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佟珏不敢多言;立马让人准备马车;并把送给各府的礼物搬上车。
凤轻尘的确恢复过来了;可仔细看会发现她比之前更加得强势;也更加得威严;那漆黑的眸子;让人望而生畏。
也许是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凤府的下人效率很高;两刻钟不到就准备好了。
“佟珏、佟瑶你们留下;春绘、秋画;你们两个跟我出去。”凤轻尘不在;佟珏和佟瑶可以算是凤府的半个主人。
主仆三人皆一身素白;朝府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天空突然飘起鹅毛般的大雪。
“咦;好好的天气怎么下雪了;秀你稍等一下;奴婢去取一把伞来。”这雪落在身上;也寒人。
凤轻尘点了点头;她今天穿得衣服不防雪;她不想把自己冻病;更何况顶着一身雪上门;可是极失礼的事。
伞来了;春绘与秋画一左一右给凤轻尘打伞;不让穴落在她身上;主仆三人上了马车;马车朝太子府走去。
太子听到下人来报;凤轻尘亲自来上门请罪;惊得太子把手中的茶杯给砸了:“凤轻尘这么快就能出门?”
这凤轻尘属蟑螂的嘛;这才一天的功夫。
幸亏;幸亏他没有把消息透到九皇叔那里去;不然九皇叔定要说他大惊小怪了;太子连忙让人请凤轻尘进来。
和崔浩亭一样;太子也被凤轻尘如常的样子给惊到;心中暗自佩服凤将军的女儿果然不一般;太子本想留凤轻尘用饭;听凤轻尘说还要去肃亲王府;便不再勉强。
凤轻尘一家一家的走着;丝毫不管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疑惑;会去凤府的人;大部分都是和九皇叔、王锦凌交好的人家;这些人虽然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同情心;可看凤轻尘完全不接受;都乖觉的不提昨天的事。
当然这其中也不缺往凤轻尘伤口上撒盐的人;只不过;每当对方说起凤父凤母的事情;凤轻尘就笑着转移话题;实在不行就任对方说;即不接话也不反驳;双眼放空摆明不听。
马车上的礼物越来越少了;天却没有黑的迹象;不是还早;而是雪太大;不过一天的时间;大雪就覆盖了皇城;照得黑夜如同白昼;刺眼的紧。
凤轻尘从一位姓钱的大人家走出来;紧绷的身子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
总算走完了;凤轻尘一上马车;就示意车夫赶紧回去;半靠在车厢上;揉了揉眉心;凤轻尘累得不想说话。
走门串户是个力气活。
春绘秋画乖觉;知道凤轻尘累了;便替凤轻尘按柔了起来;只是凤轻尘身上的肌肉太僵硬了;两位姑娘按了半天;也不见凤轻尘有放松;十个手指都快酸得没有力气;又不敢说;只得咬牙死撑。
“好了;别按了。”凤轻尘也知道;她的身体无法放松下来;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累。
“没事的;姑娘;我们不累。”两个丫鬟笑得极甜。
好不容易能为姑娘做一事;怎么可能因为累就放弃。
“嗯;累了就收手。”凤轻尘也不勉强;她也的确是累了;这两个丫鬟这么按揉两下;她也能舒服一点。
趁这个空档;凤轻尘闭上眼睛开始想明天手术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暂时放在脑后。
明天的手术对她来说很重要;出不得半点差池;崔浩亭要是死了;别说找夜叶报仇;凤府保不保得住还是一个问题。
其实;保险起见她应该取消明天的手术;她虽然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可她的状态并不好。
只是;她不能取消;因为她没有时间了;明天不给崔浩亭对手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空;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很忙。
首先;她要挑一个好日子;安葬她的父母;让她的父母入土为安;其次了;她要查当年发生的事情;最后她还要去一趟玄霄宫;弄清她母亲的身份。
是的;就在今天;凤轻尘决定去玄霄宫;属于她的责任;她不应该逃避;不应该推给九皇叔;哪怕再不也愿意也要面对;不然就会发生和昨天一样的事情。
夜叶把“真相”甩到她脸上!
想到九皇叔;凤轻尘的身子终于稍稍放松了几许;同时亦有着淡淡的遗憾;要是昨天九皇叔在就好了;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夜叶。
不过没有关系;夜叶是夜城的少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夜叶既然把她父母牵扯到他们之间的恩怨中来;就别怪她把账往整个夜城头上算;夜城有一个这么不着调的少主;算夜城的百姓倒霉。
凤轻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没发现春绘和秋画两个丫鬟皱成一团的脸;只享受着她们的按揉;借此减缓身上的疲劳。
好在;这一条路不算长;不多时凤府就到了;春绘和秋画同了一口;扶着凤轻尘下马。
一打开车帘才发现;这压在居然还在下;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凤府都被大雪给包住了;凤府门口的两棵树;也被大雪给压弯。
“怎么这么大的雪;这都一天了;再这么下去;房子都得被雪给压垮。”春绘抱怨了一声。
一下马车;发现小腿全部没入雪堆里;这雪……也下得太猛了。
“瑞雪兆丰年;这是好兆头。”秋绘给凤轻尘披上披风;柔声的道。
凤轻尘对此不感兴趣;一场雪罢了;冬日哪有不下雪的;可却不知……
这一场雪对东陵来说是一场灾难;从凤轻尘出门那一刻起;这场雪足足下了十天;不曾停歇。
东陵半数以上的城池都遭了雪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因这场雪灾而百姓足足有三十万。
事后;有人说:这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凤轻尘不哭;老天爷替她哭!
