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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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杀-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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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天意?老天既决定让她穿越重生再活一世,便不会让她这么轻易便死于她人毒手?

可是,是谁?是谁下此狠手欲置她于死地?是将饼子拿给绿然的春裳,还是另有其人,藏匿其后故意借春裳之手行恶?

几句嘲讽言语倒罢了,她可以置之不理任她们蹦哒,这样毒害她性命的行径却是让她再压不下心头的怒火。岂有此理,真当她是任人拿捏的泥娃娃吗?

绿然没有苏雪想得多,她只是在得到苏雪否定的答案后,因为紧张害怕而陡然僵直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差点软瘫在地,两只手的手心里却已湿滑黏腻。

幸好!幸好!

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冷着眸子在心中暗暗对身后四人逐一排查的苏雪稍一犹豫,迅速回头,对上的却是赵前询问的视线。

对上苏雪澄澈忽闪的眸子,赵前抬手搔了搔后脑勺,有些不自然:“娘子,怕水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克服的,若依然害怕,还是……先作罢吧?”

害怕?他这是目光犀利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微微颤抖了?

苏雪眯紧的双眸中绽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他一向不主动开口,这回怎么倒主动关心起了她?他一直在关注着她的举动吗?

苏雪眉头一动,脸上却不露声色,赞同地微笑点头:“嗯,赵护院说得是,下回再试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右手状似不经意地一抬,巧妙地与绿然右手一碰。

“啊!”还未从紧张中完全回过神来的绿然被陡然一碰,条件反射般地尖叫跳起。顿时,两人手中拿着的饼子都“啪嗒”一下掉入了池水中,激起一片小小的水花。

“哎呀,怎么又掉了?真是可惜了那么好吃的饼子。”苏雪弯身不舍地惊呼,旋即又怕水似的,身子一晃,忙扶着绿然往后退了几步,拍着胸口道,“算了算了,就便宜了这些小鱼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到了客栈再吃些好的。”

话音一落,她便拉了绿然走到众人身前,双眼不经意地一一扫过春裳等四人嘴角还未来得及拭去的饼屑。

看来,大家都吃了,也都没事。那就是说只有她的饼子有毒?当然,绿然的很可能也有毒,但这却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已是她们四人中某一人或某几人即将要除去的主要对象。

这还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啊。她原本想着,虎毒尚不食子,她再怎么说怎么闹,只要不太让苏文成感觉到威胁,她毕竟还是苏家的骨肉血脉,与他们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余氏和苏文成就算再势利贪婪,也不至于杀害亲生骨肉的。

原来,她还是高估了苏家人的冷血无情吗?又或者……邹桐艳伸进苏府的手比她想象的还要长,已经先一步渗透到了她的身边,令她防不胜防?

赵前!前不久才刚被苏家老大苏文昌招进府来的赵前?

李乐家的与赵前交谈的话滑过脑际,苏雪眸中倏然闪过一道亮光,令她忍不住在爬上马车之前,回头深深地看了赵前一眼。莫不就是他?******如果您觉得文文太瘦,看得不过瘾,没关系,紫竹有完结文《医诺千金》《度君心》等等,您只要点开文文首页作者信息,就可以找到了。先看着老书,新书就慢慢养肥了,嘿嘿!

☆、第二十九章 如影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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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绿然一把拖住苏雪的手,声音低若蚊蝇,迟疑而惊惧。

明知差点被毒死,这会儿她们真的还要深入虎穴,伸脚迈进危险之中吗?

苏雪脚步几不可见地一顿,转头看着她脸上意思明显的神情,极轻地摇了摇头:“我们有得选择吗?”

既已被盯上,此刻数双眼睛注视下,她们还能逃得开吗?何况,她们的包袱和随身物品还都在马车上,这里又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僻之地。

当然,既已知晓危险,她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娘子,你盯着赵护院看什么?莫不是娘子嫌他侍候得不好?”春裳听似玩笑实则带着几分挑拨的话语打断了苏雪和绿然两人无声的互动,苏雪冷凝沉冷的目光咻地扫向她脸上,竟让她脸上的笑意陡然僵住,身子忍不住地颤了颤。

这……这是娘子的目光吗?一个四岁大的小孩子而已,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阴冷如毒蛇的令人后背发凉的目光,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娘子中了邪了?

春裳惊恐地晃了晃脑袋,再次定睛细看时,哪里还有什么阴冷暗沉的眸光,眼前分明仍是那张如往常一样带着几分稚气与懵懂的小脸,眸光澄澈,如一汪清泉。

可见,果然是她看花眼了。

“啊?春裳,你说什么?你说赵护院侍候得不好?不会啊,我觉得他一路上又尽职又勤快啊。”苏雪眸中的冷寒已然敛去,眨巴着眼睛的模样充满了孩童的稚气,渐渐地又带了点了然和不可置信,“春裳,莫不是……你对赵护院有意见?”

