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扑过去摊倒躺平。
总之,这种情况下,宁夏初并没有产生任何过多的担心,那天晚上的试探已经让他充分了解了他家狮虎大人外强中干的本质,……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师父之前的冷脸也是勉强装出来的?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轻轻一戳就会“噗”的一声消失掉?
啧,这样的师父也很可爱啊有木有。
哎呀,宁夏初觉得自己想的这些对于师父来说真的是太不敬了,不过痴汉的心一起就根本停不下来怎么破?
而且……宁夏初觉得自己最近的智商秒增了数倍不止,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恋爱加成!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目前只是单恋的悲催现实呢!
反正,作为一个修士,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那就继续温水煮青蛙呗,煮着煮着青蛙,啊不,是师父就熟了,窝在锅里逃也逃不掉了。
——若是安于渊知道即便面对自己的冷遇,宁夏初也能脑补出那么多东西,他恐怕也只能面无表情无力的道一句“你开心就好”了。
……
此后,一直有修士断断续续的前来投奔行云教,这种现象更是在广黎比试的英才榜公布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短短一天之内,就能有几百人前来试图拜入教内。
相比于作为过程的广黎比试,广黎英才榜作为一个掷地有声公布给全修真界的最终排位,显而易见传播面更广。不是每一个修士都会到场观赏、参加广黎比试,或者有到广黎比试现场观看、参赛的亲友,也总有些人会对某些传言呲之以鼻认为有所夸大,但只要不是完全消息闭塞,每个修士都会留意广黎比试英才榜的结果。
在这份众人瞩目的榜单里,安于渊最终排位第三。
虽然同是在倒数第二轮里不得不退出比试,但是显而易见,诸位大能们认为安于渊的实力比那位与他命运相当的家伙要强。
而这份由观战的大能们商定的结果显然是不容他人心生质疑的。
于是不管某些修士们对于一个陌生的名字居然挤进了榜上前三名的位置是有多么不满,他们也只能默默的咽回去,不敢产生异议。
可是,那毕竟还是前三名啊……
可以说从此被外界所公认的,年轻修士里最为强大也最有潜力的三位。
这样的影响力,其他人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安于渊和行云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而若是他们能够知道当初安于渊对战李子凭的时候尚且还藏有余力没有发挥出来,恐怕玻璃心都要碎了一地了,遍地是渣子,捡都捡不起来。
……
夏轻归过来的时候正是行云教最忙乱的这几天,看着在山门外排成长龙的修士们和行云教内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由得感慨良多……
他还记得之前行云教冷冷清清的样子呢,和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这里就产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广黎比试的影响力之大可见一斑。
见到夏轻归过来,安于渊自然是极为高兴的,虽然现在他看着宁夏初这个熊孩子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但这些年相处下来,夏轻归已经不仅仅只是主角的好友这样书中人物的身份了,于安于渊的内心而言,不论年龄,夏轻归也是他非常难得的真挚的朋友。
有朋友上门拜访,自然是一件让人极为愉悦的事情。
倒是宁夏初,看见夏轻归的时候先是一喜——许久不见,他对于自己的这位损友也颇是想念,而后又是有点别扭——毕竟上次还是被夏轻归这家伙撞破了自己喜欢师父的秘密不是,虽然他当时表现的很是坦荡,觉得没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实也是如此,但是……不管怎么说,夏轻归还是除了他和师父之外知道自己这份心意的第一个人,感觉还是有点奇怪和忐忑嘛,虽然就一点点,他发誓。
毕竟,没有人会不希望自己的恋情能够得到来自朋友的祝福……即便那是个损友,大家互相损着损着也都能损出感情来了是吧。
宁夏初自己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承认,虽然最初是师父特意牵的线,一开始的时候他还看夏轻归不顺眼,但是夏轻归确实是这个世界他第二珍惜的人了。
至于第一嘛,师父永远赛高不用质疑!夏轻归那家伙虽然排在第二但是再往上爬千万里在他心里都够不着师父的衣角有木有!
不过,依着夏轻归之前得知秘密以后微妙的表现,宁夏初还真的拿捏不住夏轻归对于自己的这份感情会持有什么态度,究竟是会变成神队友带他一起暗恋一起飞,还是会变成猪对手反对他对自家师父伸出罪恶的魔爪,又或者,会变成一个纯粹的路人围观党?
