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苏陌直接可耻地否定,根本无视了许愿狰狞的表情。
“你…”许愿忍了忍,算了,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哼,等以后再一一地在他家媳妇儿身上找回来。大不了多做几乎运动嘛。
“对了,哥哥,我想问你件事儿。”吃着吃着,苏浅突然想起了刚才阮钰提到的关于血玉手镯的事。
她觉得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凌阡陌的凤凰血玉手镯,当时拍了照片也只是为了带回来让家里人确定一下。
她本来想直接问爸爸的,可想到那么大的疑团,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现在看到哥哥苏陌,她倒是想试试他知不知道。
“什么事儿?”见自家宝贝妹妹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苏陌还是有些诧异。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把手机上的照片翻了出来,递到苏陌的手里。
“这?”苏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连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这个手镯,他见过的,小时候妈妈手上就带了这个手镯。
记忆里,妈妈怀着妹妹的时候,经常指着手上的手镯说:陌儿,这个手镯是妈妈的祖传之宝,如果妈妈生下的是妹妹,就把手镯送给妹妹,你说好不好?
小小的苏陌也想要个妹妹,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妈妈不送给自己,只是连连点着小脑袋,嘴里还高兴地嘟囔着“送给妹妹,给妹妹”。
“哥哥…”看到苏陌那震惊的表情,怀念的眸色,难道真的是…可还有一个为什么摆在他们面前呢?为什么那个手镯会落在别人的手里,到底那个手镯当时有没有和妈妈一起下葬,她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浅浅,这个照片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对啊,媳妇儿,这血玉手镯好漂亮,你若是喜欢,我就去给你弄来!”许愿的脑袋此时也伸了过来,看着苏陌手上捏着的手机里面的照片,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好一只血玉手镯,要是戴在他媳妇儿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一定非常好看吧。
“这是上次在阮钰他们家举办的慈善拍卖晚会上拍的,当时这手镯可是作为了最后的一件拍卖品。只可惜,那拍卖此物的人却说只想把手镯物归原主,只要谁能够提供相关手镯的消息,就愿意捐出一千万。”
“怎么可能?妈妈死的时候就带着这个手镯,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慈善拍卖会上?”苏陌激动地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
可,这东西确实出现了,又该怎么解释?
许愿也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苏浅拿出这个照片,是因为她喜欢这只血玉手镯,却没想到这血玉手镯竟然是那个仙逝的岳母之物。
“媳妇儿,这不就是个血玉手镯吗?难道只有岳母一个人有不成?就不能是其他人的,或许只是巧合呢?”
“最开始见到这东西的时候,我的确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血玉手镯。直到我看见血玉手镯里面隐隐闪现的那只血色凤凰。在国外的时候,外公有妈妈年轻时的照片,我看见了妈妈带着那只镯子,外公就顺便给我讲了有关这个镯子的故事。所以,我才敢断定,这就是妈妈的那只凤凰血玉手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凤凰,哪里有?”许愿看了半天,却也没有从照片上看出端倪来。
“说来这东西也有些邪乎,外公说只有凌家的后人才能看到这血玉手镯中暗藏的血凤凰。此玉镯名唤凤凰血玉,含吉祥祝福之意,是凌家的祖传之物,称得上是真正价值连城的传家宝。”苏浅的话所得毫不夸张,因为确实外人看不见这血玉里面暗藏的玄机。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凤凰血玉手镯的内侧有一个上古的凌字,恰好最能证明它的出处。”
“那这个凌字外人能看到吗?”苏陌陷入了深思,许愿继续追问道。
“能,不过很多人会把它当成血玉手镯的花纹,并不会认读这个字。”见许愿问起,苏浅也毫不避讳地给了他答案,反正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人。她的男人,自然也算半个凌家人,知道这些的权利还是有的。
“好古怪的东西。”许愿低叹,他许小爷纵横皇城好多年,什么样儿的宝贝没见过,可这凤凰血玉手镯他还真不知道。
“浅浅,知不知道送凤凰血玉手镯来慈善拍卖晚会的人是谁?”苏陌沉思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他总觉得,随着这凤凰血玉手镯的出现,会引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那个人好像很神秘,阮钰说只是他偶然认识的一个朋友。哥哥,刚才你说妈妈死的时候真的是带着手镯下葬的吗?”她也越来越觉得疑惑,甚至有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决定。
“哥哥…”终于下定了决心,苏浅郑重地向苏陌宣布,“我要挖妈妈的坟!”
