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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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妻不可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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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心眼睛盯着手中的水红外衫,淡淡地道:“书上看来的。”

“呵,你倒是这会儿有点用处了。”司桓宇指间拿着一根细柴棒,轻轻拨一下火堆,里面便爆发出哔哔啪啪的声响。

安乐心忍了忍心中的气,咬牙道:“王爷过奖,生存本能而已。”

司桓宇似乎是故意的,浓眉微挑,勾起嘴唇:“刚才不是还叫本王二十六叔?”

安乐心:“。。。。。。口误!”

司桓宇柔声道:“口误这个毛病可不好,你平白给本王长了辈分,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

安乐心咬牙切齿:“。。。。。”神经病!

☆、第10章 与司桓宇山中遇险(三)

山中的夜晚空灵静寂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野兽的长吼,令人毛骨悚然,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安乐心的神经,不知道纪远担心成什么样了?她只盼着快点天亮,这样她就可以找路出去。

安乐心抱膝坐在火堆旁,一声距离不远的狼叫揪紧了她的心脏,她没有在野外呆过,白天的经历已经让她身心俱疲此时因为狼的叫声此起彼伏她更不敢合眼睡去。司桓宇睁开眸子便看见她频频向外张望,心中了然,开口道:“你拿一些柴放在洞口处点燃,它们就不会靠近。”

毕竟是女孩子,有人在旁边提点她,她就会露怯:“真,真的?”

司桓宇重新闭上眼睛,散漫道:“你不是经常看书吗?难道书中没有告诉你如何驱赶野兽?”

安乐心无心理会他的嘲讽,反正司桓宇这个人说话从来都是能噎死人。她连忙站起来,抱了一堆柴堆到洞口处颤着手指点燃。司桓宇在她起身时便又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胆子这么小。

安乐心及其困顿,因为担心安全问题睡不安宁,眼皮一睁一闭,仅仅是过了半夜她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司桓宇有伤,加上又淋雨,后半夜的时候发起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安乐心一个女孩子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又冷又热。模糊中她听见司桓宇在喊冷,其实她身体也非常不适。

但是她的情况比司桓宇好多了,强打起精神靠过去,将木架上烤的半干的衣服围在两人身上相互抱着取暖。性命攸关的大事,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后半夜司桓宇一会儿冷、一会儿渴、一会儿疼,平时那么毒舌的一个男人,怎么到这会儿竟比不上她一个女孩子了?

安乐心头晕目眩地给他喂水,弄旺了火苗取暖,后来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亮,安乐心是被山谷中一声声布谷鸟的叫声叫醒的,她蜷缩成一团,身上盖着司桓宇的紫色锦袍。沉重的脑袋几乎抬不起来,她知道司桓宇就在旁边,嗓音沙哑的问:“你身体好些了吗?”她想说,若是好些了,咱们就找路出去吧。一夜未归,不知纪远有没有告诉父王。

安乐心慢慢地坐起来,一阵晕眩。司桓宇面色苍白,嘴唇也不似平常那般有血色,有些虚弱的看着她道:“你觉得咱们两人这个样子能走出这个洞口?”

安乐心这才想起来,他的腿不能动,自己又病了,根本不可能在这杂草横生,甚至可能遇上野兽的山谷中正常行走。安乐心的脸色非常难看,苍白苍白地,原本闪着水光的杏仁眼此时黯然失色,眼下还有些青色。

洞内和洞口的火堆早已熄灭,只余些烟气氤氲。外面晴光大亮,她突然想起一个求救的方法。司桓宇见她将两人的衣物从地上一把抓起,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向洞外费力地走去。

“你干什么?”

安乐心有些纤弱的声音传来:“我把它们挂到洞外的枝杈上去,要是有人来就会注意到我们,比在这里等死强。”

洞外矮树的枝杈上挂上了安乐心水红的薄纱外衫,再往前走了好久将紫色的锦袍挂在另一根枝杈上。安乐心祈祷,希望能有人看到。

从昨天到现在他们都没有进食,好不容易回到洞中,她已经再也没有力气乱动了,静静地抱着双膝闭目休息。司桓宇安静地看着她,他清楚昨晚上她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但他开口却说:“我不会感激你的,你又何必做这些多余的?”

安乐心早已被虚弱打败,她不想争论任何事情,只是难过地想回家,想睡觉。良久,睡梦中她呢喃道:“纪远。。。。。”

司桓宇清楚地听到了,那一刻昨晚的回忆的涌回脑中,他记得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们亲密到同盖一件衣裳,共同度过了一个难捱的夜晚。他隐隐地以为她。。。。现在看来竟不过是女人对自己的同情心罢了!司桓宇你还真是会自作多情!难道你忘了这一生耻辱的教训了?连做母亲的都可以将自己的儿子推入虎口,何况这些招摇撞骗的爱情?!儿时的遭遇是他一辈子的恨,一辈子的不能忘,他时时用它来警告自己,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真心的,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信任依靠的,唯有自己站在高处,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大权在握才是最踏实的!

