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精力多得令云倾觉得可怕,当她累得已经无力说话时,却还是能闻到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她原本以为,自己服侍他的本事已经够火候了,却不知道一道缠绵之后,点开他的大穴之后,他竟如狼似虎的扑上来,让她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只能在沉沦和累倦中不断的徘徊。
天色渐亮,云倾却困倦的一动不动,全身的骨头似散架一般的发酸,可是埋在她后颈上,怒气全无的男子却低低的笑着,抱起她的布满吻痕的身子,在她光洁的背上留下一窜嫣红。云倾睁开朦胧的双眼,转首瞪着他,而凌烨轩则是笑着吻了吻她的眉眼,沙哑的声音仍然遮掩不住未散去的迷离,沉声道:“婉儿累了,睡吧,今日由朕伺候你。”
嘟起红唇,有些羞涩的扭过头去,不愿意理会他,但是这样的娇柔却引来低沉而有磁性的朗笑声。两个月没有听过他的笑声了,竟然是这样的令人心神荡漾,她闭上双眼,佯装熟睡,但却又被一阵酥麻的吻给惊得睁开了双眼。
“皇上该早朝了”连续两个月临朝,让云倾不问时辰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瞪着眼睛看着凌烨轩,琥珀色的眸子有些宝石的光泽,让凌烨轩看得有些沉醉,他吻上她的轻颤的长睫,爱怜的道:“嗯,今日朕上朝,你多睡一会……”
云倾敛下了长睫,对于凌烨轩的提议毫不客气,因为她真的累了,全身的疲乏让她觉得身体已经不像自己的了。凌烨轩的薄唇轻柔的触着云倾的精致娇美的面容,带着不舍和眷恋,深深的凝视她满是倦意的睡容,久久不愿移开双眼,直到,大殿外的蛮儿入殿小声提醒已经到了卯正时刻才回神,不得不踏下床榻更衣早朝。
魏堰进了皇城,与雷霆两个人不负重托的将南齐的俘虏全部押送进宫,雄纠纠气昂昂的五千将士被下令先由兵部收纳,驻扎在大营外。
蛮儿进殿伺候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沐浴更衣后,云倾披上华裳,梳起朝天髻,带着凤头宝瓒,眉心坠着碧玺珠坠,缓缓的踏出凌霄殿,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杨飞、魏堰、王言平以及兵部的几名将领和尚书、侍郎都已经到齐了,见云倾踏步进殿,立即俯身叩拜。
凌烨轩看着云倾,深幽的眼底带着宠溺的笑意,抬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低沉道:“今日无其他朝臣,诸位不必拘礼,都入座吧。”
“是”众人谢恩,起身位列两旁坐下。
“皇上,魏统领已经将皇后娘娘在云山布置的五千兵马都已经带回来了,目前安置在兵部大营中,统帅全军的是一个叫做雷霆的男子,看他的模样很像契丹人,不过雷霆说他认得皇后娘娘”杨飞冷淡的上前禀报。
听闻到雷霆的名字,凌烨轩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杨飞自然也是认识的,当初在苗疆边缘的草地上扎营的时候,那个男子曾经单人匹马冲进大营,将契丹和南齐的地图给了云倾,而后豪气十足的说要前往云山了。只是谁也没有料到,相隔一年,他竟然可以将原本谁都没有放在心上的云山五千兵马训练得比轩烨国的十万大军一样威风,所向无敌。
云倾也知道杨飞的心思,却只淡淡浅笑,随后转头对凌烨轩道:“雷霆的确是契丹人,不过多年前他就已经流落在中原,臣妾敢担保他的忠心。”
凌烨轩点头,对众人道:“云山的五千将士押送南齐的俘虏入宫,一路辛苦,可谓是轩烨国的功臣,理当论功行赏,而他们既然又愿意投效朝廷,答应招安,这也足以证实他们的忠心,更可昭显我轩烨国仁德,魏堰,听赏”
魏堰立即叩跪在地,只闻凌烨轩道:“朕册封你为着五千兵马的统卫将军,那个叫雷霆的契丹人,朕听闻他训练军队另有一套功夫,所以就册封他为三军总教头,以后士后操练之事都全由他负责,至于军队内的左右副将,你自己提拔筛选后,再将名字上呈给王相,由王相拟旨定夺。”
“属下谢皇上恩典”魏堰立刻谢恩。而王相则是慢慢的起身道:“老臣遵旨。”
“皇上打算将南齐的俘虏如何安置?”云倾转头望向凌烨轩,她并不在意自己的五千精兵会被怎么安置,毕竟有雷霆担当总教练,那些士兵必然是个个出类拔萃,决然不会逊色于最为精锐的御林军,所以她并不担心外界的舆论,但是南齐的朝臣、宫娥却是以为决断的。
“回禀皇后娘娘,老臣已经亲自细查过,这些朝臣中,大多也都是真心投降朝臣的,但是老臣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是那些官员的以前的官职,请皇上、娘娘过目”王相将奏折上呈,赵公公立刻接过,呈递到云倾的面前。
云倾接过,打开一看,只见这一百三十二名朝臣中,有六名是武将,五十多名是儒生,剩下的则是南齐六部的官员。云倾寻思片刻,随即对凌烨轩道:“皇上,臣妾以为,这六名武将可以暂且安置在兵部观察,让杨统领设下擂台,比武招安,强者拜为上将,弱者,就只能充军或者做分队的队长,至于着五十多名儒生,王相可以择其学识渊博的放在放入吏部、刑部去完善国家法纪,编写史册,至于剩下的六部官员,要按照中原的科举考试重新定位,若是的确有才华的,工部可派遣到地方上修缮堤坝、房舍,帮助百姓开荒、挖渠引水,刑部目前正好缺员,至于其他部设的,也还是待查证之后再做安置。皇上以为如何?”