此话一出,整个病房里鸦雀无声。
苏陌和许愿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浅,惊诧于她的话。
要去挖妈妈的坟!一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惊醒了苏陌,难道,难道…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浅浅,你的意思是想确定这凤凰手镯是不是妈妈戴在身上的那只,还是说你有了什么猜测?”
“不,盗墓谁敢盗到苏家人头上来?我怀疑的是坟墓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妈妈!”
“怎么确定不是?”
“当然是取其骨做鉴定。”苏浅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她这不是在和苏陌商量,只是告诉他一声而已。不管他答不答应,这坟,她是挖定了!
比起只是怀疑凌阡陌的尸体不在了,她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测,有人在当年凌阡陌的死上面做了手脚,凤凰血玉手镯的出现,竟然让她有了一种凌阡陌还活着的想法。还有那个拿凤凰血玉手镯来拍卖的人,她担心那是个阴谋,是别人布下的局!
她回国已经差不多半年了,从来未出席过任何公众活动,慈善拍卖晚会是第一次。为什么恰好就在这一次上,出现了凤凰血玉手镯呢?
“不…怎么可能不是妈妈,当时我亲眼看到妈妈下葬的。”苏陌被苏浅语气里的笃定吓了一跳,如果坟里的埋着的不是妈妈的尸体,那妈妈的尸体去了哪里?
在这个时候,苏陌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有可能凌阡陌根本就没有死。
“哥哥,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一面,这不是你从小教我的吗?”对于苏陌的说法,苏浅觉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可是,爸爸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去惊扰妈妈的。”在他心里,不管结果如何,苏建国是绝对都会允许苏浅这么做的。
如果苏浅提出来,苏建国很可能会训斥她是在胡闹。
“所以,这件事还要哥哥帮我啊。只有你帮忙,我们才有可能瞒得过爸爸的眼睛。”是啊,这才是苏浅告诉苏陌的目的。
虽然她也能够办到,大不了调动凌帮的力量,可这一做绝对会惊动外公。要是让外公知道妈妈的坟有问题,绝对立马就会从英国飞回来。外公年纪大了,她不想他如此奔波。而且,有的时候,希望越大,到头来有可能失望越大。
外公一回来,还不闹得满城皆知啊?苏家大少夫人的坟被自家女儿挖了,这是多大的笑话?如果真的里面埋着的人不是凌阡陌,那笑话不是更大,整个苏家都会沦为笑柄,她负不起这个责。
“媳妇儿,你哥哥出面也不方便,还是让小爷来帮你吧。”正在这时,许愿提了出来。
苏浅和苏陌谈这么隐秘的事情不避着他,足以说明苏浅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人。那么苏浅的妈妈,自然也是他的妈妈,要是有人真的在苏浅妈妈的死上面做手脚,他自然也帮忙查出真相的义务。
“你去挖我妈的坟算是怎么回事儿,别搁这儿捣乱。”苏浅直接拒绝了许愿的提议,虽然她相信凭许愿的能力和人脉,做起这档子事儿来,绝对不比苏陌差,但还是不想他去做。
万一以后被老爸知道了,肯定会对他有成见的。而她和哥哥不一样,好歹他们是爸妈的亲生儿女。
“媳妇儿,什么叫你妈我妈的?小爷都是你的人了,当然你妈妈也就是我的妈妈了。现在妈妈的凤凰血玉手镯的事儿不弄清楚,你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吧?作为你男人的我,自然要为媳妇儿分忧解难!”
