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真的是件荣耀的事吗?!
红梅看着我一脸不善的脸色,不再取笑,但却换上了不平之色。我冷笑:你不平什么?敢情你想伺候皇上,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和你换换呢。这样想着就讽刺又了然地望着红梅,红梅也望着我,眼里似有犹豫,最后终于开口道:“其实,五皇子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不管怎样,你都会嫁给五皇子,依五皇子对你的疼爱,你必定就是日后的正妃了,还是多想想五皇子的好吧,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更何况,昨晚,如果不是五皇子去救你,你以为你会如何?难不成,你真如德妃所说,想要做皇上的妃子吗?”红梅说着,脸上的愤怒之色愈加明显了。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解地看着红梅,开口问:“为什么我会是日后的五皇子妃?我是说为什么我会嫁给李、五皇子?”难不成我还倒霉到要一女侍二夫?还是两父子?这也太变态了吧!
红梅脸上尽是诧异地反问我:“你都、都是五皇子的人了,难不成你还想嫁给别人吗?”
“你说什么?!”我吓得又想起身,奈何身体一阵酸痛后又跌落回了床上,“你说清楚,什么五皇子来救我?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下红梅更为惊讶了,“你、你居然不知道吗?这怎么可能?!”
我只好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昨晚上被迷药迷晕了,对于一切都记不清,所以,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愣是我这样的老人,还是没脸说是媚药啊。
“原来竟是如此,”红梅恍然大悟道,脸上的敌意少了不少,“可是,是谁对你用了迷药?”
我哼笑一声,冷冷开口道:“这会很难猜吗?当然是希望我替她生儿子的那个人了。”我在心里补充了句:以及,那些在我身边背叛我的人。
红梅惊讶又带点怜悯地望着我,语气缓和的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是我误会您了。昨晚上的具体情况,我也是不得而知的,不过,我想你也应该猜得到,你被送到皇上寝宫,要不就是死路一条,要不就是做个小妃子。五皇子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赶去救你,谁知德妃在寝宫外安排了人阻拦,五皇子还为了你,踢伤了德妃的贴身丫鬟呢。”红梅说到这儿,停下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当然明白她是在给李壅铭当说客,于是赶紧挤出一丝笑意,两眼冒出感恩戴德的爱慕泡泡。
红梅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这才接着开口:“德妃去通知了皇上,具体他们三个到底说了什么,没人知道,我想就是有人知道了,也是决计不敢说的,这个你只有亲自去问五皇子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五皇子他真的很用心地去救你了。”话说到这儿,红梅不再言语,转身离去,快走到门口时,转过头来恭顺地说:“奴婢给您去准备些吃的,您先休息一下吧。”
啧啧,看看这身份,转换地多快啊,刚刚还把我当孙子教训的人呢,走了几步路后就变身成奴婢了。美少女战士和奥特曼都还要做几个变身动作呢,红梅这丫头倒好,什么都省了,连个姿势都不用摆,果然是非一般的速度。我摇头叹息:谁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我躺在床上努力理清思绪,看来不管事件发生的过程怎样,结果都是我和李壅铭,那个什么什么了。这样想着居然还有点儿庆幸,好歹不用伺候那么个老男人,李壅铭虽然人很讨厌,但好歹有个漂亮的皮囊啊!
忽然又觉得自己可笑,难道施暴人有张英俊的脸,我就可以接受了吗!从身体的疼痛程度来看,昨晚怕是真的一夜春xiao啊。从我逃跑未遂到昨晚的事情,那么多的剧变,还真让我无法适应过来,我不太好使的大脑怎么都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要嫁给李壅铭。
我打算在李壅铭的寝宫里好吃好喝地待着,因为我哪儿也去不了了,毕竟,既然李壅铭不知死活地摊上了我这个祸害,他就得负责到底不是。
我以为我会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李壅铭,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滚得远远的,因为他一出现,我就会将他踢的远远的。哪知这厮厚颜无耻之极,居然还敢跑到我面前来现眼。
看着面前毫无愧色的李壅铭,他正睡在我床边的一张躺椅上,双脚交叉着放到我的床沿。红梅在一边将原本给我吃的鸡汤,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吹凉了送进他口中,而后者则是晃着脑袋,眯着眼睛一副享受样。
原先因为知道了那一夜的事,我见着李壅铭还多少有点儿尴尬,但看他这种犯贱样,我的心情被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所取代,我冷冷地睨了他们主仆一眼,哼笑着开口:“这燕曌国,果然是世风日下啊!”
闻言,李壅铭睁大了半闭的桃花眼,一脸要笑不笑地打量我,眼里满是戏谑地开口:“是啊,果然是世风日下,前几晚,本皇子居然被一个闯进寝宫的女飞贼给调戏了,唉,这可如何是好?”
