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峻想到“第二个石达开”这六个字的时候;心头亮光突现:“第一个石达开真的死了吗?蒋介石十万大军重重围困;尚不能消灭天佑恒昌的红色力量;大渡河这道所谓的必杀天堑;岂不是成了红色力量腾飞的‘龙门’?一跃龙门;海阔天空;自此完成了独步天下、执掌乾坤的建国大业。既是龙门;则石达开那样的奇人;岂会垂手而亡、坐以待毙?蒋介石以‘第二个石达开’来比喻红色力量;岂不正是国民党亡败的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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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天空之河
他甚至想到;作为国民党的最高元首;蒋介石以“第二个蒋介石”作喻;绝非信手拈来;而是早有预感。
由壁画上看;那振翼而飞、擎棍进击的神将气势磅礴;无可抵挡;与历史上困于大渡河、悲于将士性命、哀于后宫嫔妃子女命运多舛、优柔寡断而不能决断的石达开根本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所以;丁峻相信;昔日被清朝史官妙笔粉饰的“太平天国贼首石达开束手赴死”段落;不过是翼王瞒天过海、金蝉脱壳之策;冒名石达开者人头落地之时;真正的翼王早就乘风远遁。
“为何不问我看到了什么?”良久;雪晚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丁峻淡淡一笑:“任何人对于恐惧的回忆都是极其痛苦的;我不想看你痛苦的样子。其实;既然那些事已经过去;不如悄悄淡忘了就好。”
自进入这奇怪的山中绝谷;他所见到的;全都是匪夷所思的怪事;已经目不暇接。如果雪晚不愿意多说什么;他也不会在意。况且;雪晚每次蹙眉;都让他的心有被刺痛的奇妙感觉。
“可我必须告诉你;因为按照大祭司的意思;要留你在女城常住。我的遭遇发生在女城中最危险的地方;早早告诉你;或许可以提醒你及早避开;免遭灭顶之灾。”雪晚回答。
丁峻点点头;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那地方是在‘神部’的边缘;表面上看是一条白浪翻滚的湍急河流;任何成年人都明白;一旦坠入河中;必定会被大浪卷走;跌入山底的岩洞中;于尖锐石隙中粉身碎骨而亡。我那时只有七岁;忘记了因为什么;一个人走近那大河;并在河边弯腰喝水;一个不慎跌了进去。我以为自己会死;却没想到;我的身体竟然穿越了那条近五个大人摞起来那么深的水体;落在一段笔直光滑的山坡上;一路滑坠;落入地势幽深的山谷。当我从大惊失色中清醒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抬头向来处张望;以确定从哪里归去。但我根本没想到;我所看到的;是一条横在天空中的白色长河”
这段话令丁峻震惊;并且为之迷惑;因为他暂时无法想象“横在天空中的白色长河”是什么意思。
“那河就在我头顶上;约十几层楼高的位置;由东向西;翻翻滚滚流去。我能确定那是一条真正的河而非幻觉;因为我浑身都湿透了;浸湿我衣服的;百分之百是无色无味的河水。只是;那河从半空流过;却没有水滴落下来;仿佛有一把无形的伞撑在空中;挡子水;却任由我们的视线穿过。当时的情形;像梦;但却绝对不是一场梦。之后的很多年;我每次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是无意中穿越了时间与空间;才坠入了那奇怪的山谷。可是;我遍访当世最顶尖的物理学家与水文学家;都对我的描述持怀疑态度;以为那只不过是我的空想或幻梦。”雪晚张开双臂向屋顶望;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昔日。
任何一名科学家;都只相信亲眼看到过的东西;秉持“耳听是虚、眼见为实”的严谨态度。可以想象;当他们听到雪晚的描述时;表面上认真对待;私底下已经连连窃笑;觉得叙述者已经患上了严重的妄想症。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雪晚问。
丁峻点点头:“相信。”
他不是科学家;而是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为雪晚的朋友。
“我相信你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谎;只是表述实情。很多科学家喜欢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闭门造车;固步自封到极点。他们的知识范畴;只限于学术典籍上列明的;却不明白认识世界的最正确办法就是走出实验室;到大自然中去;还原这世界的本来面目。”丁峻长叹;因为在五角大楼麾下的几大科研机构中;他都曾见过类似的人物。
“听过那样一首歌吗?”不等丁峻回答;雪晚就幽幽地哼唱起来:
“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山谷里有金黄旗子在大风里飘呀
我看见山鹰在寂寞两条鱼上飞
两条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
一片河水落下来遇见人们破碎
人们在行走身上落满山鹰的灰……”
丁峻当然知道;那是大陆著名女歌手萨顶顶唱过的《万物生》;原歌词为梵语;雪晚唱的;则是中文翻译版本。他看过那支歌的mtv;感觉相当震撼;因为萨顶顶的独特嗓音与梵语结合得非常好;近乎天衣无缝。
他点点头;雪晚再次哼唱;已经变成了晦涩难懂的梵语版《萨顶顶》。
歌词中;“鱼儿穿过海一样咸的河水”这句相当多的人难以理解;而“一片河水落下来”这半句;则更是令人困惑。人在上;河水在下;怎么会发生“河水落下来”的本末倒置情景?
