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驭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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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驭王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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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名晨瞬间连败两大高手,所有人无不心胆生寒,攻势稍微一阻,都向着地面降落,蓄势待发,各自打着算盘。

    夜名晨却是越杀越顺手,愈来愈畅快,母亲惨死、玉妆被逼婚的噩耗,如同两把利刃插在他的胸口,此刻刚刚找到了释放的泄口。

    夜名晨继续向着蚩灌挺近,挥臂遥遥斜指,厉声道:“老贼,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正说着,又是两道森寒杀气一左一右夹击冲来。

    夜名晨眼角稍微一扫,两人一个鹰嘴猫眼似秃鹫,一个圆咕隆咚似乌龟,竟是延呼和苦辛二人。

    延呼冲至半空,双锤脱手飞出,如两道流星般向他当头怒砸而下。苦辛绕着夜名晨飞旋疾舞,无数利箭自鳞甲之下,飚射冲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不下千万,如同星河倒泄。

    夜名晨长啸一声,突然周身急速旋转,如同陀螺般冲天而起,扬眉喝道“一群臭鱼烂虾,都给我滚远远的去吧。”身形一转,斩月电舞,狂飙似的撞上延呼当空砸下的流星双锤。

    “啷”的一声尖鸣,双锤立时被巨力反撞而回,直奔延呼面门。

    延呼见双锤如厉电般折回,如同一把利刃将空气划裂,半空气浪甩尾,如潮向两侧翻卷,竟比自己掷出去的力道强上百倍。

    延呼面色大变,连拦也不敢拦,一直飞退,此刻已经退入了冀北国城内。自觉力道泄尽之时,接在手中,仍是身不由己地朝后翻了六、七个跟斗,忙使了个千斤坠,方才顿住,心中大骇。

    夜名晨击退了延呼,苦辛体内的无数利箭排山倒海般射到。

    夜名晨纵声长啸,斩月光刀回旋怒舞,立时在周身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光墙。同时左掌搓分,一道十字光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向苦辛射到。

    咄咄咄咄,箭矢撞在光墙上,乱花碎雨般,星芒乱炸,四下抛射。大部分都击向了地面,无数士兵连反应都来不及,刹那间惨呼如潮,人仰马翻。

    苦辛连忙翻身飞跌,骇得连忙将头颅、四肢缩入甲壳内。“砰”,光弧结结实实地击在甲壳上。

    “喀吱”的一声脆响,甲壳登时裂开一条三尺来宽的口子,光弧自缝隙中一闪而逝没入。偌大的甲壳被击得疾转飞舞,接连洞穿了两株虎纹木树,最后撞在城墙上,坠落在地,嗡嗡旋转不已。

    片刻,一道血箭“嗤”的一下,从龟壳中喷出,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蚩灌见夜名晨凛凛如天神一般,在千余高手之中纵横驰骋,所向披靡,竟无一人是敌手,吓得面色土黄,忙吩咐左右道:“速速去请玄鬓大神。”

    片刻,一个高瘦老者凌空踏步而来,一路所过,空气竟没有丝毫波动。

    蚩灌见此,神情明显一松,拱手笑道:“有劳玄鬓国师!”

    玄鬓微微点头,望向半空,只见夜名晨正在众高手围堵中仍显得游刃有余,喃喃道:“这就是夜家的‘乾坤日月斩’么,看来北岳第一气兵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这小子尚不足火候,假以时日,天下必将罕有敌手。”乍想到此,眼中突然升起狂烈的杀机。

    夜名晨冲破围阻,堪堪杀出一条血路,眼见蚩灌就在眼前,兴奋激喜之情轰然灌脑,然而这份欢喜刚持续了片刻,只见蚩灌身旁一个模糊的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凭空浮起,继而一股浩瀚无垠的气势向自己压迫而来,刹那间呼吸不得,将他周身紧紧缚住,彷佛被万座大山所压,又如沉溺地底深处。只要稍有不慎,那恐怖诡异的气息便要会破体而入,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夜名晨心中大骇,眯眼瞧去,只见一个黑衣老者凝立半空,灰褐色眼珠冷冰冰地望着自己,深邃如同无底洞,面部纹路奇异扭曲,瞧起来让人不寒而栗。黑袍翻舞,枯瘦的双手交错斜斜下指,两道黑光自掌心喷薄绽放,将全身笼罩。

    此人正是蚩雾灵的授业恩师,也是那晚刺杀他父亲的老者。

    无意间瞥见他头顶的“照灵”,婴孩的形体不但五官俱全,已经开了“天眼”,心中“咯噔”一响,只觉遍体侵寒,突然没来由的生出怯意。

    此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婴神境”,比自己高出两个境界!

