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急于想要去拥有什么的迫切感驱使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条看不清
尽头的路。
未来有着太大的变数,纵使他再爱探险,也必须仔细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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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袖儿跌跌撞撞的回房,没开灯,只有月光留下大片的光影。
摸索着去掏手机,看时间显示,原来刚过9点。心中烦乱,怎么也忍受不住这一室寂静。
手还在不可抑制的颤抖,无法自控。那一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发誓 ,那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想想还有些后怕,对魏鸢止长久以来的忌惮,恐怕已经深深扎根在心底。
“这就是奴性,没用的东西!”她低声埋怨了一句。
想不清了,也无法平静。有些无力的跌坐在地板上。冰凉。
半晌过后,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到了有些神游天外的女孩。
接下通话键,那头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还有,噼里啪啦的,搓麻将的声音。
“嘿!袖袖,好久不见了!你现在干嘛呢,不忙的话就过来陪我玩儿吧!咱也得联络联络感情了是不!”原来是刁婵。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声音出口,竟是无比的颤抖。
“喂!什么?大点声说,我这吵。”
“我说,你在哪里?我这就找你去。”喊,似乎是很好的发泄途径。
“哦,你来一零女子会馆,我和芊都在。速度啊!”
只见岳袖儿抓起手包披了件薄外套匆忙地出门,拦了辆车急速而至。忽略会馆门口警卫那差异的目光,以特颓废的形象出现在刁婵等众女人面前。
在座的都是刁大小姐的牌搭子,人前均是上流社会里品貌端庄,丽质天成的大家小姐,人后就不用说了,刁婵什么样,她们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吃喝嫖赌抽玩的是样样精湛。这几个没心没肺的主儿无聊了就凑到一起摸两圈,以互相调侃吐槽为乐。
岳袖儿毫无自觉的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招手向服务生要了杯水,懒懒的喝了一小口,有气无力的嚷嚷:“姐姐们救我,我被一男人强吻了~”
“哎呦喂!妹妹,我还当什么事?不就是个吻么,小学生都不介意了的东西,你装什么纯情样啊?至于你把自己折腾成这个鬼模样?”王芊极优雅的吐了口烟圈,眼睛还黏在牌桌上
,只眼尾的余光瞄了她一下。
“芊姐,你刚才是输了还是怎么的,口气这么冲呢!”岳袖儿不满的回敬过去。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惊讶个屁!说说,那男的谁啊?把你气成这样?”
“他?不提了不提了,提他做什么,只能把心情搞的更糟。”
“那你爱他不爱?”
爱?她可没想过这个。若说喜欢,那还是有一些的,毕竟像魏鸢止那么极品的男人,能有几个女人见了不会动心?可她现在想的和这些无关,她就是纳闷,魏鸢止到底怎么想的。
他把她当什么了?想亲就亲,还不给个说法,弄的她现在像是被口气憋在心尖上,别提多难受了。
看岳袖儿不想说,王芊便也很识相的不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再要好的姐妹儿,也是需要隐私的,尤其,像她们这样的身份。
这王芊和她们一样,也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王家和刁家是一派,所以她算是和刁婵自小玩到大的。人长得美,就是嘴有点毒,得理不饶人,幸而心还算好的,所以岳袖儿挺喜欢她。
“对了,妹妹,这还你结婚以后头一次出来玩吧,像是有段时间没瞧见你了。怎么样,婚姻生活‘xing’福不?”
岳袖儿抬头便看见王芊冲她一个劲的坏笑,那大眼睛眨的,也不怕把那眼珠子挤掉下来。
瞪了那桌女人一眼,不耐烦的说道:“切!我什么情况你们几个谁不知道?想看我笑话还是怎么的,一个比一个笑的淫~荡。做人不带这样的啊。”
“哈哈,哪能啊,这不是正巧我们几个刚才聊天聊到古家那位爷,哦,也就是你嫁那男人,然后就想到你了么,反正就我们几个也没多大意思,我就寻思让刁婵把你叫上正好热闹热闹。”
看着她芊姐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在那解释,岳袖儿便觉得有些搞笑。想她多大度啊,就不和这帮无聊的女人计较了。
“你们明知道我不会玩,还总让我跟过来凑热闹,有什么劲啊。”
“就你这孩子死心眼,麻将可是咱国粹啊!早让你跟着学,话说多少遍了你不听,我能怎么办!”半天没说话只顾着摸牌的刁大小姐此刻也开了腔,一副幽怨的小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岳袖儿。
岳袖儿刚要回嘴,就听见王芊那边激动地声音传过来。“来来,碰!哎。糊了
。哈哈。妹妹你可真是姐的福星。”
这话是冲着她说的。她还挺高兴,哪知道人家在后面又加了句:“我听说古勋最近在外面养了个广院的小丫头,长得特像他以前爱的死心塌地的女朋友。前天还是昨天来着,已经正式带出去小范围的露面了,袖儿,你知道这事不?”
