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罗小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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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罗小扇-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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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李壅铭服下药后,叶瑶惴惴不安地盯着李壅铭不放,最后实在是撑不住趴在床沿打起了瞌睡。结果,李壅铭和叶瑶,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沿,两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还是李壅铭先醒来。

李壅铭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身边一个脏兮兮的脑袋瓜子,仔细辨认竟然是叶瑶,怎么那么邋遢地睡在这里?李壅铭刚醒来的脑子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稍稍一思索,却是一阵暗喜:看来这丫头是日夜不休息地在床边等着他醒来吧。

这样一想,李壅铭苍白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出一丝微笑,看着叶瑶干草似的头发仿佛都散发出无穷的魅力。李壅铭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叶瑶的头。

叶瑶不知道是不是睡够了,李壅铭的手才刚触碰到,她就醒了过来,模模糊糊地揉揉惺忪的睡眼,视线落在李壅铭脸上,先是一愣,随即喜不自禁地大叫:“妖孽你醒啦?”

李壅铭伸出手抚mo叶瑶的脸,对着她睡觉时起的印子揉搓:“恩,是啊,身边有只女树妖在,我也不敢贪睡,就怕被树妖缠身,只好早点醒来。”

叶瑶无视李壅铭加给她的绰号,起身道:“我去找孙梓鸣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等……”李壅铭的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叶瑶已经夺门而出了。

没过多久,叶瑶就拖着满脸不甘愿的孙梓鸣来到了屋里,孙梓鸣检查了一下伤口:“应该是没事了,再坚持喝些药就可以了。”

“喝药?喝什么药啊?”叶瑶不解道。

“只是一些清除毒素,滋补身体的草药,五皇子之所以会醒得那么早,可能就是因为草民之前一直坚持为五皇子喂药的关系。”孙梓鸣道。

李壅铭心里一阵诧异,他可是记得叶瑶说过他现在的身份是冒充太子的,而且是对外隐瞒的,那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于是,不明地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叶瑶,却见叶瑶正笑眯眯地看着床前这个替自己查看伤口的男子,而这个男子背对着他也在望向叶瑶。

李壅铭不由有点儿火大,端着架子质问:“你给本皇子喂的是什么药?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你赔得起吗?”

叶瑶哪里知道李壅铭的想法,看着面前势如水火的两人,觉得这必是一场好戏,其实她刚刚听孙梓鸣的话就觉得好笑,这孙子的意思分明是想说:“五皇子,是草民救了你呢!就是我,天天给你喂药,赶紧给我加官进爵。”

叶瑶不曾想这个衣冠禽兽也会争功劳,于是玩味地打量孙梓鸣,如今再看李壅铭那张不爽的脸,听他那不悦的语气。她可以预见:看来孙梓鸣是有的受了,看来妖孽对黑人,还是妖孽更强大。

面对李壅铭的质问,孙梓鸣回身恭敬地回道:“请皇子放心,草民是自己经过试药的,绝不敢危害了五皇子。而且,当时叶姑娘为了照顾皇子累的几夜不曾合眼,草民不好打扰叶姑娘,只好自己给皇子喂药。”

孙梓鸣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叶瑶,他心里猜测着五皇子和叶瑶关系亲密,这样转移话题的一提,五皇子也就没心思计较了,有道是小别胜新婚,此时自然没心思对着他发难了。哪知道这招却出错了。

叶瑶和李壅铭对视几眼,两人同时地想到了日前叶瑶给李壅铭嘴对嘴喂药的场景。叶瑶满含暧mei的视线在李壅铭和孙梓鸣身上巡逻一遍,不由轻笑出声,而李壅铭明显铁青了脸,想问又不好开口。

叶瑶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转身回了屋子打算回去畅快地洗个澡,只剩下阴沉着脸的李壅铭和满头雾水的孙梓鸣在房内面面相觑。这孙子,看她睡着了,也不知道想办法把她运回到床上去,害她睡了一觉反而觉得腰酸背痛,就让这两个人去斗法吧。

哪知道等叶瑶洗完澡,吃饱喝够回到李壅铭的房间,却看到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李壅铭和孙梓鸣两人正一个靠坐在床上,一个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两人相谈甚欢。

叶瑶不禁有点儿小心忧:这两人,任何一个她都不好对付,现在倒好,“狼心狗肺”和“黑心黑肺”看对眼了,两人真是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啧啧,物以类聚,都是没心没肺的货色,到刚好凑成一对。

看着叶瑶进了门,孙梓鸣识相地退出了屋子,叶瑶坐在原先孙梓鸣坐的位子上,打量没什么血色的李壅铭:“你怎么对他那么好的脸色?平时也没见你多有礼貌啊?这鬼门关走上一趟,倒是转性了?”

李壅铭脸上的笑意随着孙梓鸣的离开,早已经降低了温度,恢复了平日里的肆意嘴脸,眉毛一挑:“花花寨主?”

