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苏茂平觉得自己活在世上没有任何用处,还真是死掉算了!
“没事。”苏浅浅强撑着疲倦,“出再大的事情我们都能合力解决,可如果人没了,就真正解决不了了!”
苏康佩点头,跟着说:“是啊!只要大家都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苏浅浅赞同一笑,道:“反正,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更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次,我们就请鬼来帮帮我们好了!”
“请鬼?”所有人都诧异了。
白焰华望着苏浅浅,他记得她对他说过一件事,或许,他已经知道她的计划了!
一个时辰之后,好多支持苏浅浅的村民都得到苏家要破坏她玉米地的消息,纷纷到苏家大宅的门前去堵门。
“为什么粮仓重新选址时不通知我们!你们这是明显的欺骗!”
“苏浅浅的玉米种得好好的,她给一块三年无收的地种出东西来,你们不奖励,反倒去破坏!”
“我们还是不是村里人了?”
“我们不服!”
“我们要申诉!”
村名们一声又高过一声的喊,全是声援苏浅浅的声音。
苏老爷坐在大堂,眉头紧紧锁着,苏夫人坐在苏老爷身边,手中的佛珠不停的旋转,心还是静不下来。
“这可怎么办?”苏老二的妻子陈氏问,“苏浅浅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呼声呀!”
苏浅浅在村子里的号召力是苏家人远远没有想到的,更是让苏老爷感觉到了威胁。
苏老二听得不耐烦了,大声道:“我就说过让你们不要去招惹苏浅浅!她身上有魔鬼呀!你们就是不听!”
自从苏老二被苏浅浅吓傻然后又恢复过来之后,就一直忌惮着苏浅浅。
苏老二吩咐陈氏不能再去招惹苏浅浅,也让自己的孩子离苏浅浅远一点儿,但求接下来的日子会过得安稳。
本来也确实好了,可苏伟祺偏偏要煽动苏家人去掀翻苏浅浅的玉米地,势必又会引来麻烦嘛!
“吼什么吼?”苏伟祺对自己二叔也没有好的口吻,“你以为你声音大,别人就会怕你吗?只在自己家里耍威风,在外面怎么不嚣张了?”
“你说什么!”苏老二怒吼。
苏老二早就看不惯苏伟祺了,他仗着年纪小,又被家里人宠坏了,不懂得尊敬长辈,满肚子坏心思。
“你耳背了吗?”苏伟祺也吼出声,“一个苏浅浅就将你吓得神志不清,你还好意思做苏家人吗?”
“你这个畜生!今天我不代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枉姓苏!”说着,苏老二抬起手掌就要打苏伟祺。
苏伟祺快速抓住苏老二的手,冷道:“你还不配打我!”说着,将苏老二用力一推。
陈氏见自己丈夫被欺负了,赶紧哭道:“这个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哟!谁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就连丫环下人都瞧不起我们!”
“哭什么哭!”苏夫人训斥道,“在苏家,还少你们两人吃穿了?”
“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人。”苏伟祺对陈氏也开始指责,“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以为能威胁到谁吗?苏家这些日子以来都被苏浅浅害成什么样子了?不除去她这个祸害,你们以后谁都别想活!”
“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苏老二与苏伟祺杠上了,“哪一次不是我们先去招惹苏浅浅,她才反击的?”
苏老二指着苏伟祺,再道:“就你!对苏浅浅现在的能力羡慕又嫉妒,所以你不停的找她麻烦,还将苏家牵扯进去,让苏家陪你一块儿遭殃!”
“吵什么吵!”苏老爷怒得一拍桌子,“都这么容不下对方,分家过好了!”
“分家就分家!”苏老二乐得听见这两个字,“我早就期待分家了!”
苏老爷捏紧拳头,没想到苏老二会公然不给他面子。
怒气一上来,苏老爷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滚!快给我滚!”
陈氏被吓住了,她也没有想到,就这么吵一下,就要闹到分家的地步呀!
苏夫人也舍不得了,赶紧对苏老爷道:“你干什么!一家人耍耍嘴皮子,你就闹着要分家?”
然后,苏夫人再对苏老二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能顶撞你爹呢?”
“分家吧!”苏老二铁了心,觉得如果苏家以后都听苏伟祺摆布,那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苏老二看向陈氏,道:“你快去收拾行李,把孩子带上,我们分出去过。”
“老二!”苏夫人惊叫。
“娘,我决定了。”苏老二说。
自从疯过一次清醒过后,苏老二看透了更多事情。
他知道,如果他继续留在苏家,被苏伟祺当做棋子使唤,总有一天,会被苏浅浅整惨。
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苏老二决定再苦再难,出去单过也好一些。
更何况,如果真到了苏家已经落魄潦到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说不定,他还能帮助一点儿。
“让他们走!”苏伟祺大声道,俨然一家之主的气势。
苏家的人越少,他这个未来继承人就当得越稳当,他以后要做任何事,也会变得没有阻力。
苏老爷的眉头拧得更紧,他越来越发现,苏伟祺这匹脱了缰的野马,已经不受控制了。
“我们有伍官员撑腰,怕什么?”苏伟祺对苏老爷说,语气很轻松。
苏老爷望着苏老二坚定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是痛。
可他活了这么多年,以老为尊,绝对不会先开口去服软,他坚信,等苏老二发现外面的日子苦了,就会回来!
