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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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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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暖将嘴里金桔嚼了个稀烂,然后一个接一个吐出小籽。

表情异常坚决。

又过了几日,太太听说了唐云暖日渐康复,果然不过是一般的着凉并不是霍乱,遂也亲自来斗春院探视。

自唐云暖从柴房里出来,斗春院里屋外院时时处处都熬着草药跟进补的汤水,太太来斗春院探视之时,很是努了努鼻子,嘱咐唐云暖且要快些养病:

“总这样熬药,开春儿的杏花开了都是一股病气,不好赏的。”

太太虽是来探病,却仍旧坐得很远,对着花梨木大床上即便是卧着也身板端正的唐云暖刻薄抱怨。

唐云暖细细听着太太的教诲,就是这把冷如冰霜的声音,将奄奄一息的她送进了柴房等死,又在熊熊大火中任由她自生自灭。

听着太太在乎杏花多过一条人命,唐云暖藏在梨花银影云锦棉被的手紧紧地握紧,险些将养了三个月的长指甲握断了。

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张脸却是粉面含着笑,态度恭谨:

“太太说的是,眼看就是三月三了,待太太办饮宴那日,想来杏花就要开了,云暖必不能让药气熏了花树的。”

太太眼见唐云暖同往日一样低眉顺眼,遂觉自己来前对她的些许担心是多余的。

本孩唯恐一把火烧凉了云丫头的心,这样看来倒是自己多心。

眼见唐云暖态度一如往日,太太自然觉得唐云暖知进退,这才拉过她的手道:

“你能懂得我的心是最好的,既然是大难不死,想来你是个有福的,我听说,你所吃的天山雪莲是世子爷派了快马自京城里取回来的?”

唐云暖的心当下沉了一下。

抬起头跟太太对视,只见太太目光并没有放在自己的脸上,反而专心致志地凝视着唐云暖头上别着的一朵黄莺鸣柳的珠花。

却能感觉太太炯炯目光虽是斜射过来的,但却是要看向她心里去的。果然秦君凌对自己的招惹已经开始引起了太太的关注。

这一问貌似漫不经心,却是暗藏机锋。

唐云暖心里迅速过了一下,想来太太的心思无非两种:

若太太知晓是秦君凌为挡住三公主的政治婚姻而要拿自己做挡箭牌,站在太太要跟长公主亲上加亲的角度必定是极力将自己推给侯爷府以光耀唐家门楣。

只是自己出身卑微,即便是进了侯爷府最多只能做个妾室。

他日世子爷的正妻即便不是三公主也至少是个郡主,总之不会是个省油的灯,妻妾之间更有一场恶斗。

唐云暖暗叹,除非自己疯了,才会放任事态如此走向。

若太太误以为是自己放出手段勾引世子爷,必定一面认定自己是像田姨娘那样的水性人,一面认定自己工于心计,他日自己再筹谋什么,恐怕极难。

而自己至少要在一年后才到定亲的年纪,其间变数颇多,况且他对侯爷府毫无兴趣,如果太太跟长公主结亲的算盘落空,必然会再寻一家豪门将孙女送出去,那时候,就真是盲人过河,一通危险地乱摸了。

唐云暖唯有轻叹一声,将目光移向梅花窗棱外,望向那已有一丝湿润的杏花枝条。

“世子爷倒是个善心人,那天山雪莲当真是稀世珍宝,若不是这温润莲花吊着云暖腔子里的一口气,想来我娘亲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只是世子爷也忒欺负人……”

唐云暖将这一句话的尾音吊得颇长,引得太太果然眼中放光,那光甚至有些发绿,活像她头上的金丝紫缎抹额当中镶嵌的翡翠一般。

“那一朵天山雪莲,是世子爷送过来换我这个院子的。”

太太却有些不解:“世子爷正住着的平阳局偏厅虽不及斗春院大,到底是装潢着汉山黄玉跟历朝历代的名家字画,后院又有红梅盛放,难不成是他不喜红梅?”

没等唐云暖解释,太太自己就后知后觉:

“是了,这院子是世子爷儿时曾来暂住过的,连斗春院的名字还是他题的,这眼见就是春日,想来他是要赏杏花来。”

当下就有些不满地瞥向唐云暖,眼见她一脸病容,昔日水汪汪的一双眼睛都深陷进眼窝中,面黄肌瘦活像个小门小户的姑娘。

腰肢倒是纤细,胸上却连二两肉都没有,要做侯爷府的妾室,至少也要像前宅里的田姨娘一般身姿凹凸有致,肤色白皙粉嫩。

而唐云暖,聪明通透倒是有的,论起招惹男人的本事,也不过就比田姨娘小了几岁,相差却天壤之别。

太太暗自在心里埋怨自己:

“还以为世子爷对这云丫头有些好感,能将她带进侯爷府再跟长公主攀上一亲,却原来是我的心太痴了。这样一个看着瘦骨伶仃的薄命相,想来在嫁人这一事上没什么运气了。”

却又有些不甘心,遂又暗示道:

