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镇故作惊慌的用双手比了一个心型,“心欢妹妹,这个可不行,你嫂子会生气的。”说着又害羞的扭了扭身子。
心欢强忍着笑意,趁他不注意,抽走了他上衣口袋中的手机。然后朝他晃了晃,潇洒的走去厂房外高大的门廊处。
“请问……旦旦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好,我下班就会过去。”
收起手机,心欢心中已经有了结论,她已经逃避了好多年,既然命运让他们重逢,她躲过了这次,还会有下一次。
虽然她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他,但她可以做到不去招惹他,何况,他很快就会回到Q市,到那时,她的生活就会恢复原有的平静。
“真看不出来,你的所作所为,哪有一个员工的样子?”嘲讽的声音从身后鬼魅般响起。
心欢又莫名的打了一个冷战,缓缓的转过身去……
你以退为进
你以退为进 严寒草草走了一趟,回到安宇宁的总经理办公室,那个小子当然不可能准时来上班。
严寒心烦气躁的来回踱步,他的手无目的的划过办公桌上的一排文件,接着又停下来,望着墙上一排关于公司的准则规章制度,以及生产销售图标怔了一阵。
“她……是怎么进厂的?”
他的话像是梦呓,头脑中不停的闪回她清丽的面容。
“您指的是……”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曲瑞江迟疑的问道。
严寒飞速的瞄了一眼曲瑞江,轻咳了一声,陷入迷茫的表情瞬间恢复到一贯的漠然,“我想看看厂里的人事资料,呃……就先看销售部和质检部的吧。”
“好的,我去通知秘书准备。如果您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严寒坐在大班椅前试图稳定情绪,整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可是,他的手在那一排文件上,像弹钢琴般跳跃而过,一遍又一遍。
最后他有些丧气的挥去眼前的文件夹,腾地站起来,向外走去。
他笔直的朝设在车间的质检部走去。
又是那个背影,单薄羸弱,楚楚动人。她在……讲电话?
打给她的老公?还是情人?
他气愤愤的加快脚步,只觉得一把火在胸口熊熊的烧了起来。没来得及听见她说什么,他也没兴趣听她跟别的男人**,但他容忍不了她对他们兄弟俩的愚弄。
“严董事长,您好。”
转过身来的莫心欢见到严寒狠戾的面容,手脚顿时冰凉。握在手中的手机,像一枚定时炸弹般,仿佛一接收到对面的怒气就会引爆。
“还好,你还知道我是董事长。难道我的厂里的工人都像你这样无视厂规厂纪?上班期间随便窜岗,打私人电话?”
严寒嘴角扯起一丝冷笑,深邃的眼睛里尽是冰冷的讥讽,“还是你仗着我弟弟的宠爱,而在这个厂子里为所欲为?”
听到他的诋毁,心欢低垂的眸子瞬间点亮,怒视着他。
“我违反了厂规,您可以按规定处罚我。至于您弟弟,我从来就没说过我爱他,他对我有什么想法,不是我能控制的。”
心欢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而微微颤抖的红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极度紧张。
谁来救救她,她不想跟他这样对峙,她只想远远的躲开他。
“怎么?”严寒气极,上前迈了一大步,同样怒视着心欢,两人面对面只有些微的距离,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香直窜进他的鼻息。
“你的意思是我弟弟死缠着你不放?为了这个你要辞职?”
“我……”
心欢刚要辩解,可严寒根本不给她机会,语气咄咄的说道,“还是你以退为进,故意吸引阿宁的注意力?”
“我……”
心欢的眼中已经蕴满了泪光,她吸了吸鼻子,刚想还嘴,却又被严寒抢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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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严重吗
这病严重吗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想甩了阿宁,然后到我这里领取一笔遣散费。我忘了昨晚我答应你只要跟阿宁分手,我可以给你一笔钱的。多少,你可以说个数,我马上开支票给你。”
说着,严寒把手放进西服内袋中。
“够了,严董事长。”
心欢崩溃的喊道,“这是我跟安总之间的事,即使要遣散费,也不应该你付!”
说完,心欢转身疾走。
“谁让你走了?”严寒紧追两步,一把攥住心欢的手腕,狠狠的往回一带,心欢就像一只被狠狠击打的兵乓球一样,碰的一下子撞进了严寒的胸膛。
“痛……”
眼泪就像崩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掉落下来。
“这是你自找的,你记住,我绝不允许你玩弄我弟弟的感情!”严寒死攥着心欢的手腕,狠狠的拧到眼前,一字一顿的警告心欢。
“我……”我没有,我没有玩弄任何人的感情,只有命运玩弄我!
