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种凄厉的悲戚的喊声震动了整个天牢,似绕梁不散。
“我错了,梅子,青儿啊!爹错了啊!爹对不起你们母子”霍平痛哭失声,我卯足胆子回头看向霍平,“现在可以告诉我梅子埋在哪儿了吗?”
霍平抽搐几下,却还是告诉我他不知道梅子的坟墓在哪儿,我还在惊奇,他喃喃道:“可以求皇后娘娘一件事吗?”霍平出奇的尊称我,连朱武也有些狐疑。
我看着他微微点头,他呵呵一笑,“求您杀了霍香君。”
“什么?杀了霍香君?”我疑问道,霍平悲痛的点头。
不光是我,连同朱武都惊异,就算他不求我帮霍香君,也不至于叫我杀了霍香君啊!那可是他的亲女儿啊!
“我这一生都毁在女人手里了,”霍平说,我没有说话,他又继续道:“君儿和她娘一样狠毒。”
朱武突然插话道:“像你这样狠毒之人,你的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他能看见朱武严重喷出的火。
霍平不管朱武说的话,略显吃力道:“我跟梅子青梅竹马,可霍太后硬逼着我娶别的女人,更把梅子嫁给了别的男人,我想尽一切办法把梅子夺回来,可梅子的心已经不是我的了,面对早产的婉青,梅子说是夫人陷害她,可稳婆和夫人都说婉青是足月的孩子,我”霍平说着更加哽咽,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嘴,我实在看不下去,只扭头不看他。
片刻又听霍平道:“梅子她一定是恨我不信她,所以才会说婉青不是我的孩子,我真是悔啊!中了君儿和她娘的计,我的痴心终究是害了梅子和婉青,我真是该死。”
“你的确该死,我每次看见婉青身上新增的鞭痕,心就像是滴血一般。”我恨着霍平,脚下一个酿跄,有朱武扶着也没倒下去,而霍平哭得更凶,咆哮道:“都是君儿她们母子害的我。”
“可罪魁祸首是你,你为什么不信婉青娘。”
“我是我,对是我,是我害了梅子和青儿。”
“那到底梅子埋在哪儿?”我忍着悲痛问道。
“是君儿那丫头擅自埋的。”霍平愤愤道。
我拉着朱武,扯了扯他的衣角,“皇上,我们回去吧!”霍香君果真不比霍平简单,小小年纪心肠却这样歹毒。
朱武点头就要带着我走,霍平却突然急道:“皇上,罪臣想求皇上和皇后一件事。”
霍平居然叫朱武是皇上?朱武微微转身,霍平又道:“罪臣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最心爱的女子,而皇上亦是如此,罪臣说的对是不对?”
我心中不知道何味,朱武也没说话,但是我和朱武心中都是明白的。
“罪臣求皇上和皇后娘娘,若问出梅子的坟墓,请将我的和梅子合葬,我要向她赎罪,好吗?”
“不可能,”“好。”
我想梅子一定恨死霍平了,又怎么肯跟他合葬,而朱武却爽快的答应说好。我看向朱武,他轻轻拂了拂我额前的发丝,又对着霍平道:“就看着你痴情的份上,算朕给你的厚礼。”
也许朱武对霍平有那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吧,我就算再傻也明白朱武对我的情谊,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怕很怕朱武,他的性格实在太深不可测了。
霍平呵呵的笑了,而朱武却将我搂住往天牢外走,身后霍平喃喃道:“我这生的爱太过执着,我的爱终究是错的。”
我的眼泪簌簌落下,朱武对我的爱又何尝不是这种执着的错误呢?
刚出天牢,又是齐刷刷的叩拜声,明月、彩霞还有蓝喜见我面色惨白,想问却有碍于朱武在没敢开口,我明白她们的心情,只轻声道:“我没事儿。”但事实上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十章 凤翔九天(二更)
本来我是想立刻冲到冷宫去,想亲自问问霍香君,她究竟把婉青娘的尸身埋在哪儿了,可朱武一直跟着我,如果我说去见霍香君的话,朱武一定是要跟着我去的。
回到皇仪殿时,绿玉她们早就准备好沐浴的水,我让张安伺候朱武沐浴,朱武说不用任何人伺候,本来我还挺担心朱武让我去伺候的,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这种意思也就放心了不少。
我将绿玉拉在一边,急道:“早些时候我说让你去文德殿打探消息,回来只顾着徐思恩的事情,就忘记问你了,结果如何啊?”
绿玉也是一惊,“奴婢该死,竟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绿玉一说就准备自掴,我忙拦住:“你照实了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再说我想这丁晟和婉青就难过,也怪我自己忘了这事儿。”
绿玉微微福身,“文德殿旁边是有一个小门,只是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以前是谁人住的。”
听得有脚步声,望去是彩霞和蓝喜。
彩霞微微福身,有些焦急道:“新来的那两个丫头想去伺候皇上沐浴,殊不知惹得皇上大怒。”
“现在如何?”我忙问,彩霞微微摇头,“打发那两个奴婢去慎刑司领板子去了。”
我微微叹气,“以后你们都少自作主张,朱武的脾性越发琢磨不透,我不希望你们有事儿,你私下都警告下大家吧!”
