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顿时间,那些匈奴士兵纷纷冲上前,长矛刺枪锋利的刺上前去。
耶律南宫见状,立刻挥起腰间的软剑,唰唰的两下就砍下了几名匈奴的头颅,且对云倾道:“你退后”,说罢,在马背上腾空跃起,飞速的抢走三无名匈奴士兵的长毛,对着鲁王挥过去。
鲁王先是一惊,随后也跃身旋转躲过,但是坐下的战马却被刺中,双足腾空嘶吼了两声之后,转头就受惊的乱奔。此刻,萧戎已经杀红了眼,他策马掩护耶律南宫和云倾,在人群中胡乱挥舞着长剑,只见四处人头飞起落地,被嘛践踏成泥。
“耶律南宫,你为了一个中原女子而与匈奴为敌,你会后悔的”鲁王见情势不妙,站在满是烂泥血水的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大喝道:“给本王杀,一个不留。”
“等一下”突然,就在两军混战,杀得昏天暗地,那地上的鲜血比天空赤红的火云更加猩红狰狞的时刻,一道娇嫩婉柔的女子声音响起。这道声音,在厮杀声和血腥的交融中,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但是,这种带着凉薄淡漠的声音却让匈奴的军队和耶律南宫等人都僵住了,瞬间,几百双眼睛都直直的望向了云倾。鲁王也怔住,他目光陡然眯起,望着那个骑着珍惜汗血马,一身冷傲,显得凛冽却又凉薄的少女,眼底原本的疑惑又转为了惊奇。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她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否则面对这样的杀戮何以还能这样的平静?
“云倾,你做什么?”耶律南宫面色沉凝的望着云倾,身上的戾气充斥,见众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之时,目光冷凝,挥剑挡在她的身前。而鲁王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倾,淡淡的道:“这位姑娘似乎有话要说?”
云倾面色平静,一身朴素的男装和不施粉黛的素颜遮掩不住绝色的美貌,如墨的似绸的长发在寒风中飘扬,目光沉稳冷冽,红唇轻抿,不怒而威。众人都惊叹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红唇微微张开,似能感觉得出她的吐气如兰,随后,她浅浅一笑,淡淡的道:“鲁王殿下只要那卷羊皮,是吗?”
一句话,众人震惊,耶律南宫剑眉一挑,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云倾,而鲁王先是一怔,随后突然仰首笑起来,他道:“还是这位中原姑娘开明,只要姑娘愿意将羊皮卷给本王,本王可以用义渠氏族和浑邪部落的声望保证,定然不会再追究这件事,并且还会护送南宫太子和萧将军安全度过大运河。”
“我呸,老子还不知道浑邪部落和你们义渠氏族居然还有他妈的什么声望,而你,义渠一族的首领,堂堂匈奴的鲁王殿下,刚才还不是用激将法想致我于死地,声望,信用,去你的,别萧大爷我大口啐你”萧戎十分粗鲁的大声嚷起来。
鲁王目光凝重,面色紧绷起来,显然已经被萧戎给惹怒了,但是却还是强忍着,似乎没有听见萧戎的那些粗话一般,继续看着云倾,诱惑的道:“这位姑娘的意思呢?”
“羊皮卷我们没有,要杀现在就动手”耶律南宫突然冷冷的说道,满身邪魅的气息衬托得他更加的玩世不恭,但是那双深沉的眼底却充斥着某种令人看不真切的危险和凛冽。
云倾不再说话,因为太过大方的将东西送出去,只会惹来揣测。鲁王见云倾不再说话,顿时震怒起来,他要紧牙关,眯起了深邃阴毒的双眼,冷冷的道:“看来,这场谈判不能成功了,既然如此,南宫太子,你可别怪本王不留情面”,说罢,突然从怀中扯出一块令牌,喝道:“大汗密令,将契丹太子和萧戎绑回匈奴,夺回羊皮卷,能胜任者重重有赏。”
耶律南宫剑眉一挑,而萧戎则是怒目圆瞪的喝道:“就凭这些败将小卒,还想抓本将军和太子殿下,真他妈的找死”,说罢,就冲上前去砍下了几个匈奴士兵的脑袋,挥剑迎战起来。
已经受了重伤的雷神怒捂住胸口不断喷出的鲜血,面色黝黑,双目赤红,满脸血污,甚是骇人,他抡起狼牙刺球,咬牙道:“萧戎,你该死”,说罢,策马冲撞上前,其间甚至砸伤了两个匈奴士兵,只见血光飞溅,密布如雨。
耶律南宫软件飞驰,唰唰的杀开了一条血路,随后在看到雷神怒如同一头失控的野豹一般冲向正在混账的萧戎,双眼一眯,腾空而起,持剑飞去。鲁王见状,也抽搐金丝大环刀腾起身体,一脚踏在一名士兵的肩膀上,然,他原本想去截住耶律南宫,可在看到云倾独自一人骑在马背上时,眼底一沉,竟突然转头,向云倾砍去。
赤红的初升日光中,一把金煌煌的环扣大刀从天而降,在云倾琥珀色的眼底映出一丝金光。耶律南宫从雷神怒的后背刺穿,萧戎冲上前噗的一声砍了他的脑袋,然,就在二人欣喜之际,却听到一阵惊呼声,骤然回头,猛然看到了惊险的一幕。
鲁王的弯刀横劈而下,云倾面色从容不迫,且在鲁王的刀险些劈到她的白皙脖颈之时,才突然低头弯绕过去,刀锋刷的一声飞过,割断了几缕青丝,在风中飞散。
“该死的”耶律南宫突然一声怒吼,他抽出鲜血然后的长剑踏在了那些匈奴士兵的身上向云倾飞奔而来,鲁王发现不对,立刻放弃攻击云倾,转身与耶律南宫缠斗起来。
耶律南宫的软剑如灵蛇一般刷刷刷的飞来,令人闪躲不及,鲁王连续后退十来步后,用弯刀挡住,却不想竟被软剑缠住。
“没想到契丹从来不仅女色的南宫太子居然为了一个中原女人沾染了满身杀气,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契丹王会怎么想”鲁王咬紧牙关,心中暗惊七年的时间,当初那个毛头少年竟然已经变得如此风姿卓越,甚至力气也大的惊人。
耶律南宫冷笑,他长剑一收,将鲁王手中的弯刀缠绕得更紧,深邃的目光幽冷,道:“这,应该与鲁王殿下无关吧?”