啧啧,听听这无奈的语气,我腾地坐起身,瞠大眼睛瞪着他:“你说什么?谁是女飞贼?!”
李壅铭漫不经心地又喝了口鸡汤,轻轻下咽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悠悠地开口道:“哦,本皇子说错了,不是女飞贼,是女淫贼才对。”
“你、你才是淫贼呢!”我伸手指着他的鼻尖,不甘地反唇相讥。
李壅铭却全无生气的神色,继续意态悠闲地自说自话:“哦,你这么生气,是不喜欢淫贼的称呼吗?是了,本皇子忘了,你喜欢流氓。那个女流氓吧,可算是色中高手,本皇子原来是坚决不从的,你也知道的嘛,我逛遍青楼,这女人啊我是见得多了,怎会随随便便将就那种姿色的呢。谁知女流氓却是意志异常坚定,说是此生不採到本皇子这朵娇艳的花,誓不罢手。还伸着爪子扒拉着我不放,主动扯开了我的衣服来了个‘老虎压身’,本皇子不屈地摆弄着自己的小胳膊反抗,但到底是不敌女飞贼的‘如狼似虎’啊。如此这般,本皇子最后、居、居然、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李壅铭话说到这儿,已经换上一副“烈女不堪受辱”的表情,一副“我受到了惊吓”地用双手轻拍、安抚着胸口。嘴角轻微向下抿着,眼睛半眯着,视线半带恐惧地飘向我。旁边的红梅羞红着脸暧mei的看我一眼后,就退出了屋子。
我被李壅铭的颠倒黑白惊得傻在当场,半响才操起床上的枕头对着他的脑袋猛砸去,边砸边喊道:“李壅铭,你个混蛋!你无耻!你、你欺负人!”
“喂!你给我住手!”李壅铭伸手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枕头,站起身,头发微微凌乱,脸上染着几分怒气地瞄着我:“你还真是打人打上瘾了啊!”
我打得没了力气,双手放在身体后侧做着支撑,但还是仰着脖子不服地回瞪他,脖子都发酸僵硬了还是不肯低下头,本以为这样怒视的状态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李壅铭却轻笑着打破了僵局,斜挑着眼睛问我:“喂,你倒是说说我有哪儿说错了吗?本皇子说的可都是事实呢,那天晚上,的确是你先主动的,我最多也就是配合了你而已。诶,你再说说,你现在这个仰头的样子是做什么?难不成是等着本皇子来吻你吗?啧啧,果然是流氓本性啊!”他似乎对自己的解释很满意,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了。
我像被人当空打了一棒,又羞又怒,我想我那天的确是中了媚药的,那么李壅铭说的可能就是事实。这样一想,心里酸酸苦苦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一味地仰着头继续瞪视,嘴巴里不住嚷嚷着:“你、你骗人!你骗人……”我反反复复就重复这么一句话,说到后来眼前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声音也越来越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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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京城篇 三十七章:交心
“你到底是不愿意承认是你主动呢?还是根本就不想承认我们的一夜春xiao啊?”李壅铭翘着嘴角,讽刺地道。说完后就这样冷冷地看着我又哭又闹。过了良久,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一步来到床边坐下,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右手还有节奏地拍着我的后背,难得语带温柔地,在我颊边轻轻耳语:“好,是我骗人,是我不对,你没有那么做,都是我不好。”说到后来,语气中开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
我却不但没停住,反而哭得更矫情了,抽搭着靠在李壅铭怀里,伸出双手握成拳头,一下下毫无章法地敲打着他。他还是保持原样哄着我:“乖啊,我是骗你的呢,真是傻瓜,居然就那么哭了。”只是我听这语气怎么那么让人心酸呢。好像他身体本身,就是一口藏着无止尽哀伤却无人问津的古井,所以每一次开口,都会带出铺天盖地、难以掩饰的凄凉气息。
察觉到这一点,我挥舞着小拳头、打他打得更厉害了,心里愤愤不平地想着:受伤害的是我,不是吗?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说话,凭什么?!
我们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哭够了,离开他怀里,抬头望着他,带着浓浓的鼻音问:“你干什么这样?为什么不还手?”
