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都有哪些人。”
姜小牛挠着脑袋说:“好像基本上都去,有李小勇,宋江,赵琴,张小芳,王二狗。”
一听说有王二狗和赵琴两个人我就厌烦,王二狗家以前可穷了,他经常穿的破破烂烂的,鼻涕老吊着,白袜子穿成黑袜子,身上一股臭味。赵琴有狐臭,同学们见了都躲她,她喜欢找我聊天,害得我当时差点转学。张小芳长得比较困难,跟美女连个字压根就扯不上关系,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还有李小勇和宋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过生日的时候连件礼物都没给我买,全都白吃白喝,当时让我很失望。一想起这些我就来气,我说:“聚什么会,都几年没见了,我不想去。”
姜小牛想了想说:“不去好像不太合适吧!大伙好不容易有机会聚一次,一来可以增进感情,二来同学之间也可以叙叙旧什么的。哦!对了,刘燕也去,记得吗?就是我们班最漂亮的那个女生,她是我们男生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一提刘燕我就兴奋,她不但学习好,长得还特别漂亮,别说在我们班最漂亮了,就是在全校也是屈指可数的,当时追她的帅男不计其数,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我当时一直暗恋着刘燕,每次见了她都脸红,还偷偷地写过情书,只不过写完后没送出去,最后又把情书给撕了。刘燕属于美女加淑女加才女的那种*,她天生丽质,学习名列前茅,还会弹古筝,在校文艺演出上经常得奖,舞蹈跳得也是一流的棒。我觉得我和她之间的差距是天壤之别,我家穷不说,我的学习也不好,根本没有资格追求人家,只有偷偷在心里暗恋她。但最后一学期她转走了,我为此难过了很长一阵子。听说刘燕要去,我犹豫地说:“你说的也对,同学聚一回也不容易,不去好像不给大伙面子,那就去吧!”
“明天下午六点在中国园酒店聚会,到时我和你一起去。”姜小牛说。
本打算不去参加同学聚会,因为有刘燕的出现,我改变了主意。刘燕是我心中的白雪公主,因为她我要把自己收拾漂亮点。我穿上了最值钱的一套灰色西服,这套西服是年底单位发奖金,领导为了吃回扣把现金改成了购物券,不得以在商场买的,价值五百多元。我一直舍不得穿它,只有参加重要活动和吃席是才拿出来穿穿。西装穿在我身上挺挺的,加上我肩宽个高,看上去跟模特似的,连我都有点不相信自己原来这么的潇洒。为了给刘燕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我还把头发打了摩丝,起初摩丝打得少了点,起不到定型的作用,我使劲把瓶子摇了摇,最后挤出一大堆,把头发摸得光亮光亮的。系好领导,我往镜子里一照,妈呀!原来我是个大帅哥,姑娘们见了一定会投来色迷迷的目光。
在中国园酒店门口见到姜小牛,他穿得也很整齐,牛仔裤和夹克,看上去也人模狗样的,看来他对这次聚会也很重视。“主席,你也太帅了吧!平时跟乡巴佬似的,今天又跟名模似的,简直是天上地下之分,让我都有些嫉妒。”姜小牛笑着说。
“你不也人模狗样的吗?穿这么干净干嘛!怎么不穿你买豆芽衣服。”我笑着说。
姜小牛拍着我肩膀说:“都好些年没见面了,不穿精神点让同学们笑话,谁都想在别人面前显得体面些。”
门口的服务小姐微笑地向我们点头,并伸出手来做出个邀请的动作:“先生,欢迎光临!”她们穿着红色的旗袍,旗袍两侧都有开口,开口处露出白色的大腿,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妈的!连看大门的姑娘都这么漂亮,真是一种资源的浪费,我心里嘀咕。 。。
10酒店
进了酒店,红色的地毯一马铺开,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我真担心自己的脏鞋糟蹋了它。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包厢前。我捋了捋头发,耸了耸肩膀,生怕自己的形象遭到破坏。一推门,只见屋里的圆桌前坐满了人,我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刘燕,她长发披肩,皮肤白皙,脸蛋椭圆,衣着得体,正坐在那里嗑瓜子。“久违了,心中的白雪公主,看到你就像从井下上来看到太阳一样。”我在心里说。
同学们都热情地站起来打招呼,有的还和我们握手。原以为我会受到大家的热情接待,可是他们一个个主动与姜小牛握手,把我冷落到一边,我有点像领导的陪同一样,心情很不愉快。
