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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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患-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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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婷接过一看,是寄往市检查院的,她急急忙忙打开信封,取出信件。信上写着李小婷昨日刚刚找过的十几个人的姓名,显然,这是一封举报信。李小婷大惊:“这是举报信,是谁写的?”婆婆道:“谁……谁写的?我们家里谁会写举报信?”李小婷想了想,把目光投向还在睡觉的雷青涛身上。婆婆已明白了过来,冲到床边,扯起雷青涛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想害死你爸爸吗?”雷青涛睡眼朦胧地坐起来,懒洋洋问道:“妈,什么事?一惊一乍的。”老太婆哭道:“你为什么要出卖你爸爸?为什么?为什么?”她边哭边骂边打,雷青涛莫名其妙地回道:“我什么时候出卖他了?我没有!”“不是你是谁?还有谁?他是你爸爸呀!”“我没有出卖他!真是的。”李小婷把信敞开递到他眼前,雷青涛定睛一看,大惊:“这是举报信,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李小婷说:“在我们家里,在妈的床下面,今早她扫地发现的,是不是你写的?”雷青涛喃喃道:“真是怪了,是谁写的?”“不是你?”李小婷问。“我有病啊?我。”雷青涛怒道。老太婆又激动起来,骂道:“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吗?是小婷吗?”雷青涛苦着脸道:“嘿,真不是我,你们看这笔迹是我的吗?我能写出这样难看的字吗?一看就是文化不高的人写的。”老太婆和李小婷突然间冷静了下来,李小婷说:“那到底是谁写的?真是太奇怪的!”老太婆哭泣道:“我们家怎么总是出现是一些稀里古怪的事,怪得很哪!”雷青涛说:“确实怪事,又是怪事。”稍做停顿,他就大声嚷嚷起来:“所以说平时你们少干一些缺德事,你们就是不听!”李小婷道:“你嚷嚷什么啊?谁做了缺德事了?”雷青涛冷笑一声:“哼,还不承认呢?”老太婆说:“闭嘴,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李小婷说:“幸好这封信落入了我们手里,不然就麻烦了。检查院一定会来调查的,我们等着吧。”

  李小婷忐忑不安,静待检查院的到来,可是她等了几天都没见检查院的人影。其实调查的检查官早就出门了的,一行两人,一人家在沙湾镇与县城之间的一个镇上,半路上得到家里传来有事的消息,就先回家去了,另一个也只好暂时回去。直到十天之后,李小婷才见到两个检查官来到沙湾镇,办公室主人喜道:“小婷,其中一个检查官就是我的熟人,只可惜来了两人,不知那个怎么样,找个机会我问问我朋友。”李小婷大喜,连连感谢办公室主任。检查官并没有来找她,而是到镇政府、税务所、工商所等等部门去问话,了解情况。

  被询问的人们多是哼哼哈哈,没说雷小剑贪也没说雷小剑不贪,都说不太了解情况;反政是左右逢源的态度。谭镇长一伙被询问时就说:“他受贿与否、贪污与否我不清楚,但他这个人的官僚作风蛮严重的,经常谎报政绩,这是有证据的。还有,八四年我镇自行车换牌时,是他儿媳妇李小婷一手负责制作车牌,赚了一些钱。他儿媳还做木材生意,也赚了一些钱,虽然她所做的生意不那么正当,确实是赚了不少的钱。雷镇长从中扮什么角色,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我想是起一定作用的,可能是打打招呼什么的。去年武装部新进了两人,确实是他拍的板。”检查官又询问了警察所长:“自行车牌为什么交给李小婷制作?”警察所长答道:“她是雷镇长的儿媳,又没有工作,不交给她交给谁?”检查官问:“雷镇长向你打招呼了没有?”所长答:“没,绝对没有。”检查官又问:“那么一个车牌收取二十元合理吗?城市里都没有这么贵,为什么?”所长吞吞吐吐起来:“这……这……你想她是镇长的儿媳,收取价格她已经这么定了,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检查官又询问了武装部里新来的两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姓白的答道:“我们原来是村级工作人员,因为表现好,被调进来了。”检查官问:“是雷小剑提拔你们的吧?我听说你们表现并不什么出色,跟雷小剑关系倒不错。”姓白的说:“是关系不错,就因为关系不错才提拔我们的,这没什么不对呀?美国算是最*的国家了吧?美国政府组阁时,哪个总统不是选自己的心腹来当国务卿、国防部长之类的?这有什么不对吗?雷镇长也不可能任用与他抬杠的人来当部下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破财难消灾(9)
第五章 破财难消灾(9)