“可那日我明明见君凌那孩子冲进柴房里救你出来,那时候他怎知你身上的霍乱早治好了,可见他并没在意。若不是世子爷心善出手,你早被烟熏干吧了。”

唐云暖心里不禁冷笑:太太您竟知道若无人救我就要熏死在柴房里,如何却要挡住我哥哥救我出去的路,如何任凭我被锁在浓烟之中。

却小心翼翼不敢将一丝恼怒挂在脸上,仍旧放柔了声音回太太的话:

“世子爷虽有些任性,三番四次明示暗示要搬回斗春院里住着,可他到底是贵气公子,若云暖真是葬身火场,想来他日即便得个这个院子,却也住着晦气。再则世子爷是长公主长大的,长公主如此虔诚信佛,世子爷的心肠到底是慈悲的,男子嘛,又都有些逞强好胜的心……”

太太仍旧是半信半疑,忽听得红豆在廊子里仿佛在跟谁说话,开始还是低低的声音,后来就干脆高声斥了一句:

“这却是有些欺负人了,我们姑娘就半条命了,你一个小厮还敢来扰?”

太太当即皱了眉头,一旁年妈妈便要抽身出门去责罚,唐云暖却记得年妈妈曾吃过红豆的亏,唯恐她公报私仇。

当即伸脖子骂了一句:

“没规矩的丫头,太太仍旧在里面坐着,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呼呼喝喝地?”

唐云暖因开口先骂了,年妈妈若再插一手倒显得不好,遂停住了脚,却见红豆打了帘子,一脸惊恐地进来。

“太太恕我,我也是才从奶奶房里过来,并不知道太太在这儿,只是……”

太太当即斜了红豆一眼:“放着姑娘一个人在莲花街的事我还没处置你,如今这样大呼小叫的,想来你是知道大奶奶置了庄子,有去庄子上耕地的念头了?”

红豆当即跪下磕头:

“红豆伺候姑娘多年,从来不敢这样轻狂叫嚣,只是,只是世子爷那边的小厮小桂子才刚贼眉鼠眼地在院门外面晃,这里是姑娘奶奶们住的地方,那小桂子又是男人……”

太太当即笑了出来:

“什么男人,这小桂子是一小就净了身要送去宫里做太监的,长公主见其可怜,才让他跟在世子身边伺候的。”

红豆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太太却问道:“那小桂子好模好样地来招你做什么,想是世子爷派来探病的?”

唐云暖眼见太太的眼中几乎放光,不觉恶心,却仍旧是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

“倒不光是来探病的,仿佛是来问什么时候腾院子的。太太您也给我们姑娘做做主,这姑娘病且没好,世子爷却不管不顾地让姑娘腾屋子,指明了说姑娘吃了他的雪莲,就要赶姑娘走。”

太太的脸随即黯然:

“怎么君凌那孩子只盯着院子,就没说些别的?”

红豆当即苦着脸,有些疑惑:“却不知应该问些什么?”

太太眼睛里的光立刻熄了,摆摆手失望道:“没什么,我先去了,你好好伺候你们姑娘吧。”

红豆还要朝太太求情,要太太管管这个霸道世子,却见太太三步并作两步往兰溪庭的方向去了。

唐云暖遂有些感激:“你倒是个反应快的,知道编出说小桂子的事来打发走太太。”

红豆遂诡秘一笑:“哪里是我编出来的,这小桂子是当真来过了的,不过我碎碎地听见太太在屋子里提起了世子爷,唯恐姑娘难以招架,遂在小桂子早走后空骂了几句,就是引太太注意的。”

唐云暖不禁打量起眼前这个丫鬟,这红豆日渐有一颗灵透忠诚的心,无时无刻不维护着斗春院的利益。

而秦君凌那样不知避讳的霸道世子,自然是不会避讳着丫鬟们说话做事,早与她说了倒也省事。

唐云暖遂心下一横:“还是你耳聪目明,竟知道我被太太逼问得有些走投无路了。”

那红豆本就比唐云暖大些,早看出了世子爷看向姑娘的热辣眼神,再兼年前送来的价值连城的珠钗,千里迢迢快马送来的雪莲,以及熊熊烈火中的英雄救美。

种种事迹,若她再看不出来,可就真是傻子了。

“那小桂子是来给姑娘送苁蓉补气丸的,也是世子爷让送过来的,说是很补气血。”

红豆将一个嵌着玉石的竞凶臃旁谧郎希饪茨强季康暮凶颖阒庖┘壑挡环啤�

唐云暖当下有些不悦,却听红豆道:

“姑娘你且放心,我自然知道姑娘是洁身自好的,这不过是世子爷一厢情愿,我若跟外人多说姑娘一句闲话,姑娘自可以割了奴婢的舌头,将我打发到舅爷家的田庄上去。”

唐云暖扑哧一笑:“你倒想得美,那田庄上虽辛苦做活,到底不用在深宅里勾心斗角,倒是个连我都想去的所在呢,怎么你们提起来却仿佛是天牢一般。”

红豆见姑娘并未生气,就也有些感动,毕竟像唐云暖这样谨慎,自是不愿旁人知晓世子爷对她情根深种。

红豆当下有了一种被姑娘当做心腹的自豪。

又道:“姑娘若喜欢庄子上,且要好好将养身子,三月三踏青,大奶奶便安排了全家都去庄子上逛逛呢。”

大奶奶置办的田庄跟许家的相邻,其实本就都是许如澈相看的,只是许家早得知了明年旱魃过境的消息,正欲将双春楼兑出,遂在庄子边收拾出一所宅子来,阖家搬了过去。

一面帮着大奶奶看着春耕,一面过上了归隐田园的清闲日子。

唐云暖嘴角绽放出一抹冷笑来:“既然三月三是个这样好的日子,不如也请二奶奶过去逛逛吧。”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假期过去,恢复日更五千,刚才看了欧洲杯,意大利这帮蓝衣美少年们是要怎样?