多年没见,同学变化很大。张小芳长得是难看点,但身上还是蛮有肉感的,让我想起了女大十八变的格言。宋江胡子拉碴的,越长越邋遢了,像个三四十岁的老男人,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给亏了。李小勇看上去还像回事,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好像还是名牌,叫什么“狼”的,哦!对了,叫“力狼”(利郎),他看上去真有点像个色狼,不过他挺有力气的,我扳手腕都扳不过他。王二狗变化最大,穿的白衬衣,黑西装,头发也打了很多摩丝,看上去像个吃屎分子(知识分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流着鼻涕,穿着破鞋,一副穷酸相的他。我心想,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昨天的我今天还是依然。
其实,变化最大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刘燕,她已从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女生,变成了一个成熟美丽的大姑娘,比以前还要漂亮,比以前还要有吸引力,比以前还要有味道,确切地说比以前要性感了。以前她没发育成熟,穿着厚厚的校服,只能通过脸蛋欣赏她的美丽,现在不但可以看脸,还可以看胸,看臀,看腿,应该说看点多多,可以从各个角度欣赏她的肢体。我不禁想起了那首古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愿身在此山中。仿佛这首诗是为她而作,我真想登上她的两座山峰,把她全身上下看个遍。
刘燕文静地坐在那里,胸脯隆起,手指纤细修长,连嗑瓜子的动作都很斯文,具有古典美女的风范。她的眼睛水汪汪,睫毛长长,齿白唇红,脖颈白嫩白嫩的,让人看后很容易产生联想。
大家都在交头接耳,姜小牛被张小芳粘着聊起了天,宋江和李小勇围着刘燕献殷情,王二狗虎视眈眈地看着刘燕,我根本没有机会插嘴。只有赵琴一声不吭地坐着,显得很孤单。赵琴和我之间隔着王二狗,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她聊天,以掩饰自己被落单的尴尬,这也是一种战略需要。我伸着脖子问:“赵琴,几年没见变化真大啊!越来越漂亮了。”
赵琴摸着自己的脸蛋说:“是吗?我感觉还和以前一个样,没什么变化呀!”
我看着她的胸脯说:“变了,确实变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嘛!只可惜我们男生越变越难看了。”
赵琴说:“你的变化才大呢!跟个帅哥似的,找对象了吗?”
我尴尬地回答:“没有,找不上,姑娘的要求条件太高了。”
王二狗见我俩聊得挺起劲,起身要和我换座位,意思是我和赵琴挨着坐聊起来方便。我一把拉住他说:“算了,就这么坐吧!”其实,我才不愿意和他换座位,赵琴有狐臭,和她坐一起准把我熏晕,这样的美差还是让他享受吧!
经过大家的一番交谈我才知道自己是最寒酸的。赵琴在电力局上班,每月三千多元的工资,我以为她找不上对象,没想到她的对象还是研究生。张小芳开了个店卖婴儿产品,年收入不下十万,而且已经结婚了。我真怀疑她是未婚早孕,然后不得不结婚的。宋江在市财政局,工资虽然不高,但油水不少。李小勇也在一部门坐办公室,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和他已经有过几次交往。令我没想到的是王二狗居然是国家公务员,在市政府干文职工作,怪不得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姜小牛虽然是个摆摊卖豆芽的,但人家大小也是个老板,月收入比我高。只有我干着下井的工作,每月才拿一千多一点的工资,只能解决温饱。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个大傻B。唉!我感到自渐形秽,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让我最想了解的还是刘燕的情况,听说她目前在市师范任教,是一位出色的舞蹈老师,怪不得她的行为举止那么优雅,原来跟她的职业有关。她的穿着也很得体,粉色的连衣裙,显得落落大方,楚楚动人,一看就让人肃然起劲。刘燕并不知道我在暗恋她,或许暗恋她的人太多了,所以她对我印象不深。我想她肯定找对象了,而且对象一定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哥们,不然,就凭她那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一般人是靠不了边的。但这个我问题我不好问人家,属于个人的私事。
我想和刘燕打声招呼,可她忙得不亦乐乎,宋江和李小勇抢着和她说话,还不停给她递瓜子。没想到李小勇也这么色,马上结婚的人了还不检点,见了美女就献殷情。连我旁边的王二狗都没机会插言,只好瞪着眼睛使劲看人家。我想,别看你是国家公务员,穿得人模狗样的,刘燕照样看不上你。
半天,刘燕终于回过头来朝这边看,我立马接住她的目光,像守门员接住一个进球一般。果然,刘燕看到我后笑了笑,我顿时心花怒放,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灿烂。刘燕突然忘记什么似的问:“唉!老同学,我怎么想不起你叫什么来了。”