“我真觉得;那首歌就是写给女城的;就是在召唤我们;再不能固步自封;应该敞开门扉;迎接山外的阳光。可在当时;幼年的我被浮在空中的河吓坏了;以为自己已经跌入了地狱里;因为那山谷中到处充满了恐怖的石化、半石化人物雕塑。”
丁峻静静听着;大多数人听萨顶顶的《万物生》时;都或多或少对歌词颇有微词;因为那些语句所描述的景象;并不符合地球上的自然规律。他从野史中读到过;西藏的群山之中有一个极神秘的巨人石化山谷;里面存着的;都是史前巨人的遗躯。进入那里的人;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雪晚向前走;跳过一幅高原落日的壁画;走到第三幅前面。
“看这里;我看到的;跟此处的场景相似。”她说。
丁峻缓步走过去;在第二幅前停了几秒钟;看着那茫茫高原上空一轮将落未落的孤日。孤日四周;布满了铺天盖地的苍鹰;鹰翼相接;如同一大片奇特的鳞片云似的。乍看;那是普通的大鹰;伸展羽翼;迎接着落日的余光。丁峻觉得;普通壁画肯定没资格陈列于此;于是便向前跨近一步;仔细地盯着体型最大的一只鹰;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只人身鹰翅的半裸怪物。以此类推;其余看不清的密密麻麻的鹰阵;也都是由同类怪物组成。
丁峻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乱阵中突然看到了一线生机。可以肯定;本地的一切都与人身鹰翼的石达开有关;世界上存在无数个石达开;但只有他自己名标青史;成了领导十万义军的大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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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石化之谷
再向前;那壁画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几乎每一块石头上;都有着大小不一的人形;如同一个巨大的石雕工厂。石雕人像是没有表情的;但壁画中的人形不但表情痛苦;身体的各个部位更是挣扎扭曲;令观者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他们此刻所忍受的重度折磨。
“只有站在那里;才明白‘石化’有多么恐怖。一个大活人或从四肢指尖、或从头顶发梢、或从左右两耳开始逐渐被石化;痛苦到无法忍受之时;那些强悍之极的人就会拔刀痛斩;将石化部分一挥两段。毒蛇啮臂;壮士断腕;本来是绝顶高手的明智之举;但在那山谷里;即使砍掉手臂;也会从断臂伤口处二次开始石化;无法阻止异变的发生。我亲眼看到;好多人撕心裂肺般地嚎叫着;但石化迅速蔓延;由他们的面部经过;怒张的嘴被定格为青色的石块。可是;他们由胸腔里发出的怒吼声并未中止;郁积于喉头;最后竟然将脖颈胀裂;一颗石头突然飞起在半空……”
丁峻苦笑着回应:“的确非常可怕。”
没有任何科学家能解释“石化”是怎么发生的;而医学界解剖大师们的见解又不完全令人信服;致使这种高速蔓延的怪病;成了人类世界里的不解之谜。
画面中;半石化人跟地面连为一体;无法移动;形如一株被锁死在土壤中的植物。
“可你至少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他又问。
雪晚抬起右手;亮出小指;心有余悸地回答:“我的这根小指差一点就被石化;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内部的骨骼、肌肉和血管正在产生巨变;正在一点一点失去知觉。幸好;一个白纱遮面的女人救了我;用金针蘸着自己的血给我刺穴疗伤;才保住了我的小指。后来;她送给我一艘独木舟;沿山谷中的地底暗河逃出;重回女城。再以后;我曾到过那条河数次;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却再没有勇气试着跃入河中。”
这一点可以理解;就算河流要不了人的命;单单是那山谷中的神秘石化力量;就足够让人退避三舍的了。
“这么多年了;我一想到那救命的女恩人;心里就感到很温暖。”雪晚幽幽地说。
接下来;雪晚带丁峻看完了全部壁画。画中内容大部分是描述人与人之间你死我活的战斗;连贯起来看;就是一段鹰翼怪人的艰难奋斗史。
“墙壁上空着的位置很容易理解;上面将要雕刻的是女城的未来;但第一幅画前的空白处应该怎么解释?难道在大渡河一役之前;鹰翼怪人还有另外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吗?”丁峻怀着这样的疑虑;重新回到那空白的石壁前。
当他伸手抚摸那石壁的时候;敏锐地察觉石壁表面略显粗糙;某位置明显地凹陷下去。他知道;之所以造成这种现象;是石壁经过反复的打磨而成;而打磨的目的;就是为了除去原先的画面。原作的笔画有深有浅;深的笔画必须加大打磨力度;直至将石壁磨得深凹进去。也就是说;这石壁上原先有画;只不过是被人费力磨掉了。
