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志豪低声笑道:“他问她是你的女朋友还是未婚妻。”
章小狗腼腆地摇头说:“我介绍一下,我的堂妹,萍儿。”
萍儿的脸红了起来。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 “飞洋伞”,但“甜心”二字听起来很刺耳。从金志豪的低语和章小狗的摇头也能猜出“飞洋伞”的一些意义来。她拘谨地向大家点了点头。在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她羞答答地转过身子走开几步,观望湖上的残荷。忽然,她看见一对枯萎的莲子靠得很近,可惜不是人们所说的并蒂莲。像是一对难以结合的情人。萍儿看得发呆了。一股异常酸楚、悲怆的味儿一齐在她心里翻滚!她想起了她的柱子哥。前年,柱子哥被拉了壮丁;自己被卖给人做了丫头。还不知道今生今世能不能见面……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这时,一阵歌声把萍儿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回头看去,见一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踏着歌声走了过来。
帝国主义和军阀,都是我们的仇敌。
乒乒乓乓,乒乒乓乓,齐心努力打倒他。
联合世界上弱小民族,和被压迫的大众,
争取我们的自由独立,创造新时代的文化!
……
看着那群学生,萍儿的眼睛闪闪地射出兴奋的光芒,身上在发热。她的脚情不自禁地动弹着,仿佛要走进去。而章小狗眼睛瞪得大大的,聆听着陈浩感慨激昂的讲话:
“五四运动到现在,已经七个年头了。这七年中间,民众的气焰一天天高涨,不但是学生,广大的农友和工友都起来了。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已经成了国人的目标……北伐军已占领武昌,吴佩孚的部队基本被消灭。北伐军从两湖地区挥师东进江西,乘胜追击孙传芳,已攻克南昌,孙军大溃,精锐尽丧。胜利的北伐战争向长江下游节节推进,直接威胁着南京、上海的军阀及帝国主义统治,广大人民欢欣鼓舞,工人运动和农*动在全国风起云涌,北洋政府摇摇欲坠。他们苟延残喘不了几天……”
这时,一对男女走了过来,鼓掌说:
“好精彩的演说!”
陈浩笑道:“不知严震兄有何见教?”
“后天高师有一个反军阀混战的*,陈浩可以去演讲。”严震以沉着刚毅的神情说。
陈浩断然说道:“这样的*当然要去。”
“好!”萧晓惠说,“我们都去给密斯脱陈摇旗呐喊。”
金志豪提议道:“我们不妨找个僻静的地方商议一下。”
萍儿对他们讲的似懂非懂的,偷偷扯了一下章小狗的袖子,向他使了个眼神。
章小狗领会了,对金志豪说:
“哥,我们先走一步。改天去看望你。”
金志豪见萍儿拘谨的样子,没有挽留。递给章小狗一张名片:
“上面有我的地址,欢迎你来。我的这些朋友,相信你会喜欢的。”他望着萍儿说,“还有萍儿,欢迎你。”
萍儿腼腆地说了声“谢谢!”与章小狗一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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