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莫再执着了,他终究只是你的劫罢了”他叹了口气,轻轻抚上她那绝美的睡颜
“他之于你,就真的那样重要?重要的令你不怕魂魄尽散也要将这份执念带进骨子里?真是痴儿!”
(一)
自天地还是一方混沌,混沌初开,人间部落自相残杀,只道妖邪遮天,有因必有果。便诞生了这神州大地上不败战神容止,他那上古神器轩辕剑足以令山河失色,群魔骇首。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环环相扣,永不变的定律。
就在容止刚太平天地不久,算起来是三百年后。神州之上竟又崛起一魔头‘婴冥’听闻是死于容止轩辕剑下的亡魔的邪念凝聚成的。
她,拥有这世上最引人犯罪的面孔,最无上的法力,她是终结者,她是恶、欲、憎的化身。
她的出现令众魔又恢复昔日风光,当日的容止就算祭出上古神器排行第四的炼妖壶也不能将她炼化。
婴冥与容止的战争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打了近千年,这近千年里容止是使出了真本事的,可谁又知道婴冥那时只用轻轻一挥手便能缠得容止几日脱不开身,或许在她眼里苍生就是玩具吧,对她而言可有可无,只是这苍生此时在她眼里着实是有趣,她不忍心毁了她唯一的玩具。
曾被供为众魔之主,也是唯一一个把战神容止当做玩具的魔‘婴冥’,她被封印了,就在她一千五百岁生辰那天,容止也瞎了眼。还未从此件事中缓过来的众魔们一个回头就被容止华丽丽地压在了忘川之下,就连婴冥曾经坐下的四大魔君也销声匿迹了。
有人说婴冥是自食恶果,也有人说婴冥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后来是被那个人背叛才封印在了炼妖壶中,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一亿五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短呢白驹只用拼命奔跑三天三夜大概就过完了。说长呢天上人间殊不知跟换了几朝几代。
只是一样东西永恒太久,它必定临近终结。现如今,天上地下已过了一亿五万年的安稳日子,这必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比如说最近这有件事就成了着众仙心头噩梦‘炼妖壶快顶不住了’还记得当年容止打算用来封印婴冥的炼妖壶,容止那时没能封印婴冥,便让炼妖壶留下了裂痕,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样的机缘巧合,‘婴冥’怎样的瞎了眼,怎么样的重伤才能被封印在这炼妖壶中上亿年啊?!这还是挺让认真听书的众仙唏嘘不已的,原来曾经的神州帝尊婴冥不过如此,但是能毁了上古战神的一双眼,还是挺值得敬佩的。不过话说回来,现如今炼妖壶已经临近油尽灯枯的节奏了,正在天帝为此事愁眉不展,放弃他那一后宫如花美眷时,上古另一位尊神自己请命说自有办法应付婴冥,只需让他去炼妖壶里走那么一遭。上古尊神给面子亲自办妥这件事,天帝自然是大喜答应了,而那位大神也不负重望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资质普通的凡人,后来那个凡人做了那位尊神的徒弟,那位尊神的名讳为越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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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诩
家师越泽曾经是怎样怎样的无可匹敌,神魔共骇的有‘志’青年,现如今却沦为风花雪月,滚滚红尘里的高手之一,真可叹一句‘岁月是把杀猪刀!!!’
‘飞升九重天的凡界修仙者不是斩了情丝不会爱人,只是心里都藏了个人儿,再也装不下九重天上的貌美仙娥罢了。’越泽不愧是滚过红尘的,这道理都被他摸熟了。可想而知老君得有几层楼高的珍藏版汉春宫啊?!
一进天缘阁,我便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把玩着手中的冠玉扣。
“天帝花了3日的时间才叫人给我建好,你可别给我毁了,阿舍。”正堂内走出一男子面如冠玉嘴角噙着一丝笑,一身暗色红绸穿在身上倒是合适,眉间高贵傲气与生俱来,三千微卷红发随意披下,好不妩媚,好不妖孽!