彩霞微微颔首,蓝喜却道:“那两个婢子也是活该,都想着扑向皇上呢,怪不得皇上打发她们去慎刑司。”我抬头看蓝喜,她微微颔首,撅着嘴像是说错话的小孩,而彩霞却郑重道:“蓝喜说得对,那新来的四个人,奴婢看着也有些古怪。”
“不是让张安都注意着吗?可有发现什么了?”我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有,只是那两个宫女和那两个太监着实古怪,张公公一人顾不过来。”
我叹了声气,现在这后宫中也就只有孙莺和红鸾,她二人是否存害我之心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娘娘?”彩霞询问似的唤我,我摆摆手,却也心烦,“如此你看着那两个丫头,让张安注意那两个太监便是,切记莫要冤枉了好人。”
“是,奴婢知道了。”彩霞答道。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我就想起霍平那凄惨的样子,想起朱武残忍的样子,心中后怕极了,不住的打了几个冷颤,而心中又不放心,便对绿玉道:“你还是再多多留心,我想知道他是否安全,有没有受苦。”
绿玉点头没再说话,而这时候朱武已经洗好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立马站了起来,朝着朱武微微福身,尽管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这足以证明的多惧怕他。
朱武连忙将我扶起,“蕙儿,你我之间不必行这些虚礼。”
我没看朱武的眼,只微微摇头,“皇上就是皇上,这些礼是应当的。”朱武微微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我让绿玉她们端茶倒水的将朱武服侍周到。
然后便让彩霞守在浴室外,我自个儿去洗洗。
翌日,天还灰蒙蒙的,贵子和张安就叩门请安,随即彩霞她们拿了洗漱用具来,还有几个宫女太监我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却也知道是在朱武跟前伺候的人,托着明黄*色的龙袍,龙冠,上面的金龙像是要执飞冲天一般,面部表情十分狰狞。
另外一个太监手中拖着冕冠,前后各有十二疏,是按朱、白、苍、黄、玄的顺次排列,每块玉相间距离各1寸,每旒长12寸。用五彩丝绳为藻,以藻穿玉,以玉饰藻,尽显大气辉煌,我都从未见过朱顺这样穿戴,想来在宣政殿上朝时,朱顺一定也是戴着这样的冕冠。
我记得那些电视剧中,皇帝的言行举止都很沉稳,额前的珠帘是绝对不会乱摇晃的。
当我的目光移到另外一套黄*色服饰上时,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还有镶嵌着珍珠宝石的凤冠,正中同样有一颗硕大的珍珠,是那么的耀眼夺目,这又让我想起朱顺为我准备的凤冠,然后又在我面前毁掉的情形,越想心就越痛,现在朱顺被囚禁,而我却要做别人的新娘。
我知道这是朱武给我准备的凤冠凤袍,而我这一刻真正的心慌了,我真的要做朱武的皇后了吗?
“这是凤翔九天,一共九层,寓意九九归一,愿皇上和娘娘共白头。”苏爱菱对着我微微笑道,但我实在是笑不出来,任由着苏爱菱还有彩霞她们打理我,而贵子他们同样的在伺候朱武梳洗。
等一切都梳洗好、穿戴好后,我和朱武对望的那一刻,我自己也震惊了,方才那龙袍放在托盘上时我没有注意,现在朱武穿在身上,那腰带中间的血红宝石越发的耀眼,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眉目中带着威严,不知道是我昨天见识过朱武的凶残才这么觉得,还是这一身龙袍成就了他帝王的威严。
我怔怔的看着他,朱武也是定定的看着我,许久他才说:“皇后,你太美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朱武微微一笑,过来拥住我,然后拨弄着我额前的珠帘,随后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厮磨轻轻道:“蕙儿,你终于是我的皇后了。”
“嗯。”我逼出一个字,实在没法说出更多的字来,只要朱武不碰我,那么我就有机会救出朱顺,或者说只要朱武心中有我,那么朱顺暂时是安全的。
苏爱菱笑着打断了我和朱武,喜道:“皇上,孙丞相还在外边等着皇上呢。”
朱武微微点头,轻轻的推开我,“蕙儿,我们晚点儿见。”
我微微点头,门处的贵子高喊一声:“皇上起驾。”
屋内的所有人都施礼齐呼:“恭送皇上。”
身子一软,头上的凤冠和身上的凤袍压得我快喘不来气,好在彩霞和苏爱菱她们扶着我,我真担心我会在宣政殿上摔倒,彩霞细声安慰道:“娘娘,请放宽心,奴婢们会一直陪着娘娘的。”
我脑子里混乱不堪,只是微微颔首,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天翻起了鱼肚白,亮了。
大致是早上八点的样子,张安突然冲进来,说登基大典马上就开始了,随后就会是封后大典,让我先到文德殿去准备着,我也没说什么,就乘凤轿到文德殿等候。
大致又过来一个时辰的样子,有人来通知张安,随后张安又叫我移步,直冲着宣政殿而去,刚到宣政殿就看见孙权,还有百官望着龙椅跑奏道:“告祭礼成,请即皇帝位”。就见着群臣扶拥着朱武至龙椅上坐,那金灿灿的龙椅刺得我眼疼。
☆、第二十章 凤翔九天(二更)
本来我是想立刻冲到冷宫去,想亲自问问霍香君,她究竟把婉青娘的尸身埋在哪儿了,可朱武一直跟着我,如果我说去见霍香君的话,朱武一定是要跟着我去的。
回到皇仪殿时,绿玉她们早就准备好沐浴的水,我让张安伺候朱武沐浴,朱武说不用任何人伺候,本来我还挺担心朱武让我去伺候的,但是他似乎并没有这种意思也就放心了不少。
我将绿玉拉在一边,急道:“早些时候我说让你去文德殿打探消息,回来只顾着徐思恩的事情,就忘记问你了,结果如何啊?”
