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犹如看到一座山,这根本就是在整蛊她,等她洗完这些也该歇命了吧。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啊。”小宫女的脾气很不好,总是想冲凌夕发火,总是想找凌夕的麻烦,估计平日也受了不少其他宫女的气,这会才会把怨气都撒在凌夕的身上。
凌夕倒不以为然,双眼非常的冷冽,吓得小宫女怯怯的不管再那么大声,只是嘀咕着:“你不快点,我就要遭殃了。”
虽小声,还是听得到,不由得同情起小宫女,小宫女其实也没什么错,错就错在她进宫了,罢了,她也是无辜之人,就不要牵扯她了。
凌夕蹲下去,蹲在洗衣盆前,袖口挽起,拿起来些脏yi服,手上费力的cuo洗着衣物,只要把这些都洗完就行了吧。可……宫里的那群妃子可真是奢侈,看着那堆成小山的一件件华丽的衣裳,真想象不出宫里的妃子都奢侈到什么地步。
把这些cuo完,估计她的一双手就得废了吧。
凌夕不停的cuo,bai皙的小手被水泡得皱巴巴的,洗得有些发晕,昨晚没睡,早上没吃东西,本以为可以用意志坚持下去,却发现,她高估了自己。
想着想着,便嫩不住发起呆来。
小宫女实在不嫩,洗那么多yi服,却是不是人干的,别的宫女都没那么多,凌夕的是特别多。
后面管事的太jian,在巡查的时候,见凌夕在发呆,立马尖声的嚷道,“还在发什么呆啊?!还不快洗!”
小宫女被那声音吓到,回头看,赶紧的怯怯道:“李公公。”
李公公挥挥手,示意小宫女让开,他朝前走了几步,又厉声道:“怎么还不洗啊,是想偷懒不成。”
“总管大人,您没见我正洗着吗?再者,你不过是一个太jian,有何资格说本宫……”凌夕冷冷的回了他一句,这些都是趾高气扬的人,她一个连赫连宸都不怕的人,又怎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再怎么说,她也是夕妃,不管承不承认,她都是赫连宸宣告的夕妃,一个太jian而已,有何资格来质疑她。
李公公愣了下,赶紧的赔笑,故意说道:“夕妃娘娘啊,虽然您是皇上册封的妃嫔,咱家可是要提醒一下娘娘,娘娘现在只是一个使唤宫女,皇上下的命令,该做的自然娘娘您得做,要是咱家分的少了,外头还以为咱家待人不公平呢。”嘴角的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凌夕冷冷翻翻白眼,真是扯着嘴皮在笑的笑面虎,而且他的一口一句娘娘,虚伪得不得了。
“那还真是劳烦了李公公给本宫安排了这番差事,本宫定会好好记住的。”凌夕不示弱,语气逼人。
李公公咽了咽口水,被凌夕的气势给吓到的,心里想着,这万一夕妃是翻身了,他不是得遭殃。现在是不是先讨好着,别把自己后路给断了。
可在后宫的女人,除了雪妃,还真没瞧见能有翻身机会的妃子。
就在这时,雪歌的声音传来,“哟,看来姐姐要记住的人可是本宫呢,给姐姐安排那么多事的人,可是本宫哦。”她昨晚失眠,一早就听到凌夕被贬到浣衣局,想要来找麻烦。
她就是那种没事干就会发慌的女人,就算是去自找麻烦,她就是想要看着别人各种不好受,何况是凌夕,当年跟她争男人的人。
“奴才参见雪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公公就是个墙头草,见风倒。
凌夕无动于衷,继续cuo着她的yi服,给人感觉是极其寒酸的,一个瘦弱的女子,却要洗那么多的yi服,得让人多么怜惜呀。
“怎么,姐姐是忘了妹妹吗?妹
妹当年可是跟姐姐亲如手足呀,姐姐怎么就不记得妹妹了呢,妹妹可是会很伤心的哦。”以前凌夕还是苏暖暖的时候,雪歌跟她就是以姐妹相称的,暖暖是姐姐,她是妹妹。
但她靠近,完全是有利可图。
如今却这般讽刺,完全没有一点儿的人情味。
凌夕只是觉得很好笑,冷言道:“姐姐?雪妃,你如此喊着本宫,本宫还真是承受不起。”她要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妃子,要融入这深宫中,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
这样的凌夕让雪歌生气,她是完全把自己当成是皇上的妃子,若非昨晚赫连宸那样严厉的警告不准碰她,想必雪歌早就想好要怎么整蛊她。
“你当然承受得起……”雪歌yao牙切齿的说,当扫过那堆得像是山那样的yi服,眉都笑开了颜,说:“姐姐,这yi服,可得好好洗,洗得干干净净的,不然……皇上可是会很生气的哦。”
凌夕没有再理会,不过是想来看她笑话的女人,只要她不去打理,便没有什么笑话可看。
雪歌见凌夕无动于衷,无趣极了,转而对李公公说:“李公公,回头把本宫的yi服都拿来,不然啊,这夕妃可是会闲的慌呢。”
“是是是,娘娘,奴才这就去拿。”有雪歌给撑腰着,李公公说话的底气都大声点。
就在这时,闻风而来的赫连晔,远远就看到雪妃似在欺负凌夕,加快脚步,上前拽起凌夕的手,看着被泡透的手,心里很难过,头一撇,厉声的说:“谁让她干这活的。”
他真是气败了。
昨天刚收到消息,说是赫连宸把凌夕带回了宫,他是知道凌夕就是当年的苏暖暖,兴奋之际,努力熬到天亮,才敢去找凌夕。可没想到,凌夕被贬到了浣衣局。
