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我长的着急,老大叔,娃他爹。”明宇怒目圆睁,明显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嗤。。。。。。”一阵声响,接着一阵香气传来。
顾小西忙移开锅盖,一锅新鲜的蔬菜白米粥便呈现在眼前,她先盛出一碗递到了纪郎中的面前。
“级老,您先吃。”
“嗯。”纪郎中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接过。
她又将另一碗递给明宇,这小子明显是在生她的气,嘟着嘴也不接。
“臭小子,和你开玩笑的啦,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明宇的面色才缓和了一些,接过碗筷,小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啪”的一声,顾小西的手打在他的额头上。
“什么真的假的,这长的着急呢,在我的家乡是对人的一种赞誉的说法,是一种成熟的标致。”
“什么,这也是赞誉?”明宇的眼里闪着愕然。
顾小西喝了口粥,懒懒的看了他一眼道:“当然啦,你想想当你和师傅游历四方的时候,遇到棘手病患的时候,他们家属是希望你给他们看病呢,还是纪老给他们看病?”
“当然是希望师傅给他们看病啦?”
“这不就结啦!你想想,无论是你在行医的过程中还是在你的生活中,是不是都是以长者为尊,以长者为先呢。”
明宇拍拍头道:“好像的确如此。”
“不光是因为他们是长者,所有的人都必须尊重他们,而是因为他们经历何种生活的磨砺,沧桑的岁月,人生的酸涩苦辣,积累了各式的经验,对生活,对这个世间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就如你在给一个疑难病患看病,因为你的年纪太小,而局限了你的医龄,也正是这点注定你接触不到过多的疑难杂症,所以人们往往会不信任你,而是更信任经验丰富,手法老道的纪老。”
纪郎中放下手中碗,看了看面前这个瘦小的少年,眼眸中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明宇挠了挠头,一双清澈的眸子里闪出了一丝光亮。
“那,那如此说来我还是要多多磨砺,像师傅一样多多积累经验的啦!”他说着又一把掌重重的拍在顾小西的肩膀之上。
“嘿!小西,看你小小年纪竟然懂的这么多,看来你的确是比我大了,那,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西哥吧!”
“哥你个头,痛死我啦。”顾小西狠狠的将他的手打落,那里可是被鞠妈妈刺了三十多针,好在自己有神药,处理的及时,好容易结了痂,想必又被他着一巴掌震裂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痛你啦。”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警察?警察是什么?”明宇诧异的问道。
“滚啦!”顾小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纪郎中摇了摇头,又抬起手中的医书,却听马老大的鼾声大作。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马的嘶鸣之声,在这寂静的夜里,那叫声却显得格外的突兀。
马老大猛的一个机灵,翻身站了起来,他对自己的马总是那般敏感,那马是他的命根子。
“嘚嘚,嘚嘚。。。。。”一阵马蹄之声靠近,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马老大,这么晚了还有人赶夜路吗?”明宇诧异的问道。
“一般不会的,也许和我们一样是错过了宿头,或许是朝廷的加急快报,又或许是江湖人士。”
顾小西不禁在心底鄙视了一下这马大,能不能有点新意,一共几就这几种可能,都被你说个遍,唉!
那马蹄之声靠近庙宇之后并未在前行,而是停了下来,看来今晚也是想宿在此地了。
良久,那庙宇的门被推开,几人都抬起头望了过去。
012 遇上疑难杂症
门被推开那一霎,一阵猛烈的山风吹了进来,虽已是初夏,但夜的凉爽依旧是让身着单薄的顾小西打了个寒颤,或许这股阴寒之气是由对面那三人发出来的。
三人冷着脸看了看屋内的情形,却并未出声,而是慢慢的走了进来,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走在前面,手里都提着包袱,腰间挂着长剑,而后面的男子却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锦带束腰,脚踩软底靴,一顶玉冠将长发高高的束起。。。。。。
顾小西并未敢在看几人的长相,凭她的感觉这三人不是什么江洋悍匪也是什么煞星之类的,光他们身上的那股寒意就令人望而却步的了,且每个人的身上似乎都写着生人勿进,她哪里还敢放肆,干脆躲在明宇身后装小白的好。
“主子,弄好了,您先坐。”一个黑衣人将软垫扑在了干草之上,躬身说道。
青衣人吭也没吭一声,便坐在软垫之上。
“主子,这几人要不要打发出去,免得在这里打扰您休息。”另一个黑衣人问道。
你令堂的,打扰你休息,是小娘几个先进来的好不好,是你在打扰小娘,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有剑就了不起啊,小娘还有刀n把呢,括弧是手术刀。顾小西在心下不断的腹诽着,眼里也跟着升起了一丝愤愤望向了几人,却不知刚好和那青衫男人人的目光撞到了一处。吓得她赶紧低下了头,那双眼眸好似带着某种灼人的炙热,令她小心肝似被狠狠的剜了一下般。
男人凌厉的眼神在几人身上扫视了片刻,半晌才道:“不必啦,你二人也养下神吧,待天明后我们还要尽早赶路。”他的声音很低沉,没有一丝的温度,向是刚从冰山极地走出来的雪人。
“是”二人应声,又拿出个软垫放在了男人的身后,才盘膝坐了下来,他二人却并未合眼,而是戒备的看着几人。
马老大最是个老江湖,蜷起了身体,将自己埋在了墙角里,打起了小鼾。
“师傅,您也休息吧。”明宇小心翼翼的将一条毯子盖在了纪郎中的身上,自己也靠着墙闭上了双目。
顾小西当然也是个识实务的,虽然她并无睡意,但无奈人家有两只松狮虎视眈眈,你不睡也得睡,睡不着就自己数羊吧!