我听后一惊,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白让我暗恋她这么多年了,一点良心都没有,看来我在她心目中是一粒不起眼的沙子。悲哀,我失落万分。“他叫梁主溪,忘了吗?大伙都叫他国家主席。”姜小牛指着我说。
刘燕笑着说:“哦!想起来了,他就是经常躲在角落里学习的那个主席呀!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了,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变帅了,一点也不像以前了。”
真是贵人多忘事,应该说美人多忘事,连最爱她的人都不知道叫什么,我活得真窝囊。还好,她的话总算给我点安慰,最起码我在她心中不是一个丑小鸭。
等饭菜上来后,大家都开心地吃了起来,我早就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夹起一只鸡腿就啃。可能是鸡腿没煮熟,啃了半天弄了一嘴油,只见对面的刘燕在偷偷地笑,好像是在笑我,我这才意思到自己的吃相不雅,忙装作斯文起来。以前的王二狗吃相最差劲,没想到我现在成了当年的王二狗。宋江一个劲地给刘燕碗里夹菜,而且身子离得很近,巴不得贴到人家脸上,害得刘燕一个劲地往后靠。其实,我也很想给她夹菜,只不过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些远,只能隔桌相望,有点牛郎和织女的味道。
11KTV包厢
吃晚饭,大家觉得不过瘾,嚷着要去KTV卡拉OK。一提卡拉OK我就来劲,上技校时我就喜欢唱歌,什么流唱什么,没事我还在家干吼,自我觉得嗓子还是不错的,曾经在酒吧得到过雷鸣般的掌声。正好有机会在刘燕面前显露一手,让他知道本人不是一般的战士。
本市的酒吧分两种,一种是消费较低的酒吧一条街,这种地方档次比较低,但里面鱼龙混杂,打架斗殴的现象时有发生,我们不想去那种不安全的地方。另一种就是档次较高的KTV包厢,但这种地方消费很高,听说最高档的“孔雀国际酒吧”一小时要一千块钱,我们都是工薪阶层,没有这个资格去哪里耍排场。经过一番打探,最终我们选择了消费适中的“银海马酒吧”,这里有KTN包厢,一次买断二百五十块钱,而且带十瓶啤酒和五瓶饮料,很实惠的。
我们要的是大包厢,足足能做二十个人。也不知道其他人的嗓音怎么样,从来没听他们唱过,只知道姜小牛唱歌跟驴叫似的,五音不全不说,还乱改歌词。他唱的那首火风的《大花轿》是这样的:太阳出来我爬电杆,爬上电杆我荡秋千,一不小心来到了阎王间,阎王说我是个大坏蛋,我嘴里头嚼的是大大泡泡糖,我心里头想的是日本花姑娘……
进了包厢,大家都抢着展示歌喉,尤其是宋江,拿着话筒不肯放手,一连唱了四五首歌。我还以为他的歌喉有多么出色呢!一听我差点没吐出来,他发音很不标准,带有当地浓厚的方言。当地人把“脚”说成“觉”,把“爱“说成“来”,把“你”说成“李”,把“我”说成“饿”,他竟然在歌曲中也唱了出来,这是演唱中的大忌。宋江唱的是张宇的《用心良苦》,他唱出来是这样的:“李说李,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觉,情没了,来熄了,剩下空心要不要,饿的痛,怎么形容,一生来错放李的手……”奶奶的,差点没把我大牙笑掉。
刘燕坐在沙发上偷偷地捂着嘴笑,好像是笑他发音不准确,人家必定是搞艺术的,对音乐有一定得见解。唱完,宋江美滋滋地给大家鞠躬,居然没人给他鼓掌,他看看大家,显得有些尴尬。刘燕赶紧带头鼓掌,大伙跟着鼓掌,宋江才露出笑脸。
接着李小勇拿起了话筒,他居然唱的是李娜的《青藏高原》,要知道青藏高原的音特别高,敢唱这首歌的人没两下真功夫时不行的。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绝活,结果唱出来有气无力的,跟哮喘病人上楼梯喘不上来气似的感觉,把人听得真想踹他两脚。
王二狗和我争着抢话筒,我主动让给他了,还以为他有出色的表现,结果唱到半截就卡住了,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唱下去。张小芳唱起来前后一个调,把人听得直犯困,我差点没扯呼。赵琴不敢上场,姜小牛唱起了《北方的狼》,他的声音很大,而且拖得很长,我感觉他唱的不是北方的狼,而是北方的驴,一头发情的驴,叫唤得人心烦。作为他的好朋友,我为他感到脸红。
最后轮到我上场了,我一上场大伙都显得全神贯注,也有人想看我的笑话。我唱了首刘德华的《忘情水》,得到雷鸣般的掌声,接着又唱了周华健的《风雨无阻》,依然是那么动听,最后还表演了我的拿手好戏,粤语版的《上海滩》,顿时引起大家的轰动。宋江翘起大拇指说:“主席,行啊!没想到唱歌唱得这么好,真有你的。”
王二狗好像不太服气,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拿起酒瓶就喝。赵琴很意外地夸奖我:“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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