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棘继续道:“他要我以齐麟女帝的身份去盛京皇宫知道他,而我们两人将以两国帝王的身份展开交涉……”
“芒棘,不能去。”微生文出声打断芒棘的话语,同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猛烈一动,随即便感觉到浑身乏力,就连坐在椅子上力气都没有。
坐在他旁边的秋呈杰下意识要去扶,在俯下身时突然也感觉到一阵乏力,他比微生文更直接——直接晕了过去。
芒棘起身,慢慢的走到正在运功不想晕过去的微生文的身边,她从手腕上褪下古灵镯,带到了微生文的手腕上。
“微生文,上一次是颜释曲对你用这东西,这次我不但用了这个,还有了点其他的,都是些会让人失去意识的东西,虽然对你站着微生武身体有点非议,但我承认我并不希望你消失,所以我把古灵镯给你,希望‘系魂’能让你永远留在这世上,直到你不想留为止。”
微生文挣扎的举起手,可是他一点力气也用不出,他想拉住芒棘的手腕,可他好不容易举起的手却顺着芒棘的衣袖滑落到地。“芒棘,不要,你不可以去,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现在的他是齐盛的皇帝,他怎么能容忍你这个前朝余孽,你去——会死的。”
“也许是吧。”芒棘把微生武扶好,让他靠在一边的墙上,“也许我会死,但我一人死,总好过连累你们,还有那些跟着我们拼搏许久的人们一起死来得好。”
“芒棘,不要去……”微生文拼命的摇着头,因为乏力,从旁人看来他的头只是微微晃动,但其实他已经用尽此刻能用的全部力道。
看到微生文和秋呈杰先后中招的闻人逐早就坐在位置上运功,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完全不听使唤。
芒棘看向闻人逐,淡淡一笑,“三哥,不要挣扎,你们都是人杰,为了防止意外——没错,芒果布丁中加了东西,我房间中的香味也有异常,还有你们坐的位置上也涂抹了药物,都是神暝宫的好东西,灵得很,你懂的。”
闻人逐的温文尔雅再也不见,他略显艰难,“芒棘,你明知道,就算是死,我们也愿意与你共赴。”
“可我不想你们跟我一起死。”芒棘站起身转过脸,“其实闻人逐,你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用那个世界的话来说,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也想过你的皇图霸业,可最终却因为我放弃。
你放弃的已经够多,我怎能让你把命都放弃了呢?我闻人芒棘在这个世界三岁惨死,那个世界又被自己刚领证的老公杀死,如果这一次颜晋楚真的是想杀我,我想我也活够了,活腻了。”
闻人逐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芒棘,你真的觉得,若你死了,我们还能好好活着?你真的觉得,若你有事,这个世界还会安宁?”
芒棘摇了摇头,“闻人逐,其实我好累,好多责任像山一样压到我的身上,我觉得自己好无辜,也许三岁前的闻人芒棘真的是我,可是去过别的世界一圈,说句不忠不孝的话,我的国仇家恨早就没有那么刻骨铭心,我愿意以齐麟女帝的身份站出来,紧紧是怕辜负太多人。”
闻人逐最后的一丝意识在芒棘说话中渐渐消失。
芒棘在确定了几人真的已经失去意识后,对外唤道:“画汝,进来。”
画汝应声而近,帮着芒棘把三人都搬回床上,“宫主,我……”
“画汝,他们在短时间内都不会醒。这一次的事我并没有瞒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能理解我,若能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我也愿意带着你一起去,因为我们两人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
可是,他们三人现在都毫无还手之力,随便来个图谋不轨的强盗便可以轻易杀了他们,所以画汝,我只信任你,只有你能在这里保护他们。也许我的话语很悲观,可是画汝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轻易的让自己死去,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命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
画汝突然跪在芒棘的面前,“宫主,你的话画汝都愿意听,画汝也愿意相信宫主所说的一切。其中画汝心中所想很简单,既然我是幽净谷的预言者,而宫主是属于我的帝星,我便永远跟随宫主,若宫主死了,就算是地府,画汝一样忠心追随。”
“好。”芒棘微微一笑,“这里交给你了。”
说完,芒棘快速离开房间,轻轻一跃便消失在客栈之中。
客栈的暗处有一个身影,在看到芒棘离开后,也悄然跟上。