王芊这张嘴啊,岳袖儿真是服死她。
旁边刁婵也跟着说,“我们几个刚才正唠这事呢。听说那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倒是装的挺文静,柔柔弱弱一副病猫样勾起男人来手段相当高明。贱字当头,咱不服不行。
而且古勋那眼光,啧啧,真不是我说哈,你瞅瞅他前后找的这两位哪个是良家,妈的,把我们袖儿这好的姑娘在家扔着,瞎了眼了。”
知道都是为了她好,岳袖也挺感激,挪了个椅子挨到刁婵边上,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好了好了,我都不气你气个什么劲儿啊!古勋的事以后大家就当没听到吧,我是不计较这些的。”
“你这孩子,要不外面都说你好欺负呢。知道那帮男人都怎么说么?人家都传你模样招人不说,更是个懂事的,勋子在外面玩,家里这个从没给惹过事儿,在老人面前也孝顺,以后娶老婆就拿你当范例了。”
看她一副没所谓的样儿,刁婵更急,“你个傻孩子,别把这当好话听啊!你还真以为人家夸你哪!”
“哎呦!你再唠唠叨叨的念下去,我该怀疑你是不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看吧看吧,周围人都宠着她护着她,她还不愿意了。
“白眼狼啊你!除了你岳袖儿,我TM还这么关心过谁,你还不知好歹了给我!”
哎!现在不哄更待何时啊。岳袖儿低头作努力悔改状“姐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以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吃饭我决不去倒水,你让我。。。。。。”
检讨还没念完,王芊脚步发飘的从卫生间出来,对着众人说:“那个啥,姐姐我突然被大姨妈造访,今儿不陪你们熬了,立马回家休养生息去。”
“走吧走吧!晚上好好歇着哈!”
王芊还没走到大门处,就见她接了个电话,也没听清讲什么,隐约好像有‘妹妹’‘车祸’之类的词。
然后,她面色发寒,皱着眉看岳袖儿一眼,想了一会儿,才说:“袖儿啊!陪姐姐去趟医院,我妹妹那头出点事。”
☆、第 15 章
坐在王芊车上,岳袖儿有些纳闷,王芊那家大势大的,妹妹出事儿,哪里用的着她?可人家既然开了那个口,那必是有原因的,她就跟过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啊!
到了医院,王芊反而放松了下来,她和刁婵就在后边跟,要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来医院,人多,还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一路七拐八拐的好半天才到地方。
没进屋,就听见里边俩女人吵架的声音,激情四射的那个该是王芊她妹妹王嫱,另一个声音尖细嗓门不大却阴气沉沉的,就是那个‘受害者’?王芊紧忙推门进去,岳袖儿犹豫了一会,也跟着刁婵进去。
还是个高干病房,这是岳袖儿进来的第一个想法。这空间大的,看着多气派!也不知道住着的是谁,好大的面子呦!
好奇心占了很大一部分,于是,穿过客厅,直往里屋走,就见王嫱和病床上那女孩儿跟俩泼妇似的掐起来了,这个揪那个头发,那个用指甲乱挠,战况异常激烈。估计这是看着现场没男人,处于疯魔状态张牙舞爪的姑娘们很有生气,很有活力,就是毫无形象可言。
刁婵和王芊更有范儿,人就站一旁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偶尔才伸手过去拉一下。
岳袖儿觉得蛮稀奇。病床上身材像根豆芽菜似的女孩长得挺清秀,可这掐起架来气势完全不在下风,那个凶狠样,就跟王嫱抢了她钱抢了她男人一样。
刚刚王芊和她简单说了下情况。当时病床上这位脑袋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过马路不看红绿灯,也不走人行道,直愣愣的就冲了出来。也亏得王嫱小姐自小玩车,车技自然是没话讲,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大马路上突然杀出个人来,及时的刹了车,丝毫没碰着这姑娘一根毛。
可这女孩儿当时就跟疯了似的一个劲嚷嚷王嫱把她撞了,王嫱大场面见多了自然不会计较这点小事,以为就是个碰瓷的,想给点钱了事,可人家一个电话打给男朋友,那叫一顿哭。。。。。
再后来,王芊就不肯说了,在那卖关子,说好戏得留到后面看。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