凌烨轩看着云倾递来的奏折,眉宇微黜,随后深沉的点了点头,沉声道:“皇后安排的极为妥善,你们就照皇后的意思云办吧。”
“老臣遵旨,但还有一问,便是那些宫娥、舞姬、嫔妃和宦官等,都该如何处置?”王相接旨,却不由得继续问道。
云倾垂眸,对于这些女子的事情,她不想插手,毕竟这个时代对女人太多不公平。
“问她们的意思,若是愿意被遣送回家,就派人将他们送回齐国,打赏盘缠让她们走,若是愿意出宫嫁人的,也给以打赏,算是嫁妆,至于不愿意走的,就送云后山为太后守灵,或者云护国寺陪同那些老太妃抄写佛经,朝廷供养俸禄。”凌烨轩眉宇沉凝片刻,冷冷淡淡的说道。
云倾微怔,而王相等人也都震住,随之武翊思上前道:“皇上,那些宫娥、舞姬固然好打发,只是南齐后宫的那些嫔妃,只怕难以处理,她们都是后宫里出来的,个个怀有心思,都想入后宫争宠,所以……”
云倾冷笑,南齐后宫的嫔妃,能够取悦齐戎狄那样的奸险小人,只怕也个个都已经修炼成精了,若是当真入了后宫,只怕永远宁日了。
“打赏盘缠,让她们滚回齐国,各自回家,若是不从,充为军妓。”凌烨轩不悦的声音冷淡的传来,虽然只是三言两语,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武翊思微愣,但随之眉宇却舒展开来了,他忙低首道:“是”
“众卿还有什么事情要禀奏吗?”凌烨轩略带懒散的打量了一眼众人。
“老臣还有一事禀奏”王言平再次上前禀报,云倾目光一沉,突然间有种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而只闻他似也有些为难的低头道:“臣启奏皇上,昨日朝廷刚收到楚王的进贡和来信,进贡的物品和马匹都已经入了国库,只是……”
“只是什么?”云倾秀眉微黜,不知为何,听到楚桓这个人,云倾心头如同陡然被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只是,楚王的信件中说,楚桓为感激皇后娘娘曾给楚王的赐婚还有皇上的赏赐给楚王的侍妾,虽然现在新妃染疾病故,两名侍妾也因不适应北楚冰天雪地的生活而感染风寒,久治不愈,但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份盛情,却让其没齿难忘,所以作为回礼,楚王会将北楚的一位倾城郡主送给皇上为妃,愿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愿两国和平共处,共创轩烨国盛世”王言平一口气将楚桓的来信说完,随之,静默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云倾心头一沉,不由得在心底冷笑起来。楚桓不愧是楚桓,纵然也不发兵攻打,做出另天下斥之为图谋篡位的事情,但是他仍然可以在其他的地方动手脚,甚至只要轻轻一动,就足以令别人溃不成军,而自己却安然全身而退。
敬献一名郡主,要为皇室开枝散叶,却将这个女子到来与两国和平共处挂到一起,足以令凌烨轩无法拒绝。云倾双目微眯,却突然感到自己的手猛的被握住,她一惊,转头望向身侧的人,却见凌烨轩眼神幽深的凝视着她,眼底似乎蓄积着隐怒。
她微微一怔,却闻凌烨轩冷声道:“皇后为何不回话?朕想知道皇后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皇后觉得,朕是否应该接纳这个郡主?”
云倾目光微沉,她明白了凌烨轩为何如此震怒,但随即却温婉一笑,道:“这是皇上的事,与臣妾无关,这里既然已经没有臣妾的事情了,臣妾云看看太子睡醒了没有。”
欲要起身,手腕上的力道却猛的加重,云倾身子一震,随后又被凌烨轩被拉回了座位上,他的声音带着寒意:“麟儿由奶娘照顾,皇后不必过于担忧,朕现在只想知道皇后对楚王的来信有什么看法,不如,朕就将此事交付给皇后处理吧,楚王的来信,也由皇后来回,如何?”