正文 632手术;我不允许失败
雪一直不停的下;越积越厚;外面已看不到路了;根本无法出行;官府一大早就派人出来扫雪;勉强清出一条能让人走的路;方便百姓通行。
至于官员权贵则不用担心;他们自有家仆;会将路清。只不过;没有特别的大的事;一般人不愿意出门;这天气实在称不上好;掉进雪堆里;说不定爬都爬不起来。
在皇城还好;因为是天子脚下;官府早早就做了准备;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人冻死;可其他的地方就不好说了;远得不说;就是离皇城比较近得几个城镇;第二就有人冻死在路边。
之前的一场大山爆炸;虽说没有死人;但却把百姓给惊了个半死;这才没多久;又遇到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当下百姓就惶恐了;当这大雪几天没有停后;百姓间又再次流传出;上天降下灾难的流言。
当然;这些都只是百姓间私下流传;除非灾情特别严重;或者背后有推手;不然这流言短时间内;还成不气候。
这大雪是真正的天灾;没有人知道这厌下多久;是以九皇叔和王锦凌发现了流言的苗头;也没有想过推一把。
万一;流言一起大雪就停了;那启不是白忙一场;再说……
君子所有为;有所不为;虽说政治场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可也有一种人;他们愿意守住心中最后一丝净土;他们有拥着悲天怜悯的心怀;他们不愿意把数百万百姓的生命;当成斗争的砝码。
当然;这些都和凤轻尘没有关系;外面的雪再大;也影响不到她此时的心情;而且她也没有那个远见;能预见这场大雪是雪灾的序幕。
凤轻尘昨天晚上就做好了准备;早上一起来;吃完份量不多;却足够营养的早餐;便示意孙思行跟她走。
小木屋离主院有点距离;但一路上却不见半点雪;可见凤府的下人有多勤劳;咳咳;实际上;这是崔浩亭命令崔家的下人清理出来的;以方便凤轻尘行走。
元希和崔浩亭早就去了小木屋;一大早就在那里等他们;而小木屋外站满了侍卫。
崔浩亭是怕会有人来闹事;毕竟当初凤轻尘给王锦凌医治双眼的时;又闹得沸沸扬扬;虽说这一次他们都保密;可难保有心人借机难;让这些人守在外面;也是有备无患。
看崔浩亭准备的这么周全;凤轻尘也高兴;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意外了;有容清秋和夜叶的闹场在先;凤轻尘相信这世间缺少这样的白痴。
凤轻尘打开小木屋的门;热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放松来;享受这冬天难得的温暖。
这几间小木屋;看似简单;可其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先不说这木材就非凡品;单说这小木屋冬暖夏凉;就足够让人心动了。
在建这几间小木屋时;凤轻尘特意让人在下面埋了瓷管;冬天烧热水;让热水顺着瓷管流;保证屋子里的温度。
夏天则放瓷管里放冰;走进来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暑气。
这小木屋;四季的温度都可以调控;不管何时只要凤轻尘要动手术;提前交待;这层子里的温度就会达到她的要求;最主要不见半丝炭火和冰块。
崔浩亭和元希先生进来时;也赞这小木屋设计的真好;可惜……
这东西不好仿制;倒不是说工艺有多难;而是…管子得埋在地底;要建就得把原来的房子推倒。
这个工程太大了;他们也只能垂涎一下;再看凤轻尘;只在几间小木屋做这样的设计;而没有把整个凤府都弄成这样;就足已说明;这耗费不是一般的大。
小木屋里温度适宜;凤轻尘和孙思行一进去;就将外套给脱了;走到特别划出来的更衣间;换上手术袍;而元希先生与崔浩亭已经换上凤轻尘事先让人准备好的病号服;在里面的手术房里等他们。
手术房里只有两张手术床;根本没有椅子;而不管是崔浩亭还是元希先生;他们都没有坐在床边;或躺在床上等人的习惯;所以……两人只能站在那里;聊聊天;借此缓解心中的紧张。
可这个时候他们哪有心思说话;两人都紧张得不行;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说出来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尤其是崔浩亭;要不是修养够好;他肯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借此排解心中的不安。生死相关的大事呀;他也想要平常心对待;可他真得做不到。
凤轻尘和孙思行一进来;崔浩亭和元希先生就发现了;两人一直盯着门口;等凤轻尘和孙思行来;他们还有话要问凤轻尘。
之前凤轻尘说了;不让孙思行参与;现在却改变了主意;这让崔浩亭很不安;他必须问清楚;不然他宁可取消今天的手术。
“孙公子也来了;凤轻尘你不是说;不让他参与这件事的吗?”崔浩亭已尽力压下心中的急切;可凤轻尘一进来;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凤轻尘这么宝贝孙思行;又怎么可能让孙思行犯险;难道今天的手术有变吗?