绿玉也是一惊,“奴婢该死,竟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绿玉一说就准备自掴,我忙拦住:“你照实了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再说我想这丁晟和婉青就难过,也怪我自己忘了这事儿。”
绿玉微微福身,“文德殿旁边是有一个小门,只是问了许多人都不知道以前是谁人住的。”
听得有脚步声,望去是彩霞和蓝喜。
彩霞微微福身,有些焦急道:“新来的那两个丫头想去伺候皇上沐浴,殊不知惹得皇上大怒。”
“现在如何?”我忙问,彩霞微微摇头,“打发那两个奴婢去慎刑司领板子去了。”
我微微叹气,“以后你们都少自作主张,朱武的脾性越发琢磨不透,我不希望你们有事儿,你私下都警告下大家吧!”
彩霞微微颔首,蓝喜却道:“那两个婢子也是活该,都想着扑向皇上呢,怪不得皇上打发她们去慎刑司。”我抬头看蓝喜,她微微颔首,撅着嘴像是说错话的小孩,而彩霞却郑重道:“蓝喜说得对,那新来的四个人,奴婢看着也有些古怪。”
“不是让张安都注意着吗?可有发现什么了?”我找了个位置坐下。
“没有,只是那两个宫女和那两个太监着实古怪,张公公一人顾不过来。”
我叹了声气,现在这后宫中也就只有孙莺和红鸾,她二人是否存害我之心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娘娘?”彩霞询问似的唤我,我摆摆手,却也心烦,“如此你看着那两个丫头,让张安注意那两个太监便是,切记莫要冤枉了好人。”
“是,奴婢知道了。”彩霞答道。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我就想起霍平那凄惨的样子,想起朱武残忍的样子,心中后怕极了,不住的打了几个冷颤,而心中又不放心,便对绿玉道:“你还是再多多留心,我想知道他是否安全,有没有受苦。”
绿玉点头没再说话,而这时候朱武已经洗好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立马站了起来,朝着朱武微微福身,尽管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这足以证明的多惧怕他。
朱武连忙将我扶起,“蕙儿,你我之间不必行这些虚礼。”
我没看朱武的眼,只微微摇头,“皇上就是皇上,这些礼是应当的。”朱武微微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我让绿玉她们端茶倒水的将朱武服侍周到。
然后便让彩霞守在浴室外,我自个儿去洗洗。
翌日,天还灰蒙蒙的,贵子和张安就叩门请安,随即彩霞她们拿了洗漱用具来,还有几个宫女太监我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却也知道是在朱武跟前伺候的人,托着明黄*色的龙袍,龙冠,上面的金龙像是要执飞冲天一般,面部表情十分狰狞。
另外一个太监手中拖着冕冠,前后各有十二疏,是按朱、白、苍、黄、玄的顺次排列,每块玉相间距离各1寸,每旒长12寸。用五彩丝绳为藻,以藻穿玉,以玉饰藻,尽显大气辉煌,我都从未见过朱顺这样穿戴,想来在宣政殿上朝时,朱顺一定也是戴着这样的冕冠。
我记得那些电视剧中,皇帝的言行举止都很沉稳,额前的珠帘是绝对不会乱摇晃的。
当我的目光移到另外一套黄*色服饰上时,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还有镶嵌着珍珠宝石的凤冠,正中同样有一颗硕大的珍珠,是那么的耀眼夺目,这又让我想起朱顺为我准备的凤冠,然后又在我面前毁掉的情形,越想心就越痛,现在朱顺被囚禁,而我却要做别人的新娘。
我知道这是朱武给我准备的凤冠凤袍,而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