“大祭司说;磨掉壁画的就是鹰翼怪人;他不想让后人知晓自己的来历。不过;到了今天;任何泯灭历史的行为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他是来自石化之谷、亡魂深渊、炼狱之城、献祭之铡的;那地方被永远地封印;成为女城历史上的黑洞。没有大祭司的准许;任何人不许以任何理由重提历史。我;只不过是误入那地方;孩童无知;才得到了大祭司的特赦”雪晚深深地叹了口气;闪亮的眸子上蒙了一层淡淡的阴翳;“就是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大片结绳记事的森林;无数条灰色的绳子由空中垂落下来;每一条绳子上都打着几百个大小不一的死结。我猜想;那绳子的主人一定怀着满腹心事;日日夜夜地思索追忆;想把一生中遇见的人和事全都记住;才细心地打下那么多结吧?”
“带我去那地方。”丁峻说。
雪晚点头:“大祭司猜到你会这样说。”
丁峻不动声色:“是吗?那她会不会同意你带我去?”
雪晚带头走出画室;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
两人穿行于死一般沉寂的房舍之间;不时有人从洞开的窗中向外张望;眼神闪烁;满脸惊惧。丁峻每次望向那些人;都得不到一点点积极的回应。相反;那些人一耽觉丁峻开始注意自己;便立刻离开窗口;躲到阴暗的角落里去。
“她们似乎并不快乐?”丁峻低声问。
“在这里;并没有快乐与不快乐之分;大家都只是安安静静地活着。除了刚刚生出来的婴儿因不谙规矩而啼哭以外;其余人从懂事起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三缄其口;不得随意出声。人类的先哲从远古时期就意识到;低调而安静地活着;摒弃喜怒哀乐;将会无限制地延长生命;就像冰冻状态下的莲的种子;能生存几万年而不死。”雪晚淡淡地回答。
在那些人的视线之内;她与丁峻谨慎保持距离;神色也寂静若一潭死水。
丁峻苦笑;这种不会笑也不能哭的生活方式;完全是在压抑人的本性;使每个人的生命变得有长度没质量;与行尸走肉无异。
“从托林镇带回来的婴儿呢?等他长大后;是不是也必须变成这样?”他问。
找回石家唯一的后代;是他跋涉千里赶来象泉河尽头的动力。以他的个性;即使历经千难万险;也要保全那婴儿。
“他是个例外。”雪晚回答;“他不属于女城。”
“那就让我带他走;送回托林镇去。”丁峻立刻提出要求。
雪晚摇头:“他也不属于外面的世界;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意外。你懂吗?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是一个错误。既然是错误;就必须被修正并弥补;以免造成更大的危害。”
那时;他们正走入一大片天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也敲是路线的转折点;能够避开无数窗子后面的无数双眼睛。
“雪晚。”丁峻突然止步;“帮帮我;婴儿是无辜的;让我带他走。”
雪晚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行;绝对不可能谁都不能带他走。他若离开女城;将是全世界的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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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古格无敌
“为什么会这样?那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人之初;性本善;他又能造成什么灾难?”这个问题困扰丁峻已久;现在面对雪晚;他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
“那是古格的秘密”雪晚凛然回答;“我身为古格一员;必须维护古格的利益。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在古格也不会有人帮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丁峻苦笑:“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一直以来;他决定了的事从不轻易更改;包括眼下营救婴儿这件事。
“别妄想了;没有我们的允许;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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