许是刚才什么东西吃的不对了,肚子隐隐作痛。人有三急,刻不容缓,岳袖儿也顾不得眼前这状况,直奔卫生间去了。
也叫一个巧,她前脚进了卫生间,古勋和唐青习后脚就进了病房。
嘿!这俩冤家在这要碰上
了,可不就是王芊说的好戏么。
刁婵所处的位置不显眼,刚才怕被那俩抽着风的女人无意间波及到,她就挑了个安静角落坐下,打算看戏。此刻,见古勋手上提着饭,神色焦急的走到床边,细声细语温温柔柔的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那样,呵护着他这个传说是正被藏娇中的小情儿,俨然二十四孝男友的最佳典范样,不由的极轻蔑的抿唇嗤笑。然后转头,和靠在门边的唐青习简单打了声招呼。
唐青习上身穿件做工精致的白色衬衣,下面一条军裤,简单至极,却又彰显出内敛的霸气。两手都插在裤兜里,轻倚着门,目光扫过刁铮荣唯一的妹妹,略点头致意。看他那冷漠的态度,明显就表示他对此事不感兴趣。
古勋盯着他小情儿那张与他前女友七八分相似的脸上,新出炉的突兀红痕,眉头微皱,俯□,毫不避讳的,在伤处心疼的吹着气,哄孩子一样,做足了亲密姿态。手也用力握着这位看似受惊过度的在他怀中做小鸟依人状的女人那细瘦的小爪子,似安慰,似包容。
给点阳光便越发灿烂的女孩用双手弱弱的环住古勋的腰,声音黏软完全不复刚才的阴沉,撒娇到:“勋,人家头好疼嘛~她(指王嫱)刚才用指甲挠我的脸,现在好难过啊!”
王芊看着她向古勋告状,好像受尽了委屈的楚楚可怜之态,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这还真是个十足的biao子样。
实在是气不过,就对古勋说:“我妹妹可没撞着你怀里这位,而且错也不在我们。”又指了指他怀里那个,继续:“她现在顶多受点刺激,这样吧,医药费我们全出,算是赔偿她的精神损失,你看怎么样。”
“姐,真不是我的错,她自己不管不顾的就跑到马路上,出了事凭什么还叫我们赔啊。”
王嫱现在看起来很郁闷。本来她也想着赔点钱给这位压压惊就算过去了,哪里想到床上这位是个蛮不讲理的主儿,而且,还讽刺她车技不好,于是,这掐架的源头不就找着了么。想她活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揪头发,她也很委屈啊好不好。
自己的女人挨欺负,古勋的脸色本就很阴沉,再一听对方的话,就更加气急。想着怀里这个平时对他百依百顺温柔可爱,恰到好处的缓解了郭娇冉弃他而去时内心的伤痛。若是此刻他连这点小事都护不了自己的人,那他这个男朋友做的岂不是更窝囊?
所以,“这事不能这
么算了,我女朋友的脸都让你们伤成这样,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吧!”看,一个大男人,蛮不讲理的和俩女人杠上了。
“那你想怎么样?”
“让她打回来,直到她觉得出气为止。”
“古勋,你别欺人太甚!”
王家两姐妹自古勋进门便没得到人家正眼相待,本就极不平衡。后又看见了小太子唐青习,心中的不满更加了些不安。
本以为凭着两家大面上的关系,再加上岳袖儿,这事应该会轻松解决,还正巧能让岳袖儿认清古勋是个怎样的男人,一举两得。
可唐青习的到来成了个变数。
王家到了她们这代,竟是没有一个男孩,旁系的那些亲戚里虽生了几个继承香火的,又都被宠成了骄少爷,不堪大任。所以,她王家现在的社会地位就单纯靠长辈撑着,一代不如一代的后果只能是逐步退出政治圈这个大舞台。
所以在古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以及正牌小太子坐镇,人家今天若真是不打算放过她们,恐怕刁婵仗着他哥哥和唐青习的交情,都不一定压得住这场面,王芊的心情异常烦躁,从包里掏出烟来顺势要点。
岳袖儿解决完个人问题后神清气爽的从卫生间出来,摘掉一直循环播放着轻音乐的耳机,才发现,屋里僵持着的气氛和之前大不相同,而后,又看到两个意料之外的人,似乎有些怔住。
但她的出现恰好打破了双方对峙的僵局。
古勋看着挂在自己身上那个此刻看起来非常碍眼的女人,又看了看明显对他的出现异常诧异的岳袖儿,只觉得尴尬的很。
同样,唐青习也是一愣,但更多的,是欣喜。这时,他才想起同样隐在角落里看戏的刁婵,想着那次婚礼上她似乎是作为岳袖儿的伴娘出现,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勋子这次,怕是真的说不过去了。
本来,他在外面养人无可厚非,你低调着点,平时给足老婆面子,以岳袖儿的性格,那决计是不会和他去闹的。可现在,你一个男人,因为自己小情儿,去欺负自己老婆的好友,这也太掉价了。
于是,好戏开场。
岳袖儿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