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还是留在S市吧,我就像现在这样,有事儿再回公司。S市其实也有分公司,只是我管的不是那块。就像你说的,反正离得也不远,他们找我也方便。云竹,我没有不喜欢,我刚才是太高兴了,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夏云竹抬起眼看他,笑问:“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么高兴?”
方暮远揽着她的腰往里带了带,让她紧紧地和自己贴在一起,柔声道:“云竹,你想再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夏云竹眨眨眼,心说,怎么跳到这个话题了。她眯起眼想了想:“当然是要个女儿了,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实在闹得慌。”笑道:“你以前不是说不急么?”
“是不急,再等一两年。你的爱我还没有享受够呢。”
夏云竹噘起嘴:“过一两年就够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方暮远含住她的唇:“永远都享受不够,永远都要你爱我。只是。。。”他迅速除去她的衣服:“早点生孩子身体容易恢复。”他抚摸着她的身体,亲吻着那些让他着迷的地方:“今天安全吗?”
“应该没问题。暮远,不能总这样,不可能绝对安全的。。。”
方暮远眉梢挑起不满道:“我都恨不得能贴得你再紧些。”这么一眼,满是旖旎的风情。
夏云竹只得依他,叹息道:“要不我开始吃药吧。”
“上次吃了不是不舒服吗?”见她还要说,赶紧堵住她的嘴:“。。。以后还是我吃吧,今天别管这些了。。。”
“上次。。。”
“嘘,不许说话。。。”
方暮远满足地把夏云竹抱在怀中,摩挲着她的肩背,半晌道:“你背上的纹身很漂亮,很适合你。”他轻笑一声:“外表冷冷的,其实热情妩媚得很。”
夏云竹唔一声,压抑着即将逸出的笑。方暮远见她不接他的话茬,继续问:“什么时候纹的?”
“大二。”
“怎么想到弄一个纹身?”
夏云竹噗哧一笑,抬起眼看着他:“你是想问胸口的那个吧?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问了。”
方暮远见她亮晶晶的眼中满是嘲弄,也不恼,笑道:“知道你还装傻!”
“都是周子渝帮我纹的。。。暮远,前面这个,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磨掉。”
“不用。你把我放在心上,这就够了。”这样就够了吗?其实还远远不够。方暮远希望她心上只有他,连周子渝的影子都不要留下,可是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
夏疏桐已经会走路了,成天跟在方灵均后面踉踉跄跄地跑,也时常摔倒。他不像方灵均,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他必定要哭几声,等着人来哄,再起来继续走,学走路的热情倒是丝毫未损。他早就会叫“妈妈”了,听见方灵均成天叫“爸爸”,他也跟着他叫“爸爸”。夏疏桐第一次叫“爸爸”的时候,夏云竹和方暮远都愣了愣。夏云竹看看方暮远,忙道:“你不用。。。我以后会告诉他。。。”
“不,我愿意。”方暮远忙解释:“。。。我只是以为你不想。”
“暮远,你不必为了我这么做。。。”
方暮远抱起夏疏桐,拥住夏云竹:“桐儿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一起把他养大的。云竹,我们是一家人。”他逗着夏疏桐:“桐儿,再叫一声‘爸爸’。”
夏疏桐响亮地叫了声“爸爸”。方灵均跑进来,见爸爸妈妈靠在一起,爸爸抱着弟弟,也挤进来:“我也要抱!”夏云竹笑着抱起他。
“妈妈,你们在干吗?”
