊的字句,平凑在一起,她有些心痛。“哥,你在哪儿呢?凉是不是回来了?”
一抬头,便望见了漠皖,她有些力不从心的走着,似乎随时都会跌落,“漠漠。我回来了。我扶你可好?”
“好啊,难得凉会那么主动来照顾我,哥,你不用上来了,也好让我和凉聊聊。”在那片灰色的世界里,仿佛一切都会那么茫然。你的理智会被突如袭来的灰色一点点的侵蚀,你的勇气会如同被一点点磨平的沙棱。但至少在漠皖心里,那不会是一片茫然的天地,别人说,失明的人耳朵会变得很灵敏。而她的确也听到了平素不曾听到优美动人,不是什么佳作名曲,而是一场盛大的青春。
“那好,你们快些来。今天的菜还是不错的,你们俩肯定喜欢。”漠千解下围裙,放在一旁,将盘子摆在桌上,而后将菜盛进去。这时,凉忆扶着漠皖缓步下楼,听到了漠千那般胸有成竹,便停了下来。
“那是。哥做的菜肯定非常合我胃口,相信凉也会喜欢的吧。”漠皖用了几分力,眼帘之上,模模糊糊的映出了一个人的影子,长发飘逸,眉清目秀,沉着淡然。
“会的。”朱唇轻启,皓齿如蜻蜓点水般发出了悦耳的声音,那幽深的瞳孔之中,倒映出她略显强颜欢笑的执拗。
只要你好好的,不论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漠漠,若有来生,我欠你的,必当加倍偿还。
晚饭过后,唇齿间仍存有余香,凉忆把头埋在被子中,好一会儿,翻过身来,她想,要是真能如此,死了也罢。
“皖儿,明天就周末了。再去次医院,诊断结果应该就能出来了。我想你的眼睛也会好的。”漠千抱着他的皖儿,他像是一个抱着易碎的瓷娃娃,那般小心翼翼,轻轻呢喃细语。
“哥,我好累啊。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你说他会不会不回来了。”漠皖之泪夺眶而出,她感觉自己所有的勇气和信心快要一点点崩溃了,她怕他不会回来,也怕自己等不到他回来。
“不会的。皖儿,睡吧,醒来的时候,你会更有等待他的耐心。”漠千的眼神有些涣散,片刻后,他把怀中的女孩放在床上,亲手为她盖上被子。
多少年了,多少人走了,他们多么努力的证明自己,那么努力地去遗忘过去,却终究逃不过执念和过往。
当初我们不勇敢,现在想去实现却是那么难,当初我们那么奋力,却还是输给了那个心高气傲的自己。
也许这条漫长的路带领人们所前进的方向看似晴朗,实则危险重重,可是为了生存,就算是一个深渊,也会毫不吝啬地往下跳。
风波再起,莞尔佳人
次日,碧空万里,悠悠白云飘浮在空中,如此婀娜多姿,不正是一幅舒心的明媚空景么。
幽静的小道上传来阵阵低语,“橙子,听闻昨日你见过许若安,而且凉忆和他在小树林里聊了好一会儿,许若安还吩咐人不准人入内呢。”夏樱诠嘟囔着嘴有些不满道,那双眸子中,微微隐露着一丝狡诈,柳眉之上依稀可见几丝。
“啊?许若安……若安……”流橙怔了怔,这才缓过神,“哦,原来是他啊。可这和凉忆有什么关系啊?”
亮澄澄的眸子中看不到一丝杂质,自那件事后,她的记忆力就有所减退,而且经常会在恍惚间,沉睡时,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衬衣的少年轻声的对她说了一句话,她看不见他的面容,却听得到他那让人安然的轻语。流橙不知不觉回想着,却丝毫没有听到夏樱诠那略带艳羡与嫉妒的话语。
“橙子,橙子,你怎么了……”瞳孔中的瞳光似乎越发微弱,夏樱诠有些担心了,尽管她偶尔装一下小可爱,偶尔会对别人又嫉妒之心,但她却从未伤害过别人,她很在意身旁的人,却也不希望别人那么就得到幸福的笼罩,因为——她从小无父无母,生在孤儿院中,偶尔得到好心人的眷顾,才得以有机会上学,后来,被一家过着小康生活的夫妇收养,从此,才有了今日。
十多年以前,夏樱诠本是一户略有小成的一对夫妻的唯一女儿,因二人在回家途中遭遇车祸,仅留有一女儿在家中,年小的她因得知父母已逝,受不了如此打击而大哭几夜,最后,就忘记了这些残存的片段。
当往日的旧事被揭露,那头痛欲裂的感觉应验了,支离破碎的画面一点点凝聚,脑海中那些血色布满的场景,以及耳畔魅惑人心却如同罪魁祸首的声音无一不证明她那斑驳的曾经,那些的彷徨与失落,从此,就会是伤口,有一次次的被割裂,撒上无数的盐粒,泼上那肮脏且充满细菌的水,而伤口就如此几经周折,令人痛不欲生,咬牙切齿。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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