“哈哈哈……”鲁王突然仰首大笑起来,但是握着弯刀的手已经暴出了青筋,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却还是咬牙道:“倘若本王知道原来南宫太子也是个怜香惜玉的储君,就不用花这么大的力气率兵拦截,只要抓一批中原美女敬上交换就行了。”
耶律南宫冷笑一声,眼底杀意陡起,鲁王看得心惊,二人各自推了对方一掌,抽回兵器后退了几十步。噗的一声,鲁王给吐出了一口鲜血,而耶律南宫也好不了多少,他唇边溢出一丝猩红。
“太子殿下……”萧戎震惊,他挥起长剑重来,但是却又被后面的一大波人群围住。此刻,太阳已经升起,大运河湖面上的雾气也机会散尽,碧波荡漾,金光点点,而不远处的又是一阵泥水飞溅,只见无数身着狼皮的匈奴人奔腾而来,应该是前来支援的浑邪部落。
耶律南宫也超绝了不远处本来的匈奴人,他抬手擦去了唇边的血迹,剑眉黜起,现在原本就是寡不敌众,前面竟然还有匈奴的支援军队,胜负悬殊,立即见晓,然,就在他深思之时,身后响起一身马蹄声,只闻云倾的娇叱一声:“走”
耶律南宫回头,只见云倾已经奔到了他的身侧,他迟疑片刻,随后一个翻身跃上了云倾的马背。云倾勒紧缰绳回头,就向大运河的下河岸奔去。
“拦截住”鲁王见状,立刻吼声下令。那些与萧戎缠斗,只剩下五十多的匈奴士兵一听命令,立刻转头向下河岸追赶而去,满地的尸体与混乱的马蹄踩踏,泥水混乱,血腥气息冲天。
鲁王捂住胸口在泥塘里跋涉,在看到雷神怒死不瞑目的尸体时,眉宇紧了紧,随后从他血肉模糊的身体上踩踏过去,走到自己的战马上,吃力的上马,但是这一用力,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噗的沾染在了衣襟上。他低咒了一声,双目阴狠的望着那匹飞奔的汗血马,咬牙道:“耶律南宫……”
然,就在鲁王打算追赶之时,却见前侧的士兵突然混乱起来,似乎在抢夺什么。他目光一沉,顾不得内伤严重,狠踢马腹,冲上前去,却见那些士兵正发疯的抢夺一份羊皮卷,他整个一顿,随即喝道:“该死的东西,将羊皮卷给本王,你们都有赏赐”,瞬间,那些人都停止了抢夺,那羊皮卷飘荡落地。
鲁王翻身跃下,腾空抓住了那羊皮卷,扯开一看,发现的确是铸造炼铁的工艺图腾之后,心口一动,噗嗤的一声又吐了口血,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抬眼望去前方,眯起眼睛,但随后又陡然睁大,因为前方的四人,三匹骏马已经停下,上了一艘木船和运载的竹筏,正往大河中央飘去。
“耶律南宫,今日之仇,本王记着了。”鲁王气喘吁吁的仰天长啸,震怒的声音飘荡在空气中。 木船上的四人回视,萧戎一身鲜血泥水,他扯开粗犷的嗓门,大吼道:“鲁王殿下放心,今日匈奴的浑邪部落劫杀契丹太子之事,你萧大爷我一定会禀告契丹王。这件事,我们契丹也记下了……哈哈哈……”
行船在水上漂流,划船的并非老船夫,而是萧戎属下的那名青衣男子,他将木船和竹筏都绑在一起,撑着竹篱在水中缓缓的前行。天空中,艳阳高照,波光粼粼,耀眼夺目,大运河四周宽广,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一般,令人心头都顿时豁然开朗。
耶律南宫走到床头,踏步上竹筏,碧水清悠的沾湿了他的靴沿和青衫长袍,但他却似根本不在意一般,而是掬起冰凉彻骨的水角在自己的脸上,洗去了手上的血污,随后粗犷的抹了一把脸,仰天望了一望青天白云,随后又跃上了小船,走到云倾身侧就将她揽在怀中,一本正经的道:“为什么要将那样东西扔出去?”
