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第4部分

　　几个姐妹，忙从小李手里抢过手机，又跑到一边玩去了，乔言生气了，甩手出门。

　　刚下过一场雨，外面坑坑洼洼都是水，穿着短袖的身上感到有一些凉意。

　　她生着闷气来到看门王大爷小屋。厂里就王大爷这里有台电视，大家没事就挤到王大爷的小屋看电视。

　　屋里，开着电视，小芬和几个姐妹勾腰搭背坐在床边看电视，把王大爷挤在床角，看见她进来，王大爷起身让出一个位子，自己到蹲在门口抽烟去了。电视里古装片，几个神仙正在腾云驾雾。小芬挤了挤她，低声问道“小乔，你这几天有空了，大家都说你找男朋友了。”

　　“没呢，同学。”

　　“哦，变珍，那男朋友，人长的还可以，就是一个瘸，有点配不上变珍。”

　　乔言正窝着一肚子气。没好气的说“怎么配不上她，我看是她配不上人家。”

　　小芬狡猾的笑了笑。“哦，也是，人家有房，正式工，听说她男朋友脑袋特灵光。是呀，农村出来留在这里就不容易了。”她叹口气说道。

　　“来，小乔，给哥让个空。我和小芬挨着。”肖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她站起来，靠在一边的桌子上，肖勇挨着小芬坐在了皱巴巴的床单上。

　　“肖勇哥，你怎么还没回家呢。”小芬娇笑道。

　　肖勇翘起二郎腿，得意的说；“你哥这几天解放了，咱那星星月亮回她家了，哥也没别的事，想你了，就过来看看。”随后低声在小芬耳旁说。

　　“来，摸摸。”伸手在小芬大腿掐了一把。

　　“你真坏！”小芬扭了扭身体，同时蹭了蹭肖勇，肖勇脸上乐的开了一朵朵花。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乔言看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场表演暧昧短片，真够开放的。亏得几个姐妹都看电视，没注意。她扭身要走。

　　“小乔，别走。”肖勇叫她。“啊。有事吗？”小乔笑道。

　　“今晚吃饭了吗，味道怎么样。”他问。

　　“那不是天天一个味吗，咸死了。”小芬抢着说。

　　肖勇呵呵一笑“没别的味道？”

　　“没，怎么了？”小芬和她诧异的问。

　　“没吃出，男人味吗！”肖勇大笑着说，前面几个姐妹也扭回头来看他。　

　　“说什么呢！你没事就拿我们取乐。别理他，大家继续看电视，一天到晚没正经。”乔言对大家摆摆手，让大家继续看。　

　　“我说真的。你们今天吃面条了吧。”他认真的说。

　　“嗯”大家对他的话，很感兴趣，不看电视了。都看着他。

　　“那就对了。”他说。

　　“怎么了？”大家追问道。

　　呵呵呵呵，他坏笑了几声，清清嗓子神秘的说。“下午，我去食堂，看见。”呵呵呵呵。大家等不及，七嘴八舌得问。他卖了卖关子，继续说。“我看见。老韩在食堂后门的煤堆上，小便呢！”

　　“那有什么，你还不让人家小便呢。”大家仿佛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电视。

　　肖勇看大家不理他了，急着说。“你们不知道他有前列腺，每回小便得鼓捣半天。他小便完，没洗手，直接回去给你们擀面条了。”大家都不说话了，从心里都泛起了恶心。几分钟的沉默。

　　“滚，没事，就拿我们来开心。”小芬最先说话，带着愤怒。肖勇不明就里，站起来指着大家说。“和你们说不清，告你们还不相信。接着看吧，哥回去了。”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姐妹，他出去骑摩托走了。

　　小乔回到屋里，拿了个杯子，到水池边，开始漱口，一遍遍的漱口。

寻找第五章（2）
小李拿个洗脸盆进水房了。把盆挨着乔言放到水池边。

　　乔言低下头继续刷牙，装没看见。她挨过身体对乔言讨好的笑道　：“小乔，不会生气了吧。”乔言含着一嘴牙膏沫摇摇头。

　　小李继续说：“我们住这么长时间了，就像亲姐妹一样，我这个人，你也知道，肚里有什麽就说什么，也不考虑什么该说不该说。你不要计较我呀。”她们当中小李人最精。又会讨好人，做事又不吃亏。

　　她吐了一口水。接过小李的话说。“我可没计较什么。变珍都不说什么，我瞎操心。”

　　“你看，还是有点生气吧。变姐人不错。我们知道。像以前住的那个香芝，男朋友卖熟肉。每晚大家睡下了，她在被窝里，嘎吱嘎吱的啃骨头。早上起来，扔着一地骨头。我们不也装不知道吗。”看着小李呲着牙学香芝啃骨头，乔言笑了。

　　“小乔，我们也买个手机吧。就变姐那款。大家也方便。你看外面，是个人就挎个手机。”