    在第四神域,个人的修为高低都通过“照灵”来体现。照灵按照形体的不同,自低到高共分八等,分别是胚境,胎境,婴灵境(初化婴形),婴仙境(生出五官),婴神境(开天眼),婴劫境(通人智),婴虚境(离体),婴玄境(施法)。

    夜名晨正处于急剧的震撼当中,恰在此时,耳旁陡然想起数千军士震天价的欢呼声:“玄鬓大神!玄鬓大神!”声如滚滚惊雷,回荡四野,此起彼伏。

    蚩灌哈哈狂笑道:“无知小儿,玄鬓大神亲自出山,此时不降更待何时!识相的话,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做出螳臂当车,不切实际的徒劳之举!”

    夜名晨惧意一闪即逝,突然生出强烈的好胜之心,哈哈笑道:“为了给冀北国三十六城百姓讨个公道,就算拼了性命,天王老子我也照杀不误!”说着,闭目凝神,双手合十,调集全身气力,呼的一声,气浪霍然倒卷,一道蓝紫色的光芒飞出十丈有余,照的天地蓝紫一片。

    夜名晨仗剑飞起,气剑互御,刹那间人剑合一,如紫电横空,朝着玄鬓呼啸怒斩而下。

    夜名晨生来从未和婴神境的强者交过手,恐惧之中,有捎带一丝难以道明的兴奋,此刻已是拼上了全力!

    群鸦自都城上方呼呼掠过,啁哳盘旋,像是在欢呼,又像是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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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千钧一发
    夜色已然降临,黑沉沉的夜空中,星月俱无,如同一个巨兽之口,择人而噬。

    玄鬓感受到夜名晨这一刀携带磅礴无匹的气势,脸上的纹路一阵抖动,黑色双眸突然闪起两点精茫,双臂一震,“呼”地一声,无数道黑色气芒自他周身乱窜飞舞。

    “噗噗”两声轻响,掌心黑光蓦地大盛,双袖开处,眨眼间闪出一把十尺长的黑色巨剑。剑光如虹,飓风也似的离心飞甩,凌厉的杀气如潮扩散。

    众人见此,感受到巨剑所携的恐怖气息,无不面色大变。突然有人失声叫道:“啊,神域神兵,巨阙剑!”

    夜名晨身在半空,听见众人的惊呼骚乱,霍然想起,在神域初期,曾有人将神域五洲的各大神兵做了个综合排名,时人便唤作《神域神兵谱》,巨阙剑赫然名列第三十五!

    正想着,突然眼前一花,巨阙剑周身黑光汹汹怒射,如暗夜陨星般向自己怒射而来,半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夜名晨鼻息一窒,心胆生寒,生平第一次感受的死亡降临的恐惧。

    “轰!”

    两人交合处突然凭空响起一个惊雷,一道刺眼白光将空中照得雪亮分明。陡然炸为无数炫彩的光波,缤纷乱舞。

    夜名晨被反震气浪撞得形骸欲散,五脏六腑彷佛都被击成了粉末,一股强烈的烦闷直抵咽喉,刹那间便化为血箭喷出,就连意识也瞬间模糊,重重地向着地面坠落。下落之时,耳旁又响起先前那惊天动地的狂呼声:“玄鬓大神,玄鬓大神!”

    夜名晨脑中金星乱舞,全身火烧火燎地疼痛,稍微一感觉,立时知道胸骨几乎全部断裂,有好几根已经插入内脏之中,左臂也已断折,凭借仅存的一点念力,忙调整身形,尚不至立时摔成粉身碎骨。

    落地之时,只见半空中玄鬓凌空踏步,双掌交错,一合一分,无数道黑光犹如孔雀开屏,光芒眩目,将他侧方圆十丈,尽数笼罩。

    夜名晨全身一痛,感到周遭空气不断向自己挤压而来,心中大凛,伸手触摸,竟是一道无形气墙挡在了自己四周,试了几试,都无法冲破封堵。

    若在平时,这点念力封堵之法自然困不住他,但此刻的他行动都是困难,隐隐知道自己此刻已是陷入了绝境之地!耳旁又响起激越的呐喊声:“杀!杀!杀!”

    玄鬓半空虚抓,夜名晨喉咙一紧,隔空点点拔起,一股生不如死的滞闷刹那间在胸腔崩暴开来。隐隐听见他不屑的的声音:“弱者,还是乖乖受死得好!”

    片刻间,眼前开始变黑,耳旁呼喊声也渐转安静,原来人死之前竟是这种感觉么?

    他到不畏惧死亡,只有一件事即便他死也放不下,那就是母亲、玉妆、万千子民的血海深仇,没人报了!心中不甘、无力、愤恨、悲怒一股脑向他打来。突然想到自己先前的鲁莽冲动,又是极为后悔。

    即将失去知觉之时,一个雪白光点自百丈之外,在自己黑暗的视野中,急速扩大,快得竟让人无法思考,闪电般破入玄鬓掌气之中!