“是说天缘阁怎么这么快就建好了,天帝倒是为了恭维你。”阿舍?我有丝不悦地轻皱眉头,说起这个名字的血雨腥风,她是被越泽从炼妖壶中救出的人类,炼妖壶从来都是炼妖不炼人,所以她才可以被他救得,当年也不晓得是哪个不长眼的连着上山采药的她一块收进了炼妖壶。不过炼妖壶终生炼妖,必定妖气亡念忒重,能保留魂魄就不错了,肉身就没那么好运了。所以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都是试着这样安慰自己‘不就一副皮囊么,生前自己可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不也一样命不好么?才会被个挨千刀的给误收进炼妖壶的,现在居然位列了仙班,虽然新的皮囊比不上九重天的仙子,但也不错啦,仙要知足不是么?’越泽给了我新的皮囊,照理说我该感恩流涕,跪求以身相许的。谁知天命弄人,自己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骂人家白痴。那时候的场景主要是这样的
“你醒了?”自己有意识睁开的第一眼便看见身着暗色红绸的红发男子坐在床沿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好似刚刚说话的不是他。
“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往后你就叫阿舍吧。”
“白痴”脑海中那个一直在兜兜转转的两个字如此清晰‘秦苍’是否会是我的名字?
“吾是否命曰秦苍?”
男子脸上冷然的神态顿了顿,又恍惚过了隔世。他才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在哄我一般。
“这个名字不好听,我们换个好不好?”男子态度的急速转变实在让我措手不及。
“秦苍一定是吾的名字对不对?!不然不会记得如此之深?就算忘记了所有事也要记住的!”
谁知那男子只是苦笑‘罢了,那便是你的名字。’那也是你的执着。
“不过以后你的‘苍’便只能是‘沧’月的‘沧’还有,女孩子家家的,以后别以‘吾’自称了,也不怕把自己叫老了。”先前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魔界有一不成文的规定,一般身居高位的魔君都忌讳这浩浩神州之内有和他们同名同姓的,因为会被视为谋反。真是人品坏有个魔君都还能和自己同名的,所以自己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自己的人品。
现今神州好不容易平静了个一亿多年,自然不希望起什么纷争的,然后的然后我就叫秦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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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相见欢篇
“晏漓,你是我教出来的,却不想有一日我会栽在自己亲弟弟身上?!”女子依在男子肩膀轻轻说道。
“阿七,你是郑皇姐又如何?”
“你毁了她毕生挚爱,她便毁了你半壁江山,何苦来哉。”
(一)
“你真的决定好了么?”红发男子踱步来到离我最近一旁的木椅坐下。
“你不用骗我了,我不是什么被你救下的人类,只是人的执念汇聚的,生来就为了寻觅那一抹执念,不然我的存在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你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红发男子轻轻拈起紫衣女孩的一缕青丝放在鼻尖嗅了嗅。
“越。。。泽,你?”紫衣女孩不着痕迹拉开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秦沧,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存在对于一些人其实也是重要的,不可缺少的。”
“那么,有谁,越泽,是你么?”如果是你,我可能会改变决定。那个每晚降临在我梦中的男子比起你,我更想珍惜你而已。
“不是我。”越泽就这么果断地拒绝了我,不带半点犹豫
“那就简单了,我决定了,我要去凡界找他,然后杀了他。”我收起手中的冠玉扣,转而接过越泽手中递来的天缘册。
“越泽,我倒是越来越期待凡界的姻缘会被你管成什么样了。”
“回来你不也看得到吗?”
回来?能回来吗?‘念’一生只为那一抹执念诞生的,是原主人死后的感情太过强烈才形成的。
‘念’的形成是极为难得的,一生也极为短暂,很多时候‘念’的执着如若没有实现,便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从此灰飞湮灭。所以可说这次的旅程是此去无归期。
“那,你等我。”
“嗯。”
“上次你说的你想体验世间情感,我这儿刚好就有那么几个时机,不如你下界一块儿捎带做了好了。”
“假私济公!!!”自己早该想到的,越泽这只老狐狸!仗着我是念,生来本无心,更无情,用让我体验生活的方式框我帮他打理新上手的‘错姻缘’。
“这你都看得出来。”越泽淡淡地笑了笑,明明应该是无赖那种猥琐的笑,到了他脸上,却是优雅的不行!