匆匆赶来,却看到雪歌那丑恶的一张嘴,在对凌夕嘲讽着。
雪歌见来人是赫连晔,并且知道赫连宸最疼爱的就是他这个七弟,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双眼睛飘来飘去,好像是在说,本宫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赫连晔是直来直去的人,指着雪歌的鼻梁就说:“雪妃,是你对吧。”
雪歌一副茫然的表情,说:“七爷,您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雪妃,你别装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今天有我在,谁也没资格欺负凌夕。”赫连晔气势汹汹的,xing格还是裹不住有些像孩子,他倒要看看,谁能当着他的面欺负凌夕。
跟他做对,他一定会让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雪歌的面色很难看,很想发怒的,碍于赫连宸,却又不敢发怒,愣是这么嫩着,在心里不知道把赫连晔骂了多少遍。
“朕有资格。”赫连宸的声音悠然响起,带着冷冽的气息。
齐齐的回头看,顿时响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雪歌见到赫连宸来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愁,要是他真的想要折磨凌夕倒没所谓,要是想要替凌夕撑腰,那就真是个让她头疼的问题。
再者,她实在没想透,赫连宸为何会突然对凌夕那么冷漠,照着她对赫连宸的了解,他是思念了凌夕三年的,知道凌夕还活着,不该是出现那么冷淡的神情啊,其中必定有原因的。
“皇兄。”赫连晔吃了一惊,反应过来时,赶紧的问:“皇上,你可知她就是……”他不解赫连宸发火的原因,只是想要提醒他,眼前的人可是暖暖,她活过来了。
话未说完,赫连宸就阻止道:“七弟,朕何时批准你可以走出幽静别院?”
他不想bao露凌夕的身份,现在只想把她当成是一个全新的女人,跟过去完全没有关系,只有这样,他才能放xia身段去好好爱她。
可是……她却失去了女人该有的贞操,而且还是……日ri夜夜伺候着各种各样的男人,不管这个是真是假,但出自她的口中,就足矣让他生气。
“呃……”赫连晔还没跟上思维,愣了下,才说:“先不说这个问题,你到底为何要把凌夕送到这里来,皇兄,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还是神志不清?”
他以前对赫连宸说话还会客气,可自从赫连宸干了那么十恶不赦的事后,他对赫连宸就没啥好客气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说出来。
“七弟,你真是越来越大的胆子,就不怕朕降罪于你。”赫连宸经过昨夜的休息和调整,今天的精神是越来越好,但这样不知道能撑多久。
他感觉身体有点不像是他的,又像是快要散架,再也组装不回来那样。
现在行尸走肉,不知道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你要降罪便降罪,哼。”赫连晔很倔强,才不去理会赫连宸的恐吓,他也并非贪生怕死的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然后,知道跟皇兄多说无益,便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蹲在凌夕的旁边,心疼的看着她在cuoyi服。
至于凌夕,由始至终都当赫连宸是空气,就好似他根本没办法入她的眼皮底,宫女太jian都看得面面相觑,给赫连晔跟凌夕nie把冷汗,皇上发起火来可不是盖的。
雪歌见情况很尴尬,而且很诡异,也有可能随时火山爆发,为了给赫连宸台阶下,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皇上,您消消气,您也知道,七爷只是孩子脾气,您就别跟他计较就是了。”
赫连宸的
眼里只有凌夕,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的表情,微妙的表情都在扑捉,却好像什么都没扑捉到,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时赌气,搂住雪歌的腰,像是个慈父那样,轻轻的fumo着雪歌的肚子,说:“爱妃,你才刚有身孕,要好好爱惜才是。”
他只是想宣布,凌夕,除了你外,还有别的女人可以为朕生儿育女,朕不是非要你不可。但心里,不过是期待着凌夕会动怒,会生气。
一直,期待着。
雪歌受chong若惊,赫连宸明明不让她怀孩子,而且还让她最好好自为之,昨晚她也在考虑孩子去留的问题,然,面对赫连宸这样的柔情,她犹豫了。
也许……把孩子留下来会好些。
可……孩子并不是皇上的啊。
在这个世上,除了她跟南宫憬,还有慕无心知道,孩子的来历,便没有人知道了,她也许可以就此隐瞒下来……但她的心会踏实吗?
