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都是高手,一共五十一名。”灭阳说。
“有没有留下活口?”白焰华问。
“没有。”灭阳道,“当他们自知不敌时,就纷纷咬毒药自尽,没有一个活口。”
“那就看看尸体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白焰华说。
“也没有。”灭阳汇报。
“将尸体全部处理掉,不能留半点痕迹!”白焰华吩咐。
灭阳领命,瞬间又不见了。
白焰华望着天,苏浅浅只在救了傅家老夫人后才得罪了人,为什么在那之前就会被下毒呢?
难不成,想要害她死的,另有其人?
可今天那些人如果只是想杀苏浅浅,只需要来一个人吹奏笛子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大动干戈。
很明显,那些人在杀苏浅浅的同时,还想将他也杀了,只是自知不敌,就自尽。
白焰华不解,什么时候,他和苏浅浅有共同的敌人了?
……
苏浅浅独自躺在床上,烛火忽明忽暗,一想起苏茂平的话她就很抓狂。
苏茂平虽然是个半路医生,但医术并不算差,再加上他喜欢钻研毒药这些东西,所以,对解毒比对治病还精通一些。
也正是因为这样,苏茂平才被苏家人定义为“异类”,说他好端端的医术不学,非得学毒。
苏浅浅起身,走到镜子面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从头到脚,除开衣服的颜色,她只看得见一点儿眼白,看起来很诡异而且恐怖。
什么叫比非洲人还黑,苏浅浅总算见识到了!
“老天爷,你又玩我?”苏浅浅咬牙切齿。
她仿佛听到老天爷在回话:“就是呀!玩死你!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苏浅浅趴在桌上,在心里想解决的办法。
等绝影将梁大夫带来,然后再研制解药,最短也是一个星期的时间。
而等苏茂平研制解药,恐怕,也需要那么久。
在这一个星期之内,她就每天都要发一次春?
只要想起那个场景,苏浅浅就浑身发麻。
这时,苏浅浅忽然感觉到身体有一股不对劲的暖流在四处乱窜。
她首先是看门关好没有,然后再将窗户也都关紧,阻止任何人进来。
苏浅浅躺去床上,毒药的药性由慢到快的传遍她全身。
在她身上,就像是有数亿只蚂蚁在咬她的肉,又痒又疼,从她的体内还散发出一股燥热,让她极度地想要凉快。
苏浅浅翻个身,将枕头抱在怀里,期待这样能稍微好受一些。
可是不管用。
她强撑着那即将被欲望吞噬的理智,如冬瓜一般的枕头在她怀里窝着,就像是一个人。
苏浅浅的神智都要不清楚了,下身对着枕头抵了抵,然后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赶紧将枕头扔开。
“该死的!”苏浅浅揪紧了拳头,“等我找到那个张天师,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苏浅浅欲哭无泪,这个床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蒸锅,熊熊烈火蒸得她大汗直冒,她只能将衣裳脱掉,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等待一个时辰过去。
越是难熬,时间过得越是缓慢。
苏浅浅找各种办法想抵制体内的欲望,但没用,她蜷缩在一起,床褥挤压过她的皮肤,都让她浑身一阵难耐的细颤。
她只能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在欲望的支配下叫出声来。
白焰华在苏浅浅卧室门口站着,他听见她在里面发出极小的闷哼,想必是毒发了,正难受吧!
他迟疑地抬起手,想敲门,又将手放下。
自尊心那么重的苏浅浅,是宁愿死都不会愿意以男人当解药吧?
没有别的办法,白焰华只能走去找懂毒药的苏茂平商量对策。
“有没有可以减轻难受的办法?”白焰华问苏茂平。
“浅浅毒发了?”徐万真问。
白焰华点头。
“这可怎么办才好。”徐万真揪紧了手中的帕子,“那孩子犟得很,是绝对不会……”
说着,徐万真看向白焰华。
白焰华轻咳一声,眸中闪过羞涩的不自然,轻声道:“能不能用药,给她减轻点儿痛苦?”
“我还在想办法。”苏茂平说,“只是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需要的药草啊!”
白焰华忙问:“要什么药草?”
“栖白山上有种红果绿茎的植物,有减少欲望的功效。”苏茂平说,“但去栖白山的路不好走,这大晚上的,也去不了啊!”
白焰华听了,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白公子!”徐万真忙喊住他,“你这是要去采药?”
“我争取半个时辰内赶回来。”白焰华说。
那样,苏浅浅至少能少受半个时辰的痛苦。
“不行呀!”徐万真拦住白焰华,“那条路我去过,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走,都容易滚下山啊!”