　　“多少钱？”乔言边刷牙边问。

　　“600。大庄认识。小赵也有一个一样的，他花了1000多呢。大家刚才说了，一人买一个。明天让变姐带我们去。”

　　“嗯”乔言还在刷牙。应了一声。600块钱是大家能承受的范围。

　　“你怎么还刷牙呢？”小李看着乔言奇怪的问。

　　“哦”她存心想恶心一下小李，把肖勇的话添油加醋的又说了一遍。

　　小李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忽然，她推开一旁的洗脸盆。‘哇’的一声吐在了水池里。乔言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强烈。看着还在干呕的小李，和水池里的一堆面条状的秽物。“哇”乔言也吐了。

　　一番折腾后，她们把水池收拾干净，才从水房里出去。

　　两人懒懒的回到屋里，大家已经钻到被窝里准备睡觉了。她们每天都要打闹到极度疲乏才肯睡，年轻精力旺盛，厂里住着二十来个女工。她们晚上一般不出门，也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地方，活动范围限制在，跟着会几个舞步小王，扭上几圈，或打会扑克，来消磨无处绽放的青春。

　　变变的床挨着门，是靠外面的第一排。见她们无精打采的进来，从被窝里探出身体，穿着粉色背心的身体露出紧致白皙的肌肤，散发着活力诱人的光泽，大概感觉冷了，又钻回被窝里问道“你们干什么了，这么半天。”

　　“没什么。”小李边说边把洗脸盆扔到床下，身体一骨碌躺倒了床上。

　　乔言没说话，放好水杯后，从变变床前走到自己床边，开始铺床单，拉被子。“乔言，她们刚才说明天都去买一个我这样的手机，你也买个吧。”

　　“嗯”乔言鼻孔里哼了一声，懒的理她，钻到被窝里睡觉，小李拉灭了灯。

　　她向里翻了个身，眼皮开始打架，冷不防的有个人，钻了进来。

　　“往里靠靠。”变变的声音，乔言没说话，往里靠了靠。变变又往里挤她，暖和的手开始挠她痒痒。

　　“干什么。回去自己睡去。”她小声说。

　　“你生气了。”变变讨好的问。

　　“没，我生你的气干嘛，我要是生你的气，早被你气死了。”她压低声音不高兴的说。　

　　“呵呵，真的。手机话费都是大庄掏的钱。不是我。”变变给她解释，她也知道乔言是为她好。“这么多年，我可想明白了。小时候吧，你给我点吃的。我回去舍不得吃，藏了。等我取的时候，没了，连个渣也没落下，也不知到谁吃了。谁也不承认。藏到那里也躲不过我那几个弟弟妹妹。过年了，有个压岁钱吧，放一晚上没了，早让爹妈掏走了。我可想明白了，有吃的赶紧吃，不吃就没了。有钱赶紧花。手机现在在我手里，万一明天大庄不和我处了，要回去了。那不白了。这不还能让大家高兴高兴。”

　　“知道了，睡吧。”乔言说。和变变有时真的说不清，她不想和她费口舌了。

　　‘呼啦，呼啦’变变打起了呼噜。大概今天逛街累了。

　　“属猪的。”乔言低声骂道。

　　小时候，变变家里常吃不饱饭。吃饭时，她妈会拿一个磨得像半月的铁勺子，给围在锅边高高伸着手的他们盛饭。她最后必走一道程序是，拿那个铁勺刮锅底，‘知啦’‘知啦’那声音听得耳膜难受，身体也跟着莫名其妙的难受。那个铁勺就是每天刮锅底磨成半月形的。无法想象变变他们当时，是怎么把这种一天三回的声音折磨，变成一种习惯。也许当时填饱肚子的欲望战胜了来自感官的痛苦吧。

　　环境造就人的性格。也许她天生的性格就是如此。

寻找第五章（3）
第二天中午，她们没在食堂吃饭，因为乔言和小李的坚持，大家每人出一份，到一个小饭店打打牙祭。

　　她们找了一间看上去还算干净的饭店，里面，靠吧台位子坐着一桌挽着胳膊吆喝着喝酒的人，其他几个桌子旁散落这三三两两的人，边吃边交谈。她们在靠窗户的地方，找了个位子坐下，马上一个身体娇小玲轮的小妹，拿着菜单过来询问大家点什么菜，由于大家都是农村来的，点菜的时候都保留意见，变变当起了主人，拿过小妹的菜单，有模有样的点开了，她这次规矩多了，点的都是家常菜和几碗米饭。

　　很快，菜上桌了。但菜一上桌，马上被她们一扫而光。持筷待定下一个菜。乔言惊奇的发现，姐妹们的吃相竟如此豪放。上主食的时候，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秉着不浪费一粒粮食的精神，她们把米饭也吃的干干净净。