司桓宇眯着眼,危险地盯着面前安乐心垂下来的头顶:“。。。。我本来没打算动你,是你自己又送上门了,那么就别怪我了。。。。”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一声欢呼:“将军!找到了!这里有郡主的衣衫。。。。。。”

紧接着就是一群人呼啦啦地踩着杂草矮杈而来的声音,洞口处出现的男人遮挡了大片阳光,暗黑的人影让司桓宇微微眯起眼睛。

风纪远站在洞口处,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的女子再度消失,一夜的找寻,无数次的失望和丧气,急切让他险些精神崩溃。

李锐紧跟在后面,地上似乎熟睡的女子,他不敢大声说话,抑制住心中同样的激动,轻轻对风纪远说:“将军,终于找到她了。”

对,终于找到她了。

一夜未睡,眼球遍布红血丝,被枝杈划伤的脸、手臂、有些凌乱的头发,却挡不住风纪远此时惊喜中透出的耀人光芒。他将地上的安乐心轻轻抱起来,叫她她不应,那种脸色一看便是生病了。

风纪远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坐着的司桓宇,司桓宇虽然虚弱却依旧不肯对别人示弱半分:“看着本王干什么?难道你有眼看不到她病了?”

“庸亲王,本将警告你,朝廷上的事尽管冲着本将来,若是再动她,别怪风纪远对你不客气!”风纪远在看到安乐心的那一眼,心中充满了激动、兴奋、心疼、愤怒,他对司桓宇不会原谅,抱着安乐心大步走向洞口,“我们走!”

风纪远能找到安乐心,常剑自然也能找到庸亲王。

司桓宇牙关紧咬,冷眼看着风纪远抱着安乐心离开。他要记着,这些欠他的人,一个都不会轻饶。。。。。对他不客气?他倒想知道风纪远会对他怎么个不客气法!

回到将军府,那里早就有大夫等在宜心园,风纪远一脸紧张地抱着已经昏迷的安乐心疾步走向宜心园。风纪远没有将安乐心失踪了一夜的事通知平南王府,怕平南王夫妇跟着担心。这点,他倒是跟安乐心心有灵犀。

年过五旬的华大夫是京城有名的老大夫,华大夫笑呵呵地看着风纪远道:“将军,您把这姑娘抱得这么紧让老夫如何把脉呀?”一番调侃,倒也欣赏这有情郎。

李锐不厚道地在旁边笑:“就是啊将军,这郡主都回来了,您就别穷紧张了。”

风纪远微微点头,严肃的脸上哪还有什么尴尬之意,满满的都是担心。他不理会李锐,动作轻巧的将安乐心平放在床榻上,拉过被子细心地盖上。

华大夫眼睛半眯,半晌之后收回诊脉的手。

“华大夫,她怎么样?”风纪远急切地问。

华大夫捋着胡子站起来,摇头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染了风寒外加疲劳引起的昏迷。老夫开一副药,按时给郡主喝几日就好,这几日注意要卧床休息不可太劳累。”

风纪远这才长松一口气,她没事就好。布满血丝的双眼总算是褪去了些凌厉之气。

风纪远吩咐李锐送华大夫出府,叫人打来一盆热水,便屏退了众人。静逸的室内,她昏昏沉沉地躺着,风纪远依旧穿着半湿的衣袍,用热水浸湿了帕子,拧干水,坐在安乐心的床沿上轻轻为她擦拭额头、脸颊、柔夷。。。。。

他的神情很专注,像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相识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认真的观察她,光洁的额头、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此时乖巧的合上,如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调皮的卷翘着。他默默地对她说:感谢你安然无恙。。。。。

带着热气的丝帕在风纪远的手指下,轻轻地划过她的鼻梁,来到柔软的唇。。。。。却忽然着了迷。

唇色不再润红,可是他仍然忍不住用手轻轻地触碰。。。。。那柔软的触感。

四片唇瓣亲密地贴在一起时,风纪远做了一件二十一年来唯一一件不可告人的事,心跳如擂鼓。。。。。。心底涌起的陌生的冲动如热血倒灌入脑海,让一向稳重自持的风将军失了风度,面红了、耳赤了。

慌忙中他夺门而出,留给院中的碧玉丫头一句话:“你进去帮郡主换身干净衣服。”

小丫头低头应下,她刚才看见将军的脸好红啊。。。。

雨后的凉亭中吹来凉爽的风,风纪远把住栏杆站住不动,任凭这凉风带走他浑身散发的热意。

☆、第11章 藏身将军府

安乐心睡到第二天傍晚才舍得醒过来,身体在软绵绵的蚕丝毯中轻轻地动了一下便觉浑身酸痛。叶莲见她醒了,激动地上前轻喊:“郡主?”

