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无酒
迟婉儿在华山住了一个多月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对他都很好,也和岳灵珊混熟了,因为岳灵珊喜欢林平之,华山弟子对迟婉儿敬而远之,弄的迟婉儿很无奈。
宁中则极力撮合他和令狐冲,这一个多月来,他上过几次思过崖,不过都是远远的看了看,见令狐冲正在练‘紫霞神功’就没有打扰他。可能是知道林镇南送来的手镯,知道自己和岳灵珊有缘无份,才静心练功了吧。
如真汉子那样,豪迈潇洒的闯荡江湖,是自己的梦想。自己现在跟石女没什么分别,而和男子基本上没什么关联,要是有关联也只能说曾经是个男孩。
作为一个阉人,爱情是奢望,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即,迟婉儿也只寄托于亲情。宁中则极力撮合自己和令狐冲,可这在自己看来是不可能的,自己也没那个心思。在说他惹怒了我,那还要我去给他道歉吗?
上华山是想和自己的酒友斗酒,没能实现,这一个多月来,也没能看到那块试炼石。
索然无味就想离开华山,在思过崖下来,正好看到劳德诺从山下赶来。在这住了一个多月,很少见到他,都是被岳不群派出去办事去了。
不知道他急匆匆的从山下赶来所为何事,迟婉儿迎了上去,微微一笑说道:“劳大哥这么急匆匆的出了什么事了,看你跑的这个急。”
劳德诺一看是迟婉儿,赶忙恭敬的说道:“婉儿姑娘有礼,我在山下听说田伯光那淫贼在山下干了几起案子,特来并报师傅。”
这劳德诺见了迟婉儿都是恭恭敬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华山派教徒严谨,可迟婉儿知道,他是嵩山派的奸细,对自己恭敬,那是自己镇退了嵩山派数名高手,他不敢妄动。
迟婉儿说道:“这淫贼,着实可恶,劳大哥那就快去并报岳伯伯吧,我就不打搅你了。”劳德诺施礼去找岳不群去了。
田伯光你要来华山吗?我们似乎还有笔账没算呢。叫你去保护林家夫妇,竟敢放我鸽子,哼哼。不过说来也好,他来了,那风清扬也该出来了吧。
“令狐兄,有故人来访”迟婉儿远远的就听到田伯光的声音,这几天他都躲到山崖后边等着田伯光,终于把这淫贼给盼来了。
见他挑着两个大筐子,向思过崖顶走去,迟婉儿从后面悄悄的跟了上去。
令狐冲从山洞中走出,笑道:“笑道:“田兄远道过访,当真意想不到。”
田伯光放下担子,从两只筐中各取出一只大坛子,笑道:“听说令狐兄在华山顶上坐牢,嘴里一定淡出鸟来,小弟在长安谪仙酒楼的地窖之中,取得两坛一百三十年的陈酒,来和令狐兄喝个痛快。”
令狐冲走近几步,见果贴着“谪仙酒楼”的金字红纸招牌,招纸已十分陈旧,确非近物,忍不住一喜,笑道:“将这一百斤酒挑上华山绝顶,这份人情可大得很啦!来来来,咱们便来喝酒。”从洞中取出两只大碗。
田伯光将酒坛打开,一阵酒香直透出来,刚端起坛子就要倒酒,‘啪’的一声坛子突然碎了,整坛酒洒在地上,酒香四溢。
他两人都是一愣,田伯光道:“晦气,这坛子年岁久了,我又一路颠簸,眼看就要喝了竟然碎了,好在还有一坛,咱兄弟俩就将就着吧。”说着伸手去拿那坛,手还没碰到,又‘啪’的一声碎了。
田伯光顿时大怒,“什么人,竟敢消遣本大爷,别在那藏头漏尾,给我滚出来。”可他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低声骂道:“奶奶的鸟人。”转头看向令狐冲,见他并无半点惊讶之色。
田伯光问道:“令狐兄弟,这崖上可有华山前辈在此。”
令狐冲“哈哈”大笑,说道:“华山前辈倒是么有,但有个任性的小姑娘,看正和田兄口味。”他知道打破酒坛之人就是迟婉儿,那次自己数落他,竟小气的把酒坛打碎,一个月过去了,还是不依不饶。
田伯光‘嘿嘿’一笑道:“令狐兄弟竟拿我寻开心,世间那有如此武功了得的小姑娘呀?”
