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熟。”一中年男子憨厚的说着,并看了一下表,让我等五分钟。
在我等的过程中,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店内的这几个人,一老太太,一小伙,中年男女,想必是喜乐融融的一家人。
我为了不让店老板心里着急,便说我过会来取,稍走远了一点,站在马路边上,深深地吸着气。
马路对面摆放着一大堆货物,我定了定神才发现,货上睡了几个人,他们平躺着,头枕在背过去的手心上。我无法看清他们是醒着还是熟睡着,但我可以看到他们是仰着头,我也抬了头,向漆黑的天空望去,此时正挂着几颗明亮的星星,他们不知是哭是笑,一闪一闪,正在凝望着脚下的人。
不知不觉间,一股浓烈的菜香飘了来,我知道包子熟了。刚走近店,老板就好像恭侯多时走了过来,麻利的抬起了十几层,很熟练的在最下面几层找到了我要的馅,笑嘻嘻地递给我,并说了声:“走好!”
我坐在桌前吃着包子,慢慢地想着,这些包子是他们凌晨几店钟起来揉捏出来的呀!
母亲提了午饭来了,说要用钱,让我去银行。
在一所很小的工行分局门口,我站在十几米长的队伍中,身后不断传来刺耳的喇叭声,我明知自己已经快把把马路给遮住了,但我别无选择,毅然站在原地等着吃力向前一挪。
不知是排了多长时间,已经烦躁的没了知觉。这时,前面的人,不知是受了什么惊吓,齐唰唰表情慌张的转身向后望,我按奈不住好奇心,也向后看,没有发现什么,只见路上的车流全部停住了,听到有人在拿了扩音器厉声的喊着,我听不清楚一个词,细心寻觅,才发觉那声音是从一辆白色的带长厢的车子里传出的。车内坐了四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满脸横肉,一副凶悍的样子,看起来猖狂且霸道,其中有一人手里正举着扩音器,黑着脸向马路对面狂喊着。
前面有人开始议论了,正在讨论车厢内的东西,都是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到什么似的,我哈了腰,凑近了耳朵仔细的听。抬起头向车身后望去,车上乱七八糟的堆了几个蓝色的框子,一看便知是装水果的,我这才明白过来,才看清,车上不大不小的工整的贴着“城管”两个字。
过了几分钟,车还是不肯走,里面的人还是大吼着,有人开始管起袖子了,看上去有下车去的教训人的冲动,后面压着的车,也没有一个鸣喇叭,司机们都坐正了,正眼的瞧着。
对面的人终于四散逃开了,白车也缠缠绵绵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接近银行门口了,一只脚搭在门槛上,另一只脚踩着小小的的石阶上,重心往后偏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再往进跨了一步,这才看清里面阵势:三个柜台在办公,左右边上两个在给三四个持金卡的人办理,中间一个在给十几米长的队伍办理。
有人和我同样的好奇了,便向保安询问有关金卡的事。保安支离破碎的解释了好几遍,那人一脸茫茫然,还是不懂,此时此刻,我问方已经窘得不知再该如何询问,答方估计也不知如何答了,我想着想着这个场面,便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时,身旁的热心人搭话了:
“办金卡,保底金要二十万。”
“保底金就是不动资金二十万?”我没底气的小声问,生怕引起大家的注意。
“对,就是卡上一直要有二十万,不能取。”这人说话时声音宏厚,就像是被那厚厚的二十沓百元大钞票实实的压着,或许更多,不轻躁。话毕,那人手里的金色的卡在空中一旋即进了口袋,摆着粗壮的腰走掉了。
终于排到了我,递进了卡,面对柜台坐着的双眼发直的女子,我已经忘了我是取还是存,呆呆的站着,那女的不耐烦的翻着白眼,生气的在催我了,我终于想起来了,像是从大梦初醒,最后连密码也忘了,输了三遍才勉强输对。
下班往回走,天已经灰了。
想起我还有一份邮件没有回,便抬起脚,向网吧的方向驶去。
网吧内昏昏暗暗,看不清人脸,只见一片黑一片黑,不停闪动的荧光屏前面,升起阵阵烟雾,刺得我眼睛也花,喉咙呛得说不出话来,吸一口气便要咳嗽一声,极其悲惨。
好不容易找了空位子,刚要下坐,才发现原来此凳上早已躺着了一人,似睡非睡的。
坐在一台破电脑前,艰难的把邮件发出去了,扭头向窗外看看,街上灯红洒绿,稀稀疏疏的人群缓着步子向前移动,罩在五彩缤纷的灯光下,显得温柔且浪漫。
出了网吧,大口吸了吸气,便一如清晨,跨着大步向家走去。经过一公交站,突然,前面一英俊少年笑着向我迎面走了,理了平头,穿着长长的白衫,走起路来衣服在风中飘飘然然,年轻的脸庞看起来干净潇洒。由于我的视力不好,没法认准眼前的人是否相识,出于礼貌,便也对他捧了笑脸。
靠近了,慢了脚步,两人相视两秒,这才发觉并不相识,我迅速撤回了笑脸,表情由晴天转成多云,而这个并不回避,还是笑盈盈的,手一抬,立马从袖子里滑出一黑色的手机,宽大的屏幕上亮着刺眼的光。
