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路过一个收破烂的老头,拉着满车的瓶子很是辛苦,还费力喊着吸引小区居民的注意。
夏添径直就走了过去。
不一会就从老头手里交换了1块钱。20=1?司阳宇纳闷了。
“夏添你又学雷锋了?”司阳宇啧啧嘴。
“给,警察叔叔。”然后很大方的将1块钱塞进了司阳宇的手里,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只要见到你,我心情就会莫名的好,夏添脸上不知不觉已经挂上了笑意,她站在阳台看着司阳宇的车缓缓离去。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看着照片里童年的司阳宇,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一章 借用男伴
司阳宇有着天生的执着。
在他刚刚成立自己的公司的时候,为了向一家公司推销自己公司制作的一款办公自动化软件,他足足等了三天只为见到公司的高层,到最后终于等到了据说出差刚刚归来的副总的时候,他已经和大堂经理混的烂熟了。而那个当年的胖子——大学毕业后因为考研失败随便找了个大堂经理的工作准备再考一年的胖子,在生意谈成之后就跳了槽,跟着司阳宇一起打拼,成了现在他的副总。
他不怕等待,他只怕没有等待的机会。
所以在夏添并没有拒绝他的大好前景下,他坚持每天上午寄一封同城快递,晚上去找夏添要债。
夏添买了一个相册集,将所有司阳宇给她寄来的照片都好好的收了进去。她并没有因为司阳宇的行为感到困扰,若他能坚持每天这样做,而且在期限前解决了他们之间的问题,那就证明她没有看错人。若失约,夏添将会把这些东西都好好的保存起来,成为一段再也回不去的回忆。
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都是属于我的东西,不是么?在过去的人,在将来的人,都会有的,夏添坚信。
她每日很细心照顾靳德进,给他煎好药,检查。渐渐的靳德进脸色退去了一些暗黄,人也精神多了。他现在慢慢的适应了和现在的夏添相处,以一种亲近的人的方式。当年在他眼里的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太多了,已经不是喊他爸爸的那个夏之樱了,但却更像她的妈妈,都有一颗善良的心。
有时他们还会偶尔追忆一下往事。那河边放风筝的午后,那野外烧烤的傍晚,那海边游泳的夏日,那雪地玩雪的冬日。
男人总喜欢笑眯眯的说,夏添你小时候真是个机灵鬼,眼睛一骨溜溜的转就是又想出来什么整人的坏主意了。夏添只是微笑,自己小时候的摸样已模糊不清,印象里只记得妈妈每天悉心给她梳理的两根小麻花辫。
下午男人来喝完药,本来是想约夏添一起去吃饭的,结果夏添却接到了桑奇奇的夺命催,叫她一起去吃饭。男人很理解的和夏添先告辞,夏添点点头示意,继续和桑奇奇打着电话,“夏添,你必须在半个小时后之内给我赶过来!”桑奇奇的口气很着急。
“为什么丫?”夏添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有什么突发奇想了。
“别问了,对了,要是能带个高帅富的男伴最好!”说完桑奇奇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带男伴?不会是…
结果秦沁就在这时及时出现了。手术完休息了一段时间,他已经基本恢复了。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表情却是神色飞舞的。
“夏添,请你吃饭,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秦沁嘴角上扬,淡淡的笑着。
“哦?好啊,不过你要同意借我用。”夏添也没拒绝,只是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和秦沁一起离去。
“用什么?”秦沁迷惑。
“用你,作我的男伴。”夏添语气还是那么的淡,只是低垂的眼里透出了些许的落寞。
“请。”秦沁伸出了胳膊做了一个挽的动作,充满诚意的看着夏添。
夏添却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就自顾自的走出了门,她对秦沁做不出那么亲密的动作。
咦,欲擒故纵么?有意思。秦沁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顿晚餐司阳宇会是最后悔的,后悔叫了孟浩然来救场。这顿晚餐桑奇奇是最解气的,她感到自己叫夏添带男伴真是明智之举。
当所有人看的夏添和一个满头金发脸色苍白的大男孩一起走进来的时候,除了桑奇奇,其他的人都震惊的睁大了灯泡似的眼睛。
事实证明,蒋甜真的是大脑发育未完全,小脑完全未发育。
“这位姐姐和小弟弟是谁丫,阳阳?”她嗲声嗲气的问着,眼睛盯着帅气的秦沁,就差流口水了。
“听说情侣聚餐,我们两个也来凑凑热闹。”秦沁不慌不忙的说,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将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夏添左边的肩膀上。瞬时夏添感觉自己左半边的头发一根根直了起来,这一定是错觉,她深呼吸告诉自己放松。
“哦,这么说,来的都是阳阳的朋友呢,大家真是太热情了,都这么好奇嫂子我,这怎么好意思呢。”蒋甜娇嗔着,拿手轻轻挡住了嘴笑笑,窗外的挡风玻璃猛地被风吹了一下发出噼啪的声音,也正是众人心里那被引燃的小鞭炮的声音,内伤了。
“好了好了,夏添快坐下吃饭。”桑奇奇受不了继续看蒋甜演戏,她鉴于她怎么也是司阳宇的未婚妻,而且夏添还在这里,自己吐槽不合适,只好压下了脾气。
夏添?蒋甜眼里闪过一丝邪念,原来敌人已经出现。