　　变变结账回来说，那个小妹没穿*，她看到里面有个客人，掀起她的花裙子了。

　　从饭店出来，变变带着打着饱嗝的几个姐妹，奔向手机店，。一进门，坐在门口椅子上喝茶的，那个矮矮胖胖的南方老板，马上认出了变变，起身和气的问她，‘有什么问题吗，哪里不满意吗。’

　　“老板，我给你带生意了。我这几个姐妹都想买一个。”变变得意的指指身后几个姐妹。

　　老板眼睛眨巴眨巴，有点发愣看着她。但一会功夫，马上露出了生意人圆滑热情的表情。“哦，你们先看，这里款式挺多的，不一定要买那一款吗。”他热情的从玻璃展示台取出几款手机模型来，给大家推荐。并对一个女店员挥挥手让她过一边，他自己招呼她们。

　　她们拿着模型仔细看起来，又拿出变变的手机开始比较，看了一会，认为还是变变那款好。一致意见，决定就要变变那款。

　　这些小丫头可不好糊弄。

　　“你们再看看，看好我给你们取　。”他热情的说，招手让站在一旁的女店员过来招呼，转身进了后面用三合板隔开的小屋，这是他们平时休息用的，里面还存放着一些货物。

　　在门口他回头看了看，确定她们没注意他。在靠里的一个角落里，他面对着墙，取出手机。找到大庄的号，拨通。“大庄，你小子不够意思。”大庄在那头莫名其妙忙问怎么回事。

　　“我给你的手机，是进价，那是最新款的，我一共进了才十部。你女朋友，今天带来个红色娘子军那。老弟，七个人那。都要那款的，你说，你让我做买卖不了。”

　　沉默了一会，大庄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薄利多销吗。现在手机更新的那么快。你转过钱，再进一新款的，不更好吗！再说，咱两这么多年的关系！　那几个是我小姨子，就当你给我小姨子捎回来的。不过分吧。还有，忘告你了，你侄儿在这上学的事，基本定下来。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嗯，好好，那真的谢谢你呀。嗯，再见。”老板感激的挂了电话。

　　他哥来这里做生意几年了，最近想把孩子接过来到十中读书，那是全市的最好学校。“最后，还是我欠他个人情，亏得你瘸了条腿，能拿住你的人还真不多。”他愤愤得想。出去又招待变变她们了。

　　她们挑好后，那个说着一口四川话的美女店员，又给她们办了资费合理的手机卡。

　　付过钱后，老板又免费送每人一条精美的手机链，态度非常热情。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寻找第五章（4）
她们的手机链都不一样。这是她们手机的唯一区别。乔言是个毛茸茸的小兔子。小李是个长尾巴的狐狸，大家背后说和她长的极像。变变手机上是一条五彩珠链。老板让她再挑一条，她又挑了个光头小子。

　　晚上都没吃饭，原因是中午吃的太饱了。她们都是未来的好主妇，在外面狼吞虎咽，生怕吃不回来。平时，在食堂打饭时一人一小碗，两元的。还支着样子扒拉着饭，这也多，吃不了。可每次打饭回来，叽叽喳喳老韩今天给谁一勺那么多菜。给自己的小半勺不多。

　　大家都在自己的床上躺着玩手机呢。变变让大庄叫出去了。乔言躺在床上，给叔叔打了个电话。最后她拨了小兵的话，在按下那个绿健的时候，犹豫了。她还没给他打过电话呢。想了想，她发出一条短信。‘好点了吗。’没回话。估计不认识这个号。她想。

　　昨晚，变变和她挤在一起没睡好。她有点困了。把手机放好。毛巾被往身上拉了拉，向里翻过身体，迷糊了。朦胧中好像大家睡了，又好像谁在地上走动，大概是变变回来了。

　　“杨素云，你给我下来。”乔言被一声叫喊惊醒了。

　　她本能的扭过头去，眼还没完全睁开。思维处在混沌中。

　　小李带着个乳罩半尯在床上，手指着小杨，身体因为气愤而微微发抖。

　　“才6点多，你发什么神经呢。你不睡也不让别人睡。”变变在床上喃喃，昨晚回来的迟还没睡醒。

　　“你看，你看。”小李指着床下自己的鞋。

　　鞋像刚从水里提起来，湿漉漉的，放鞋那一片地上也是湿的。

　　小杨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她红着脸，眼没敢看小李，走过去提起鞋，低低带着点卑微的对小李说；“我去洗，我不知道。”

　　“　你是真梦游，还是假梦游呢，这是第三回了吧。那么高的床，黑灯瞎火的你怎么下来的，也没摔死你呀。你怎么不在你那鞋里撒泡尿呢，再说了，这么多人，我哪里得罪你，你就瞅住我了。我换一双，你给我尿一双，你诚心的吧。丫头片子。”小李还在那哼哼唧唧的说着。

　　小杨披件衣服，提着鞋拿了个刷子，小跑到水房。

　　哈哈哈哈。变变忍不住笑了出来了。

　　“笑什么，今晚给你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