我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还没等他开口,我便摇了一下头,斜了身子便与他擦肩而过了,而这个少年在我身后还是极不情愿的望着,好似眼睁睁的把猎物给丢掉了一般,眼里迷漫着浓浓的遗憾。
我走了几步,回头一看,那孩子也换了个地,又在预备着下一位过客。
我慢慢地走回了家,心里却一直想着刚才的事,上楼顶去晾衣服时,抬头忽见一轮弯弯的月,不知是上弦还是下弦,明明白白,毫不掩饰的挂在空旷的天上,照着人间,让大家看得个透透彻彻。
向对面的楼望去,有一家人正坐在敞亮的大厅里,围着一张圆桌享用丰盛的晚餐。忽然间,我就忘记了自己是谁,置身何处,只觉得一个极其平凡的人静静的站在楼顶的凉风里,陶醉在这一天不平凡的邂逅中。
砂锅记
家的附近有一条小吃街,如果饿了,远远的闻着菜香定会被吸过去。
我每天下班时几乎都是饥肠辘辘,拖着不给力的双脚,缓缓的向小街踏去。
走了进去,破烂不堪的景象立马呈现在眼前,店门口露天支了灶台,上面架着一口黑炒锅,下面的鼓风吹着煤火激烈的燃烧着。厨子身穿灰白色的工作服(我肯定那衣服以前是纯白色的),管起袖子,有力的大手抓着锅把一起一落的颠簸,脸上的肉也跟着在跳动,另一只手则拿了一把小勺不停在拨弄,油烟混着煤烟四起,人群在旁边跳来跳去躲避着脚下一滩一滩的污水,吵吵嚷嚷,整个场面把“热火朝天”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在这个小街吃了几次饭,竟然被一家做出来的砂锅吸引,隔几天必吃一次。
这几天由于母亲不在,没了人做饭,所以吃小吃则成了我的首选。
下了班,空着肚子像游魂一样又被收了去。走进砂锅店,老板对我已是很熟悉了,便问也不问就做出了我要的口味,几分钟内就端上来放在我面前。
锅内还在沸腾,满得好像要溢出来似的。由于以前总是带回家和母亲一起吃,这次独自面对这么多的菜啊、汤啊的有点怯怯的。
我禁不住叫了起来:“这么多,可能吃不完啊。”
“过一会,就好了。”老板娘满脸灿烂的笑,手里还在不停地从胸前的大口袋里往出掏钱,一边在整理一边数。
我没有听懂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以为她忙于手中的活,心不焉的把我的话听错了,曲解成了:“太烫了,吃不下去。”
不想再打搅她了,也不再追问,仰头看着架在半空中的电视,伸长了手摸索筷子。
好不容易在一堆筷子中拣了一副完好的,在锅内搅了搅,把菜往起一挑来了个翻天覆地,就在这一瞬间,空中楼阁突然就消失了,锅里的各种菜就像是没了骨头的人一下散了架,摊软了下去。
我恍然大悟,原来老板并未听错我的话。再想想,如果老板连这点一心二用的本事都没有,怎么应付得了满店内十几个各种口味的人。
挑起一根粉带吹了半天,这才一口吸了进去,还没嚼,就化在了嘴,一阵温柔倾刻间涌了上来,我稍微闭目细细一品味,马上回过神,对面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女生。
我是一极其害羞的人,不敢突然就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打量这女子,只好选择吃一根粉带,在抬头吸气的时候迅速看一眼,也不知道这个动作重复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这女孩有没有发现我在留意她。
她留着长长的发,没有染色,自然而然的搭在肩上,双目清丽且炯炯有神,眉毛浓得有些迷漫,嘴唇薄薄没有涂抹任何修饰的油光,脸蛋圆圆的透着健康的色泽,唯一的缺陷就是皮肤太粗糙,如果加上后期润色工程,想必眼前的人一定会变成*美女。
砂锅太烫了,我实在是不能大口大口的吃,边搅边吃,目的是让热散得更快些。
过了一会,店内的人有点拥挤,进来的人没有地方坐,对面的女孩马上抬起身子,把座让了出去,对老板娘说:“我的带走。”
老板娘这一听,脸上的笑更灿烂了,应了一声:“马上就好。”声音甜得像蜂蜜一样。
对面换人了,坐定,原来又坐了长发女子,而且还是一对。这时的我,已经被菜烫的满头大汗,狼狈不堪,也顾不了什么潇洒形像,扯起袖子就往额上抹抹擦汗,顺便欣赏了一下这两女子。
她俩和之前的女孩大有所异,粉面油唇,一看便知是老江湖,大着嗓门催着老板快点,唾沫星在空中乱飞,然后就自说自话了,一会说衣服,一会谈皮鞋,一会又骂男人,竟然毫不顾及眼前这个人。
菜终于配合地凉了些,我张大了口抓紧筷子急急地往嘴里送,她俩也越聊越热,话题也越来越形象逼真,几近不可控制感情迸发,有把思想掏出来给对方看的冲动,聊到了卫生纸,竟然又扯到了安尔乐,最后差点把厕所给带了出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咽下最后一口,看也不看她们的脸,手伸进口袋里摸出餐巾纸,没料到,她俩齐唰刷地调过了头,话也止住了,正在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我手里的卫生纸是什么颜色、什么牌子。
我转身就要走,老板娘急急地喊了一声:“钱!”
