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歌吟笑骂道:“007真是个小流氓。”
冷美菱嗤然说:“还不是跟你学的。”
帅歌吟得意的说:“嘿嘿,这小子孺子可教也。”
冷美菱刚喝了口饮料,听了这句话,几乎喷了出来,帅歌吟忙给她轻轻的拍拍背,柔声说:“这么大了还不会喝水,真叫哥哥担心哪。”
冷美菱努努嘴:“切,你真是个……”
话还未完,就听呵呵一声狂笑,如炸雷似的传了过来,这是谁的声音?自然是那个凶狠霸道的任所为?,只见他搂着个高个子、白皮肤、大眼睛、身穿旗袍的洋妞就颠呀颠的朝这边走来。身后依然跟着一群僵尸般面无表情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墨镜保镖。
帅歌吟眼睛瞟任所为两眼,眼睛里却空空洞洞,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自顾站起来往外闯,走得疾了,如一阵风,“嘭!”帅歌吟左肩故意碰到了任所为的右肩,摩擦之中,似乎还起了火。两人心底的火,也腾的一下直冲脑门。
帅歌吟大怒道:“想找死啊,敢碰我,知不知道我老爸是谁?在我的地盘上也敢闹事?”
任所为听到这嚣张的话,差点没气得晕过去,这几句话正是他想说的,这火也正是他刚想发的,可是帅歌吟这臭小子胆敢把他的话和他的火提前发出来了,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任所为忽然觉得眼睛很想哭,心却不想,心只觉得酸,只觉得痛,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欺负过我,如今怎么偏偏碰上这么一个克星,老是被他欺负?
任所为木讷的看着帅歌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手下的保镖们见少爷遭了戏弄,气成如此模样,马上给他解了围,解围的方法是把帅歌吟包围,他们就像一团蚂蚁,围住了一只大虫,他们一个个捏紧了拳头,骨骼发出枯枝断裂的声音,眼睛也瞪得像充了血的猪尿脬。
帅歌吟哪会在乎,他还是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样儿,大喇喇的说:“任所为,今天我不想扁你,我只想跟你老爸谈谈一笔生意,不过你这装修得真的很不错,靓妞也很多,有没有打折卡啊?”话语一变,怎么就成了生意。
第三章 死亡密码(下)
任所为觉得味道不对,就着他的话顺嘴说:“有啊,一次性消费满两千就是我们的会员,以后都是八折,节假日大酬宾还有礼品送。山路文学”
帅歌吟高兴的说:“这么划算,你们投资了多少啊……”
那边冷美菱听这家伙居然问起这些不相干的问题来了,峨眉一蹙,忙小声提醒:“帅歌吟,任务,任务……”
帅歌吟登时反应,笑脸拉下,说:“哎呀,任所为,我要执行任务了,对不起啊!”话刚说完,就一拳打出,拳头如老虎尾巴,只一扫,就把任所为的高鼻子打成扁酒糟,还印着一朵鲜血红花。
任所为一摸鼻子,又疼又辣,泪就流了下来,哭着怒道:“打!”
帅歌吟说:“好!”就又打了他一拳,打得他的鼻子红艳艳,印出了两朵血花。
任所为哭散着脸,气急败坏的道:“不是说你,是他们!”踢了身边的保镖一脚。
保镖们顿时醒悟,少爷是让他们打啊,那就甭客气了,保镖们摩拳擦掌,冲帅歌吟展开了围攻。
这夜总会歌舞厅内,许多玩客本来觉得很无聊,看到有人闹事了,大感兴奋,忙围在旁边,兴致勃勃的观看,有的磕着瓜子,有的喝着小酒,有的叼着小烟,乐不可支,跳舞的,唱歌的,聊天的,都不跳不唱不聊了。楼下的站在桌子上看,楼上的探下脖子来看,还拿啤酒瓶往下砸,砸到谁谁倒霉,乒乒乓乓,场面混乱,人声鼎沸,所以有香港人骂:“顶你个肺!”。这年头,遇到该幸灾乐祸的时候人类总是喜欢幸灾乐祸,遇到该见义勇为的时候人类不爱见义勇为。
帅歌吟在那边早忍得手痒了,见有观众围观,兴奋得发出李小龙似的尖啸,他一拳打坏了一个保镖的墨镜和墨镜后的眼珠,又一脚踩裂了一个保镖的鞋子和脚掌,再反腿倒踢,踢断一保镖的下巴,十秒钟内,三个熊腰虎背身怀绝技的保镖像三具木偶似倒下了,其他几个保镖见状一时哆哆嗦嗦,不敢上前。任所为拍着桌子吼叫道:“上啊!”帅歌吟眼一瞟,又有一个保镖凭着自己长得像黄飞鸿,使用飞腿飞了过来,腿踢得跟电影里无影腿似的,帅歌吟却早看出了破绽,还没等他到跟前,反而前踏一步,倒转身躯,一腿横扫,一脚踢中他的腰部,给他腾在空中翻转了几圈,一直飞上了二楼,挂在楼梯口上,口吐白沫,摸着腰大喊:“我的肾啊我的肾!”