屋中走神的画汝,急着赶往盛京皇宫的芒棘,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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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醒来,周围一切变得虚无缥缈,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就算触碰自己都只会穿身而过。
原来她变成了一抹幽魂,不知自己的过去,更不知自己的未来。
没有身份的幽魂无法投胎转世,无法获得真正的解脱。
从此她代替别人活着,为的只是寻找真正的自己。
当她一次又一次用别人的身体睁开眼睛,她用自己的思想过着别人的生活,看尽世间悲欢离合,听遍天下承诺誓言。
却没有人在她用另一个身份出现时认出她。
她是被尘世抛弃的人,她是不记得过往却苦苦寻觅的幽魂。
第三十五章 杀戮觞咏
芒棘等人所住的客栈里盛京仅几里之遥,她现在轻功了得,不一会儿就到盛京的城门外,不过此刻已经是宵禁时分,盛京的城门早已上钥。
芒棘讥讽一笑,城门下钥这种事就像旅行箱上的锁,防君子不防小人,而她从不见意承认自己是个小人。
只是在城门正面就翻墙太招摇了一点,对付门禁,芒棘还是想给点面子的,于是她一路小跑来到城壁角落,随后轻轻一跃就上了城壁再轻轻一跃,人便站在了盛京地界。
只是没想到翻到这一面,竟然是一片小树林,芒棘有些哗然,想着自己沿着城壁也没跑多久,就已经跑到那么边角旮旯来了。
不过就算芒棘再路痴,也还是能知道皇宫究竟在哪个方向。因为皇宫真的是一系列招摇建筑的合体,只要站在盛京,无论多么边角旮旯都能清楚的看到皇宫所在。
现在的芒棘,无论面前挡着她的是什么,她都可以翻越过去,走直线自然不怕迷路。
记得去莫尔库山脉时,仅仅是最外的巨型葫芦植物就让人闻风丧胆,可当时,芒棘并没有怕,可此刻,她一人走在格外寂静的夜路上却觉得心中一阵阴凉。
在树林里行走时,芒棘总觉得像有人跟着自己似的,可是若真的静下心神细细聆听,听到的又只是微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芒棘自嘲的笑了笑,难道这个时候自己想起了恐怖片,如今自己死都不怕,还怕鬼?真可笑。
她加快脚步,眼看就要走出树林,却遇到了一群挡人道的家伙。
这些人个个一身黑衣,在这黑夜中很不显眼,芒棘目力极好,他们露出的仅有眼睛,芒棘便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他们来者不善。
果然,他们一言不发,拔刀就上,就连打声招呼自报家门或者确认一下芒棘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杀的对象的过程也没有。
看来,他们想杀她想的很果断。
不过也是,若此刻他们不动手,而是开口说此路是他开此树是他栽……芒棘想了想,她也很难相信,这里虽然是偏树林,但已经在盛京范围,哪有强盗不怕死的在天子脚下干这杀人勾当。
现在盛京中有谁会知道她会来?又有谁那么想她死?
芒棘苦笑一声后,将冷冽的目光投向面前的几个黑衣人。她好歹是武林至尊,随随便便几个黑衣人就像拦她的路,是不是想得太美了一点。
月光映射在刀刃上发出惨白的光芒,一黑衣人刚接近芒棘,手起刀落却发现,刚刚还在面前的芒棘突然消失不见。
不但此人愕然,就连他身后的同伙都惊讶了。
“看哪里呢。”芒棘在空中微微一笑,一脚踢在这黑衣人的头上。
这个黑衣人头一蒙,便昏了过去。
其他几个黑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齐齐向芒棘逼近。
芒棘又是一笑,若月光反射在刀刃上的光变得充满戾气,那月光映在芒棘的脸上就是格外皎洁。
她勾着嘴角,“派你们来杀我的人,一定与你们有仇,就凭你们几个也想留下我?好歹我也是武林至尊神暝宫的宫主,随便输给你们这些喽啰岂不是面子丢大了。现在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碾压。”
说着,她从腰间抽出蚀麗颏。
银色鞭身的蚀麗颏在月光下闪出了隐隐金光,芒棘把蚀麗颏随手一挥,蚀麗颏犹如一条发现猎物的蟒蛇一般,向几个黑衣人扑去。
几个黑衣人面罩下的神情已经变色,他们服从主上命令。只要主上下了命令,无论对手是谁,他们都将竭尽权利。
最近几晚,主上都派出了不少精英,几乎暗中包围了整个盛京周边,为的就是埋伏一个有可能暗中潜入盛京的女子。
他们心中不是没过鄙夷,一个小女子而已,用得着出动那么多精英?那女子到底会是何方神圣。
黑人被分成许多小族,分散在盛京四周,每一个小族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让那个女子出现自己管辖区域,要拿下一个女子是件很容易的事,主上这样紧张,能拿下这女子定能算大功一件。
因此芒棘出现在这里时,这几个黑人的心情是既兴奋又迫切的。
可当芒棘易如反掌的拿下他们第一人,他们的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而此刻,他们看到芒棘从腰间抽出他们从未见过的兵器。
最离奇的是,这件兵器竟然不需要这女子动,它是自动的?
