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八字这一步不和,以后的一切也就都免了,两人的婚事算是还开始就结束了,其实这简直是迷性得一塌糊涂,比如刚才提到的异常状况究竟包括哪些呢?说起来就恶寒,碗盏敲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都属于异常状况的范畴之内。天热饭菜馊气,猫狗发春打打架,这也能算在姻缘不合的头上,只能感慨古人的想象力是无限发展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而现在李壅铭和李柔馨的婚姻,如果真是因为八字不合,并且还可能是李壅铭会克死李柔馨的话,除非李家决计不要这个女儿了,否则谁愿意将女儿往鬼门关里送呢!加之,李柔馨刚才发病的那样子确实是挺骇人的。
流言蜚语更是吓人,这件事情不出一日必将传遍全京城,以后别说李家女儿不嫁李壅铭了,什么陈家刘家赵家,只要还有人疼爱自个家的女儿,就肯定不会愿意将女儿嫁给李壅铭,也就是说李壅铭现在是克妻命了,这简直是杜绝了李壅铭日后娶妻的可能性!
这样一想通,叶瑶却觉得有点心酸,更多的却是感动。她是个现代人,当然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要是有人说她克夫,她会不以为意地翻个白眼,当那些说三道四的人是神经病。
但是,古人信这一套啊,李壅铭是以怎样的心情做出这个决定的呢?说男人克妻,这怎么听都是像说男人不能人事似的,虽然性质不同,但影响却几乎是等同的。难怪李壅铭昨天会说那样的话,确实,世间安得双全法?人要得到一样东西,总得付出另一样作为代价。
只是叶瑶还有一点很不明白,李壅铭是如何做到让李柔馨说病就病,说好就好的呢?还真是绝了。而且也不知道李壅铭是使了什么计谋支开了皇帝,否则今天的一切都免谈。不知道皇帝知道他儿子唱了这么一出好戏后,会是怎样的龙颜大怒。
叶瑶打算快点回郡主府去,等着李壅铭自己来解释,要不然这会儿她还真是没地找李壅铭去。
叶瑶去茶楼找到丫鬟,急匆匆地赶回到郡主府,因为这场婚事的泡汤,她的心情就变得异乎寻常的好,吩咐厨房烧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吧唧吧唧吃得有滋有味。
她还招呼身边的丫鬟一起吃,兴致勃勃地跟下人们讲述今天看到的离奇事件,只是她说问题明显没说到重点,集中精力讲述了李家小姐吐的口水是多么地恶心,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几乎将喜堂里的宾客都给淹死了。她是好不容易划拉着四肢游出来,才捡回一条命。
珍儿和柳儿两个丫鬟,都颇为同情地看着陷入神经质的叶瑶,只有小红一人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还好小姐厉害,才能逃出生天。”
第二卷:出逃篇 第三卷 八十九 醋意撕扇子
第三卷 八十九 醋意撕扇子
叶瑶完全属于没事瞎胡扯,料不到还会得到小红的赞美,她眯着眼睛细瞅瞅小红,暗想小红这丫头其实也不简单,应该说几个丫头里算小红最得她心,只是小红哪里真的那么二百五,装傻充愣讨主子欢心,大概这也是小红的一种生存之道吧。
只是经过小红这么一闹腾,叶瑶倒是没心思编下去了,吃饱喝足,再倒腾了一些饭后水果,吃完之后,便回了房间等李壅铭,她猜测李壅铭肯定不会明目张胆地赶来,必定是夜半三更无语时,偷香窃玉来的。
这样一想,叶瑶捂着嘴嗤嗤偷笑几声,将丫鬟都赶出房间,自己对着镜子打扮一番,无聊地看看闲书打发时间,等着李壅铭过来。只是她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等了一夜,没等来李壅铭,倒是等来了一则花边新闻:五皇子新婚时赶走新娘,并且夜宿青楼!
叶瑶咯吱吱捏捏拳头,很好,李壅铭给她提供了一个河东狮吼的机会。一想起昨晚上傻兮兮地笑着等了一夜,她就觉得好恨,非得去好好教训一下,树立一下悍妇的形象。
叶瑶全副武装,带着人打听清楚了风风火火往青楼赶去,门外的保镖当然是拦着不让进的,叶瑶亮出郡主的身份也不管用。倒是把老鸨给引了出来,嘿嘿笑道:“郡主是吧,既然是郡主,怎么上这个温柔乡里来了,这可不是姑娘家该来的地方,郡主还是请回吧。”
“我不进去可以,那你就把李。壅铭叫出来吧。”叶瑶气愤地回道。
老鸨捂着香帕子笑得直不起腰,。笑够了后将帕子往空中长长地一甩,“看郡主说的这叫什么话呢,别说郡主你一个姑娘家还没嫁人,就是郡主已经是五皇子妃了,那也要你有本事看得住自己的男人啊,我们这打开大门做生意,又不是强行霸道的拉客人。谁愿意往这里来,难不成我们还能将客人往外赶出去不成。”老鸨扫一眼周遭的人群,“姑娘们说是不是啊?”
周围站着的姑娘们立即就哄笑着接口:
“可不就是哦!”