(二)
千千世界中,我要寻一个人,哦,他也可能是妖,魔,甚至是仙。要说我和他有什么关系,大不过他是我前世的孽缘,我是他今世的纠缠,其实真真要说我和他有什么,我也记不得了,或许也该说关乎他的一切早该随着我已寒的尸骨湮灭了,但真不知前世的那个人是将自己伤得如何得深,才叫前世的自己宁愿灰飞神州也要结出“念”去报复他。
即便我不想去了解前世今生如何的孽缘,也不得不遵循创造者的意愿,曾经我不是未曾想过:直接去问越泽的,可谁知道他只是淡淡一句不知道便带过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罢了,人家不想说,我又能说些什么呢?如今这些便只有自己去了解了,好在凡界也并不是那么无趣,偶尔也可以去越泽管理的滚滚红尘里搅那么一搅,快哉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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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见欢篇(二)
(三)
今年2月开初微有暖阳,皇城雪下的快化得也快,宫里宫外似乎都忙不过来了,就在这个月份,伐蛮的西梁大将军顾瑀带兵出征,今日便是皇上专名为顾瑀布下的欢送宴,皇上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甚是看重,自然少不了让他以后辅助新皇,与皇室结亲,所以这场酒宴必然是能有多大排场就办多大排场,宫里宫外一片喜气。
一颗接一颗地石子砸进碧绿的池面,引出一朵朵不大不小的涟漪,吓走了附近一带锦鲤。
“还以为是哪家娘娘的小猫儿跑进了鲤池,不料却是个小宫女。”头上响起了个声音。
“谁?”阿七第一个反应便是把来者不善的人撂倒在地上。
“小猫儿,原来你还是带刺的。”被钳住的男子似乎并不生气,反而更有精神。
“你,谁?”阿七好看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丝丝散发出危险的讯息。
“小猫儿,做我夫人好不好?”男子闪烁的桃花眼暗含秋波的看向阿七。
看到这儿,我怔住了,很久很久前也有那么一句熟悉的话。好像是一名女子对一位小道士说的,带着微微淡漠与无尽玩味,但我却记不起那是多久了。
“。。。。”阿七有些反应不过来,下一秒,便被先前钳住的男子反压在地上。
“你说,你要娶我?”
“那就是说,你可以带我出宫对么?”我又被雷了,从来没有人会在陌生人面前毫不畏惧的全盘托出将要利用这个陌生人并且达到什么什么样的目的,可见!这位宫女真是那个天真啊,真是那个烂漫啊!
男子怔怔地看着身下的少女,仿佛那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你只是说说吧?”阿七本就无神的双眼现在倒是泛着几分寒气。
“将军是否可以放开奴家了,太子殿下要是醒了会找不到奴家的。”
顾瑀放开了身下的人儿,欲要解释。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怎知晓我便是那西梁将军?”顾瑀看了看自己今天特地穿的白衣,难道不像某个公子哥么?
“今日宫里甚忙,忙的是什么,想必将军会比奴家清楚,又怎会有闲人在宫里走动,除了当今圣眷正隆燕贵妃的侄子和西梁将军,谁又会有这样的恩宠呢?刚才将军握奴家手时,奴家察觉到了将军手上的一层茧,想必是多年握冷兵器留下的吧。”阿七毕恭毕敬地答道,带着疏离的意味。
“而且,将军,你的腰牌漏出来了。”阿七好意地指了指他腰上挂着的金牌子,被那块金牌晃得有些睁不开眼了。
正欲转身便被顾瑀给拦住了。
“我娶你。”
“阿七,顾瑀。”一道清冷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好听的就像天上的雨沿着云朵滴在越泽的墨乙剑上,泠泠的,真是好听。
阿七看了看走远的男子,又看了看手中多出来的小巧的檀木梳子。
阳光照在少女微翘的嘴角上,可能这一瞬间的笑她自己也没发现吧。
我蹲在这个幻境内,从先前的既来之则安之已然到了淡定地无声地看着上演的一幕幕,原来这本姻缘册是幻境所制,一触即入,看来越泽是吃准了她的性子淡,知晓她不会主动来看这些姻缘册,便使了这个法子,强拉自己进来,想出去可能要等这个故事结束,或者来一个冲击点。应该和做梦差不多吧?再看了眼手中的红簿子,眯了眯眼睛道了声‘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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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相见欢篇(三)
(四)
“阿七,你去哪了?”
阿七无奈地看着抱住自己的人。
“殿下,你看阿七给你带什么来了?”阿七可能只有在这个男孩名义上的太子殿下面前笑得最多吧,怎么说,他和她都是有一样命运的人。
“殿下是不是今日又被韩先生罚了?”
“才不是被那个老匹夫罚了,都是拜那个虞妃所为,我才会被父皇罚到礼堂面壁思过的。”他嘟着嘴闷闷地说到。
她?果然,下手还真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