一个长胡子的保镖比较老道,看出帅歌吟不好惹,想去对付冷美菱,慢步挪动,到她的右手边,咬牙切齿,伺机下手。
帅歌吟见状,大叫道:“不要啊!”
别人听他这么叫,更以为冷美菱好对付,一窝蜂向着这漂亮美眉冲去。
帅歌吟又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别随便杀人!”
长胡子的保镖狞笑道:“呸!我才不会留情呢!”手一抄,便抄起条凳子,往冷美菱的脑袋上砸去,这漂亮的美女他也敢砸,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真是狼心狗肺,好多人嘘了一声,不忍去看那想象中美女破相的惨状。
刀光一闪。
只一闪。
眼前一阵迷茫。
一柄森寒的刀尖抵在咽喉上,咽喉起了鸡皮疙瘩,长胡子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冷美菱语气更冷,只说了三个字:
“别惹我!”
胡子保镖额头上全是冷汗,举着椅子的双手禁不住瑟瑟打颤,恨不得就砸自己的脑袋上。
冷美菱手一动,小刀就缩回袖中,她鬼魅般的身影一晃,便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端起一杯冰镇红酒,红红的樱唇,轻轻啜了一口,酒的香味如花般幽然,顺着咽喉一缕直下,透心的凉。
胡子保镖有些疯狂,大吼一声,举着椅子,还是冲冷美菱砸去了。
围观者大惊之下,只见一道寒光从冷美菱的手中飞出,嗖!消失不见,像一条在深湖中速游的银鱼,受了惊吓,钻入水中。
忽听胡子保镖哇哇大叫,大家再一看,只见他膝盖上插了一柄小小的飞刀,身体委顿倒地,慢慢跪在冷美菱脚下,像是想去吻她的双脚。
这就是对付美女的下场,无论怎样,美女总都有办法让你拜倒在她的脚下,不管她穿石榴裙还是皮长裤。
其他几个保镖相互间对望了几眼,都露出凶凶杀机,各自从皮带上拔出了尖长的甩刀,拿在手里甩动着,甩刀刀把与刀锋,忽开忽合,飘忽不定,就要一起抢上。
突听一人冷冷说道:“你们让开!”声音柔动,平仄不分。
保镖们回头去看到底是谁这么神气,但见那个身穿旗袍的高个子洋妞站了出来,她雪白的脸上嘴唇通红,带着一丝冷酷的浅笑,细细的腰,丰隆的臀,只这么一动,就令人大吞口水,她一腿单立余地,另一腿高高抬起,嗖嗖在空中虚踢几下,由正前面移到了身体左侧,雪白修长的大腿上,鲜红的旗袍叉口开到了大腿根部,闪着鳞鳞色泽,引得围观者大呼过瘾。
灯光摇曳下,这女子竟然散发出一股浓烈逼人的杀气,像酒精蒸发难闻。
这双腿就是她的杀人武器。
冷美菱冷漠一瞥,不动声色,柔夷抬杯,又喝了一口酒。
她很冷静,她只有用冷静来对付这洋妞的狠辣。
帅歌吟显然被这洋妞迷惑了,笑吟吟的说:“哈喽,美女,别摆造型了,快回家穿长裤去,小心着凉。”
洋妞口中发出一声龙啸,脚如螳螂的利刃,一脚劈开了面前的桌子。
帅歌吟叹道:“可怜的桌子。”
洋妞如只大鹰,朝帅歌吟扑击,双腿连环踢出,锐不可挡,踢得帅歌吟连连后退,看得大伙连连惊呼。
这洋妞真是深藏不漏啊,任所为惊叹道,床上床下都身手一流。
“砰!”
一声枪响。
洋妞突如从半空跌下,胸口鲜红的一片,倒在地上。
大家发出如雷得惊嘘声,一看帅歌吟,他潇洒的拿着一只手枪,轻轻吹吹手中冒着烟的枪口,吹落一缕柔烟,说:“我最恨毁坏公物的人了。”
洋妞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还要再行反击,帅歌吟踏上前去,一手揪住她的头发,把枪抵在她的胸上,“砰砰砰砰!”连扣扳机,洋妞躬着身体,像垂死的虾子般蹦跳着,满身鲜红的液体,终于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嬉闹的大厅内忽然鸦雀无声,众人大惊失色,瞧着那具在迷离的灯光下血淋淋的尸体,没人敢叫得出口。
大家的目光一致逼在帅歌吟身上。帅歌吟却一点也不在乎的走到任所为跟前,一脚踢出,任所为猝不及防,当即倒在地。帅歌吟踩着他的脑袋,恶狠狠的道:“在我的地盘上闹事,还不交保护费,又破坏公物,开舞厅买******,收费还那么高,打折卡都是打六折的,你居然提价后还打八折,你当我傻子啊!”枪一摆,指着任所为的脑袋,道:“我要告诉你老爸,快带我去见他!”
“杀人啦,杀人啦!”任所为哭叫道,“快报警啊!”