“要不郡主也上这儿来学几招。回去?也好拴住男人啊,哈哈……”
……
叶瑶红了红脸,她还真不敢硬着来,毕竟青楼这玩。意都是有黑道倚仗的,就她带几个家丁过来闹事,是绝对行不通的,要不用银子?正在叶瑶纠结于到底要不要破财,破财多少才合适时,楼上下来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走到老鸨身边嘀咕了几句。
老鸨看了叶瑶几眼,“既然是五皇子的命令,那就进。去吧,只是身后的那些虾兵蟹将就免了吧。”
“那是当然。”丫鬟代替叶瑶应了下来,随后走到叶。瑶身边道:“郡主跟我上去找五皇子吧,只是身后的人还是……”
叶瑶以为是李。壅铭身边的丫鬟,于是友善地笑笑,将身后的几个高低不等,四肢无力的家丁差遣了回去,她自己则跟着小丫鬟往上走去,至于身边好奇地看着她的人群,她才懒得理会呢。
随着小丫鬟走到房间门口,叶瑶想很有气势地一脚踹开门,哪知踹了几脚,硬是没有踹开,叶瑶吃痛的单脚跳了几下,嘶嘶吸几口冷气,这要是现代就好了,穿上一双高跟点鞋,敢踹天下色狼。哪像现在哪,一双绣花鞋,走哪儿都软绵绵的没力道。
小丫鬟看着叶瑶笑得有点冷漠:“郡主是吧?门不是这么开的,不要吓到我们小姐。”说完就轻轻扣了几下门,过了一会儿,里面又有个小丫鬟将门打开。
“小姐?”叶瑶冷笑笑,一手挡开小丫鬟,一脚就毫不客气地踏进了屋子,“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哪家的小姐啊?不知道贵府在哪儿呢!”叶瑶酸溜溜地讽刺道,原以为李壅铭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给昨天婚礼上的表现做个更好的解释,没想到里面还真有个女人待着!
屋内铮铮琴声缭绕,窗口吹进徐徐微风,层层的纱帐随着微风缓缓飘动,伴随着悠扬缓慢的琴声扬起又落下,衬得屋内更加暧昧旖旎,果然是温柔乡呢。
叶瑶听得都有点如痴如醉,不由自主朝琴声传出的地方走去,随后清醒过来,更加迈大步子向前走去,那对**的狗男女一定就在里面吧。叶瑶一下下挥开挡在面前的纱幔,可恨手上没个打狗棒什么的,否则气势就更足了。
一层,两层,三层……终于走到了最里面,李壅铭正懒洋洋地躺在美人榻上,微微眯缝起眼睛,手指随着琴声有节奏地敲击着旁边的小矮桌,另一只手端着个小酒壶,不是往嘴里倒上几口。感受到旁边冰冷的视线,李壅铭微微转过视线,随即笑起来,对着叶瑶招招手:“叶儿来了,快过来。”
“还用你说,我当然会过去。”叶瑶皮笑肉不笑地咬牙回道,几步蹿到李壅铭身边,一把揪住李壅铭的耳朵,凑过去大喊道:“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李壅铭一手扔了酒壶,“痛痛痛!快放手!”
“放手?”叶瑶揪住李壅铭的耳朵旋转再旋转,“放手就怪了!”话是这么说的,但叶瑶揪了会儿还是放开了手,改为操起一边的茶几酒壶扔向李壅铭。
李壅铭一边跳脚,一边逃窜,“叶瑶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不是有种逛青楼吗?你不是想要**吗?好好!我就让你**,砸你个半死,看你还**不**。”叶瑶一边骂着,眼看着酒杯已经扔完了,顺手搬起一边的一张小矮桌,飞了出去。
砰地一声,楼下喝酒玩花姑娘的客人都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交头接耳道:“这五皇子也太威猛了吧?”
另有声音立即反驳:“你傻啊,这是郡主上去闹事了,这下子应该正在教训耍泼吧。”
楼上的李壅铭则是躲过这一砸,站到一边,后怕地拍拍胸口,可怜兮兮地望向叶瑶:“叶儿你太狠了,这下子要是被你给砸中,我就该半身不遂了,有你这么谋杀亲夫的吗?”
“你也知道你的身份?你跑这儿来做什么!”叶瑶一甩袖子,在边上坐下,心里满满的都是又酸又气,看见手边刚好放着一把展开的纸扇,一看就精美得很,叶瑶拿在手中,戏谑得看看,随手一撕扯,扇子哗的一声分成两半。
“不要啊!”耳边一声惊呼,一个娇小的身影飞扑上前,一把夺过叶瑶手中的扇子,轻颤着身子,满眼心痛地看着手上的纸扇,随后泪眼朦胧地抬头怒视叶瑶,声泪控诉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叶瑶细细看清眼前的人,不由地吃了一惊,李柔馨!弹琴的人是李柔馨!本来刚才撕了人家的扇子撒气,叶瑶还怪不好意思的,可是如今认清楚眼前的人竟是自己的情敌,再想到李柔馨和李壅铭居然还瞒着她在这里掩人耳目地见面!她顿时怒由心生,反手从李柔馨手中重新夺过扇子,瞄一眼李壅铭,再颇具挑衅地看着面前蹲着哭泣的李柔馨,哗、一撕,哗,再撕……
直到手中的纸扇被撕了个粉碎,只剩下一条条的细竹子零散着,叶瑶不解气地将这些支撑扇子的细竹子也对半给折断了,就要你粉身碎骨!就要你恢复不了!东西撕得没了,叶瑶居高临下,看着面前半跪着的李柔馨道:“很心痛吧?这是什么扇子?定情的?真是可惜了,本来你都是五皇子妃了,也不用偷偷摸摸在这里**。”
李壅铭上前扶起李柔馨,细声安慰:“李小姐,对不起,我等会儿再给你画一把,能否请李小姐先出去回避一下?”