把钱往她手里一塞,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店门,这时,正瞧见对面的砂锅店老板正伸长了舌头在筷子上一舔,尝着味道不错,一脸满意的端了盘子就向里间桌上走去。 。 想看书来
别样的人
继上次《砂锅记》之后,我隔三差五不知又去了多少次,但有一次,记得很清楚,留下了阴影。
踏进店门,我什么也不说,就直直往凳子一坐,正襟危坐的那种,因为弯曲着身子,趿拉个背,我就不成样子了,看了怪像一老头子,所以我这样,就算每天都累一点,但我还是为了形象坚持着。
店内只有三个人,我,老板娘,还有一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十三四岁少年。我再往门口看了几下,过路的也基本没人,这时心里暗暗高兴,今天这饭可以早些上桌了。
老板娘问是不是老样子,我挥了一下手,示意开始。
一把粉带,几支青菜,五六根海带,两个鹌鹑蛋,三块豆腐,苦干干豆腐丁,一个接一个下锅,佐料更是一勺接一勺,老板娘动作极其麻利,利落得够潇洒。我心里美滋滋的,这下可好了,店里我一个人,老板娘可要将我招待好了。
再往灶台上看看,看看火后够不够,看看汤汁是不是浓厚,看看辣椒上的油是不是够多,哈哈,这些都正合我意,我更是觉得原来这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之前的各种不快都统统隐形了。
店门口走近一位中年妇女,花白的头发,好像有几天没有梳理过,穿了一件大花布衫,扣子都没扣,衣襟就像两面扇子呼啸而来,走近了,又走开去,走过了又倒退几步回来,气势也被老板娘似蜂蜜一样的话给打了回去,照样被收了进来。
坐定,她什么话也不说,东瞅西瞅的,这时我的砂锅也好了,我正在口袋里掏钱没留意,只听见这中年妇女说好了啊,我一抬头,她已经越过我,站在了灶台旁。我笑嘻嘻地跟了上去,说这是给我做的,你的在后面,她听我这么一说,马上伸开了双臂将我挡在了后面,像是饿狼得食,我推着他的胳膊想上前,这时她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我看着她眼睛都红了,脸上的肉都在跳动,被我拉着的胳膊抖得厉害。
我感觉事下有些不对,马上缩回手,往后退几步坐下了,等待老板娘作何处理。
老板娘极费力地解释着,这是给他做的,你的还没有做。
疯女人终于开口了,说我是给病人带饭,就先给我吧,病人急着吃。老板娘说有辣椒,而且很烈,疯女人再无话可说了,跃身就要上去抢,老板娘怕出什么事,就赶紧说,给你,给你。
坐在凳子上的我这时都快被气疯了,困的一点劲也没了,款款君子的形像彻底没了,看着不好意思的老板娘,我不知说什么好,期盼已久的美味就活活生生被抢走了,这时,店里走进了很多人,我挪了一下身子,到了门口,再一转头,走了。
出了店门,一阵冷风吹过来,我想,要是吃钣的那人真是个病人,我是很愿意让的,那么,如果病人吃了加有浓烈辣椒的饭,病情恶化,那我又要做多少回被骂的第三者,而且,我良心不安呐!
我叹着气想,这样的人,我没有见过几个,太别样了,一生一次就够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她又卖了几块钱的饼子,和一男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秋风不相识
自从毕业之后,我则一直处于神魂游离的状态。而今天,却又逢中秋佳节,想必天涯共此时,天凉好个秋正在上演着。
临近毕业,我还急切地盼着走出校园,逃离魔地,不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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