萧戎和那划船的男子一见自己的主子似乎又发病了,立刻都扭过了头不去看。而云倾则是淡漠的望了一眼耶律南宫,淡淡的道:“寡不敌众,保命要紧。”
简短的八个字,另船上的三个男子都震住,六双眼睛顿时都扫向她,但是云倾却神色淡漠,甚至眉宇之间还充斥了几许凉薄的冷意,目光深邃闪烁。耶律南宫沉沉的看着怀中这个与众不同,冷漠似冰的女子,突然扯起薄唇一笑,满身邪气的倾上前去,扣住她的下颚抬起,使得她直视自己,笑道:“你是怕本太子出事了,你做不了契丹的太子妃?”
云倾长睫颤动了一下,随后转而望向一旁,根本不想理会这个无聊且又无赖的男子,但是耶律南宫却似乎已经赖上了云倾一般,俊美要妖冶的面容再次凑近她,又道:“本太子这辈子第一次抱女人,就抓到了你,难道你不觉得荣幸么?告诉我,刚才你将羊皮卷扔出去,是不是怕本太子出事,嗯?”
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赖,云倾垂下睫羽,抬手挥掉了他的禁锢,径自委身入了船舱,独自一人踏上的船头,迎风而立。
萧戎等人看到自家主子再次吃了闭门羹,不禁忍俊的瞪着湖面,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因为他们的主子竟然立刻跟了过去,可是船头上屹立的那抹娇小的素衣女子根本不理会他。
原来太子不是不喜欢女人,而是没有遇见自己喜欢的。可是,契丹王若是知道太子喜欢的女人是中原的一个娇小到,风一吹都可能飞走的女人的话,也不知道会不是当场气死。想到契丹王那满头华发,颤颤巍巍,整日里念叨着要给太子物色太子妃,要与萧氏联姻的契丹王,萧戎不禁有些全身发毛。
云倾立在船头,长发在风中肆意飞舞,姣好的面容精致而冷清,一双平淡而机敏的眸子望着远处河对岸遥遥的高大建筑和连绵起伏的山脉,眸子微微眯起。踏上中原的土地时,她就该和这个无赖太子分别了,因而她在掐算着自己是先回云山还是先联系御君邪,因为她手中又多了一套铸造兵器的技术,如果那套秦汉时期流传下来的青铜提炼术是真的话,那么她就拥有了雄厚的资本。
“你有心事?”耶律南宫站在云倾身后,在看到云倾淡漠却略显深沉的模样时,突然开口说道。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似乎除了她的名字之外,对她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这个女人虽然淡漠冷清,甚至少言寡语,一切如谜一般,但是她的冷静和临危不乱,以及眼神中无意中透出了聪慧都说明了她的决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中原女人。
这个女人,有些像妖精,令人觉得掌握不住,并且那种妖冶美丽和冷漠的气息很是令人着迷。
云倾知道耶律南宫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但她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言多必失,这是她北楚之行的教训,更何况眼前的男子是契丹的太子,是轩烨国除了北楚之外,最大的敌人之一。七年前,她就已经见识到了耶律达纳的手段,而作为长兄的耶律南宫,必然也心机叵测。
耶律南宫见云倾不理会自己,剑眉蓦地黜起,深邃复杂的眸子瞬间划过许多情绪,少许,他走上前去,从身后将云倾纤细的腰身圈住,看着直到自己胸前的娇小女子,竟邪魅的一笑,而后将下颚抵在了她的发丝上,有些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气息,声音懒懒的道:“你不说话也可以,只要时刻让本太子抱着,本太子就饶过你的无理。”
云倾秀眉挑了挑,机会是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个契丹太子,果然是一个无赖。
大运河的行船约有一两个时辰,如果要被这样一个男子抱一两个时辰的话,不用想,云倾也知道必然会很累,所以她所幸闭上双眼,淡淡的开口道:“我很累。”
简短的三个字,却让身后的男子兴奋起来,随后,他横腰一抱,竟将她揽起,大步走进了船舱。云倾目光冷淡,在耶律南宫将她抱在怀中坐下之时,挥手,但纤细的手腕却被他抓住,只见他邪气的扯着薄唇,圈住她的柔软的腰身,道:“本太子说过,既然你招惹了我,那你便就是我的,不许反抗。”
“你很无趣”云倾淡漠的说道,目光沉稳而淡泊的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他真的一点都不像一国太子,倒像是个打劫的山贼,无赖的实在可以。
孰知,云倾这句话并没有能让这个无赖太子反省,反而使得他更为得意,甚至捏住云倾的下颌,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拥住她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臂弯中,笑道:“你真是聪明,本太子天生就无趣,在遇见你之前,甚至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兴趣,不过,云倾,你是我的,从我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