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断袖……我是有未婚妻的男人……我不是断袖,我不是……”
挥了挥团扇,闻人海棠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都不要吵了……在黄字阁,为师说了算,你们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必须听从为师的安排,否则就乖乖地收拾包袱下山吧,为师不会拦着你们的。”
听到这话,白司颜顿时出离了愤怒!
“这不公平!为什么别人都不用分组,只有我们四个要绑在一起?你其实就是变着法子想要把我们踹下山吧?!”
“呵呵……”见她抓狂,闻人海棠却是心情大好,不由掩着团扇笑得如花似玉,“在天岐书院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你要是觉得不爽,只有两条路可以进,一是下山,二是尽早离开黄字阁……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为师看你们那么不顺眼呢……”
“哼!四人一组就四人一组!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怕你了!”
知道闻人海棠是故意为了整他们,跟他理论再多也是徒劳无功,再加上他在黄字阁确实是只手遮天,不得已之下,白司颜干脆就答应了下来,转而一扬手,猛地拍到了北辰元烈的面前,低声喊了一句。
“打牌打牌!三缺一啊,还有没有人要玩的?!三缺一……”
“我来!”话音未落,就见北辰元烈蓦地从桌子上弹了起来,兴致勃勃地举起手,“算我一个!”
“哼……”
对上闻人海棠瞠目结舌的表情,白司颜不免剔眉轻哼了一声,递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坑她,没那么容易!
然后……
半个时辰后。
看了眼闻人海棠,东倾夜不由回头催促了一声。
“喂,你们两个别玩了,老师看过来了……”
半蹲在地上,北辰元烈对着卡牌埋头应战,眼皮也不抬一下。
“等等,先别吵……这一局很快就结束了,先让我们玩完……你再多挡一会儿……”
“可是你太大只了,我根本挡不住你好吗!”
“你不会让独孤凤凛一起过来挡啊?!
独孤凤凛冷冷一哼,倨傲道。
“凭什么让我帮你挡?”
北辰元烈振振有词。
“不是说我们四个人已经绑在一起了吗?我要是被抓了,你也一样要受罚。”
“别磨磨蹭蹭的……”白司颜也正在兴头上,见独孤凤凛还在默默地散发着高冷的气息,即便二话不说扯了他一把,“让你挡你就挡……唔……”
正说着,嘴巴忽然被独孤凤凛一把捂了住,白司颜还想挣扎,一抬眸却见眼角飘来一袭花花绿绿的衣角,当下噤了声,迅速地将手里的卡牌收了起来。
那厢,北辰元烈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还在兴致勃勃抽出两张卡牌,重重地甩到了牌堆上——
”小王炸!”
☆、127、帮为师把衣服洗了
缓缓探下身,伸出两根纤纤玉手,从北辰元烈手里捏着的牌面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了两张牌,继而轻飘飘地丢了下去。
闻人海棠微扬眉梢,从两片殷红的唇瓣中浅笑着吐出几个音节。
“大王炸!”
“喂……”见到手牌被摸走,北辰元烈作势就要抬手去抓,“那是我的牌!耍赖也不带你这样的好吗?!呃……老、老师……你怎么过来了……”
剔着眼尾幽幽一笑,闻人海棠笑容可掬,端的是如沐春风。
“为师要是再不过来,你们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众目睽睽之下,被闻人海棠当场抓了包,北辰元烈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辩解不了什么,挣扎了片刻之后不得不垂下脑袋,乖乖地认罚。
“学生知道错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老师你罚学生吧……”
“一人做事一人当?”
垂眸轻轻扫了眼牌面,闻人海棠微抿薄唇,转而又在白司颜几人的脸上扫了一道,随即呵呵笑了两声,嘲讽道。
“且不说这玩意儿一个人玩不了,你们几个都有问题……为师之前不是说了吗?你们四个人是一体的,只要其中一个闯了祸,谁都别想逃……”
闻言,白司颜一脸不爽地抖开了独孤凤凛的爪子,从袖子里摸出卡牌往牌堆上一丢,继而抬头朝闻人海棠睨了一眼,不屑道。
“一起受罚就一起受罚!说吧,今天又打算罚我们干什么?扫地?擦桌子?不准吃饭?还是抄书?”