白焰华仿佛没听见徐万真说什么,只道:“我很快就回来。”
徐万真见拦不住白焰华,一颗心都悬起了。
“多好的男人啊!浅浅这犟孩子。”徐万真无奈的叹息。
望着白焰华离开的背影,徐万真只能走去敲苏浅浅的卧室门。
“女儿啊!你再撑一会儿,白公子去给你采药了。”徐万真喊道。
苏浅浅咬紧牙关,白焰华与父母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得见。
苏浅浅没法回话,担心一出声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没听见苏浅浅的声音,徐万真更急了,敲了敲门,道:“女儿呀!你开开门!娘进来照顾你。”
“娘,你睡吧。”苏浅浅吃力地说了几个字,“我……嗯……没事。”
“开开门吧!”徐万真心急如焚,“娘来给你揉揉,说不定能舒服些。”
“不用。”苏浅浅拒绝。
她又不是摔了哪儿痛,是体内的毒发,揉揉能有什么用呢?
徐万真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苏康佩想哄两个孩子睡觉,可哪里有人睡得着,纷纷跑到苏浅浅的房门口来看情况。
苏浅浅无奈,她有心想要安慰两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可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夹紧双腿,不停的摩擦,以控制一些欲望的升级。
“娘。”宝贝们哽咽,“娘,你不会有事吧?”
“娘没事。”苏浅浅将字咬出来,“师父去采药了!娘马上就好了!”
听言,苏佐和苏佑都看向门口,然后问徐万真,“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徐万真无言,白焰华这可才刚走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苏浅浅在床上已经完全忍受不住了。
“娘!娘你快进来将我绑住!”苏浅浅喊道。
“浅浅呀!”徐万真都急得哭了,“你再忍忍,白公子就要回来了!”
苏浅浅全身都是汗,又热又躁,这种痛苦,简直比死还难受。
“师父回来了!”苏佐惊叫一声。
听见这个喜讯,苏浅浅赶紧起身,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又强忍着奇痒将衣服穿好。
“要怎么用?”白焰华问苏茂平。
“浅浅,你等等我,马上就好。”苏茂平喊道。
他接过白焰华手中的药草就放到捣药的罐子里,快速鼓捣。
“你倒是再快点儿!”徐万真催促。
苏茂平顾不上擦汗,他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但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做呀!
白焰华看着苏浅浅锁紧的门,拳头紧紧拧着,青筋暴起,指节泛着森白。
终于,苏茂平将药捣好。
徐万真赶紧接过,再敲苏浅浅的门,道:“女儿呀!你开开门,娘给你送药进来。”
苏浅浅这才将门打开,视线所及之处,是白焰华。
她匆匆看了他一眼,他的右脸颊有一道黑印,白色的长衫也脏了,眸光里满是对她的关心。
来不及对白焰华说一声感谢,徐万真已经推着苏浅浅进屋。
“来,把这个吃下去,可以减轻疼痛。”徐万真说。
苏浅浅端起药碗就吃,也不管那些药草有多腥、有多恶心,只要能减轻她此时的痛苦,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娘,你将我绑好,堵住我的嘴,这样我会舒服些。”苏浅浅说。
“不行呀!”徐万真哭出声,“娘怎么能这么对你?”
“娘。”苏浅浅坚持,“绑紧我,不然,我怕我会做出傻事来。”
“白公子有什么不好?”徐万真问,“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苏浅浅有一瞬的动摇,只要让白焰华进来,她就可以完全没有痛苦。
可是,别的解药她都可以忍受,为什么要是男人呢?
苏浅浅下定决心,道:“娘,绑着我!”
徐万真无奈,只能照着苏浅浅的话做,一边绑住她,一边流泪。
约莫再过了半个时辰,苏浅浅身上难耐的细痒才慢慢消除。
她已经累及了。
这一个小时,她和体内的毒素做斗争,虽然白焰华给她采了药草回来之后,她稍微舒服了些,但依旧不好忍受。
好不容易她熬过来了,苏浅浅长长地松一口气。
可是,今天才一天就让她这么难忍了,再多来个几天,她该怎么办?
苏浅浅看着身上被绳子勒出的淤青,很多地方皮都磨破了。
而床上也凌乱不堪,还到处有她大姨妈留下的痕迹。
她一脸黯然,身子缩成一团,疲惫地闭上眼睛,已经累得动都不想动了。
“浅浅。”苏康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好点儿了吗?我进来看看你好不好?”
苏浅浅轻道:“帮我烧壶热水好吗?”