  李小婷一直很不安,办公室主任来找她了,说道:“我打听过了,那个年轻的检查官是他的徒弟,没事的,你只要能让他们回去可以交差就行了。”李小婷大喜。

  李小婷终于被提问了,两名检查官来到她家,把公文包放在一张桌子上面,两人就并排坐了下来,李小婷一看,一个约四十多岁,一个约二十几岁,看派头,四个多的应该是头儿。这位应该是办公室主任的朋友了。

  她就热情地招呼道:“坐,请坐,请上座。”老的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问完就走。”李小婷道:“不急,我有的是时间,稍等片刻。”她回到房里,一会就出来,手里篡着两个信封,她走到公文包旁边,迅速地往两个包里分别塞入了一个信封。年轻的瞟了她一眼,拦道:“不能这样,这样不好。”老的说道:“小吴过来,坐着,我们开始问吧。”

  李小婷也坐了下,坐在他们对面。老的问:“李小婷,你是做什么的?”

  李小婷答:“我做生意。”

  检查官:“做了多长时间了?”

  李小婷:“差不多有三年了,我先做了自行车牌,又包了工程,现在在做木材生意。”

  检查官:“灶台下面的东西是谁的?你知道吗?”

  李小婷:“是我的,我赚了点钱就换了一些东西,就怕物价上涨。”

  检查官:“你说是你的,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小婷:“现金十多万,银元三百梌枚,一块高档的手表,价值一万多块,还有十五条金项链,其中有五条是铂金的,另外还有金戒指多枚。”

  检查官:“嗯,你一年的收入多少?”

  李小婷:“这一下我也说不清楚,象去年一年我就收入了四十多万,今年已有三十万了。我总共有六七十万的资产,这包括被你们带走的那部分。”

  检查官:“好了,我们要问的就是这些了,小吴都记上了吗?”

  小吴说:“都记上了。”

  老的说:“小吴你出去一会吧,我还问李小婷一些私事。”小吴哦了一声就离开了。老的对李小婷说:“我们在履行公事,没办法,望你见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李小婷问:“你是陈主任的朋友吧?”老检查官举起左掌,示意她别这么说,指着自己的公文包问道:“你塞了什么东西进去了?”李小婷道:“那是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检查官说:“李也太胆大了。”李小婷笑道:“放心,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我们两个了,那是一万块钱,你俩一人一万,你们放心收下吧。雷镇长没有多大罪的,没有什么证据的。不就是灶下那些财产的问题吗?那是我的,我做生意赚到的。”检查官道:“可你做的生意并不光彩,确实是做自行车牌、修河道、木材生意?”“是的。”李小婷答。检查官又问:“这些都跟雷镇长的实权有关,都是借了他的光行方便的,这是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事实。”李小婷说:“对,抹不掉,但也不能作为他犯罪的证据呀。”“但是可以作为他违规的证据,不出这趟事,什么事都没有,既然出了这趟事,就成公开化了,我们是隐瞒不了的。”李小婷说:“你是说……”“你的这些财产是借了他的权势赚到的,应该属于非法收入。”李小婷道:“他既然没有犯法,又怎么能定性为非法收入呢?”检查官道:“一点都不犯是不可能的。当然了,定性为非法收入过份了点,定性为不正当收入是一点错误都没有的,所以,法院可能要没收那些财产。”

  李小婷想了想,道:“没收就没收吧,只要他能出来就行了。”

  检查官说:“那我们就这么处理了。院里很多人想把雷镇长置于死地的,没有足够理由,说不过去,封不住那些人的嘴,平不了那些人的心。我好不容易才能接上这个案子,如果换成别人就难说了。”

  李小婷说:“有劳你们了。”

  雷小剑上法庭的日子到了,他的财产确实被没收了,但因为证据不足,雷小剑被无罪释放了。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不太懂得法律,在很多人眼里,法官就代表着法律,反正法官们说了算,一些人觉得这个案件有些蹊跷,但也无能为力。

  在李小婷的大力帮助下,雷小剑虽然免受牢狱之苦,但已声名狼藉,加之他的政敌又不断地攻击他,县里已确认他工作有过错,有人就劝他自动离任,雷小剑不得不引咎辞职。

  李小婷在新的镇政府环境下,再也不象以前那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她碌碌无为地度过了一年。 。 想看书来

第六章 罚款(1)
第六章 罚款(1)