“这…”苏浅有些犹豫,他的话是没错。
“好了,既然许愿要帮忙,就让他帮你吧,有些人脉他比我们还要熟悉。哥哥也只能尽量帮你瞒着爸爸了,你自己小心。”没等苏浅同意,苏陌倒是先点头了。
他在部队里,很多时候都忙,虽然他来做也没问题,可很多细节方面绝对不比许愿处理起来方便。而且,他到底是浅浅选的男人,他没理由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表现一下。当然,这也算是一个考验。
“许愿,那等你出院,就找好人,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还有找好鉴定专家,有备无患。”权衡了一下利弊,苏浅也觉得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
“好嘞!保证完成任务!”许小爷在病床上耍宝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即便他脸上还有些小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那哥哥就先回去了?”看着苏浅吃完饭,苏陌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嗯,哥哥注意一下爸爸最近的工作还有行程安排,我们还是防严一点比较好。”
她明天下午就要去见阮钰和他所说的那个拍卖凤凰血玉手镯的人,说不定还能够查探出更多的消息。
078。叶桑苏醒,约见
夜幕浮华,急救室里,秦湛一个人守着叶桑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日月变换,斗转星移,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
不过片刻,太阳光从窗户射进急救室内,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却丝毫不掩其美丽的女子身上,她整个人就好像笼罩了一层神秘的光晕,充满了玄幻色彩。
阳光肆意地亲吻着美人的脸,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床上女子卷翘的长睫微微颤动。随着微颤的长睫,她的手指也动了动。
正好,手指碰触到了趴在床边熟睡的男人的头发。当然,这个趴在床边的男人熟睡的男人就是秦三儿。
秦三儿因为昨晚守了一晚上,实在坚持不住就睡着了,现在正睡得香着呢,也不怪叶桑的手指动了他却不知道。
叶桑现在已经恢复了意识,却迟迟不肯睁开双眼,她的心里正在和天人交战。
她在害怕!
没错,是害怕!害怕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有事,如果孩子真的保不住,她该怎么办?她已经失去秦湛了,难道连和他唯一有联系的宝宝也留不住吗?不,或许不能说是她失去秦湛,她从来都未曾得到过又谈何失去呢?
可即便如此,她也希望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不要夺走她唯一的念想。但是她也知道,另一方面逃避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挣扎着,最终叶桑还是睁开了眼睛。
“嗯…”些许强烈的阳光让刚刚睁开眼睛的叶桑感到极其不适应,揉了揉双眼,才缓缓抬眸。入眼的是一片刺目的白色,还有那医院独有的味道,不用问,叶桑也知道自己正在医院。
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在感受到那隆起的触感时,不由得手都咋颤抖。
她的孩子没事?这种认知让叶桑不可抑制地激动,手直接搁在腹部不动了。
她肚子里的宝宝确实还在!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激动过后,叶桑才注意到了自己床边的那颗黑漆漆的脑袋。
叶桑稍微撑起身子,看向床边趴着的人。那是她熟悉的眉眼,爱了这么些年,早已深入骨髓的俊脸。
秦湛?
为什么会他,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
看到秦湛香甜的睡颜,卸下了所有防备和伪装就像初生的婴儿一般纯净。这样的秦湛是她很少见的,至少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也正是他的玩世不恭,就成了吸引她最致命的毒药。
不自觉地,手缓缓伸过去,在触及到他的俊脸时又快速地缩回。只可惜,就这么一点点的小动作,也惊醒了秦湛。
他睡得熟是没错,却在叶桑碰到他的脸时陡然间睁开了眼。作为一个国家特别组织的军人,秦湛的感官自然不同常人。叶桑那如同做了坏事一样快速收回手的动作完全落入了他的眼底。
“你醒了?”
在看到刚才靠近自己的人是叶桑时,秦湛才收回了锐利如鹰的眼神。看向叶桑,目光渐暖,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醒过来了。
“嗯,我昏迷了多久?”
秦湛起身,手探向叶桑的额头,却被她轻轻地避开了。这个动作让秦湛眸色倏地一暗,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女人。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只是想看看她发烧没有,她竟然避开了,为什么他心里会觉得不舒服呢?
叶桑也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秦湛,她只知道自己应该远离,最好永远不再与眼前的男人有任何羁绊。
“你只昏迷了两天,小浅儿找了人为你做手术,孩子没事。”知道她最在意的是肚子里的孩子,秦湛在后面又特意加了一句。
“不是唐六?”她本来以为是唐六为她做的手术。
“哼,唐六那个庸医!”秦湛冷哼了一声,很明显对人家唐六的能力表示怀疑和不满。
“三哥,大清早的最忌讳在人家背后讲坏话!”
秦湛的话音刚落,唐少谦就推门而入了,随着他的动作,还有那温润如玉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对于自己骂人被人家当事人听见了的事,秦湛是一点儿觉悟都没有,还理直气壮地质问人家。
这种耍无赖的行为,舍秦三儿其谁?
可惜,唐少浅表面上看起来无害,实际上也是温柔外表下的腹黑狼一只。看都不看秦三儿一眼,直接转头对病床上的叶桑关心地问道:
“身体有没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适?特别是肚子和胸口枪伤的位置?”
哈哈,秦三儿被忽视了个彻底。
“胸口枪伤处隐隐作痛,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对于唐六,叶桑和他关系还是蛮好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