叶瑶装腔作势地摆摆手:“不客气,正是不才在下。”

李壅铭保持着讥讽的表情继续冷冷地打量叶瑶,愣是叶瑶再厚的脸皮也开始有点儿不自在了,干咳几声想转移话题,李壅铭抢先一步讽刺地开口道:“据说,花花寨主为人机智临危不乱,三言两语间众山贼俯首称臣,心甘情愿地推举花花为寨主。”

叶瑶感觉她的老脸又红了一层,这李壅铭分明是在狠狠地讽刺她,明白了,敢情刚才孙梓鸣利用说她坏话的机会拉拢李壅铭呢!这小人,不过,叶瑶认为对于讽刺你的人,最好是厚着脸皮接下来。

于是她恬不知耻对着李壅铭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赞扬道:“恩,那是,我这人从小就招人喜欢,我在路上蹲着都会被人看上,非得带回去当个闺阁小姐,以便好吃好喝地供着我;我随便出趟门看看风景,都会有人哭着求着跪着,非要我当寨主差遣他们不可。”叶瑶深深地叹口气,双手一摊,无可奈何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种感觉,你是不会理解的。”

李壅铭正想来上几句讽刺,忽然觉得不对劲,他似乎是想要出恭了。这也难怪,他躺了那么多天,这几天还连着喝了几碗药,可是问题也来了,他貌似手脚还不太利索啊。李壅铭抬起头为难地看着正在唾沫横飞的叶瑶,带着由衷的笑意赞道:“叶儿果然是人见人爱的女子,连我这样阅人无数的见了,都不禁倾心。”

第二卷:出逃篇 五十四章:山寨趣事——出恭

叶瑶正在手舞足蹈的慷慨激昂,冷不防被李壅铭这样反常的一夸奖,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拍着胸口咳了几声,惊诧道:“你怎么啦?”

李壅铭抛了个媚眼:“叶儿在说什么呢?难道我对叶儿还不够好吗?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可不就是对叶儿一见倾心了嘛!”

叶瑶颇为不自在,有点儿起鸡皮疙瘩,她猜测她应该也是个正常的女人,这被人爱慕自然是好事。可是,不是有人说,爱情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吗?这时间对不对先不说,这人是绝对错啦!叶瑶在心里暗暗揣摩:这妖孽到底是什么意思?古人有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叶瑶挑明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李壅铭四肢无力地懒散在床上,明艳的笑容绽放在苍白的脸上,像是一朵洁白的睡莲上撒了几滴鲜红,耀眼到魅惑人心。

叶瑶呼吸急促,心跳开始变得狂乱无节奏,她扶扶有点儿眩晕的脑袋:哎哟,不好了,妖孽出来吸取少女的纯元阴气了。她拍拍胸口逃命似地讨饶:“我,没事我走了啊。”

“回来,扶我一把。”李壅铭阻止道。

“干嘛?”叶瑶不明所以。

“我,咳咳……”李壅铭干咳几下,有点儿不自然地小声道,“本皇子想要出恭。”

叶瑶听得不是很清楚,半晌才领悟过来,看着李壅铭脸上的红晕,挖挖耳朵无赖道:“唉?你说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啊,大声一点。”

李壅铭望着叶瑶,倘若叶瑶是一脸害羞地不知所措的话,那么此时的他也颇为不自在了;可是这女人貌似没什么羞耻心,还有心思厚着脸皮打趣。于是李壅铭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了,极为自然地吩咐道:“带本皇子去出恭。”

叶瑶看着眼前的人,她发誓决不是她不要脸,只是她难得有机会出口恶气,怎么可能愿意放过呢。“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本皇子?哦,对了,五皇子你等等啊,民女这就想着法子去京城,找你的奴才过来服侍你。”

叶瑶作势就要踏出屋子,她就不相信了,今天李壅铭非得求她不可,难不成李壅铭还想以这样的高龄尿床不成?这奚落人的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

李壅铭也恨得要死,正想不出什么辄的时候,冷不丁瞥见窗口有半个脑袋,分明就是个偷窥的女子,于是笑着对叶瑶道:“那你赶紧去吧,快去快回啊!”

叶瑶回头:“你说什么?难道你还真想尿……床,那样你可就出名了哦。”

李壅铭舒舒服服的一脸享受样:“你要走就走吧,可是别后悔啊!”

叶瑶拉不下脸主动要求带李壅铭去茅厕,要不然李壅铭又该说她是色女了,于是磨磨蹭蹭地走出门,躲到屋外不远的角落里准备看看李壅铭到底玩什么花招。谁知,李壅铭此人长袖善舞,不知说了些什么,居然勾引得一个女子进屋,这女人叶瑶知道,她是孙梓鸣的头号粉丝,人称苗翠花,不过这苗翠花什么时候躲到窗外去了。

不多时,里面传出李壅铭和苗翠花欢快的谈笑声,叶瑶处在这距离,自然是听不清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奇心作祟,不由自主地一步步靠近,透过窗子看见苗翠花正鸵鸟依人地靠在床脚边,满脸娇羞地吼笑着:“啊哈哈,看牛哥说的,人家哪有那么好啊。对了,人家还是先扶牛哥去撒尿吧,啊,不对,是去解手。”