“矮油,这位美女姐姐就是夏添啊,就是那个…”蒋甜故意不说完,而是看看司阳宇,大方的向夏添伸出手。
夏添握住了美女的手,“奥,我下午做了一个开膛手书忘记洗手了,蒋甜小姐还是去洗下手比较好,不过不洗也没关系,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以给你主刀。”
蒋甜听到了夏添的话,猛地想把手抽出来,却被夏添紧紧的握住丝毫抽不动。她低下头仰视着夏添,只看到她眼里是无比的从容还有一丝警告的味道。
就那么对望了一会,司阳宇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夏添才放开了蒋甜,坐在了秦沁身边,眼里却是满满的失望。司阳宇,你帮她。
蒋甜被松开了手,也顾不得形象,立刻冲进了洗手间。开膛,光是听到这个词就足以让自己恶心上几天的,她神经质的把手搓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闻了闻好像没有什么味道,才作罢。
回去了,却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大家已经开动了。她紧盯着夏添那双必须没有洗过的手,只见那嫩白的小手灵巧的剥了只虾就喂到了旁边秦沁的嘴里。秦沁吃完还冲着夏添婉然一笑。
蒋甜又开始反胃了,掉头冲进了洗手间。
所以整个晚饭期间,蒋甜大小姐面对着整桌美食清心寡欲的。而司阳宇盯着秦沁和夏添那互相喂食的亲密动作一脸的精神萎靡。桑奇奇和老孟自顾自的恩爱着,桑奇奇总是很配合的夹起哪个菜专门冲着旁边的蒋甜说这个长的好像手指哦,然后一筷子塞进一旁嗷嗷待哺的老孟嘴里。
蒋甜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真是后悔今晚非缠着司阳宇一起吃晚饭,还同意让他叫上那些该死的垫背朋友。她只不过是这几天跟着胖子磨觉得自己悟出来征服司阳宇的心得,想晚上实践一下,却没想到自己先被夏添开了刀。
这阴森恐怖的夏添有什么好的,司阳宇怎么就喜欢她呢。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司阳宇有什么好,她受委屈了也不帮她。
对啊,司阳宇有什么好?蒋甜陷入了沉思。
吃完了饭,谁都不想多呆,女士们都优雅的挽着男士们各上各车,各送各妞。
秦沁还开着他那辆耀眼的蓝色保时捷,司阳宇只是冷眼看着夏添上了秦沁的车才开车离开,蒋甜早已乖乖的坐在车里等司阳宇并没有催他。
桑奇奇羡慕的看着秦沁的车流口水,她家老孟猛往车里拽她。
“谢谢你。”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夏添开口了。
“这是美差,求之不得。”秦沁颇有玩味的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秦沁看得出夏添兴致并不高。
将夏添送到了楼下,他拿出一根烟挂在嘴上,摆摆手示意夏添回去吧。
夏添折回去伸手就把秦沁嘴上叼着的烟拿了下来。“你答应过我好好活下去的,秦沁。”
“只不过是一根烟。”秦沁耸耸肩,无奈的只好听从夏添的话。他只是自从回来以后就愈来愈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没意思,他经常望着自己拍过的照片发呆,眼里只有空洞,才抽烟解解闷的。死里逃生的人,难免会失去一些生活的激情。
“明天兰兰做手术你会来么?”夏添问。
“明天可能不行,我明天要出差,有采访任务,得一周才能回来。”秦沁有些遗憾。
“恩,走吧,好好照顾自己。”夏添拍拍秦沁的肩膀,还真的像个大姐姐。
看着夏添上了楼,秦沁收起了玻璃窗,开车离去。
而司阳宇和蒋甜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回到家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蒋甜也乖乖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还能回忆起自己付钱时的那一幕,451,他掏出了五百给服务员,夏添也递了一块钱给服务员,他愣愣的看着夏添,只听见她低声说了句,“幸好钱还可以还的清。”
他不禁浮现出夏添给秦沁喂剥好的虾时的情景,心中有些动摇,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其实爱得越深,夏添才会和秦沁演的越真。
蒋甜回屋了之后就立刻打电话给胖子,打搅了正在看热播言情剧的胖子。看言情剧是他的一大嗜好,他也不怕遭到同性的歧视,他会坚称这是泡妞的启蒙片,而事实上胖子到现在还处于经常性被甩、持久性被宰、一颗红心没人要的处子之身。
胖子一接通电话就听见蒋甜哇哇的哭声,和电视里女主角的哭声混杂在一起,他不禁想,电视里的声音咋就那么好听呢,现实果然是残酷的。
幸好胖子的同情心泛滥,才能经受的住蒋甜一晚上的倒苦水。第二天两人的眼睛都是肿的,一个是哭的,一个是熬的。
被司阳宇完全忽略掉的蒋甜果断要整日混在胖子办公室里享受着姑奶奶的待遇了,瘦子天生都是营养不良,大脑缺氧,小肚鸡肠,她每天都咒骂着看上去细瘦其实身材挺拔的司阳宇和身上毫无赘肉的夏添,却忘了自己这个170也属于瘦子行列。
胖纸,总是有人爱的。
第三十二章 生死未卜
很少有人能够分得清占有欲和爱的区别,因为他们本来是就是相伴而生的。
在见到司阳宇和蒋甜在一起的时候,夏添也失态了。
她竟然很配合的和秦沁一起演起夫妻双双把家还,还喂东西给他吃,她以前认为藕断丝连、因爱生妒都是愚蠢小女生的行为,自己现在却也陷入了这种状态。她牵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寂静的夜,宁静如水。月光倾泻而下,天空竟有几颗稀有的星星,有人说过,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么?