而苏老爷在最心底处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苏家人会越来越少,而这间红及一时的大宅子,只怕,也要垮罗!
“那伍官员真靠得住吗?”苏夫人问。
“当然!”苏伟祺很有信心的说,“我们给了他那么多银子,加上送给他一位妾室,他肯定站在我们这一边!”
苏家剩下的人都看向苏伟祺,这一次,如果再出差错,苏家的地位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苏伟祺带着必胜的决心,对苏管家道:“将村民们都叫到‘大厅堂’去,我们就去看看,是苏浅浅厉害,还是我苏伟祺厉害!”
大厅堂,是每个村专供村民讨论事情用的,男女老少都可以进。
不多久时间,村子里每家每户当家做主的人都聚集到了大厅堂。
苏老爷坐在最尊贵的主位,苏浅浅居次,苏伟祺再次,其余人随便乱坐。
苏浅浅打量一圈在场的村民,有要看她笑话的,有心虚的,有力挺她的,这样的场面,倒真是挺好玩的!
苏伟祺起身,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接下来,我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快说!”丁妇人嚷道。
苏伟祺冷看了丁妇人一眼,他想:这些对苏浅浅衷心的,还不是想从她那儿捞到更多的好处?
而用钱买来的真心,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那投票的信函我们可是派人挨家挨户都发过去的。你们不来,就算弃权,上面写得很清楚。”苏伟祺说着,露出一脸难办的样子,再道:“如今你们又来找茬,说投票的结果不算数。”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王妇人根本不给苏伟祺面子,“你派人送来的信函放在门上方的案台上,有谁看得到?”
“是吗?”苏伟祺佯装不知情,“我们派信的时候,分明是将信函都放在门缝里挤着,知道你们开门就看得见,怎么可能是门的上方呢?”
“你就跟那些市井泼皮无赖一样!”丁妇人已经开骂了。
苏伟祺眸光一转,因为即将要让苏浅浅输得心服口服,他也没那个心思去与丁妇人计较。
“那你们想怎么样?”苏伟祺问。
想怎么样?
很多村民都是来替苏浅浅讨回公道的,却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讨回公道。
“不能选那块玉米地。”王妇人说,“村子那么多空余的地方不选,为什么要选那块玉米地?”
“就是!”丁妇人跟着插嘴,“那块地好不容易种出东西来,你们说挖掉就挖掉,凭什么?”
“凭这一切都是朝廷官员的指令。”苏伟祺说着,双拳抱在一起,举向苍天,“你们若觉得不服,那就是在抗旨!”
苏伟祺继续威胁道,“你们知道抗旨是什么吗?那可是要杀头的!”
听言,大家面面相觑,然后都看向苏浅浅。
苏伟祺也看向苏浅浅,说:“你这么深明大义,一心为村民着想,是不会去干涉新粮仓的选址吧?”
“我当然不会。”苏浅浅轻轻回答一声,仿佛事不关己。
顿时,人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不小。
大家都纳闷了,苏浅浅就是来要求重新选址的,怎么又不干涉了呢?
作为刘家这次来的代表人步非帆看向苏浅浅,他依旧冷漠如冰,坐在那儿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孑然独立于世。
“那就太好了!”苏伟祺兴奋,“既然苏浅浅都没有什么异议,玉米地照常去挖!”
苏浅浅冷笑,道:“我说不会干涉,可没说没有异议。”
苏伟祺也不急不慌的,他就知道苏浅浅不会这么轻易就认栽!
“哦?”苏伟祺勾起唇角,“你有什么异议?”
苏浅浅陈述无波的口吻,答道:“当初投票的时候,很多村民都不在场,仅凭村中一小部分人的决定就选中我那块玉米地,自然有很多人不服。”
她对上苏伟祺的眼眸,再说:“苏家这么大一个家族,应该不会这样罔顾民意,一意孤行吧?”
苏伟祺冷哼,既然苏浅浅给苏家戴了一顶这么高的帽子,他怎么也要装腔作势地陪她演演戏呀!