    “轰”的一声,只觉自己身处的封闭空间一阵巨震,身子一轻,刹那间呼吸一畅,空气疯狂地向喉咙倒灌而来,继而身子压在了一个毛茸茸的物体上。

    夜名晨剧烈地咳嗽,好一会方才恢复神智,耳旁立时传来一个惊喜发颤的声音道:“公子,你怎么样?”

    夜名晨勉力睁眼,细看之下,只见救自己性命于危难之间的人竟是敦艺,眼泪“刷”的一下,模糊了双眼。

    这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你,突然遇到一个故人对你一如既往,心中激喜可想而知。

    夜名晨激动之下,气息再次紊乱,噗噗又吐了两口血,头脑有些发晕。

    敦艺见此,无意间偏见他全身是血,胸口深深塌陷,左臂断裂的骨碴已经裸露在外,吓得面无人色,惊恐地叫道:“公子,你要挺住!”

    夜名晨勉强笑了笑,微弱地道:“敦艺,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敦艺道:“公子,我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你,否则早和普天国的那群天杀的同归于尽了。你的伤势很重,要坚持住!”

    夜名晨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身子的状况,心里有数,现在是全身经脉俱毁,即便能够活着,也等同废人,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痛快!”

    敦艺急道:“公子,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国母、玉妆小姐的仇岂不再也没人报了?!又如何对得起那些为国捐躯的忠烈之士?”

    夜名晨听后,一股森然恨意涌向大脑,又想到玄鬓想要杀自己那一刻鄙夷讥讽的话“弱者,还是乖乖受死得好!”心中立时怒火如沸,全身颤抖,右手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

    敦艺见他灰败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迫人熊熊斗志,松了口气,继续道:“你的伤还是有救的,歌黎国冰庸城的医术在神域都是出了名的,我们现在就前往冰庸城。何况冀北国、是不能去的了,四处通缉你。”

    夜名晨对自己的伤已不抱希望,自己能够活多久还是未知,不忍让敦艺过多担心,也没再多言。忽然想到一事,忍不住向身下看了一眼,只见自己二人正坐在一个毛色雪白,肋生双翅,似貂飞貂的怪兽身上。

    无意间瞥见身下景物倒退如飞,入眼一片模糊,唯有耳旁风声呼啸不已,这个飞行速度,堪比流星,若不是亲身感受,简直骇人听闻!

    敦艺见夜名晨面露震惊之色,稍微一顿,复杂地道:“这个怪兽叫闪念貂,是玉妆小姐封印在青光佩中的神物,在冀北国尚未沦陷之前,她知道你定会回来,怕你有危险交给我的,并让我早早出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来,这也是我能够救你的原因。”

    夜名晨想到以玄鬓的修为都不能够拦住它,可见‘神物’二字当之无愧,倘若玉妆有它相助,定能轻而易举地摆脱厄难,但她却将唯一救命的机会让给了自己,想到此,感动悲伤,连带着又是一阵锥心剧痛。

    夜名晨眼见着自己离冀北国越来越远,想到即将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心中莫名地不舍,一幅幅熟悉的画面接连闪入脑海。

    美如仙境的大好河山,父母亲慈祥的笑脸,白玉妆倾世的容颜,万千子民欢庆佳节的喜悦,一切的一切都被普天国毁掉了。此刻残留在他脑中的全是残垣断壁,被大火烧黑的房梁瓦砾,以及惨不忍睹的尸首。

    夜名晨握紧拳头,咬紧牙关,暗暗发誓:“等自己下次再回来之时,就是普天国血债血偿之日!报不得此仇,誓不为人!”

    敦艺二人到达歌黎国冰庸城已是两日之后,而夜名晨重伤难以久持,被敦艺所救那日的后半夜已经不省人事,同时还呕血不止。每当徘徊在生死的边缘,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脑中便想起一个声音,“公子,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国母、玉妆小姐的仇岂不再也没人报了?!又如何对得起那些为国捐躯的忠烈之士?”之所以尚存一口气,全凭一股仇恨支持。

    快要接近冰庸城之时,敦艺将闪念貂封入青光佩内,抱起夜名晨面向城中走去。

    进入城内,入眼便是一条四、五百人的一字长队,顶着炎炎烈日,迤逦蜿蜒,一直排到距离他们三十余丈外的拱门。

    每人手中都拿了个木牌,木牌之上都雕刻了一个奇怪的字体。

    大路两侧是一排排窝棚,窝棚之内都有人,三三五五各不相等。众人多半是面黄肌瘦,满脸倦怠,更有一些躺在地铺上,或是痛苦低吟,或是奄奄一息。

    即便坐在外面的众人也是木无表情,愁山闷海,彼此之间绝少攀谈。偶有说话,也是涕泪纵横,甚至相抱哭成一团。

    整个街道气氛压抑沉闷,充斥着惨淡的气息。

    敦艺立时想到这些都是北岳甚至神域其他州部慕名而来的患者。敦艺沿着人群队伍外侧,一路向前走去,突然面前人影一晃,蓦地窜出几个贼头贼脑的汉子,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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