雪歌不知道此刻该难过,还是该高兴,而她又该用怎样的心情面对赫连宸的柔情,双眼嵌着的是幸福却又无奈的的泪珠。
“爱妃,怎么了?”赫连宸的温柔,真是让人目瞪口呆。
只是他的语气,裹不住的淡漠。
他并没有发自内心的柔情,有的只是表面功夫。他的表面功夫绝对不亚于后宫的那些妃子,只是他不常用这样的表面功夫罢了。
凌夕只是觉得嘲讽,便完全没有感觉。她对赫连宸,这辈子只有仇恨,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的感情。还有……雪歌怀孕了吗?也许是好奇那是赫连宸的血脉……
她选秀女的时候就听说,赫连宸从不让任何妃子怀上孩子,所以后宫可以有很多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孩子,没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赫连宸不想要孩子。
可如今,雪歌却怀孕了。
残嫩之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而且还有了后代延续他的can暴恶举吗?
她愤怒。
上天真是不公平。
“没,没事,臣妾只是感动。”雪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她是真的感动,不管眼前的赫连宸对她说的是真的话,还是为做戏才说的,她都觉得很感动。
感动,只是很简单的。
她真希望能这样一直下去,然后皇上能慢慢的爱shang她,她只想要得到他的爱……
“走吧,朕陪你到处走走。”赫连宸牵起雪歌的手,侧目还在看着凌夕,看到了她余光瞟向雪歌肚子的那一眼,他的嘴角暗暗的上扬。
她终究还是在意的。
他只是想用激将法,想要看看他在凌夕的心里有多重要,紧紧的牵着雪歌的手,转身正想要走,却又幽深的回头,说:“李公公,给朕好好看着夕妃把活干完。”
“是。”李公公赶紧的应答。
然后,赫连宸才放心的走,转身正想走的刹那,他的脚竟然在颤抖,根本没办法跨出第一步,药瘾似是又要发作。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雪歌见赫连宸有些不对劲,焦急的问着。
不一会,赫连宸就倒在地上颤抖着,他果然是药瘾发作了,全身似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那样,难受得不行,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竟然额冒冷汗,唇白无色。
“快,快把皇上抬回寝宫。”雪歌害怕得不行,她感觉幸福正要开始的时候,却要给她当头一棒。
不,她不能让幸福那么快离她而去,慌慌张张的从身上mo索出五香散,量不多,先给赫连宸服食下去,这才暂时缓解了赫连宸的颤抖。
凌夕余光瞄了一眼,她昨晚是没有看清楚,现在看清楚了,她知道那个是什么……粉色末状的,飘来淡淡的味儿,不就正是五香散吗?
赫连宸居然服食五香散?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半昏迷状态的赫连宸,他可是北国的皇帝,难道不知道服食五香散的后果?虽然起初轻飘飘的,感觉很好,可是上瘾了,将会像是疯子那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严重着,有可能赔上自己的xing命。
就像是现代服毒的那些人,每天都得倚靠着毒品,然后长时间注视,轻则瘫痪,重则赔上xing命。
想到这里,她意识到一个问题,莫不成,赫连宸他半个月以来,沉迷女色是因为这个?
她跟慕无心学过两年医,多少能看得出来,赫连宸现在脸色苍白成那样,如果再发药瘾几次,恐怕就……
164:安慰,一次又一次
164:安慰,一次又一次
凌夕若有所思的想着,而赫连宸就是这么被匆匆抬走的,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心里却嫩不住荡起涟漪,那个男人终于要收到惩罚了吗?
可……她怎么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该高兴才是……
“暖暖,皇兄都被抬走了,你就别洗了。”赫连晔居然对赫连宸被突然抬走毫无担忧之情,那是他早就习惯了赫连宸的变化,早就麻木。
凌夕不解的抬起头,对上赫连晔的眼睛时,她还是能看到曾经的那抹纯洁,只是这样的纯洁快要消失不见。“我不叫暖暖,我叫……”
“好好,我知道你叫凌夕,对吧。”赫连晔伸手扯过她的手臂,说:“我们走吧,别洗了,你看看,你的手都起泡了。”
凌夕很不自在,掰开了赫连晔的手,说:“这些都是皇上交代的事,我得干完。”
说罢,又蹲了下去,拿起一件yi服,不停的cuo着,既然赫连宸要这样折磨她,她就顺他的意思,不去反抗,反正……他这样做不就是为了看到她反抗愤怒的表情么,她偏偏不要。
“哎,你跟以前一样,真是固执。”赫连晔奈何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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