“既然大家觉得之前的投票不算数,不如,我们就再投一次?”苏伟祺很有信心的提议。
他刚才就派人去说服村子里大半村民,承诺每人给几两银子,只要他们同意征用苏浅浅的玉米地做粮仓,就有钱拿。
更何况,这投票是匿名的,那些村民不用担心会得罪苏浅浅,既可以拿苏伟祺的银子逍遥,又可以继续在苏浅浅那儿捞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再投一次?”丁妇人边说,边看向今天来的村民。
在村民中,有好多都是往苏浅浅家送菜的。
丁妇人想:就因为这层关系,大家也应该都会支持苏浅浅吧!
王妇人觉得有戏,赶紧对苏伟祺道:“到时候投票结果出来了,你们苏家可不能反悔!”
“当然不会!”苏伟祺还担心苏浅浅会反悔呢!
苏老爷皱紧眉头,处理过太多事情的他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但具体是哪儿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分明,苏伟祺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得十分妥当,苏浅浅只能做瓮中之鳖,等着被捉。
苏浅浅轻声,“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明。”
“什么事?”苏伟祺问,下意识觉得心里不安了。
苏浅浅琥珀色的眼眸转了转,问:“如果是要投票,我们是不是该知道总共有哪几个地点是选定了的?”
苏伟祺还以为苏浅浅要问什么高难度的问题,见她那样掉以轻心,他道:“那是自然!”
然后,苏伟祺罗列了好几个新建粮仓的地方给大家听。
苏浅浅在心里嘀咕:除了她那块玉米地,其余的竟都是空地。
苏伟祺这故意针对她也未免太明显啦!
“我觉得苏家大宅的地形就不错。”苏浅浅面容含笑,“门前两棵大榆树遮阳,府内又宽敞,地势还高,更是村子的中心地段,也附和粮仓选址的必要条件呀!”
“你说什么!”苏老爷怒得直拍桌子,“苏家祖宅你也敢动!”
苏浅浅挑眉,问苏老爷:“是苏家祖宅重要呢,还是粮仓重要呢?”
接着,苏浅浅再补充一句:“粮仓选址没选好,糟蹋了稻谷,村民们到时没吃的,难不成,苏老爷可以大开方便之门,管大家一日三餐吗?”
苏老爷瞪着苏浅浅,她给他提了个只有单向答案的问题。
她不仅在问他是村民重要还是苏家重要,更在问是是皇命重要还是苏家重要。
反正,所有的答案,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回答,都必须是前者!
见苏浅浅如此厉害,苏伟祺想要扳倒她的心更加迫切。
有时候,找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并将其摧毁,是一件用银子都买不到的乐事!
“就是!苏家祖宅那儿挺好的。”丁妇人跟着帮腔。
“那里不行!”苏伟祺当即反对,“如果选在那里,我们苏家人住在哪儿?更何况,那是苏家祖上留下来的祖业!”
“苏公子这话说得挺有趣。”步非帆的声音冷到刺骨,“这里的屋子、田地,哪个不是祖上留下来的祖业?”
“田地可毁,房屋就不可毁么?”步非帆逼问。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步非帆,平常,他基本是不与外人说话的,甚至连见到他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但今天,步非帆不仅出现在这里,竟还有点儿帮助苏浅浅的意思?
这是见鬼了么!
苏伟祺诧异,他拧起眉头,问步非帆:“照步公子如此说法,难不成刘家祖宅也可以拿出来作为粮仓的选址?”
这时,在步非帆身上迸发出一股更加冰寒的魄力,目光轻轻地落在苏伟祺身上,让苏伟祺整个后背都凉了。
“当然。”步非帆唇瓣薄动。
苏伟祺冷冷地哼声,他看向苏浅浅,似在说:就算你请动步非帆来帮你,你也必输无疑!
苏浅浅也正纳闷,她与步非帆之间根本没有交情,他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还是,接下来有求于她?
不过,苏浅浅还真猜不出像步非帆这种人有什么需要求她帮忙的。
“好!”苏伟祺满口答应,“既然步公子如此说了,我苏家祖宅也拿出来做新粮仓的选址!”
“不许!”苏老爷大喝一声阻挠,“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岂容你拿去败坏?”
“爷爷!”苏伟祺不满。
他不明白,事情都已经注定苏浅浅会输了,他的爷爷却连一点儿魄力都拿不出来!
苏伟祺真不知道苏老爷这些年的里正是怎么当的。
“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如今为何要改?”苏老爷质问。
苏浅浅轻笑,道:“决定好的事情?”她也真佩服苏老爷可以这样气定神闲的说瞎话,“在座的这么多人,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决定呀?”
步非帆轻声问一句:“苏老爷若不以苏公子为发言人,之前他说那么多,又是何故?”
听言,苏伟祺捏紧拳头。
他最不爽的就是有人瞧不起他,更不爽苏老爷握着苏家实权一直不肯真正下放给任何一个人!
那个老不死的,早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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