可是不容这些话出口,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严寒用空着那只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后,狠狠的甩开心欢。头也不回的走掉接电话去了。
心欢被他攥过的手腕一片红肿,她颓然的跪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软绵绵的像一个揉旧的布偶。
“欢欢,欢欢你怎么了,你怎么坐在地上?”安宇宁上班第一件事从来不是进办公室,而是直奔质检部找莫心欢。
今天也不例外,他急于知道昨晚他大哥跟心欢谈了什么。
可是他远远的看见大哥怒气冲冲的走掉接电话,而他的欢欢却跌倒在水泥地上。
“欢欢,是不是我大哥跟你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他反对我们在一起是不是?”安宇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心欢勉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色道,“安总,不要这样说,我并没答应你什么。你值得找一个更好的女人。我不适合你。”
“不,欢欢,我就喜欢你,全世界,我就喜欢你。”安宇宁上前抓住心欢的胳膊,既撒娇又委屈的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欢欢……”
心欢再也没有力气跟他争辩什么,她拂去他的手,转身走向车间。
安宇宁望着莫心欢的背影,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一定是大哥!
下午,心欢又去了人事科请了假,急急赶到医院。
“ITP病?这种病严重吗?”
听着这个陌生的病名,心欢心下一沉。昨晚,旦旦鼻子莫名的出血,怎么止也止不住,她虽然对医学一窍不通,但她却极为担心,旦旦的病是不是血液方面的疾病。果然,医生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从你的介绍和化验结果来看,旦旦的病并不是家族遗传,而是由自身的免疫力低下造成的。这种病需要长期服药,最快二三个月就好了。但是如果发展为慢性病的话,最怕引发并发症……”
妈妈那一关
妈妈那一关 医院交费窗口,莫心欢领着旦旦,正在等会计结算费用。
“各项费用加起来一共是五千五百元……”
“这么多?”心欢发愁了,她死死的捏着包里那薄薄的一沓一千元钱,这还是她最近几个月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现在她住的虽然是职工宿舍,但每个月还是要付一笔房租的。
再加上旦旦上幼儿园了,每个月的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字。
“呃……可不可以,我可不可以明天过来付账。”
“哦,莫小姐,你的帐有一位安先生已经帮你结了,你只需要在这里签一下字就行了。”
“哦……”
心欢不但没松一口气,心口反而更加沉闷,这个安总,怎么说他才会明白呢。
是夜,安宇宁一边摆弄着手机,一边等严寒回来。
一阵汽车引擎声响起,安宇宁放下手机,跑了出去。
“大哥,你可回来了,我今天找了你一天……”
严寒松了松领带,大步走向客厅,坐在宽大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哥,我有事跟你说……”安宇宁坐到严寒身边,抢过遥控器,关掉电视。
严寒并不计较,扯了扯薄唇,笑道,“我不同意。妈妈也不会同意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哥!”本来满怀希望的安宇宁立刻跳了起来,站到严寒对面,“哥,为什么?你不觉得欢欢是个好女孩吗?她温柔,大方得体,她勤劳踏实,她是最好的妻子人选……”
“够了,你知道什么是好女人,什么是最好的妻子人选?”严寒也站了起来,身高相差无几的兄弟俩长身玉立,相互对峙。
“欢欢就是,我这辈子最想娶回家的就是欢欢!”安宇宁不管不顾,任性的喊叫起来。
“你了解女人吗?别到头来被她骗了都不知道!你知道吗?你这些想法,这些话我当年都有过,说过,可结果怎么样?”严寒恨不得打弟弟一拳,狠狠的打醒他。
“我不管。怪只怪你遇见的不是欢欢,我比你幸运,我遇见的是欢欢,她那么善良,她是不会骗人的!”
“哈哈哈……”严寒气极反笑,清欢,你对我弟弟下了什么蛊,害了我一个人还不够吗?现在居然又来害阿宁!
