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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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重相逢-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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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犹豫了半天,羞答答地问我,“马来,你会娶我吗?”我连连点头,说我一定会娶你。那天晚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进入了她的身体,只听见陈凤杀猪一般惨叫了一声:啊——她的叫声响彻云霄,差一点吓破我的胆。事毕之后,我有点失望,心想这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并没有无穷如天地充实如太仓的那种感觉。

  从那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我们都要去宾馆里庆祝一下:送生日礼物,吃烛光晚餐,共度良宵,最后陈凤会像首长一样给我颁个年度最佳丈夫表现奖。

  我这次有个打算,就是和陈凤好好谈谈结婚的事,其实这个想法早就有了,不过去研发后我就一直没抽出时间,我现在也不小了,应该给父母一个满意交待了。其实父母对我的生活期望不高,只要我能过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生活就可以了。“你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只要对自己负责就好。”上次回家爸爸气鼓鼓地对我说。我心里酸酸的,说那怎么能行,咱家的房子都要塌了,到时你和我妈住哪儿啊?爸爸冷冷地说只要你自己生活好就行,我们不用你操心,房子塌了实在不行我就盖个厕所住。“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们管,我死前先给自己烧好纸钱。”我听得心里十分难受,说我一定要在市里买栋楼,把你们接去一起住。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愧对父母,为了供我上学,家里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每年种地收的钱都供我上学了,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了,我也不想让他们再为我的事操心。

  我想我应该快刀斩乱麻,不能再这样不清不白拖泥带水地耗费青春了,如果确定一起走,那就一起大步向前走,哪怕是她给我一个承诺,我也就无后顾之忧了,然后把工作辞掉,选个好项目,做点小买卖,应该也不会错。如果说她不想一起走,那就咔嚓,掉过头来我就往回跑,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搞你的资本主义发展,我搞我的社会主义建设,老死不相往来罢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2)
下班后去花店买了一束红玫瑰,回到楼下宾馆里,我满心欢欣地给陈凤打电话。她不接电话,气得我在屋里团团乱转,把桌子凿得砰砰山响,想孩子都他妈快饿死了,也不知道回家喂奶。我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我终于听到了陈凤的声音。

  我强压住怒火,问她:“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接我电话。”陈凤说她刚才去卫生间了,不方便。我知道她在说谎,说你不方便跟我说一声呀,你老不停地挂我电话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挂我电话我不爽,非常的不爽,如果是你的话,看你凿不凿墙。陈凤也来了神,急歪歪地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刚才去卫生间了。我一下子火了,大声喝斥她,“你拉屎还当着你接电话吗!”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另一个女人极轻极轻的说话声,“别跟他磨叽,挂掉挂掉。”我耳朵一下支楞起来,气急败坏地问陈凤:“谁在你身旁说话?‘是谁——’”陈凤硬邦邦地来了一句,“是谁跟你没关系,你还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气死我了,我问:“是不是搅屎棍黎明明——”话还没说完,陈凤就掐掉了电话。我砰地一声将手机摔在床上,在心里怒骂操他妈的,咣地一脚将房门踹开,噔噔噔狂奔了过去。

  整栋楼死一般的寂静,我咚咚咚将房门砸得震天响,对门的女主人都受不了了,异常愤怒地打开门,探出头来,张了张嘴,不过看我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屁也没放就缩了回去,咣当一声锁上门。我又狂砸了十几分钟,听见屋里有人问,“谁呀?”“马来,开门。”我像强闯民宅的土匪,大声嚷道。她问有什么事。我说我找黎明明。她说黎明明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我说我今晚必须要见到她,否则我就把门砸烂。在不停的震天响般的砸门声中,门终于开了。我抬腿就往里冲,杨雪一把扯住我的胳膊,说马来,你要干什么。我轻轻一㧐,杨雪打了个转,咕咚一声趴在了地上。

  黎明明肯定是害怕了,面朝里和衣躺在床上装死,我一步跨到她身前,一把揪住她头发,对准她那张圆嘟嘟的胖脸啪啪就是两巴掌,然后就看见她鼻孔鲜血如注,喷薄而出。

  黎明明凶猛地挣扎,我硬生生地将她从床板上拽了下来,死死摁在地上,一边用脚暴踢她的屁股,一边咬牙切齿地问,“让你乱放屁,让你乱放屁,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放屁——”

  屋子里霎那间乱作一团,床上床下的人一哄而起,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有拽胳膊的,有掰手指头的,有抱腰的,还有扯腿的,哭声、喊声、尖叫声混成一片,十分恐怖。