凤轻尘本想说;她需要孙思行的帮忙;可看崔浩亭眼中流露出来的不安;当下改口道:“之前我不让他参与;是因为我只有七成的把握;不想把他推到崔家的面前。现在……我有十成的把握;所以;我让他进来给我打打下手。”
“十成的把握?凤轻尘你说你有十成的把握?你确定?”崔浩亭一激动;就冲到凤轻尘的面前;幸亏凤轻尘早有准备;不然定会被他给吓死。
可饶是这样;凤轻尘的气息还是不稳了一下;呼了口气;才严肃的点头:“是的;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医好你;所以崔公子你大可以放松;我可以保证;你醒过来后;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凤轻尘的声音很平板;可却有一种魔力;能让人无条件信服;崔浩亭也不例外;他听到凤轻尘这么肯定的语气;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消失了。
“我相信你!”崔浩亭对上凤轻尘幽深沉静的眸子;露出一个放松的笑。
事实上;也容不得他不信;他已经把命交给了凤轻尘。
“绝不会让你失望!”因为她不允许失败!
凤轻尘拍了拍崔浩亭的肩膀;就再理会他;朝孙思行使了个眼色;让他开始工作;自己也走到手术台边;指着两张床;道:“崔公子;元希先生;麻烦你们躺好;手上开始了!”
正文 633戏弄;手术开始了
手术开始了!
崔浩亭和元希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凤轻尘也没有糊弄对方的打算;她要信这两人是君子;就算看到什么也不会对外胡说;更不会愚蠢的把她当成妖女。
凤轻尘半点也不避讳;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医药盒;还有嵌在墙面和柜子里的手术设备。
就好像变魔法一样;只见凤轻尘只是轻轻推动几个盒子;整个手术室就完全不一样了。
元希和崔浩亭这个时候;终于暂时忘记了紧张;双眼盯着面前奇怪的灯与设备;嘴巴张成o字型;一脸的佩服。
“别佩服我;这些都是苏文清给我设计的;在这方面他是天才。”凤轻尘在手术台上没有情绪是不错;可并不代表她和会机器一样冷冰冰。
她会考虑患者的情绪;如果条件允许;她也会尽量和患者逃难;她原本还想要软言安慰崔浩亭几句;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因苏文清这些特别的设计;崔浩亭已经忘了手术的紧张。
“东陵首富苏文清;没想到他还有这才能。”崔浩亭暗暗佩服;从凤轻尘这些设计可以看出;苏文清精通机关之术。
“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只是出身限制了他的发展。”苏文清就算是商人;那也是儒商;他有满腹的学识与才华;可却没有发挥得平台。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那么轻视商人;那么苏文清在东陵绝对是举重轻重的人;可偏偏……
权贵、世家离不开商人;却又看不起商人。
“人各有命;他有今天也许就和他的出身有关;世家多废物;名门多纨绔。”谈到出身;崔浩亭是最没有资格发言的;毕竟他的出身;让无数人羡慕。
“确实;并不是出身名门就一定会幸福;荣华的背后;都有着别人不知的心酸。”但出身名门想要成功;一定会比普通容易千百倍;这世间很多人愿意用那些不为人知的心酸;换荣华富贵和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平台。
贫寒人的心酸;是世家公子永远不会懂得;出身名门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为了抢一个冷硬的馒头;抢得头破血流是怎样的心酸;更不会明白;空有满腹才华;才无人赏识、终生不得志的心酸。
趁崔浩亭放松时;凤轻尘示意孙思行动作快一点;先给崔浩亭麻醉。
至于元希?给他一片安眠药;让他在这里睡一觉就好了。
孙思行早已不是当初的菜鸟;得到了凤轻尘的暗示;拿着注射器就走了过来;酒精擦在皮肤上;把崔浩亭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孙思行手上尖尖的东西;崔浩亭压下心慌;尽量开静的道:“这是?”
“麻醉;让你暂时没有痛觉;这样手术起来更方便。”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凤轻尘并没有欺骗;只是不想吓到崔浩亭;这么说;崔浩亭比较容易接受。
“思行;你给崔公子讲解一下稍侯的手术流程;我去给元希先生抽血。”孙思行给崔浩亭打完麻醉后;凤轻尘便开始工作。
凤轻尘并不需要从元希的骨髓里取造血干细胞;只需要从静脉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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