  一九八八年九月,李小婷与雷青涛象两个陌生人一样地住在一起,十天都没有相互说上一句话。李小婷越来越感到生活是那么的枯燥乏味,就象秋季的天气,让人厌烦,让人郁闷。一天晚上,她突然不冷不热地对雷青涛说:“我们离婚吧,你过你的,我走我的。”雷青涛犹豫一阵,回道:“明天就去办理。”第二天,两人就到民政科办理了离婚手续。李小婷手捧离婚证回到屋里,就笑逐颜开地对雷小剑说道:“雷叔,我要走了。”雷小剑一惊,望着李小婷,心里在想她怎么突然改口叫我雷叔了?李小婷瞧出他的心思,解释道:“今天,我们离了,以后只能管你叫叔了。”雷小剑想了一想,叹口气道:“离就离了吧,他是一头猪,有福不会享。”他摸了摸李小婷的小脸蛋,语重心长道:“小婷啊,往后你有什么打算?”李小婷很感动,握着她亲爱的雷叔的一只手,流泪回答:“雷叔,我要出去闯一闯,如果闯出名堂来了,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阿姨回来了,代我向她问好。”李小婷说完就收拾自己的行李,当天毫无留恋地离开了沙湾镇。

  这意味着从此以后我不能再欣赏这位美人了。我的生活不由得乏味了,难免又想起金来。金珠被之走已经有三年之久,至今仍然杳无音讯。无论是在沙湾镇,还是在弯塘村,我都是一天比一天空虚,一天比一天无聊,与其这么乏味没劲地虚度日子,还不如趁早离开老家,到新鲜的县城去,哪怕到那里的高中去混一混也比什么都强。

  我爬上了一辆开往县城方向的装满西红柿的大卡车,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高个子老头,他身边还坐一位挎皮包的老板,也是五十出头的年纪。卡车隆隆地向前开着,我默默望着渐渐远去的沙湾镇,免不了心生酸楚,黯然神伤。再见了,我的故乡,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我从来没有乘过这么远路的汽车,况且又那么颠簸,不久便晕晕糊糊地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日已偏西,路况已变得好多了,路边的人家也愈来愈密,原野也变得更加广袤。我尽情地欣赏着公路两边的美丽风景,车子忽地停了下来。我来不及反应是什么回事,就听到前方有人在大声地喝骂:“操你娘!叫你停下你还开,快点滚下来!”

  我往车前一看,车前面正站着四个身穿警服的交通警察。一个领导派头的警察嘴上叼着烟,一只手摇着帽子当扇子在扇风,被汗水沾湿了的长发贴在他的额头边上;站在他左边的一个歪戴着警帽,两眼直盯着卡车驾驶室;右边一个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警棍;还有一个是敞开上衣的大个子,他正向驾驶室走来。司机战战兢兢地下了车,陪笑着脸问:“出了什么事?警官。”

  敞衣的喝道:“什么事?你开这么快干什么?超速了知道吗?”

  司机立刻止住笑脸,莫名其妙,辩解道:“超速?老弟,我才开四十码。”

  敞衣的又说:“才四十码?你已开了八十码了!”

  司机笑了起来,坚持自自己没有超速:“不可能!我这种车空车都跑不了八十码。”

  敞衣的也不耐烦了:“少他妈的哆嗦,罚款!三百,态度不好的就四百,你这老家伙。”

第六章 罚款(2)
第六章 罚款(2)

  
  司机也有点恼了,挺起胸膛提高嗓门争辩道:“刚才有两个车都从后面超过了我,你怎么不罚他们?他们开得比我还快呢!”

  “噫?这个老家伙还敢跟我们叫板,说你超速你就超速了,怎么拉?还不服嘞! 扣车!”叼烟的边骂边带着歪帽和警棍围了上来,然后指挥歪帽上车拔了车上的钥匙。

  坐在副驾驶室里的那个老板急忙点头哈腰地迎了下去,道:“有事好说,有事好说。”他边说边给敞衣递上香烟,然后拉着司机到一边说道:“老郭,你就交上三百块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扣了车好更麻烦。再说了,我的蕃茄再放一两天就会坏掉了,到时候你要赔偿的。”

  老郭司机见这个老板不仗义,居然帮着不讲理的警察说话,更是火上加油,大声嚷嚷起来:“我赔你?我赔个屁!我赔?我又不违章,他们凭什么罚老子的款?老谭,要交你交,我是不会交的!”

  “你……”谭老板也生气了,可他还是软下口气来开导司机说:“这年头这种事是常有的事,少见多怪,就应倒霉吧。我们事先可是谈好了的,一趟一千元,包送货到清水县,没说罚款要我出。”

  “那你叫他们别拦我的车,我包送到。”老郭跟他说起歪理来。

  就在他们争执的过程中,有两个年轻的路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热闹。这两人年纪都在二十多岁,其中一个身材匀称,个子高窕,面目清秀。另一个个子稍矮,体形偏胖,脸上还残留着几颗青春痘的疤痕,那伤痕使得他的面部显得有些粗糙。两人一声不哼,眼睛叽哩咕噜地翻转,一会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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