所以,宁夏初这个时候对于夏轻归的到来心中实在是很没底,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助攻来了还是捣乱来了。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趁着安于渊被余向木找出去处理教务的时候,夏轻归主动探过身悄悄的问他:“安前辈是知道你的心意了在生气吗?你想好要怎么办了么?”
……诶,怎么听这语气,夏轻归这家伙难道是想要帮他吗?还是说……不怀好意先来打探敌情?
看到乔无念的眼神,夏轻归无力的深吸一口气才抑住了自己不断抽动的嘴角,算是保持了自己仪容不要太失礼。
“……对,经过了慎重的考虑,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接受这个现实了,并且想好了要帮助你。”说到这里,夏轻归扬了扬眉毛,然后又有点不自然的接着说道:“不要谢我,我也不是为了你,我只是觉得,与其让安前辈那么好的人在将来便宜了别人,不如交给知根知底的你,至少你比较蠢,又对安前辈忠心不二,将来总不至于干出让安前辈伤心的事情来,比较让人放心。”
宁夏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直的看向夏轻归,同时连连点头,连夏轻归这家伙居然敢骂他蠢都顾不上反驳,一笑而过了。他左右看看,又动用真气四处查探,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之后,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夏轻归听,同时眨巴着自己的眼睛,寄希望于夏轻归这阴险狡诈的家伙能够给自己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来。
虽然师父现在这样对他也算是情趣的一种,他乐在其中,但是如果能够让师父继续对他和颜悦色起来,更方便他没事不为人察觉的蹭到师父的身边吃点豆腐什么的,那岂不是更好对不对?
而听完以后,夏轻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由得学着安前辈的样子捂住脑袋叹了口气。
现在他可特别理解安前辈的为什么会常做这个动作了,和乔无念这家伙呆久了,谁都会这样的。
没别的,就是心累。
这次从一见到安前辈和乔无念的面,他就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乔无念倒是一如往常的护食和黏人,但是安前辈却明显对于乔无念的态度很奇怪……就算是新收了一个徒弟,安前辈也不至于喜新厌旧成这样啊?夏轻归觉得以安前辈那样不容易动气的性子,乔无念这次闹出的事情应该不小,再联想到之前在广黎比试乔无念的话,原谅他只能想到这个。
结果……好吧,还真的便是如此。
就算他一开始便是抱着助人的心思来的,这种时候,夏轻归也觉得自己只想冷酷的甩手就走,乔无念这家伙就是有着这种本事,用他自己讲过的古里古怪的话形容就是“分分钟粉转黑的节奏”。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就算是想要诉衷肠你也要挑选个景色优美、安安静静的地方啊,而在广黎比试的会场边,你就这样直接的、毫无铺垫的对着安前辈讲出来了是想要怎么样啊?”夏轻归恨恨地说着,语气里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就算从未经历过这些风花雪月,但是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也总算是瞄过几眼,加上他容貌俊俏风流,身世不错,也有过不少次被小姑娘示爱的经验了,算是有点常识——虽然他一次也没答应过。
但是这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能明白的么?
宁夏初有些蔫蔫的垂下了头,低声道:“我当时不是误解了么……”而且你不是我,怎么会了解师父的魅力呢?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即便只是那样远远地看着他都会时常感到晕眩,而只要他稍稍做出一点暗示,甚至只是一个眼神的鼓励,你就恨不得为他奉上全世界来回应。
失了神智昏了头什么的,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好吧,这点我们暂且不论,告白心意被拒绝也就算了,你就先隐忍着,努力让安前辈改观对你的印象,日后再徐徐图之也就算了,你居然敢现在就偷、偷……”因为被偷袭的人是安前辈,夏轻归差点没能好意思说出那个词来,“偷吻安前辈,真是仗着安前辈心软宠你,不忍心一掌拍死你就肆无忌惮吗?”