  我越踢越不解气,越不解气踢得越狠,恨不能把黎明明生吞了,让她变成一泡大粪。在女人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中,突然我的裤裆不知道被谁的手一把死死抓住,我惨叫了一声,像孙猴子一样奋力地纵身跳出圈外。几个女人如影随形般奔了过来,死死地抱住我的胳膊和大腿。我指着黎明明鼻子,粗鲁地骂:“操你妈,你以后给我注意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黎明明颤颤歪歪从地上拱了起来,鼻血长流,看我被一群人拦住,她来劲儿了,一边用手不停地擦鼻血一边哆哆嗦嗦地跟我发威:有种你现在就对我不客气试试,我不怕你,你他妈打女人算什么男人。我说你以后要是再敢乱放屁,我见一次打一次,没的说。陈凤泪流满面站在黎明明身边,一边帮她擦脸上的鲜血一边对我吼:你滚。我被几个女人推推搡搡推出了寝室。

  有一种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五个多月了,我一直在容忍、在克制,可她就是不识趣,非得往枪口上撞。下楼之后,我突然感觉心情舒畅多了,该死的黎明明,必须要让她吃点苦头。小区的物业管理依旧很差,楼道里连个感应灯都没有,黑咕隆咚的一片,我像个醉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走,在二楼楼梯拐角处,一只野猫从楼道里蹿了出来,吓得我头皮发麻,心怦怦乱跳个不停,想死猫,你他妈也找死。

  回到寝室发现我也受了伤,脸上、脖子上、手上都被抠破了皮,胳膊上还有一排牙齿印,不知道是谁咬的,Playboy腰带也不知道了去向,这是一年前陈凤在新一百给我买的生日礼物,花了188块。

  毕业这几年我的脾气秉性改了许多,一般的事情我都能忍下去。唐帅说得成于忍,有时候我想我也快成金刚了。乔翠说我有暴力倾向,这话不假,其实我是灶王爷脾气——沾火就着,从小到大我打过无数次架。初二那年,我和同桌徐大锐因为一支钢笔打了起来,我抬手一拳将他打翻在地,最后打得他跪在地上苦苦求饶才算罢手,他的嘴肿得像个喇叭,三四天才消。他吓唬我,说要找他老舅来收拾我,“我舅是黑社会的。”过了半个月,我问他:“你的黑社会老舅怎么还没来?”徐大锐结结巴巴说他来了,车开到半道,翻车砸死了。徐大锐怀恨在心,一年后的一天,他偷偷将我的自行车车胎扎了,我知道是他干的后,把他叫了出去,当着他的面就把他的自行车卸了,只给他留了个上锁的后车轱辘,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说操你妈,“你以后骑车轱辘回家。”他当时就傻了,木头一样地站我面前,屁都没敢放一个。最狠的一次是大三那年,金龙跟女朋友分手后,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本事,上了山东的关山东的女友大眼妹。有一天晚上关山东气势汹汹地找他理论,说你碗里的菜没了,也不能吃别人碗里的菜啊。金龙那天心情不太好,说操,只要她自己让吃,我他妈管她是谁的。两个人两句话说不到一起去,就在地上翻翻滚滚扭打起来。关山东一米八二,体重90多公斤,金龙根本不是他对手,被关山东摁在地上狂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正巧我踢足球回来,见状,拾起地上一块板砖,几步冲过去,抡起来一下拍在关山东的后脑上,只听见他一声惨叫,像一堵墙一样咕咚一声翻倒在地上,四肢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眼白外翻。那次我和金龙都吓坏了,在校外的网吧里躲了半个月,最后花了一万多块才算摆平。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站在食堂门口等候陈凤,在心中不停地盘算怎么向她赔礼道歉。通勤车快到了,才看见她慢腾腾走过来。陈凤看见我,一下停住了脚步,转过头跟乔翠说话。陈凤好像哭了一晚上,眼皮有些浮肿。我讪笑着走了过去,向她道歉,说昨天是我不好……她不顾周围那么多同事看着,扭头便走,将我晒在了当场。

  乔翠问我:“她怎么了?”

  “生气了。”我看着陈凤渐渐远去的背影一脸无奈地说。

第十章(1)
“总有起风的清晨,总有暖暖的午后,总有绚烂的黄昏,总有流星的夜晚,总有一个人,祈祷世间所有的美好全属于你,那个人就是我。我爱你,一万年!”这是07年情人节我发给陈凤的短信,感动得她热泪盈眶。看着这条短信,心里酸酸的,想我现在用这样的话再也骗不了她了。

  不管我怎样虔诚地向她忏悔,陈凤就是不肯接受我的道歉。这段时间我心里也很愧疚,虽然这事并不全是我的错,一个巴掌拍不响,但不管怎样我都不应该头脑发热,动手打女人,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有知识有文化有素质的人,不同于社会上横混的氓流。