“白公子已经烧好了。”苏康佩说。
苏浅浅心间一震,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浮现出刚才白焰华替她去采药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白焰华驱散开。
苏康佩试探地推开门,看见苏浅浅被绑着,她撅起嘴,哽咽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浅浅笑着说。
苏康佩赶紧解开苏浅浅身上的绳子,吸了吸鼻子,道:“哪个坏蛋害你受苦,等抓到他,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好!”苏浅浅也正有此意。
解开绳子的束缚,苏浅浅道衣柜去找换洗的衣服。
“孩子们都睡了吗?”苏浅浅问苏康佩。
“嗯。”苏康佩点头,“白公子哄他们睡着了。”
苏浅浅轻松一口气,如果孩子们这么晚还在等她,耽误了一晚的睡眠,明天肯定没有精神。
“浅浅。”苏康佩小声,“白公子对你多好呀!”说着,苏康佩自己的脸反倒先红了起来。
苏浅浅一愣,她突然意识到,她生病的这一个时辰,家里好像什么都是白焰华在打点。
“别瞎说。”苏浅浅轻声,“你快去睡吧,我洗完澡也睡了。”
苏康佩关心的问:“你没事了吗?”
苏浅浅点头,“快去睡吧。”
见苏浅浅好好的,只是皮肤依旧如煤炭一样黑,苏康佩稍微放了心,打个大大的哈欠,然后走去睡觉。
苏浅浅看着苏康佩的背影,她欣慰一笑,走去单独的浴室洗澡。
脱掉衣服,苏浅浅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都是黑的。
这个样子的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真是要命了!
进到浴桶里,苏浅浅拿起帕子在身上用力擦拭。
黑色的皮肤就好像是她与生俱来的,根本擦不褪任何颜色。
苏浅浅只能认命,将头靠着浴桶,疲惫的在水里就睡着了。
“浅儿。”白焰华的声音在洗澡堂外响起,“浅儿!”
苏浅浅正在做梦,忽然听见白焰华的声音,她惊得赶紧睁开眼,水已经凉了,而她的皮肤还是黑色。
原来刚才那一切,不是梦。
没有回应,白焰华又喊:“浅儿!”
“嗯?”苏浅浅懒懒地应声,“怎么了?”
“你洗了一个时辰了。”白焰华说。
苏浅浅唇角尴尬地抽搐,道:“哦,我马上出来。”
擦干身上的水,苏浅浅穿好衣服,这才打开门。
“睡着了?”白焰华问。
苏浅浅没回话,而是看着白焰华。
他还没换衣裳,白衣服上的泥巴印已经干成壳了,平常都梳得拂顺的头发此时也七散八落,因为一晚没睡觉,他干净清澈的眼睛有了些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依旧掩不住帅气,有种潦倒诗人的感觉。
苏浅浅移开看白焰华的眼,道:“天要亮了?”
“去床上睡吧。”白焰华说,“这几天就别出去了,等大夫来。”
“嗯。”苏浅浅应声,向前走了两步。
她突然停下脚步,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对白焰华说声谢谢。
“怎么了?”白焰华问。
“你早点儿睡。”苏浅浅说着,逃跑似的离开。
回到卧室,苏浅浅将门一关,才发现刚才她竟然紧张地忘记呼吸,赶紧长长地舒一口气。
再定睛一看,苏浅浅大脑“轰”的一声响。
她床上的被褥都已经换上干净的,脏被褥也不在卧室,应该是被人拿出去了。
会是谁呢?
大家都去睡了,除了白焰华。
苏浅浅的脸颊莫名一热,被褥上面还有她大姨妈的血迹呢!
搞不好的话,还会有……
苏浅浅不敢深想,咬紧唇瓣,赶紧到床上躺下。
她实在是累极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苏浅浅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到中午了。
苏浅浅伸了个懒腰,听见外面的动静。
“师父,娘怎么还不醒来?”苏佐问白焰华。
“娘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儿。”白焰华声音温柔。
苏佑又问:“娘醒来全身还会是黑的吗?”
“会。”白焰华答道,“应该还要持续几天。”
“娘没事吧?”苏佐担心。
“她好着呢!”白焰华笑着说,“别看她全身是黑的,但身体很健康。”
听了白焰华的保证,宝贝们这才放心。
苏佐道:“黑乎乎的娘,好像一棵大树。”
苏浅浅推开窗户,大声喊道:“兔崽子,你娘正中毒呢,还好意思调侃我!”
“娘!”宝贝们齐声欢呼,“你醒了!”
“做梦梦见你们两说我坏话,当然要醒来教训你们!”说着,苏浅浅从窗户口跳出来。
宝贝们赶紧跑到苏浅浅身边,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讨好似的说:“娘,我们没有说你坏话啦!”
白焰华站在原地,看着苏浅浅,在他嘴角边挂着一抹温柔的淡笑。
苏浅浅故意抬高下颌,道:“刚才还说我是棵树呢!”
宝贝们对视一眼,晃着苏浅浅的手,撒娇道:“娘,你什么时候变白嘛!”
“怎么?现在我黑了,你们就不认我做娘啦?”苏浅浅问。
宝贝们赶紧摇头,说:“不管娘是黑的还是白的,或者是红的还是七彩的,都是娘!”
苏浅浅额头的冷汗直冒,还七彩的?
她家宝贝的想象力是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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