和叶瑶预想的一样,李壅铭果然是打了其它的主意,叶瑶悄悄躲开,等到苗翠花提着李壅铭慢吞吞地出了屋,她才一步步地尾随其后,她琢磨自己心里那不甚舒服的感觉是什么?她猜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让男人烦心女人焦心的吃醋,可是,她心里还是忐忑得紧,对于李壅铭这人,她是喜欢?不喜欢?这似乎都不是她要的答案。

叶瑶一边在心里天人交战,一边鬼鬼祟祟地跟着前面的两人,苗翠花蛮力惊人,叶瑶此前就曾怀疑,这人单只手就可以举起一头牛。而果然,此时的苗翠花就是单只手凌空提着李壅铭的后衣领,悠哉悠哉地漫着步子朝茅房走去,颇有点儿有钱人家的富婆溜着宠物狗散步的优雅。叶瑶真想跑前面去看看,此时的李壅铭是个什么表情。

等到了目的地,苗翠花扶着李壅铭进了茅房,叶瑶一步不差地站在屋外偷听。只听李壅铭客气道:“谢谢翠花姑娘。”

苗翠花咧嘴大笑:“哎哟,看牛哥客气的,这有什么的。”说完站在李壅铭身边继续娇羞地笑。

李壅铭脸上有点儿不自然,也不知道是憋尿憋急了,还是不好意思了,转头对柳翠花支支吾吾地提示:“翠花,你看这茅厕也已经到了,所以……是不是应该……”

苗翠花抬起头弯着脖子,嘟着宽嘴,咬着食指砸吧一口,懵懂无知地望向李壅铭,忽然回过味儿来了,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唉呀!看俺笨的,都忘记这茬了。”

李壅铭大松了口气,他刚刚还在想这女人怎么还在这儿待着,这让他怎么方便?可是他能出来全靠这个手脚有力的女人,又不好骂脏话得罪苗翠花。哪里料到,他刚刚安生下来的心,立马又被提了起来,这个女人,她在干什么!

只见苗翠花蹲下身子,颇为利索地开始解李壅铭的裤带,李壅铭慌得差点背过气去,暴吼一声:“你在干什么!”

苗翠花蹲着身子仰起头:“给逆解裤带啊,还能干啥子涅?”

“你!”李壅铭气结,他可算见识到比叶瑶脸皮更厚的女人了,说这话居然还毫无羞意,谁说他是流氓来着,这才叫名副其实的流氓!“停手!住手!”

苗翠花虎躯一震,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辩解:“不是逆说滴嘛,这都到茅厕了,应该解裤带咧!”

叶瑶在屋外捂着嘴巴笑得都快手脚抽筋了,这叫什么来着?这叫引狼入室,这苗翠花是何许人也,山寨里赫赫有名的结婚狂一名,平日里整天惦记着孙梓鸣这颗名草,如今,来了个模样更好的货色,自然是心痒难耐地跑来了。

话说这间茅房的围墙,实际上是几根废弃的细竹根做成的篱笆,上面塞了些稻草构成的,勉强可称之为墙。遮风挡雨的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能勉强遮住人。叶瑶此时在屋外听得心痒痒,小心翼翼地扒拉开茅厕稻草墙的缝隙,眯着一只眼睛朝里面看。

李壅铭和苗翠花,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两人双双对望,柳翠花正想解开裤带,而李壅铭死命拉住,阻止柳翠花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叶瑶睁大眼睛,紧绷着身体,紧张啊紧张:看来这小李真是要被摧残了,哇靠靠~~~~翠花,再接再厉,希望就在眼前!叶瑶可不承认自己是个色女,可不承认是她一时兴奋地想看了。明明是苗翠花这个色女在恶战流氓。

过了半晌,李壅铭咬着牙憋出一句:“不是!我自己来!你给我……”

这“滚”字到了嘴边,生生止住,人在屋檐下啊,有什么怒气还是忍着吧,李壅铭软语劝道,“请翠花姑娘快出去吧。”

苗翠花好奇道:“逆在害羞?末事滴,俺经常给俺爹把尿滴,手艺很好。”

李壅铭哭笑不得:“不是,我没有害羞。只是……”

“逆怀疑俺的手艺不好撒?”苗翠花的三角眉一竖,不悦地追问,握着裤带的手也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力气。

“不不不,哪里哪里,当然不是!”李壅铭不敢触动虎须,赶紧矢口否认。

看着这一幕,叶瑶靠着稻草墙,笑得都快就地打滚了。与此同时,屋内的李壅铭就没那么悠哉了,为了不被苗翠花染指,他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事儿可不都是叶瑶害的,只好把臭水都往叶瑶身上泼了。

“翠花姑娘毕竟是寨子里的人,我担心日后你们寨主会找你麻烦。像翠花姑娘如此单纯善良,如此乐于助人,如此弱柳扶风,而你们寨主这人心眼儿小,爱记仇,手段狠,我怕她以强欺弱,翠花姑娘那么柔弱娇小,一定会惨遭毒手的。”

苗翠花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不变,凝神思考李壅铭的话。

李壅铭望一眼这粗里粗气的笨女人,仰天长叹:皇天菩萨啊!他实在是憋不住了,这蠢蛋如果再这么蹲着,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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