安宇宁看着狂笑的哥哥,只觉得他的眼中寒光闪烁,让人不敢逼视。
渐渐的,他的笑容弱下去,最后脸上恢复了平静,甚至罩上了一层寒霜。
“如果你觉得她好,随你便。希望你能顺利通过妈妈那一关。”
严寒冷漠的甩下这句话,转身踏上一节楼梯,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你不是说她有一个儿子吗?我今天查了她的档案资料,一片空白。这样来历不明的女人,如果你不怕她的前夫,或者根本没离婚的丈夫的纠缠,你尽管去爱好了。”
最后一番话狠狠的击中了安宇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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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的女人
不堪的女人 他爱莫心欢。
国外留学回来,他接手了哥哥指定给他的工厂。
有一次视察布匹仓库时,放在高高的货架上方的一捆布匹倾斜掉落下来,正朝站在正下方的安宇宁头上砸去。
瞬间,他觉得一股力量把他推了出去,他的头撞在货架上,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她盈盈的看着他笑,温软的问道,“没事吧?看看流血没?”
他惊喜的发现,原来他的厂里竟然有这样一位女子。
从那以后,他的眼找到了方位,有她的地方,就是他心眼神凝聚的地方。
他爱莫心欢,不在乎她女工身份,不在乎她是单亲妈妈。
所以,他爱屋及乌,喜欢旦旦。今天偶然听曲琪琪提起旦旦生病住院,他急忙偷偷跑去医院,为旦旦交了住院费。因为他知道,依欢欢的脾气,她是不会接受他的帮助的。
令他烦恼的,不仅仅是母兄的反对,最大的烦恼是他从未得到过爱的回应。
但他是乐观的,他知道欢欢一定是害羞,一定在思想上有配不上他的念头,他有信心打破她这个不该有的念头。所以,他反而觉得,说服母兄要比说服欢欢接受他的爱情来得更紧急。
可是大哥的话,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爱莫心欢,却不了解她。如果真像大哥说的那样,他该怎么办?
他一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哥哥宠溺他,从没让他操过什么心,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把这件事抛给哥哥解决,他想,如果哥哥能帮他说服母亲,那他和欢欢之间还有什么障碍呢。
可是如今,他似乎感觉到,他和欢欢之间障碍重重……
“大哥!不管怎么样,我只要欢欢,你要么帮我,要么就保持中立,我自己解决。否则……我就离家出走!”
安宇宁第一次在大哥面前说下重话,看着大哥纠结的浓眉,不悦的表情,他知道他挑战了大哥的耐性。
他像一个闹脾气得不到玩具的小孩,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甩身跑了出去。
“阿宁!”
严寒迈下楼梯,向外追了几步。
这个阿宁,从来没有忤逆过他,今天却为了一个不堪的女人顶撞他。欢欢,哼,还说跟阿宁没关系,难道阿宁真的是傻瓜,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跟他这个大哥闹?
忽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严寒盯着那只手机看了一阵,是阿宁的手机,可是阿宁已经跑远了。
他拿起那只手机,来电显是“曲琪琪”。按键接通,电话里传来柔美的声音:
“安总,我是莫心欢……”
严寒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机,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个口口声声说跟阿宁没有关系的女人!
“谢谢你帮旦旦付医药费,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终归还是盯着阿宁的钱!
只有阿宁把她想成天上有地上无的至宝!
他不再听她说什么,果断的摁键掐断通话。
因为再听下去,他不保证这只iphone手机还能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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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美丽过
曾经美丽过
“莫姐,安总怎么说?”
琪琪下了班就赶过来看心欢母子。心欢借了琪琪的手机给安宇宁打电话表示感谢。
“他的手机可能没电了,我没说完就挂断了。我明天再找他当面道谢吧。”心欢看着手机闷闷的说,这钱可怎么还给他呢。
“莫姐,旦旦没事了就好,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你可以向厂里申请贷款,分期还款啊。”琪琪就像心欢的解语花,一番话提醒了莫心欢。
“谢谢琪琪,你总能帮我解决困境。”心欢扯动嘴角笑了笑,目光一下子柔和似水。
这样明媚的女子,实在不适合愁眉苦脸的表情。
“可是,莫姐,你们家怎么乱成这样……”曲琪琪不想问的,可又担心她们母子白天不在,是不是进贼了。
莫心欢转为苦笑。
在医院结完帐,她就带旦旦乘公交回来了。一进家门,就看到一屋狼藉,被褥床铺全被掀翻,唯一一个笨重的老实木衣橱的门像吃人的大嘴大开着,北窗台上的一个两个茉莉小盆栽也打翻在地上。
整个房间就像遭到洗劫一般。
刚一进来,心欢心下一沉,急忙把旦旦护在身后,唯恐入室的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