对上白司颜目光如炬的眸子,闻人海棠面不改色,摇了摇团扇,笑得一脸温柔。
“柴房的柴快烧完了,就罚你们去砍些柴回来,在明天天亮之前劈好了堆进柴房里……记得一定要堆满,一块空地都不能有。”
“呵……不过是砍个柴而已,我还以为你又想出了什么丧心病狂的法子折磨我们呢……”
扯了扯嘴角,白司颜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声,说着一甩袖就要起身出门。
“等等……”
然而步子还没迈开,就被闻人海棠伸出扇子拦了下来。
“不是现在去,等下了学以后再去,下午我们还要练习格斗。”
果然……
白司颜就知道,闻人海棠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们!
在所有的武学练习之中,格斗可以说是最耗费体力的高强度训练之一,而且按照闻人海棠一贯以来那种变态的集训方式,恐怕接下来整整三个时辰都不可能会有休息的空隙!
就像之前几次的武学课程上,几乎每一回都有学生被虐晕过去,而且还是死过去又活过来的那种,一直到拿银针猛扎身上最疼的穴位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为止,闻人海棠才会失落地叹上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人将其送回寝屋,美艳的面容上则是一派完全没有虐爽的神态,各种欲求不满!
所以,眼下闻人海棠虽然只说了罚他们砍柴,但是等到下午训练结束,太阳落了山,他们恐怕早就累趴在了地上,连勾一勾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上山砍柴……
不过……很显然,独孤凤凛跟白司颜的关注点从来都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一定要砍柴吗?能不能换个别的惩罚?”
“怎么?觉得砍柴太粗俗?”瞟了眼独孤凤凛微蹙的眉头,见他露出一丝丝嫌弃的表情,闻人海棠哪能不知道他的忌讳,即便勾唇一笑,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这样吧……你要是不想砍柴也可以,帮为师把衣服洗了吧。”
“噗!”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白司颜没能忍住,笑喷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好吗?
让独孤凤凛这种养尊处优、傲娇得连出门用的餐具都要自带的皇亲贵胄,冷不丁地搬个小板凳,端个大木盆,坐在院子里对着搓衣板揉啊揉地洗衣服……那画面,不要太人妻,简直美得让人无法直视啊有没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闻人海棠绝对是故意的,要独孤凤凛屈尊降贵地做砍柴这种粗活就已经很勉强了,居然还得寸进尺地要他洗衣服,那还不如一刀捅死他算了!
听到闻人海棠这样说,独孤凤凛果然脸色一暗,当下改了口。
“学生还是砍柴吧。”
只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尤其是当闻人海棠看到了独孤凤凛瞬间黑下去的脸色时,嘴角的一抹诡笑即便随之缓缓勾了起来。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他们三个砍柴,你洗衣服!”
轻拧眉头,独孤凤凛还想抗议。
“老师……”
“啪!”
半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闻人海棠扬手一扇子挡住了他的嘴巴,继而笑眯眯地弯起眼睛,目光温柔如水。
“顺便,帮为师把床单也一起洗了吧。”
“可是……”
“对了,还有被单……”
“……”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独孤凤凛终于抿紧薄唇,心死成灰!
“没有了。”
见他满脸悲戚,闻人海棠还特别得意地掩嘴轻笑,随口补了一刀,诱惑道。
“真的没有了吗?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为师说,为师一向很开明,一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到学生的每一个需要……话说这几天风大,吹得满屋子都是灰,什么地毯啊、桌布啊、帘子啊……”
没想到自己都已经噤了声,闻人海棠还能那么厚颜无耻地继续自言自语、自编自导,独孤凤凛顿时出离了悲愤,立刻开口打断了他!
“老师你还要不要上课了?!”
“哦……对,上午的内容还没讲完,我们继续上课……”被他那么一吼,闻人海棠方才如梦初醒,摇着团扇走回了讲师台上,“等等,为师刚才讲到哪里了,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闻言,三好学生甲及时谄媚了一句。
“老师您刚刚讲到了两人近身搏击的时候,出手要速度……”
“对!出手一定要速度,要快、要准、还要狠!总之先下手为强,不能有丝毫的心软,不然就会被对方咬得死死的,别说是反击,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喂……你没事吧?”