夜半,又是一阵声响。
“主子,您,您怎么啦?”
顾小西揉了揉惺忪的眼,却见纪郎中和明宇已经醒来,正背靠着墙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三人。
“主子,主子,您这是怎么啦,难道是有人给您下了毒不成。”
男人手紧捂着腹部,双眉紧拧,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自额头滑落,薄唇紧抿,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主子,主子。”两只松狮不断的叫喊着,背脊的汗也跟着湿透了衣衫。
“这几天主子和我们吃一样的,住一样的,怎会被人下毒,即便是下毒为何我二人会没事呢?”一只松狮似冷静了下来。
“没错,除非是早就算计好的,算计好我们会在这荒郊野外过夜,事先先布局下药。这大半夜的我们没有解药,又没郎中。”另一只松狮说道。
“会是谁的人有这般心机,又这般胆大呢。”二人说着竟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几人。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人,又如何下的药,解药在哪里?”二人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机,“刷”的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指着几人,冰冷的寒意立时充斥这整间屋子。
“嗯!”男人似终于忍不住了,口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之声。
“主子,主子,您,您怎么样了?”
“二位,老朽是个游方郎中,并不是你们所说的下毒之人,这二位是老朽的弟子,那位是个车夫,我们都是普通人,与诸位无冤无仇的又怎会去害令主呢,若二位要是信得过老朽,可否让老朽为这位公子把把脉?”
纪郎中毕竟是见多识广,颇有种泰山崩与顶,而面不改色之态,这令顾小西打心眼里生出钦佩感来。
“你,你是郎中?”两只松狮的目光中带着焦灼,又带着疑惑。
“若你敢欺骗我兄弟,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阴冷的寒气令顾小西又打了个寒颤。
纪郎中在那二人的示意下慢慢走上了前,手指搭上了男人的脉搏。
男人脸上痛苦的表情越聚越浓,苍白的脸此刻也转为铁青色,下唇也被咬的死死的,一抹殷红晕满了两片薄唇,一手死死的抓住那软垫。
“如何了,如何了。”纪郎中的手还未收回,那两兄弟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纪郎中的面色也有些苍白,收回手才道:“令主并非中毒。”
二人松了口气,忙又问道:“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纪郎中叹了口气道:“应该是肠痈之症。”
“这是何症?”
纪郎中面色有些暗沉,眼中带着些无奈。
“依老朽看来,这位公子是外邪侵袭,壅热肠腑,饮食不节,损及脾胃,饱食后暴急奔走或忧思恼怒,气机受阻等,导致肠腑传导失职,气血瘀滞,败血浊气壅遏,湿热积滞肠间,发而为肠痈。如热毒过盛,则败肉腐败,化而为脓。”
“老郎中,你说简单点,就说我主子到底是何病,该如何医治?”一只松狮有些不耐烦了。
“简单点说,就是令主腹中有根肠腐败化而为脓,转为气庸。”
“那,那该如何是好?”两只松狮听到这里都急了,不等老郎中说完,便急急的问道。
纪郎中垂下了头,久久不语。
“老郎中,你,你快说话啊,该如何是好?”