  过了几天我找杨雪帮忙,杨雪也是独生女,常因没有大哥而遗憾,所以她一直把我当作亲哥哥,我也把她看作亲妹妹。她那天对我十分冷漠,说你这个忙我帮不上,“你那天真是太可怕太可怕了!你知不知道你下手有多狠,一巴掌像熊掌一样拍在黎明明的脸上,差一点把鼻骨拍折,她现在脸肿得像个烂西瓜,都不敢用鼻子呼吸,睡觉时只能张着嘴巴;她的屁股被你踢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肿起一拳多高,天天只能趴着。”我涩着嗓子说你不知道黎明明有多可恨,她总是乱讲话,她的话不一定能让陈凤幸福,却足可以毁掉陈凤一生的幸福。杨雪说她再可恨,你也不应该动手打女人啊,陈凤那天为这事哭了一晚上,说打女人的男人说什么也不能嫁。我眼圈一下子红了,说那天我也是被气昏了头,其实我只是想吓唬吓唬黎明明,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对,我是真心爱陈凤的,你一定要帮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叫你两面不好做人的。”杨雪心软了,说好吧好吧,马来你别这个样子,我尽力帮你还不成吗。

  这两天天气降温了,昨天晚上睡觉时不小心将被踢掉在地上,醒来后就感觉有点发烧,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又酸又痛,一点力气也没有,感觉自己虚弱得像一根稻草。陈凤知道后对我也不闻不问,连个电话都没打一个,让我伤透了心。中午时我实在是挺不住了,跟老付请了半天假,摇晃着去药店买了一盒双黄连口服液,喝了两支,然后盖上厚厚被子睡了一觉,醒来后感觉好多了。吃过晚饭后,乔翠拎着一袋水果过来看我,感动得我眼泪差一点掉下来,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陈凤还是我的女朋友吗?”

  过了几天杨雪打电话说陈凤同意和我好好谈谈,“明天上午十点钟在尚志大街避风塘见面,剩下的可就全看你的了,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杨雪关切地说。我谢恩不迭,第二天起床后梳洗了一番,站在镜子前照了照,感觉自己状态蛮好。经过中央大街耐克专卖店门前时,一个美女迎面走过来,微笑着向我挥了挥手。我诧异地看着她,心中不停地问自己:我们认识吗?那姑娘脸一下红了,讪笑着走远了。我想她一定是认错了人,我们并不认识。

  那天陈凤看见我时表情冷冰冰的。我扭扭捏捏地说:那天的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然后看着她的眼睛,等待她的原谅,不,是饶恕。她不说话。不远处一对情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我说女人是不是都很小气啊。她还是低头不说话。过了半天,她突然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我们分手吧。我一下愣住了。陈凤拎起包转身就往外走,我踉踉跄跄追了出去。

  尚志大街,避风塘门前。一对情侣像两个小丑一样在路人诧异的目光中拉拉扯扯。我不停地向陈凤赔不是,祈求她的饶恕,“你说的对,我是流氓,我今后一定提高自身素质,保证以后不会发脾气……”陈凤一边走一边跟我划清界限,冷冰冰地说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有什么可解释的。我眼圈一下红了,一把扯住她胳膊,哀求一般地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陈凤冷着脸,掏出手机,一边用力挣脱一边扬言:你再这样纠缠不休,我就打110报警。我急了,说你打吧,“你让警察来抓我吧!”

  一辆出租车嘎地一声停在身边,陈凤一把甩开我的手,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我眼巴巴看着汽车消失在街的尽头,心痛欲碎,转过身就走,嘣地一声头撞在道旁电线杆子上。我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感觉头顶一阵钻心地痛,泪水几番欲夺眶而出,都被我生生憋了回去。

第十章(2)
回来的路上,脑子里全是我们初恋时的情景。是陈凤先追我的,她家庭条件比我好很多,她爸是省外贸某机关的干部;她妈在一家民营包装厂做会计,她家在开发区赣水路有一套房子,04年价值五十多万。有一次,陈凤有意无意地向我透漏,说她结婚时,她妈至少给她二十万块钱的嫁妆。我先后拒绝她N次,主要原因是我对她没有感觉。那时陈凤身上没有什么能够吸引我的地方,容貌一般,身高一般,学历一般,不过体形倒是丰满——胖的。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我哪一点吸引了她,每天下班陈凤不管有事没事总要找各种理由来我寝室,坐在我床头,说你的书怎么这么多啊。然后问我平时在寝室都干什么?我说看书。她说你一个人在寝室不寂寞不无聊吗?我说寂寞倒是不寂寞,就是有点孤独,因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做。她微笑着对我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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