凌烨轩终究还是介意的,也对北楚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更是怀疑云倾和楚桓之间的暧昧和情愫,毕竟那一日突临北楚,他亲眼撞见云倾参与了北楚的选妃大典。
凌烨轩眼底的骇怒云倾看得清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腕上被施压的力道越来越无法承受,云倾不得已,只能顺首他的心意道:“臣妾以为,楚王的心思难测,若是郡主嫁入皇室,孕育了带着楚氏一族的血脉,只怕万一两国兵戎相见,会因为血脉的问题多受限制,所以臣妾觉得皇上应当回绝,以免后患。”
凌烨轩阴沉的眼底阴云渐散,他突然朗笑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抬手环住了云倾纤细的腰身,贴近她,宠溺而赞许的道:“这才是朕的沉稳睿智的皇后,甚好,甚好”,随后,他面带令人惊悚的冷笑,道:“王相,皇后的话你听到了,一切都按皇后的意思办,若是没什么事了,就都退下吧,朕,还有事情要与皇后商量”
众人见帝王神色不对,都有些胆怯,而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帝王的魏堰则是眯起了双眼,这样一个威严震慑而令人无法猜透心思的男子,的确足以匹配他们的主公,可是这种微妙的气氛却令他觉得有些不安。
“臣等,告退”书房内,以王相为首,众人相互对视了几眼,之后都慢慢的退出了书房。
书房的门被缓缓的关起,云倾的下颚猛然被钳住,随后被大力的扭过来,琥珀色的眸子对上了凌烨轩阴沉不定的深邃双眼,他看着她,久久的,深深的,似乎要将她彻彻底底看个透彻,但是看了许久,却始终看不见她的内心。
“告诉朕,你在想什么?”凌烨轩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云倾看着凌烨轩,知道他在猜疑,可是自己也何尝不是一只都在猜?他们对彼紫坦诚了最初的目的,甚至是野心,却还在内心藏着那细微的小秘密,她不愿意吐露,他也不愿意相告,可是,有时候当某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却总是急切的想将她的心掏出来看看,看里面是否全然装的是他,若是有其他的人,他会用骇怒溺毙她。
“皇上不相信臣妾吗?就算不信,也应该相信太子”云倾淡淡的说道,神色凉薄得令人觉得飘渺。
凌烨轩剑眉紧黜,突然间就觉得,即便是千帆阅尽,却始终还是看不透眼前这个女子的真心,爱吧,他自己知道那种情感已经狂热到自己都无法牵制不住,他早已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都押在与她共度一生的赌注上了,早见最初遇见的时候,他的心就似一只脱缰的野马,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可是她呢?她的感情和真心他都看得见,毕竟她为他的江山付出了很多,可是为何自己还是觉得害怕?
“婉儿,你知道朕最害怕什么?别让朕觉得你的心仍在飘忽不定”凌烨轩的声音有些涩然,他凝视着云倾的淡漠的眸子,突然有些无法承受的闭上了双眼。这个女人的心他始终无法捉摸,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何她已经向自己保证了多少次,定然要陪伴他走过这一生,可是他还是会觉得惊怕,怕她突然间就转变心意,离开他,投入别人的怀中。
这,也是为何她一入宫,他就隔绝了她与凌烨云之间所有的联系的原因,甚至不让宫娥和太监在她面前提到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半个字,违者杀无赦。因为他始终是担心的,他无法抗拒这种恐惧,所以只能将她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只能看得见她,听得见她,不容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别人。
云倾的心有些颤动,因为凌烨轩眼底隐匿的痛苦,她垂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是她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又惊起了凌烨轩的怒火,他强硬的钳着她的下颚,逼迫她抬头,随后在看到她眼底的瞬间闪过的诧异时,猛的将她箍在自己的怀中,薄唇覆上她的柔软,激烈的索取。
云倾怔然,而他身上的浓郁的阳刚气息让她渐渐沉迷,她漠然承受,而凌烨轩却僵住,随后将她重重的压在了身下,急喘的看着她略带迷离的眸子,沙哑的声音充斥着心痛,道:“婉儿,别伤害朕,这一生都不要”
云倾琥珀色的眸子看着他略带哀伤的俊美面容,心底有划过生疼的感觉,她抬手环住眼前这个即便是拥有天下,高高在上,但是却似乎只为她而活着的男子,在感觉到他身体陡然僵硬的时候,缓缓的道:“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这一生都不会……”
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她的丈夫,她从一开始就抗拒、逃离,到慢慢接受,甚至现在已经深爱上的男子,她怎么舍得离开?
凌烨轩闭上双眼,仿佛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天籁,最令人心醉的话语,他低头含住她的薄红,纠缠深入,大手揉她纤弱娇小的身体,几乎要将她镶入自己的身体。
云倾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炙热,因为凌烨轩宽厚的胸膛紧紧的贴着自己,隔着厚重的衣裳都能感觉得出他胸口的熨烫。炽热的吻从唇边滑落到耳垂,深埋进她的脖颈,寻觅着芬芳。
云倾低喘,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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