玩挑拨是吗?谁不会?

苏雪状似说溜了嘴,话一出口便捂住了嘴,极不自然地垂了头快步爬上马车。躲开其他人的视线,靠在车壁上,她打量的目光将春裳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瓜子脸,素衣裙,身材中等,容貌普通,一双微微上挑的眸子中却闪动着几分不安分的光芒。同样是被买入府中一起被分到紫芸阁的,她和绿然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呢?阳奉阴违背后捅刀子也就罢了,如今竟当面挑拨嘲讽起来了。

还有那饼子的事,春裳怕是比赵前更让人可疑,那饼子可是她亲手分发给绿然的呢。况且,韩氏被害的事,她在后面可没少出力。有一便有二,谁能保证她的手段不会越发恶劣精进?

她本就不相信她们,在没有确定到底是谁之前,她不会打消对他们四人中任何一个的怀疑。

赵前闻言,转头淡淡地扫了春裳一眼。那眼神说不上责备怨怪,却绝对没有半分友好。若说春裳先前的话略略听过他还没有细想的话,此刻经过苏雪有意的渲染,再加上她与年龄极不相符令人难以怀疑的演技,赵前想不听出春裳言语间的挑拨都难。

一府下人,又都跟着年幼的娘子在外,难不成她此刻倒觉着自己入府时日短而欺生起来了?

春裳被他那么一扫,顿时脸色赫然,有些不自在地假装与李乐家的说话,别开了这个话题。

看着两人之间暗暗流淌的寒流,苏雪满意地勾起了唇角。且不论到底是谁欲取她性命,此时看来,赵前和春裳总归不是一伙的。而她们既然没有明着动手反而是偷偷地在饼中下毒,想必还是有所顾忌不予让人知道的,那是否表明,他们四人中至少有一人的存在还是对自己有利的?

而这个分析,却并不能令她对自己的处境乐观起来。突来的危险,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反思起自己当初的选择来。

可是,在外行走见识数日,她越发觉得逃离家中实在行不通。光是那一张表明身份的路引,便能让她寸步难行,更别说穿城过镇。当初若真偷偷离了苏府,她怕是连京城都出不了,不是被抓捕回去,便只能像只藏在暗自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明。

而如今,她选择了退避祖宅这条最艰难清苦的路,丧命之险却如影随行,让她要怎么办才好?最终还是要走上逃亡一途吗?

苏雪在深思,绿然则是心内惶惶不安,一个劲儿地担心着她的安危。一时,车内车外再无人说话,只余马蹄踏踏和车轱辘轧过路面的“嘎吱”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雪只觉得浑身烦躁时,停了数次的马车再次停了下来,伴着隐隐传来的嘈杂无序的说话声,清叔开口打了一针预防针:“天色不早了,一路过来镇子上的两个客栈都住满了,只剩这一个了,瞧着里面人数不少,也不知能不能住人。”

苏雪下得车来,便看到一间不大的客栈,门楣上方悬着一块陈旧朴实的木匾,其上中规中矩地以黑色字体书着“鸿运客栈”四字。木质小楼的一楼厅堂内,散放着几张小桌,昏暗灯光照耀下,可见身着各异年岁不等的人正三三两两地聚坐在桌旁,随意地说笑进食。

而先一步进店询问的清叔已转了回来:“我说破了嘴皮子,才说动掌柜的替咱们出面请隔壁的少爷帮忙匀出了一间客房,是最后面一幢小屋中间的一间屋子。虽说狭窄阴暗了点,可好歹还能容身。娘子和春裳姑娘四人姑且挤上一晚,我和赵前便去偏院的通铺挤一晚吧?”

“什么破地方,一间房让咱们这么多人怎么住?”春裳忍不住冲客栈内抱怨了一声,却也知道便是说破嘴皮子也不能多出一间房来,搞不好惹怒了掌柜的还可能害得大家露宿街头,只得同意了清叔的安排,“那你们先收拾好随行物品,我带娘子去房中先梳洗一下,再叫小二把饭菜端到房里去。”

用饭?

苏雪眉头猛地一跳,长时间没有进食的胃部适时地传来微微的绞痛。她垂了垂眸,稍一沉吟,旋即斜眸再次扫了一眼屋内笑语晏晏的住客,微沉的脸上换了雀跃的神情:“我还没在大堂里吃过饭呢,今晚便在这儿吃吧,人多热闹些。”

说着,也不等春裳出声阻止,她已提了裙裾率先快步奔向了客栈里,眼尖地找了个最角落的空位置,径直走了过去坐下。绿然第一个紧跟了过来,春裳虽心中不悦,却也知道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叫了小二端来饭菜,便独自走了出去。几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她转头看到对方粗犷脏乱的打扮,立时狠狠地瞪了对方几眼。苏雪撇了撇嘴,假装没有看见。

今儿这顿饭,小二直接从厨房端出来,她们应该无从下手,是安全的吧?有什么计划,且等填饱了肚子再说。

她懒懒地倚在桌上,心情愉悦地一边以指敲击着桌面,一边随意地看着旁边几桌人杯碗间混浊的酒液。

混黄的液体,带着几分甜糯的香醇气息。苏雪悄然深吸一口气感受空气中飘荡的酒香的同时,忍不住冒出好奇:这里的人怎么也跟府里一样,喝的都是这种米酿的黄酒?