从回国以后就一直没有消息的杨锴麟突然打来了电话,简单的问了夏添最近的状况,还问了问她明天早上是不是有个叫兰兰的小女孩做手术,这让夏添很感动,也许默默的了解一切便是这个男人表示关心的方式。他让夏添不要担心,既然是她们的主任主刀,就一定不会有问题。夏添谢过男人的关心,只让他自己注意身体,这个男人,明明自己就是个病人。
男人平常冰冷冷的惯了,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夏添的那句关心的话,他只好沉默。他突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问夏添,秦沁明天是不是出差不会回来。夏添确认了这个消息,也没再多问,他们之间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想懂,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血缘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像蜘蛛在织网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也会被丝线拉住不会摔伤,那丝线就类似血缘,密密麻麻织成一张网,千丝万缕连成一片,在任何人孤立无援的时候都可以循着丝线得到救赎。
即使在杨锴麟和夏添之间从未建立过父女间的默契和亲情,也存在着根植在他们灵魂深处的血缘。
想到兰兰,夏添便不打算再郁闷下去了,她的苦难尚且浅薄,无关健康,无关生死,而身患疾病的兰兰却还乐观的活着,自己何苦自寻烦恼。
她沉沉的睡去,迎来第二天灿烂的阳光。
早早的夏添便来到医院,就收到桑奇奇煽情的短信,“黄校长都走了,我们还能相信爱情么?”
什么跟什么啊,夏添只当是桑奇奇在发神经,没理短信,去内科等院长和兰兰。
兰兰算得上是要换肾年龄较小的一个患者了,她出生的时候就因为先天性肾衰竭被父母抛弃,放到了福利院的门口。所以夏添知道,给兰兰安排这样的一个手术有多大的难度。合适的肾脏、充足的手术费、优秀的主刀医生,才能确保手术万无一失。不得不说,捐助兰兰手术的人真的是功劳不小。
院长拉着小兰兰就笑脸盈盈的走到了内科,一眼就看到了早已等着他们的表情凝重的夏添。
院长微笑着问兰兰,“小妹佗,还怕不怕丫。”
兰兰摇着头,一脸认真地说,“不怕,睡一觉醒来我的病就全都好了。”然后调皮的冲着院长爷爷眨眨眼睛。
院长摸摸兰兰的头,又看向夏添。
夏添似乎读懂了院长的表情,兰兰她自己并不知道将要经历的什么样的困难,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既然如此,何不让她什么都不知道、心情愉快的上手术台?
她的表情变得没有那么僵硬了,温柔的看着兰兰,说,“兰兰很乖,等睡醒了夏夏给你带很漂亮的花,那种你没有见过的,蓝色的玫瑰花。”
“哇,夏夏真好。”小女孩激动得眼睛发亮,撅起小嘴要亲夏添,夏添连忙蹲下身子让她的小嘴吧嗒一声落在了自己的脸庞上。
主任也是带着和蔼的笑容走了过来,看到夏添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一副了然的表情。“夏医生也在啊,关心我们的兰兰的人可真多嘞,人多好,哈哈,人多热闹,也加嗲嗲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夏添觉得今天的主任很怪,那句话也怪到了极点,什么人多?
主任随后不多说,径直进去叫了这次手术自己的助手和护士,另一个助手竟是内科的尹泽之。尹泽之很别扭的过来通知夏添他们手术时间到了,就推着兰兰进了手术室。
夏添因为还有工作,就回到了急诊室,留下院长一个人在手术室外面等着。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院长就给夏添打过来了电话,语气很欢快,夏添终于松了口气。
“医生说手术蛮好的嘞,现在进了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