夏云竹笑:“弟弟会叫爸爸了。”
“真的!?”方灵均晃着夏疏桐的手:“弟弟会不会叫哥哥,叫哥哥。”
“多多。”
方灵均皱起眉头懊恼道:“不是多多,是哥哥。”
“多多。。。”
“弟弟真笨!”方灵均从夏云竹怀里挣扎下来,跑去院子里玩,听见后面夏疏桐仍在叫“多多”和爸爸妈妈的大笑声。
方暮远和夏云竹带着大小孩子们的回家让 S市空荡荡的家里顿时被塞得满满的,笑声也是满满的。夏云竹早就让夏孟楚把家里改造了一番,书房搬到楼下,那个房间改成两个男孩子的房间,客房做了凯麦儿的房间。夏孟楚看着满房间乱跑的两个男孩笑眯眯道:“还是小清有远见,喜欢买大房子,不然怎么住得下啊。”眼睛有点潮湿:“小清最喜欢孩子,可惜只能生你一个。。。”
夏云竹倒是很愧疚,自己这么大了还要住家里的房子。有三个孩子要养,时不时地还要捐出些闲钱,她到现在还是没存下多少钱来。她给方灵均和夏疏桐下了严令,除了活动室的墙上,其他所有的墙壁上都不许涂画。很多面墙上都有妈妈画的漫画,她不想毁了它们。
夏云竹一回来便忙着帮凯麦儿找学校办转学,给方灵均找幼儿园。夏疏桐还小,她想等他满了两周岁再送托儿所,先给他找了个保姆。她自己还要忙着准备教材,备下学期的课,还得写计划书以便将与皮埃尔合作的项目继续做深入研究。她自己的专业方向也要写计划书申请研究基金。忙碌间隙,她总是对自己说,我是超人啊,这些事情不算多。
方暮远倒是并不特别忙。C国这两年建设得很好,他不得不佩服利比文的才干。他也看出要想在C国长期发展,最后必定得与利比文合作。他们每次会谈表面上都很融洽,可是却暗潮涌动。方暮远相信没有永远的敌人,利比文是个聪明人,他们最终会合作愉快的。
六月,方暮远又去了一趟C国,会谈结束后利比文留他晚餐,总统夫人并未一同列席。他以为将会是C国的传统菜肴,没想到端上的是中餐。利比文做了个请的手势:“听说方大少爷食不厌精,正好可以评点一下总统府中的厨师。”
方暮远每道菜略尝了尝,赞许地点点头:“很不错。”他淡淡一笑,闲闲道:“这道茄子的做法很像云竹的手势,她也会往里面加几片九层塔。”
利比文淡淡道:“那是我喜欢这么吃。”
“哦。”方暮远淡然一笑:“不过她现在不这么做了,因为孩子们不喜欢。”
利比文点点头:“嗯,小猪很爱孩子。”
两人各怀心思却相谈甚欢地结束了晚餐。方暮远离开总统府时不禁想,他今天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他不会是想炫耀或示威,那么究竟是什么呢?他想不出利比文隐含的意思,取笑自己有点草木皆兵。
从七月开始,夏云竹不像以前那样忙得连一点闲暇都没有,闲时便去红十字会帮会儿忙。那是一个多事之秋,国内又爆发了洪水,还有一起较大的地震,红十字会人手严重短缺,四处召集志愿者。七月底,C国发生海啸,照惯例红十字会立即派出了一个小组前往支援。
一个星期后,红十字会征求夏云竹的意见,问她能否去一趟C国送一批物资过去。那工作人员颇有些为难,说现在实在是人手不够,她英语好,还会说C国语,是个不错的人选,不用很长时间,送到就可以,如果实在有困难就算了。听她这么说,夏云竹虽有些踌躇却还是答应下来了。
她回家和方暮远商量,方暮远哂笑:“你都答应下来了我还能不同意。”他叹息一声:“云竹,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有求必应就好了。”
“你要向我求。。。”她见他眼神暧昧,啐他一口:“你这人无赖得紧!”
方暮远赖皮地笑,又问:“什么时候走?”
“后天。”
“那你这两天可要对我有求必应。”
夏云竹不理会他那赖皮样,给他把琐碎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
第二十三章
夏云竹把东西送到红十字会,见那里实在缺人手,决定多留两个星期,等这边度过最困难的时候。她向那边的负责人说明,交接好物品后便上街准备买些生活用品。给方暮远打电话,他无奈地笑叹:“其实我早就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了。。。只给你两个星期,逾期不归我就去接你。”
夏云竹朝电话皱皱鼻子,笑着挂断。南部的这个沿海城市她从未来过,听说是遭到战争破坏最为严重的一个城市之一,可是现在已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夏云竹站在街头看了看,前方不远处就有个杂货店,刚抬步便听有人在身后唤:“夏小姐。”
夏云竹扭头一看,愣了愣,很快笑道:“郑秘书,你好!来公干吗?”
“是。”郑秘书稍压低了声音:“夏小姐,总统想见你。”目光转向路边的一辆黑色大车。
夏云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摇了摇头,抬步便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急急唤道:“小猪。。。”夏云竹停住脚步,不回头。
“小猪,让我看看你。。。”声音里满是恳求。
他这一出来,后面车上的几个保镖赶紧下来围在他身旁。郑秘书急得满头大汗,劝道:“总统,请回车上。”见他不动,赶紧哀求夏云竹:“夏小姐,这样太不安全,求你。。。”
夏云竹沉默片刻,转身微笑道:“利总统,你好。”
利比文瞬时像被击中鼻梁一般,低声道:“小猪,你叫我什么!?”他眨眨眼,叹息一声:“上车好吗?”