令狐冲道:“田兄不次辛苦,千里迢迢的挑酒来华山,虽然没能品尝如此美酒,但田兄的情意我令狐冲还是领了。田兄把我师傅师母调离华山,不会只是请我令狐冲喝酒的吧?上若如此便请下山吧。”
“哈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呀。”田伯光笑道。
令狐冲道:“你恶事多为,声名狼藉,令狐冲洁身自爱,怎能留你在华山。”
田伯光笑道:“田某是声名狼藉的采花大盗,令狐兄却是武林中第一正人君子岳先生的得意弟子,不肯留我在华山,只是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令狐冲道:“甚么叫做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田伯光笑道:“在衡阳回雁楼头,令狐兄和田某曾有同桌共饮之谊。”
令狐冲道:“令狐冲向来好酒如命,一起喝几杯酒,何足道哉?”田伯光道:“在衡山群玉院中,令狐兄和田某曾有同院共嫖雅。”
令狐冲呸的一声,道:“其时令狐冲身受重伤,为人所救,暂在群玉院中养伤,怎说得上一个‘嫖’字?若是田兄如此污言秽语,赎令狐冲不在奉陪。”
田伯光‘嘿嘿’一笑说道:“我上山正是有事请令狐兄弟配我下山一趟。”
令狐冲“哈哈”一笑说道:“田兄莫非改邪归正不成,不请姑娘陪你下山,怎叫我令狐冲一个大男人陪你,好笑好笑。”
田伯光捋起衣衫,袒裸胸膛,指着双乳之下的两枚钱大红点。
对令狐冲说道:“田伯光可没性情和你开玩笑,我给人在这里点了死穴,又下了剧毒,被迫来邀你去见仪琳小师父。倘若请你不到,这两块红点在一个月后便腐烂化脓,逐渐蔓延,从此无药可治,终于全身都化为烂肉,要到三年六个月后,这才烂死。”
令狐冲一愣,怎么会和仪琳师妹有关,不过这样也好,田伯光作恶多端,被毒死也是活该。
令狐冲义正言辞的说道:“不是我令狐冲见死不救,只是师傅罚我在思过崖面壁,我可不敢有违师命。”
田伯光神色严峻,说道:“令狐兄,田某跟你实说,不管你去是不去,我是非请你去不可的。你当真不去,田伯光甚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平日已然无恶不作,在这生死关头,更有甚么顾忌?”