看到独孤凤凛满脸憋闷,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白司颜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关心了两句。
“我怎么觉得老师是在说你啊?什么被咬得死死的,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摸了摸下巴,北辰元烈完全没有一点儿罪魁祸首的自知,说出口的话从来不经过大脑,妥妥的又是火上浇油的节奏……直到对上独孤凤凛酷寒得像是要砍人的视线,北辰元烈才恍然意识到了什么,讪笑着改了口。
“你别那么看我啊,都到了这时候,你瞪我也没用,我也不会洗衣服……而且刚才明明就是你自己作死,你要是不多嘴,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眼见着独孤凤凛表情不对,白司颜不由扯了北辰元烈一把,赶忙阻止了他。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还嫌我们现在不够惨吗?”
“哼……”冷冷哼了一声,独孤凤凛没再理会北辰元烈,转而倾身靠到了东倾夜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东倾夜,做笔交易怎么样?”
东倾夜想也没想,垂眸看着自己纤细白嫩的爪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帮你洗衣服的。”
“不用你动手……”倾身凑到东倾夜耳边,独孤凤凛眯着狐狸眼悄声议论,“你不是会摄魂术吗?到时候对闻人海棠用一下鬼瞳,让他自己洗不就可以了吗?”
“什么?你让我把摄魂术用在这种事情上面?!”翻了个白眼,东倾夜表示完全不能接受,“你把鬼瞳当成什么了?!”
独孤凤凛却是不放弃。
“你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闻言,东倾夜不免有些犹豫,没有立刻开口拒绝,默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
“说。”
“我要睡你的床!”
“那我睡哪里?”
“你睡地上。”
“……不行!”
摊摊手,东倾夜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
“那就没的商量了。”
“……”
表情一瘫,独孤凤凛瞬间有种哭晕在搓衣板上的冲动。
那厢,北辰元烈贼心不死,死性不改,在卡牌被闻人海棠收走之后,先是寂寞空虚冷地趴在桌子上发了半个时辰的呆,后来终于忍不住,又拉着白司颜讲悄悄话。
“跟你打个赌。”
撇了撇嘴角,白司颜根本不想理他。
“不赌。”
北辰元烈循循善诱。
“你要是赢了,今天晚上就可以不用砍柴劈柴,我帮你搞定……怎么样?”
听到这个条件,白司颜多少有点儿心动,不由问了一声。
“赌什么?”
“从七年前第一次见到闻人海棠开始,我就没见他穿过别的衣服,一直都是花花绿绿的牡丹绣袍,明明风骚得要死,还要端出一副假正经的模样,以为自己是个禁欲派……切……”
听了一阵,白司颜表示没抓住重点。
“所以?”
“所以,我赌闻人海棠的衣柜里,全都是相同的衣服!”
“那……这要怎么证明?”
“这还不容易么?等下找个机会,趁他不在屋子的时候,去他房里打开衣柜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题外话------
评价票默认三热度!请选五热度再投!跪谢!
☆、128、千万别打脸!(求月票!)
想了想,白司颜微微眯起眼睛,心下立时有了一个主意,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好吧,我就赌他不止这样的一套衣服,衣柜里肯定还有别的款式,只是他比较偏爱穿这一套罢了……要不然,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就这么说定了!”一抚掌,北辰元烈的眼眸之中熊熊燃烧着灼眼的光芒,“要是我赢了,我要当老大!”
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一脸的激动和兴奋,白司颜觉得有些莫名,不由狐疑地问了一声。
“什么老大?”
北辰元烈扬眉一笑,满面灿烂。
“老大就是正室啊!”
白司颜一时之间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正、正室?”
北辰元烈双手握拳,壮志雄心而英姿勃发,兴冲冲地跟她解释。
“正室就是……怎么说呢,比如说像是府宅后院的大房,或者是皇廷后宫的西宫娘娘那样,在家里除了你之外就属我最大!他们那些小妾都得听我的,哼……”
说着,北辰元烈还不无狂妄地侧目瞄了独孤凤凛一眼。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也不算太轻,离得近的话还是能听清楚,所以不等话音落下,东倾夜就皱起眉头十分不爽地睇过来一眼,冷笑着反问。
“你说谁是小妾?”
独孤凤凛跟着狐狸眼一扫,口吻沉冷霸道,唯我独尊!
“什么除了阿言之外就属你最大?别想太多了,正室必须是我……不对,等等……什么小妾大房,阿言只能是我的女人!”
一听这话,东倾夜更加不爽了,立刻甩手搡了一下独孤凤凛的肩膀,像是被人抢走了小鸡仔的母鸡似的,秀丽的眼眸之中满满都是敌意。
“你滚开,阿言明明是我的!”
见他探过爪来,独孤凤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