夏云竹淡淡地看他一眼,贴着车门坐下。两秒钟内,车子便离开此地。
利比文挪到她身边:“让我看看你。”伸手去抬她下巴。夏云竹拍掉他的手,冷冷道:“利总统,如果你不想自重,也请你尊重我。”利比文一恸,哀伤凝固在脸上:“小猪,你从来没这么对我说过话。你在怪我,你怪我对不对?”
“我没有。”夏云竹平静地说:“无论谁对我这样,我都会这么说。”
“不,那是别人,我是不一样的。”利比文张臂拥住她,在她耳旁叹息:“我是你的小鱼儿啊。”
空间太小,根本无法躲避。夏云竹竖起眉毛,伸手去扭他手腕。利比文一笑,翻手去握她。两人迅速扭打了几下,利比文握住她两只手腕,将她紧紧地固在怀中:“笨小猪!我这么多年的仗是白打的吗?”
夏云竹用力挣了两下,没挣脱,刚抬脚便被他压住不能动弹,气得脸都红了。利比文温柔地看着她,笑道:“你还是不肯服输。”他笑着叹息:“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会真正笑啊。”垂头便向她唇上吻去。
夏云竹在有限的空间里极力往后退了退,喝道:“你敢!?”
利比文在离她不足一公分处停下,看向她眼睛深处,见她眼中满是愤怒,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小猪,我不舍得。”他放开她:“我们好好说话好吗?我不惹你生气,你也别对我凶。”
夏云竹垂头不语,半晌淡淡道:“你送我回刚才那个地方,我还有事情要做。你是因为海啸过来的吧,只有比我更忙,别再浪费时间了。”
“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夏云竹摇摇头:“该说的早就说完了,我们现在没有话题。”
“怎么会呢?不是说一辈子也说不完吗?”
夏云竹抿紧嘴角,挂上一个微笑:“一辈子?那是多长?永远吗?。。。利总统,别再纠缠了。我曾经爱过的人是周子渝,不是你。你忘了吗?那三天后你便是利比文,不是周子渝。我不可能会爱上利比文,永远都不会。。。利总统,你现在是有妇之夫,请你尊重你夫人也尊重我。”
利比文嘴角满是苦涩的笑容:“你不是不在乎婚姻么,怎么现在又重视起来了?”他呲地一笑:“别跟我说道德,道德对你没有约束力。”
她冷冷道:“我的确不在乎道德的束缚,可是我有我的骄傲。。。另外,我不愿选择婚姻,但是对于别人自愿选择的婚姻,我自然是尊重的。许下的承诺怎么能不遵守?”
“我没有。。。”利比文艰涩地说:“我没有给过她承诺。她要婚姻,我便给她婚姻。我从未承诺过爱她。小猪,我的誓言只给过你,我也从未停止过爱你。”
夏云竹扭头背对着他。
车停下,利比文牵起夏云竹的手:“小猪,你来看。”夏云竹甩掉他的手,自行下车。他把车库门打开,里面停着涅磐。“小猪,你看,是不是像新的一样?我抽空把它重新漆了一遍。”
夏云竹没理会他,看了看周围,这里是一个山脚下,人烟稀少。几个保镖守在周围,一眼都不往这里瞟。“这是哪里?”
“山边啊!小猪,我们国家还有很多地方你都没去过。。。山顶上的风景很美,想不想去?”
“不想!”
利比文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走到她身边:“陪我上去看看好吗?这两年我都没出来放过风,可憋坏我了。不过就像你说的,没有你,山河都没有了颜色。小猪,没有你在身边,一切都是灰色的。我不想要很多,只想让你陪陪我,一会儿就好了。。。打仗的时候,我以为已经很苦了,现在我才知道,那些都算不上什么,因为那时候我还有你。。。小猪,给我一点甜好吗?我只想要一点点。”
夏云竹扭过头,盯着眼前的地面,半晌缓缓道:“可以给你的我以前都给过你了,你现在要的是我不能给的。”
“小猪。。。”利比文迈到她面前:“别这样对我,你以前一点苦都舍不得让我吃的。”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这样说,我这里好痛。”
夏云竹抬头看他一眼,他脸上满是委屈的表情。她的心猛地一抽,他这个表情和桐儿委屈的时候一模一样。利比文见她似乎有些松动,拉开涅磐的车门把她扶进去。
第二十四章
涅磐带着他们来到山顶,利比文跳下车伸了个懒腰,对夏云竹笑道:“不错吧!都说了可以信我的?”
此时已是黄昏,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天边几抹瑰丽的色彩不停变换着颜色,远远地可以看到一点海。夏云竹看着天边的色彩出了会儿神,喃喃道:“真美。。。”扭头见利比文看着她,眼中嘴角满是笑意。她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