剩下的黑衣人几乎没来的挣扎,更没来得及看芒棘最后一眼,就死在蚀麗颏的缠绕之下。
芒棘面容森冷,“我本无意伤人性命,可没想到盛京和他原来一惊视我为敌,既如此,你们死总比我死好。就算一路荆棘,我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还有一个负责侦察的黑衣人没有参与战斗,他看到与他一起行动的几个黑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被这女子撂倒,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也许他们这个小队不是最优秀的,但小队中的人也绝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轻易让他们全军覆没的,但是芒棘到底是如何出手的他都没看清楚,便看到所有人都倒在地上。
地上并没有血迹溢出,但从周围死沉的气息中,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些人的确已经死去。
他是不是应该一声不响祈求躲过一死?
不,他有他的任务。
他的右手慢慢抬起,生怕与周围有磕碰,甚至自己抬手时都不敢太快,生怕生出的风过多的带动周边的空气,会让那个杀人不见血的女杀身发现他的存在。
手终于伸到了合适的位置,只要再一扭,棋花就会发射,所有人都将知道他们潜伏所等的人出现在这个角落,而他只要快速转移,便能逃过死亡的命运。
可就在这时,一刀盈盈金光闪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脑中还在疑惑,这是什么,金色的鞭子上还有这许多刺,像极了一枝发着光芒的荆棘。
蚀麗颏瞬时缠上了他的脖颈,这一刻的感觉是什么?
疼?
或许是疼的,但因为这样的疼太钻心,疼到极致反而让他感觉不到疼痛,被这样的东西缠绕脖颈应该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吧?可他却只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透心的凉。
这样的凉就像夏季的尾声秋季的开头,这样的气节总会让人以为还在夏天,可若突然进入了池塘,那冰凉的池水再也不如夏季舒心,而带着微微的凉意。
是了,现在的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那凉渐渐消逝,而那一直被自己忽略的疼却突然涌来,依旧是痛到极致的疼,可这一刻他只想得到最后的解脱,他似乎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样的疼痛下都没有意义,他只觉得困乏无比。
他想,他该沉沉睡去。
这一队最后的黑衣人,毙。
他掉下树的那一刻,似乎还看了芒棘一眼,他只觉得眼前女子的眼神为何比他这个将死之人还要冰凉还要没有生气?
最后,落地。只是他的手还保持举着的姿势,落地的冲击帮他射出了腕中的棋花。
“吡……啾”棋花在夜晚的盛京上空开出了一朵格外耀眼的无名花。
芒棘抬头看向空中,棋花的光芒慢慢消失,这样的天空依旧黑暗无光,好似刚刚那个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她知道,很快,她就会被无数个黑衣人包围。
这里是盛京,她没来过几次。
这里是盛京,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遭遇了大规模刺杀。
这里是盛京,她这一次来也将遭遇刺杀,也许规模会比上一次更大。
这里是盛京,在大半年前这里成了他的地方,而今晚他想要在这里杀了她?
芒棘笑了,可随着她的笑,落下的,是她盈盈的泪。
这时,原本还能看到星星的夜空,突然下起了濛濛细雨。
春季的雨是滋养万物的灵水,这些灵水落到芒棘的面容上,顺着她的脸颊和着她的泪水慢慢滴落。
“很好,这样的雨,它将抹去我的泪水,也将抹去……今晚我血洗盛京的血水。颜晋楚,还还在皇宫吗?还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金銮宝殿之上吗?很好,你爱坐那位置就且坐着,待我到来时也不要离开。”
芒棘把蚀麗颏收在手上,慢慢的,慢慢的向盛京皇宫走去,这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
盛京的皇宫中,一处侧殿,两个男子正在饮酒,其中一人正是现在的齐盛新帝,而另一人是原来的谨王现在的谨亲王,颜晋楚的四哥。
“四哥今夜怎么会想到与我饮酒。”颜晋楚品着手中佳酿,略带微笑的看着谨亲王。
“如今你已经是九五至尊还叫我四哥,我如何担待……”谨亲王虽如此说,但面上并没有受宠若惊的表情,“我看那齐麟女帝终成不了事,现在一切已经被你掌握,一切太平后,我这个四哥纵然与你感情再好,也该避讳别人的口舌,回到自己的封地,过那无趣的生活。现在想来,与你喝酒的日子是喝一日少一日,现在只能珍惜。”
颜晋楚看向谨亲王,“四哥,也许我的名声并不好,可我也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四哥待我如何,我是知道的最清楚的,若四哥不喜欢自己的封地大可不要去,朝中那些大臣所言,四哥何须在意,齐盛是我的也是四哥你的。”
谨亲王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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