“老朽从不撒谎,故此也不会欺骗二位的,令主的病,来的过分凶猛,这肠痈之症有急有缓,这缓者可用大黄牡丹汤,日久便可痊愈,这急者便是,便是。。。。。。”
“便是什么?”两只松狮的眼里是喷出了火光,似要将老郎中吞噬一般。
老郎中叹了口气,才慢慢说道:“便是肠穿肚烂,歃血而亡。”
纪郎中的话音刚落,就见两道白光“刷刷”的压在他的脖颈之上。
013 千钧一发之际
“老东西你在胡说什么?竟敢说我主子得了不治之症,是不是不想活了。”一只松狮说着手下一紧,却见那寒剑之下流出片片的殷红。
“师傅!你们这两坏人,快放开我师傅。”明宇说着冲上了前。
“小心。”顾小西小心二字刚出口,便听“砰”的一声;明宇的身形立时像皮球般弹射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明宇,你没事吧?”顾小西忙奔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咳咳。。。。。我没事,师,师傅。”明宇跪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眼敛赤红,担忧的望着那两道寒刃之下的纪郎中。
“老东西,马上救我主子,若是治不好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两只松狮似失去了理智,咄咄逼人的杀气中带着毁灭一切的气焰。
纪郎中在两道寒刃的逼迫之下慢慢起了身,又来到了青衫那人面前,男人似乎疼得已经昏厥,颤抖的唇角渗出殷红的血丝来。
“师傅,让我来帮你吧。”顾小西的声音很小,但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耳中。
纪郎中回身看了看那瘦弱的少年,却见她目光中那抹瑟瑟与不安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那自信与明朗,他不知道她的自信究竟来与何方,却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顾小西快步走向了前,那两松狮却也并未阻拦她。
“小西,你?”纪郎中似想问什么,却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顾小西看了看男人的紧捂腹部的手,皱了皱眉,却突然伸出手压了压男人的腹部。
男人重重的吸了口气。
“你在做什么。”两只松狮同时大吼道,手里的寒芒齐齐的指向顾小西。
“住,住手,你们闹够了没有,裘一凡平日就是这样教你们的!”男人说完这几句话似耗尽了浑身的力气,身上的衣衫已粘在了身上。
二人立时放下手中的长剑,皱眉垂立在男人的身畔,眼里却充满了戒备的神色。
顾小西的手又覆在男人的腹部,在他的丹田之处重重的挤压了片刻,又按向了下腹部,片刻才道:“公子,请问,您可是这里疼痛。”
男人无力的点了点头。
“师傅,你刚刚可是说这位公子腹内有根肠腐朽了。”
纪郎中点了点头。
“那;可是在这个位子呢?”她说着将手移到了男人的右腹下方。
纪郎中诧异的点了点头。
这下顾小西完全可以确认,这男人的得的是急性阑尾炎了,在纪郎中为这男人检查的时候她就怀疑的了;现在拭了下这男人的体温,还有腹痛的方位,在结合刚刚纪郎中所说的,她现在完全可以确认了。
阑尾炎在现代可以说是手术中较为简单的了,但这急性阑尾炎若不及时手术会导致阑尾穿孔而引起腹膜炎,会死人的。
在现代的时候这手术她到是参加过几次,虽不是主刀,但也是作为副手出现在手术台之上的,可以说这样的手术若是有相应的工具她完全可以做,只是现今这般情形,没有无菌室,没有无影灯,没有副手,没有麻醉师,至于手术工具和输液她的百宝箱里到是有一些,只是这手术该如何做,这些人又会信任她吗!
“老郎中,我家主子到底如何了。”
纪郎中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将手下的银针慢慢拔了出来。
老朽已在这位公子的阿是穴、右天枢、关元、中脘、气海、膈俞、血海、大肠俞上施过针了,这样暂时会减轻下这位公子的痛苦,但终究只是一时之计,却是无法,无法。。。。。”
“老郎中,我还能活多久?”男人的声音虽孱弱,却是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这,这,老朽说不好,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日,两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杀了你。”两只松狮真却是急了,手中的剑却是真的向老郎中刺来。
“师傅。”明宇拼命的大叫着,与此同时却有一个大叫之声响起。
“我可以医治!”
昏暗的烛光之下,两只雪亮的利刃散发出阴森的寒芒,整个庙宇之内死一般的寂静,寒芒之下,一缕发丝若蝉翼般悄然滑落。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一只松狮颤抖的问道。
“小西,不可胡说,快快退后。”纪郎中面色有些清白,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顾小西慢慢睁开了眼,双臂还是那幅老鹰展翅状。刚刚那一瞬间她挡到了纪郎中的身前,她不想看到这个心慈面善,年届花甲的老人血溅这庙宇,她不知道这几个人身份几何,但她心中明白,若今日这男人死在这里,这里所有的人都别想活着出去,两只松狮是定然会杀了他们泄愤的,与其这样到不如搏一次。
“师傅,您悬壶救世多年,处处与人为善,相信善有善报,却不知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与您一样的。”
男人的神情微怔,抬起双眸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