“说的是。”帅歌吟赶快掏出手机报警。“喂!是警察局吗,‘任意天堂’夜总会消费太贵,宰人杀人,你们快过来调查,他们还不交保护费……”
大家瞧着帅歌吟,又是害怕又是好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连任大公子都敢打,还敢随便杀人,也太无法无天了。
“帅哥,有话好好说嘛,任老板等着你呢。”在大家心跳和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可闻的时候,楼上传来一个娇腻腻的声音,好听得像拧得出水来。众人目光顺着声音瞧去,惊见楼上走下一个女子,艳丽如水,柔动如水,好似真是用水做成的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水嫩水嫩的皮肤,水秀玲珑的身材,穿着老上海滩的水蓝色旗袍,腰扭扭,臀翘翘,哗啦啦的从楼上款款而下,真像一把高山流下的春水。
这个女子,不用说,就知道是传说任昌兴的干女儿任意。
她笑得很甜,说的话很嗲,冷美菱听得发恶,帅歌吟却似听得发酥,说:“原来是任妹妹,你好啊。”
任意笑道:“帅哥哥,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啊,我可比你大。”
帅歌吟也笑道:“你这么年轻漂亮,应该是我的小妹妹才对。”
任所为听他俩对话,心头有气,道:“意姐,你怎么和这家伙……”
任意目光一瞬,笑意变得严厉了些,道:“阿为,不是姐姐不帮你,你到姐姐这来,就是不应该闹事嘛。”
任所为气乎乎的指着帅歌吟,辩道:“意姐,是这家伙先……”
任意打断他的话,拉下脸,道:“好了,别再说了。”
任所为还是不服气,道:“不!意姐,你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人吗?”
帅歌吟用枪指着任所为的脑袋,道:“叫你别说就别说,连美女的话都不听了吗?”
任所为瞧着任意,辩解道:“不是,其实我是……”
任意不理会任所为,对帅歌吟盈盈施了一礼,甜腻腻的说:“帅哥,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小孩子一马。”
任所为年纪比帅歌吟还大,听任意这么说,真是苦笑不得,又气又恼,但见枪口指着自己,黑幽幽似乎要走火,骇得再说不出话来。
帅歌吟听任意这么说,居然道:“没问题!”用眼睛一扫冷美菱,眉角动了动,说:“美菱,我们走。”
冷美菱板着脸,站起身来,听帅歌吟和那个什么任意胡说调笑,虽说是工作需要,可她心里就是不痛快,特别看任意骚媚入骨的样子,心想,骚女人,帅歌吟真是个王八蛋!
任意脸色白了白,强打精神,笑意稍僵,纤纤玉指,一指楼上,说:“请!”
帅歌吟说:“谢谢!”刚要收枪,跟她一块儿上去,却听“砰!”的一响,任所为脑袋上爆成一团红液,像长出了朵大红花。他立时如晒焦了的虾子般倒在地上,缩成一弓形,眼睛翻白,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任意大惊失色,盯着帅歌吟道:“你?”见到任所为死了,头一晕,身体真如水一样晃荡,差点失足掉下。
旁观众人更是觉得惊心动魄,啊,那家伙竟然杀了任昌兴的儿子?这……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湖要刮起腥风血雨,地狱将多无数的冤魂。大家的感觉到背部流出了许多冷汗。
帅歌吟竟然一点都不在乎,看看枪口,皱眉说:“哎呀,走火了,妈的!”竟踢了任所为的尸体一脚,道:“浪费我一颗子弹!”根本不理会别人惊愕的目光,自顾自的走到楼梯口,扶住那几乎倒下的任意,说:“你怎么了?”又摸摸她的额头,说:“夜生活别太过度,伤肾。”
任意擦擦汗浸浸的额头,嘴唇泛白,说:“请,请,请……”暗忖,这、这、这家伙死定了。扶着楼梯,觉得气血翻涌,脚下虚浮。过了三十秒钟,才咬咬牙,提起气,强忍着往楼上走。
帅歌吟和冷美菱随着任意上了楼,朝里转去。
他们知道任意不敢玩虚的,心虚的人一般玩不了虚的。
等他们刚走,下面那些围观众人就围上了任所为的尸体,保镖们胆战心惊的走过去,只见任所为的尸体忽然间动了一下,众人吓得倒退几步,前面的人踩到后面的人,差点倒了一片。再看,任所为的尸体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上脸上,血肉模糊,其状之惨烈恐怖,犹如地狱中钻出的千年老尸。啊!众人惊声尖叫!见鬼了!见鬼了!往四下里退,往桌子角钻。再看那边,那洋妞的尸体也慢慢站起,啊啊!众人更是惨呼乱吼!保镖们不怕人却怕鬼,趔趄倒退,踩倒不少桌椅。场面失去控制,混乱成一团,谁都怕谁都跑谁都叫,然而最害怕的就是任所为,他一扭头,看见洋妞复活,骇的口里边吐白沫边叫爹娘,却不知别人也当他是了鬼。他感觉头上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摸到头上黏糊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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