令狐冲冷冷的道:“那你请便。”
田伯光一怒,“你”想要出手,但又忍了下来,说道:“咱们大个赌,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三十招我就拍拍屁股走人,如若不然就陪我下山可好。”
令狐冲说道:“既然田兄不想下山,那我也不奉陪,我可要练功去了。”
田伯光彻底败给了令狐冲,迟婉儿可是急的不得了。都怪自己多事,那令狐冲知道自己在这,他有恃无恐,田伯光知道有高手在一旁也不敢太过放肆,他们不打,那风清扬怎么会出来呀。
迟婉儿憋不住了,慢步走了出来对田伯光说道:“田伯光别来无恙呀。”
田伯光恼怒令狐冲耍无赖,正无计可施听到一个姑娘叫自己顿时一喜,只要自己擒住这姑娘,看你令狐冲跟不跟我下山。
回头一看,顿时一惊,“怎么是你,我说这令狐冲怎么有恃无恐,原来姑娘在这,你们情人相会,到是我田伯光打搅了你们的好事。就此告辞。”
令狐冲怒道:“田伯光修得胡言,我和婉儿姑娘可没什么关系。”
田伯光刚要反驳见迟婉儿脸色不悦的看着他,赶忙把话吞到肚子里,转身就要下山。
迟婉儿说道:“你不请令狐大侠了吗?不请小命可就没了。我本想帮你,可你不想活了我也没办法。”说着还摇了摇头。
田伯光顿是大悦,令狐冲一皱眉头。
第四十七章 激出
听到迟婉儿的话田伯光心头一喜,只要这丫头不出手,一个令狐冲自己还是能摆平的。
令狐冲听到迟婉儿的话,以前的一点好感,顿时全无。在衡阳瀑布的时候,他出手打败费彬,惊退余沧海,那时他做事豪爽果断,自己对他这个女孩子,做事能如此超然神采风度翩翩,都起了一丝敬佩之意。
他刚来华山的时候,是自己太过分了,怨不得他。可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不光小气的打碎了酒坛,竟要帮助田伯光这个淫贼,简直就是一个世俗不懂是非的小女生,令人讨厌。
“婉儿姑娘情如其妆呀,当日见你穿着随没今天如此艳丽,可叫人看了舒服,今天的打扮,令狐冲看了,就感到讨厌。一个江湖儿女穿的跟个富家大小姐似的,难道自己就真的是大小姐不成。”令狐冲讽刺道。
迟婉儿一听,知道令狐冲在说他心眼小。自已不叫田伯光走并不是为难与他,只是想逼出风清扬,他可是不知道的,既然他说自己心眼小,那就小给他看。
迟婉儿两眼圆瞪,气呼呼的颤抖着,指着令狐冲对田伯光怒道:“你还等什么,给我揍他,你要不揍他,我就扒了你的皮。”
看到迟婉儿发火,田伯光吓了一跳,无奈的笑着多令狐冲说道:“令狐兄弟,如此娇艳迷人的小女子,对你又是有情有义,你何必如此对人家呀,我虽是个作恶多端淫贼,但对正派人中那些虚伪的家伙一个也看不惯,唯独令狐兄弟,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你。叫我出手打兄弟真是下不了手,可这丫头厉害的紧,你真是给田伯光出难题。你就给她赔个不是,又得美人,又不使我为难多好呀。”
他以为迟婉儿看上令狐冲了,两个情人闹别扭,自己要听迟婉儿的话打了令狐冲,他要是心疼起来,倒霉的还是自己,真是叫自己左右为难。
“哈哈,若是田兄感觉为难,不防出手,我令狐冲还有几个贱骨头,还是受的起得。”令狐冲笑道。
迟婉儿可不愿听他们从这客套,抬腿就是一脚,踢了田伯光一个跟头,“还不快点,磨蹭什么。”
田伯光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姑娘要杀就杀,我田伯光也是个汉子,怎能任你摆布。”
令狐冲一拍石桌,赞道:“田兄是条好汉,要是叫一个蹩脚的丫头使唤,就不配在江湖上立足,还是回家抱孩子去吧。”
田伯光向令狐冲一抱拳说道:“谢令狐兄赞誉,我田伯光不是什么好汉,不过只是个有点骨气的小人罢了。”