不一会儿,在一抬头间看到与端着饭菜的小二一同进来的春裳和李乐家的后,她些许的悠然和好心情骤然消散了个精光。

☆、第三十章 饭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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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饭菜来了,请慢用!”小二熟稔地将四碟素菜和一碗大米饭放在了苏雪的面前,客气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转身离开。

虽然苏雪从来不认为吃几碟素菜穿几身素衣,便是表达对长辈的哀思。真正的哀思与孝心乃是发自内心,刻进骨子里的。但既是扯着守孝的幌子,为免将来被余氏等人揪着错发作,她还是将表面功夫做得极到位。一路走来都是赶在春裳和李乐家的提醒发作之前,主动要求素衣加身,菜食全素。

盯着面前卖相并不太好的青菜、豆腐等,苏雪的眸光渐沉,按在膝上的左手缓缓地抓住了裙裾,绿然却是紧攥着双手咬着嘴唇不安地唤了一声:“娘子……”

方才的毒饼子实在让人心有余悸,谁能保证这些饭菜不会像饼子一样被人下了毒?想到这一动筷子便可能关乎性命,她恨不能上前把桌上的饭食都端出去逐个验毒,哪里还会让娘子去吃?

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得了谁的好处,连娘子这样的四岁稚童都不放过。她只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拼尽全力甚至是生命保护好娘子。

“这出一趟远门,倒越发托大起来了。再过些日子,莫不要像大家闺秀般十指不沾阳春水?”见着绿然竟似个木头般杵在那儿,春裳一脸的不悦,一面毫不客气地嘲讽着,一面就着眼疾手快的李乐家的盛好的饭夹了些菜上去,推到苏雪面前,“娘子,还是让奴婢来服侍你吧,奴婢看绿然姑娘这么娇贵的身子一路陪着你怕是也累了,不若让她先行回去躺着。”

春裳越发地言语刻薄肆无忌惮起来了。难道,是她心中笃定了什么,才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连在我面前作戏掩饰也懒得了?

苏雪墨黑的眸光越发暗沉。不管是不是她多疑,也不管能不能确定这些饭菜里一定被下了毒,关乎生命之事,她绝不容许自己冒险。

可是,今日只是早上进食了些许稀饭,此时她和绿然都已饿得前胸贴了后背,胃内一阵阵的绞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赶快进食。她总不能因为害怕中毒就一直不进食吧?那不被人毒死,她们已然自己先饿死了。

屈起的手指轻轻地在桌角上按了按,她抬起头笑眯眯地看向春裳:“让小二再添几副碗筷,你们也坐下一起吃吧?”

“这如何使得?下人永远是下人,哪能和主子同桌进食。这众目睽睽之下,让旁人瞧见,岂不得说咱们府里规矩不严?若再被有心人传到京中,编排老爷御下不严,怕是连老爷的仕途都会受到影响。”春裳张嘴之际,李乐家的已抢先上前一步,连连摆手。再一通的道理摆出来,说得合情合理,倒引得旁人用责备的目光投向苏雪,令她额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是啊,娘子,你还是快用饭吧。等把你服侍好了,奴婢们就着剩菜吃些饭才是本分。”春裳亦垂了眸轻言细语地劝慰着,临了却淡淡地瞥了李乐家的一眼。

“李妈妈说得是,咱们府里规矩一向严苛,可不能因着我年纪小不耐烦,就一路上由着你们松懈了。”苏雪似笑非笑地盯着李乐家的,想到她方才微有些过急的反应,垂下眸子任长长的眼睫掩去眸中的深思。

她倒是听绿然说过,李乐家的是个动辄便将规矩挂在嘴上的人。可这一路上,她言语刻薄,眼神轻蔑,何曾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过?这样的行径,也是一个讲究规矩的人能说出来做出来的?

可见她平时将一堆的规矩挂在嘴上,也不过是为自己的行为辩驳。此刻她越众而出,说的是一通的大道理,本身抢人言语不问而答的行为已是逾矩。如此反应强烈,为的又是想掩饰什么?

敛去眸中的异色,苏雪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是透着孩子气的关切:“要不这样吧,我吃饭也无需你们伺候着,你们且一人盛些饭菜站到一旁去吃,免得我吃饭动作慢,等到用完饭菜怕是早冷了,你们本就一路劳顿,再用冷饭冷菜,怕是便要病倒。到时长途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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