李壅铭哭笑不得地望着我:“难不成,你很希望我还手吗?”闻言,我赶紧低下头闭嘴,我这不是明显自个儿犯贱找抽嘛。
我们没再说话,就这样沉默地面对面坐着,屋内一下子陷入了安静的氛围中,偶有一阵清风轻轻掠过,带来窗外淡淡而好闻的栀子花香。风吹起我们颊边的发丝,轻轻扬起在空中飘散,由于两人靠的很近,吹起的发丝在空中混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是我的,还是他的。
看到这个情景,我忽然想到一个典故:说的是夫妻结婚后同床共枕,两头青丝交接在一块儿,于是便有了结发夫妻的说法。立马又发觉自己的可笑联想,怎么就会想到那儿去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栀子花香催眠了我;还是静谧舒适的环境,让我长期害怕又伤感的心得到了缓解;抑或是,我只是想找个宣泄的通道。我开始慢慢讲我的故事:“李壅铭,你知道吗?我来自一个和你们都不一样的世界,在我们那儿,是一夫一妻的,如果有男子娶了两个妻子,那么男子就是犯法的。还有,我们那儿人人平等,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你是不可以随便打我的。还有哦……”
我唠唠叨叨地讲了好多,一直讲到莫蕊莫名其妙地出卖我,将我送入了皇上的寝宫,“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因为太子吗?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太子,我要我的丈夫只爱只娶我一个,我怎会去招惹太子呢?”
我抬头看李壅铭,想从他嘴里问出答案,李壅铭目光深沉地望着我:“难怪你总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原来你竟是这么想的。你跑遍整个燕曌国看看,看看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不用跑遍燕曌国我都知道李壅铭说的是对的,可是我生气地不肯服输,一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的天哥哥就不会!”
“天哥哥?”李壅铭若有所思地呢喃道,惯常地眯了眯眼睛,我有点儿怕怕地不敢再说这个话题,于是接着问道:“为什么莫蕊就是不明白呢!我是真的把她当亲姐妹的啊。”
李壅铭收起目光,看着我道:“不过,我以前也认为你是喜欢太子的呢。”
“啊?!”我诧异地张大嘴巴,这表情落在李壅铭眼里,他宠溺地笑了起来:“傻瓜!”说着拍拍我的头,也开始了自说自话:“你知道么?珍妃和我母后是亲姐妹,母后因为为人善良单纯,深得父皇的喜爱,再加上有了我,很快就登上了后位。没几年又有了玉萼,你大概不知道吧,玉萼是父皇的长公主,父皇一直都很疼爱,母后怕珍妃吃心,经常劝着父皇去珍妃那儿,只是父皇还是专宠母后。幸好珍妃一直都没表现出妒意来,还总为母后和后宫的其它妃嫔争执,我们都以为珍妃是真心的,可是我们都错了。”
李壅铭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目光隐含凄凉地望着窗外,似乎在回忆当年的事,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他却继续说了下去:“那年,下着好大的雪,地方来报各地受灾严重,好多民房倒塌,灾民无处可去,流浪到了京城的城门外聚集着,恳请朝廷救济。但是由于人多又杂,还引发了传染病,朝廷不敢开城门。母后原本是不知道这些事的,是珍妃哭泣着告诉母后百姓的悲惨。母后于是召集后宫准备了吃食和衣物,亲自偷偷到了城外,谁知回来后的当天晚上就发烧不止。”
我抬头望着李壅铭,看着他沉痛的目光,有点儿不忍心再让他继续回忆下去,但李壅铭似是已经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只是陷进了一场回忆里,继续讲着:“只过了一个月,母后就走了,玉萼一向和母后一起睡的,母后发烧的那晚也不例外,所以,仅是半月,连玉萼也随着母后离开了。我一直很恨那些贱民,如果不是他们,母后怎会染病!”
我错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原来竟是如此吗?所以他才口口声声骂着贱民,一个年幼的孩子,一下子失去了母亲和妹妹,他一定很难接受,可能就是这样思想才会变得扭曲。
李壅铭还是自顾自地回忆着,只是悲戚的眼神却慢慢变成了仇恨,他咬牙切齿地开口接着讲:“这样的仇恨持续了多年,直到我十岁那年,偶然听到珍妃和一个男人的对话,才明白过来,这一切其实都是她们设计好的,一环环紧密相扣,只为了登上后位。可笑的是,那个女人如此处心积虑,父皇还是将后位空置了那么多年。”李壅铭的嘴角挂着浓浓的讽刺,眼里也尽是嘲讽。
我惯不会安慰人这一套的,咂吧咂吧嘴巴,想着开口安慰却苦于没词儿可说,可是人家把这么隐秘的事都说了,我总不能毫无表示吧啊。于是脑子一热,身体向前一倾抱住了他,李壅铭的身体微微一颤,却并没有挣脱开,我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深怕他要是误会了,该是又要骂我女流氓了,于是急急开口解释:“你可别误会啊,我抱的不是你,是多年前还是孩子的李壅铭,所以我是爱护幼儿。所以你别多心啊!”
李壅铭在我头顶轻笑起来,肩膀微微抖了几下,却没挣脱开我,反而环手反抱住了我,微笑着开口:“你也别误会啊,我抱的是多年后已经老去的叶瑶,所以我是尊敬老人,你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