安乐心感觉有人一直在抓着她的手,那只手掌很宽大,掌心有厚茧却异常干燥温暖,半睡半醒间她有些贪恋这种暖意。风纪远见她只是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几下便不再有动静,抬手示意叶莲别吵,他的眼睛不离开安乐心分毫。

乐心感觉口干舌燥,脑袋昏沉难忍,努力将眼睛睁开,不知今夕何朝的她想喝水:“叶莲。。。水。。。”一双杏仁眼终于半睁开,眼前有个人满眼担忧地看着她,是风纪远。

叶莲连连应声,跑去倒水。

风纪远扶她坐起来,温声道“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乐心竟一时想不起发生过什么,她摇摇头,皱着眉弱声回:“不舒服,想喝水。”

“水来了,水来了。。。。”

叶莲将兑好的温水递过来,被风纪远截下:“我来吧。”

乐心就着风纪远的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这才清醒了几分,终于想起自己遭遇了什么。再柔和恬淡的性子,毕竟也是王府里捧在手心上的千金郡主,后怕和委屈一起向她涌来。尤其此时风纪远关切的看着她,一只手温柔抚着她的后背:“还要喝吗?”

无故遇上刺客,跌下悬崖,心中默念风纪远的名字在幽暗的洞中担惊受怕了一夜,此时看到他对自己满眼的担忧,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怀抱,她的眼眶蓦地红了。

风纪远心中不忍,他让叶莲碧玉都出去,而后对乐心道:“来。”

劫后余生,安乐心被风纪远紧紧地抱在怀里。起初是默默的流泪,后来小声啜泣。风纪远心中愧疚,若是昨天他放下手头的事陪她一起出去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在心疼与被心疼中,风纪远自然地吻干了她滑下的泪水。

安乐心带着羞窘,埋首进他的胸前:“不是你的错。。。。。”话未说完,突然伸手去摸自己的袖子,发现衣服已经被人换掉了,平安符呢?她有些着急,抓住风纪远的衣袖,“谁帮我换的衣服?”

风纪远叹一口气,从衣袖里摸出一样明黄薄软的东西,放到她面前:“在找这个?”

还好没有丢,安乐心很开心:“嗯,怎么会在你手里?”

上面的平安二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道平安符,风纪远心中有疑问到底还是没问出来,将东西放进她手心里:“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吩咐下人去办就行。”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刚刚的温存冷却了些。

安乐心感觉到了,却不知他为何不悦,缩进毯子里轻声道:“给你添麻烦了是吗?”

风纪远并没有怪她添不添麻烦,只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突然要跑去寺庙里求一道平安符?而司桓宇又那么恰好的在那里?他们单独在同一个洞中呆了一夜,这才是他介意的。他不想怀疑她什么,只是动了情的人儿,总会找不到安全感。

可是看她这样子,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在此之前空气里漂浮的温柔不再,风纪远安慰她:“别多想,我只是怕你出事。”见她背过身不语,他有些烦躁,堪堪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起身出门把丫头叫进来服侍她。

安乐心心中委屈,却又不知这委屈从何而来,两只手交叉抱住自己的双臂,将平安符攥在手心里蜷缩成一团,任凭泪水滑落。叶莲进来的时候见她裹在毯中不动,以为郡主又睡了,便悄悄退出房门,去厨房吩咐厨子将郡主的晚膳时时备着。

房中掌了灯,蜡烛轻轻跳动的火苗,偶尔发出啪的轻响。安乐心闭眼安静地保持着同一个蜷缩的姿势,静静的想着心事,其实她很想告诉风纪远这是她特地去为他求来的,因为不知道他何时会被派去边关。而自己一介女流,什么都帮不了他,能做的只有在他的后方为他祈福,盼他平安。

乐心想到今日他有些冷淡的神情,大夏天的感到了冷意,究竟他还是嫌自己给他添麻烦了。。。。。。

正想着伤心事,却听得房间内一声明显的响动。叶莲和碧玉都不在,是谁?安乐心撑着身子坐起来,将幔帐拉得更开一些,探着头出声道:“谁在那里?”

无人出声,可是她却看到了烛光倒映出来的人影。人影微微弯着腰,似乎一只手捂着哪里。安乐心心里一阵害怕,昨日那个丹凤眼持剑向她刺来的场景依旧清晰的留在她脑海中,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纪远不在、叶莲也不在,她盯着那一直不动的影子,手却慌乱的在身边摸索企图找到一件可以防身用的东西,可是却徒劳无功。

安乐心因为受惊,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强作镇定地道:“你再不出来,我可喊人了!”

祝平安躲在屏风靠近阴影的地方,因为身上的重伤,动一下便痛遍全身,他忍不住呻/吟出声。索性他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手中的剑不知染了谁的鲜血,眉目狰狞,不知是痛的还是恨的。

“是你?”

虽然昨天他是蒙面出现在她面前的,但是那一双丹凤眼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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