“肆无忌惮?”宁夏初愣愣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对。”夏轻归点了点头,满心以为乔无念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举动的不妥和这个词的严重性。
却不曾想,宁夏初的脸下一刻就烧起来了。哎呀,仗着宠爱就为所欲为肆无忌惮什么的,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但是对于被宠爱的那个人来说,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赞美啊——只有真的被宠爱,才有这份挥霍的资格。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被人说的一天。
就冲着这一句话,宁夏初决定,以后他再也不在心里默默的黑夏轻归了。
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嘛。
当然……在满心羞涩的同时,宁夏初终于还记得分出了一点点的心思来反思自己……嗯,宠爱什么的是有限的,肆意挥霍什么的绝对要不得,以后还是要收敛才是……但是,宠爱诶,夏轻归说这是宠爱诶,怎么办,他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发飘,啊不,是这个世界怎么有点发飘?
……
看着乔无念的痴汉脸,夏轻归又一次痛苦的捂了捂额头。
这家伙已经是重度晚期没救了,之前居然试图抢救他的智商的自己才是真的蠢透了……
安前辈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第三十四章
和所有门派一样,行云教现在也被分成了内院和外院两部分。
宁夏初和余向木作为安于渊的嫡传弟子,都毫无疑问的归属于内院,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个在入教选拔中表现的格外出众的年轻修士们,也暂时被划归为内院弟子,将来会拜入宁夏初或余向木的门下。这就要由宁夏初他们自己挑选了。
不过由于宁夏初身份的特殊性,安于渊还是更倾向于让余向木把这几个人全都收走,尽管……出于某种对于剧情的动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可宁夏初一直很关注自家师父的神情,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一茬呢?虽然心中不解,甚至有点委屈,但他还是顺从师父的心意主动退出了收徒这件事情。
表面上是他脸色拽拽的一摆手,说自己没有耐心去带徒弟,所以让这些人全部都拜到余向木的门下,可是内里,宁夏初却伤心的蹲在阴影深处,浑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师父对他的这种态度,是防备吗?
……可他有什么好防备的呢?如果师父想要看看他的心的话,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照做的,再疼再苦,若能博得师父一个赞许的微笑,他都是愿意的。
……
在内院弟子的事情解决以后,其他成功获取入教资格的修士们,则都暂且都被分到外院去了,若他们以后表现突出的话,就能够有机会升入内院。
不过是一天过去,行云教的一切看起来就都那么井井有条起来。这个曾经腐朽的庞然大物,在安于渊的推动下,一点点的重新转动起来,尽管由于曾经的锈蚀,运作时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甚至还有吱呀吱呀的声音为伴,但是不管怎样,它还是走上了正常的轨迹。
这样直到夜晚降临的时候,安于渊也就能够松上一口气了。
他轻轻揉揉眉心,转而想要解决宁夏初的事情。
——那时宁夏初明明很失落但是依旧强装若无其事的表情他是看在眼里的。
安于渊必须要承认,那个时候,他的心确实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不是彻骨的疼痛,而是那种针扎一样的,细密却连绵不断的疼……他甚至不得不悄悄捂住胸口才能感觉好些。
不管宁夏初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但是毕竟这些年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现在他被人欺负了,而欺负他的人居然正是自己,这种感觉确实让安于渊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沉思了一会儿,安于渊走出自己的洞府,向着宁夏初的住所走去。
……自他们从广黎比试回来,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安于渊就再也没去过宁夏初的房间。
走到跟前的时候,安于渊轻轻的叩击了几下木门。
宁夏初的声音闷闷的传来:“谁啊?”
“是我。”安于渊温声道。
只此两个字便已足够,安于渊的声音对于宁夏初来说是早已经浸入骨髓一般熟悉,他立刻匆匆忙忙的跳起来将门打开,将安于渊迎进来。
安于渊也不拘束,像以前一样,在以往常坐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就坐了下来。宁夏初慌慌张张的要去倒茶,却被安于渊轻轻按住手腕制止了,并且说道:“为师只是来找你聊聊罢了。”
安于渊尚且还没察觉到什么呢,宁夏初却已经被惊得连手臂都不自觉的跳动了几下,与师父肌肤相交处,有温润的触感激荡,传递过来的热度仿佛要烧到脸上去,令人心猿意马。
宁夏初立刻很没志气的沉浸到这种氛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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