李柔馨泪光点点地嗯了一声,拭了拭眼泪,慢慢地转身出去。李壅铭走到叶瑶身边坐下,半晌才道:“你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
哈?叶瑶大喇喇的摇摇头,“对不起,我不觉得我做得过分,也不觉得李柔馨可怜,别说一把扇子,你给她画一把我就撕一把,你那么心疼她,干嘛不娶了她,小心地藏起来呢?”
李壅铭摸摸鼻子,笑得一脸局促,将脸凑到叶瑶面前,打趣道:“醋味还真大呢!看来我真是要娶一个悍妇了,这可怎么办呢,呵呵。”见叶瑶还是冷着张脸蒙声不吭,李壅铭赶紧端正下神色,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昨天的事多亏了李柔馨帮忙,要不是她配合演戏,还在她父亲面前去劝说,我也不可能成功。”
“你说是李柔馨配合你演戏?是她帮你的?”叶瑶惊诧不已地侧过头。
李壅铭耸耸肩膀一摊手,“要不然我哪里有可能控制得了李柔馨的病情?所以你是错怪她了。”
“那那。”叶瑶支吾了一会儿,弱弱地反驳道:“就算是那样吧,那既然放手了不该再和你藕断丝连,而且你干嘛还要送扇子给她呢?”
“这可不是我要送给她的。”李壅铭拾起地上撕碎的一条扇子,拿在手里随意地把玩,“我要她装病来逃婚,本身就是违背她的意愿,也会损及她的名声,但是她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求我在扇子上画一幅画送给她,让她有个念想。这件事情,按道理确实是我们不对,我没道理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叶瑶沉默了下来,李柔馨主动配合的?听起来倒是蛮伟大的。“你你是怎么让她答应的?”
“很简单啊。”李壅铭不以为然道,“我告诉她,如果她不答应,我就直接扔下新娘跑了,问她是合作损失大,还是不合作损失比较大,而且就算我被逼娶了她,她也就是守着活寡。她哭了老半天,最后答应了。”
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叶瑶开口断定:“其实你蛮残忍的,被你喜欢是件幸福的事,但是其他人的死活,你似乎太不关心了。”
“呵呵。”李壅铭无所谓的笑笑,“如果不是我残忍,有人怕是已经吃醋地离开了。”
叶瑶的脸红了起来,手指缠绕着衣角想了会儿,“我看我还是跟李柔馨道个歉吧,这事确实是我过分了。不过,她怎么会来这里?”
“还不是和你一样,不过人家是花了大银子买通了老鸨,从小后门偷偷进来的。”李壅铭扔了手中的破扇子,拉起叶瑶走向屋子外侧,“走吧,和李柔馨道个别,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了。”
叶瑶走到外边,李柔馨身边的两个丫鬟正一脸正义凛然地怒视叶瑶,颇有要上前干架的架势。叶瑶见状,尴尬地笑笑,走向李柔馨想说声对不起,谁知李柔馨身边的丫鬟上前挡在叶瑶面前:“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挠挠头,叶瑶自己理亏在前,这会儿也不生气,好脸色地笑笑,温和地解释:“我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对李小姐说声对不起,刚才是我鲁莽了,我应该先问清楚才对。”见丫鬟还是面带疑惑地拦着,叶瑶只好站在原地,视线探过丫鬟的肩膀,对李柔馨道:“李小姐对不起,刚刚的事是我不对,我让李壅铭再给你画一幅。”
李柔馨站起身,劝开身边的丫鬟,带点小情绪地不悦地小声反驳:“你的道歉我接受,但是请你搞清楚,不是你让五皇子给我画,而是五皇子答应送我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说完这些,几乎已经是花费了她全部的勇气,李柔馨笑脸涨的通红,捏紧小拳头,胸膛起伏不定的呼吸,像是心跳得太快。
叶瑶好声好气地回道:“好吧好吧,随你怎么说都可以。”
两个丫鬟伺候着铺好笔墨,李壅铭走到书桌前,因为没有了纯白色的扇子打底,李壅铭只好在白纸上作画,李壅铭沾了沾墨水,刚要下笔,李柔馨身边的丫鬟却开口阻止:“慢着,敢问五皇子是要画什么?”
李壅铭随意道:“自然是和刚才一样的山水画啊,难不成姑娘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建议。”
“建议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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