迟婉儿一愣,本想叫他们快点动手,没承想把事情搞砸了。迟婉儿叹了口气,仰头一笑,说道:“你们是好兄弟是吧?那我就成全你们。”
本以为迟婉儿会大怒的两人,见他竟笑了,心道真是个怪人。还没反应过他是什么意思,两人都被踢倒在地。
迟婉儿仰头大笑,“真人君子大哥,有骨气的小人大哥,被我这小心眼的丫头,踢屁股感觉如何呀,哈哈哈。”
两人顿时大怒,抽出兵刃就像迟婉儿进招,迟婉儿也抽剑应了上去。田伯光的快刀迅如奔雷,令狐冲的华山剑法招式华丽,两人是一次联手,田伯光主攻,令狐冲出招骚扰,配合的竟相当默契。
迟婉儿就是一套‘泰山十八盘’跟两人斗了起来,他这套剑法并不高明,他的剑术也没达到随心随心所欲,行云流水,任意所至的地步。但他老是和他们硬碰,弄的两人蹩手蹩脚,施展不开。
“哈哈,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丫头,不叫江湖人笑掉大牙呀!”迟婉儿嘲笑道。
令狐冲说道:“田兄,你先顶着,我进来身体不好,去洞中休息片刻。”说着撤剑跑回山洞。
田伯光气的直翻白眼,喊道:“令狐冲你个混蛋,我自己能顶的住吗。”他也想撤招,可迟婉儿攻的紧,脱不了身。
见令狐冲回了山洞,定是学五派剑招去了,迟婉儿强攻一记,跳到洞口,对田伯光说道:“打你一个没意思,我就等他出来在教训你们嘿嘿。”
三人打了半天,令狐冲进出山洞好几次,每次都是怪招齐出,却也奈何不了迟婉儿。
田伯光说道:“令狐冲兄弟,怎么你每次进去,就会几招新的剑法,难道洞中有华山前辈不成。”
令狐冲笑道:“是有前辈,见我和你联手竟打不过一个丫头,很是气愤,就教了我几招。”
田伯光说道:“嵩山、泰山、衡山、恒山四派之中,或许还有些武功不凡的前辈高人,可是贵派之中,却没甚么耆宿留下来了。那是武林中众所周知之事,不知是那位前辈指点的你呀。电子书。难不成是风清扬老前辈吗?”
令狐冲不知道风清扬但也敷衍道:“正是他老人家。”
迟婉儿好笑,你敢本就不认识他还煞有其事,不过这老家伙真的就在这附近,要是我不激他,他是不出来的。
迟婉儿嘲笑道:“什么华山前辈,看他指点你的招术也是垃圾得很,就是他出来了,本姑娘也是照揍不误。”
就听洞里穿来一人的“哼”声,三人都撤招,向洞口观望。
令狐冲心中纳闷,怎么真的有人在洞里,我怎么不知道。田伯光心道小丫头你可闯祸了,那风清扬自视前辈不想与你计较,你敢嘲讽他不是自掏苦吃。迟婉儿可是心喜的很,费了一天劲,这老头子终于出来了。
那风清扬,白须青袍老者,神气抑郁,脸如金纸,令狐冲心道他真的是我派前辈。
田伯光赶忙施礼道:“见过风老先生?”
风清扬叹了口气,说道:“难得世上居然还有人知道风某的名字。令狐冲你这小子,实在也太不成器,两人联手竟打不过一个姑娘。”
令狐冲和田伯光都是满脸通红,无奈的笑了笑。迟婉儿仰头看天,目中无人的说道:“你老家伙也是来讨打的吗?”
风清扬说道:“小丫头,很是张狂,比你两个废柴可是强多了。令狐冲你小子听着,你先使一招‘白虹贯日’,跟着便使‘有凤来仪’…”
迟婉儿挥手道:“本姑娘可没有陪三个男人在山上过夜的习惯,糟老头子,我明天在来教训你。”说着转身就下了思过崖。
把三个男人目瞪口呆的晾在思过崖,迟婉儿就是为和风清扬比武来的,当日不会怕了他,本以为田伯光把他引出来就行了,没想到自己打了一天,这老头才出来。要现在和风清扬动手,也太瞧不起他老人家了。
看他的意思是要教令狐冲剑法,在来对付自己,迟婉儿可没兴趣和令狐冲动手。
第二天清晨迟婉儿向思过崖行去,走到半路,心道那风清扬剑法极高,虽说令狐冲聪明的紧,但他也只传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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