感兴趣的去搜搜巴神的二B事迹,这呆子射一门还掀衣服,下面衣服写为毛总是我得分?

二奶奶下一章会被虐的。。。。你们猜唐云暖憋啥米坏呢?

☆、54恒源祥,羊羊羊

唐家的三月三向来是要出游踏青;河边饮宴的。只因这是传说中王母娘娘开蟠桃会的日子。

太太一向最喜以王母来比自己的富贵,更愿意借一借西王母蟠桃的寿气;遂也年年在这个日子大宴宾朋。

只是唐家这样一落败;她便没了请客的精力跟银子;遂将算盘打到了许大奶奶身上。

便不顾着唐云暖还在病中便将大儿媳妇招至到平阳居。

“这是你当家的第一年春天,我自是没精力了;倒全交与了你,如今长公主也在咱们家住着,即便是不为了我办得个热闹新鲜的家宴;就是为了她;你也需放开胆子好好琢磨一下踏青的事如何操办。”

太太的话说得好听;要求却也不少,又要家宴丰盛,又要风景宜人,更要宾主尽欢,话说了一车,临到许大奶奶退出了平阳局,也是一钱银子都没给。

所以当许家送来了喜峰口的宅子已经修葺一新的消息,大奶奶唯有请自己哥哥破费一些,来招待太太同长公主出游。

自然又是一番兴师动众、车马辚辚的浩荡车队,唐家几乎是倾巢而出,只因谁都知道,许家新宅邸山月坞,就坐落在永平府风景最好的喜峰口,谁不想去看看热闹。

喜峰口乃这里是燕山山脉东段的隘口,古称卢龙塞,一段残破长城横贯青山绿水间,山幽野旷,溪桥路转,田园风光一片大好。

因本就是在隘口山谷中,又是个山清水秀的所在,自是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唤作“山月坞”

太太的青鸾流苏呢轿才落在山月坞门前的白沙地上,遂等不及般低打起帘子,打量起了一番许家新置下的宅邸。

倒是一间不小的宅子,三进的院子十五间房,同乔老爷的后宅一样是青石砖盖就,自然远比在莲花街后巷的那间木屋要结实雅致。前有青竹篱笆,后有花树庭院。

这山月坞本是外省的一个员外郎隐居时修建的别墅,宅子才盖好,那人却已升为了京官自去赴任了,留下了这宅子还没住过,不过略修葺下便可入住。

唐家一行女眷浩浩荡荡来走亲戚,许家自然不敢怠慢,当下采买了些丫鬟小厮,又很是按照唐家的排场装饰起来,锦缎帐跟瓷玩器也不知买了多少,幸而双春楼日日爆满,许家的银子花的也还顺手。

长公主那边也才下了轿子,太太便歪着头朝自己表姐撇嘴道:

“不过是乡下地方,也难为他们许家这样花费心思了,表姐略担待下吧。”

这话声音不大,却当然都进了一旁早垂手候着的许家舅爷许景融耳朵里,当下抬眼瞄了一下太太身后的大奶奶,眼见自己妹子脸上划过一丝难堪,许景融更是有些难过。

二奶奶因怀着身孕,竟是坐着八人抬的软轿来的,轿子才一落下,二奶奶便娇声娇气道了一句:

“倒是真要请长公主担待的,您不知道,我嫂子的娘家爹本是看军粮的兵头儿,这许家舅爷去年还在莲花西街的后巷里住着小棚子呢,如今能住得起这样大的宅子,饶是寒酸了些,却也是云泥之别了。”

这话说得太教人抬不起头来,饶是太太也有些看不过眼去,却碍着二儿媳妇是有身子的人,遂也不忍苛责,满唐家都知道,唐老爷对这个孙子可是期待得紧。

长公主惯是一个势力喜富贵的人,都觉得场面太难看了,就道:

“大奶奶是这样的出身嫁进咱们唐家,如今也能管家理财,又没个三头六臂却也能短短时间内置下这样大的庄子,期间也吃了不少苦吧。”

许大奶奶福了福身:“谢长公主体谅。”

二奶奶本想挑拨长公主厌恶许大奶奶,没想到竟让她平白得了些夸奖,张张嘴又要说话时。却忽然听见骏马长嘶一声,马上一个穿着白色飞鱼服的俊俏公子饶有趣味地看着满目美景,道:

“我却觉得这景致很美,所谓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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