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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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最好不宅斗-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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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这个玉枕搅和得饭也吃不好的还有太太,只是太太心中更多是在猜想玉枕送来的时机同白棉的陷害有何牵连。

唐云暖失神的表情恰恰提醒了太太——难不成,这个白棉是眼见自己要去报春院,故意跑快两步来陷害她,就是为了让自己一见那春、宫图,熄灭了本来要撮合唐云暖同世子爷在一起的心。

是啊,唐家若跟秦家联姻,势必更加紧密,对于贺家势必是一个大的威胁,可是这个白棉怎么这样忠心,竟有胆量如此肆无忌惮地栽赃一个姑娘?

太太又将眼睛落在了三儿媳妇身上,此刻她的小儿子正盛了一勺子鸡髓笋汤给三儿媳碗里,却见这个儿媳妇满眼感激,脉脉柔情看得太太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如斯恩爱,哪有一点点伪装,这世间再好的戏子,也演不出这样的举案齐眉。

太太心中便更有底了,一顿饭吃得波澜不惊,唐云暖眼见太太那副心中有数的模样,不禁有些恐惧。

太太的心里琢磨什么呢?

到底是年妈妈派出的人脚程快,傍晚派出到京城调查这个白棉的人,天还没亮就赶了回来。太太压根就没睡踏实,一听年妈妈来报信儿还不翻起来,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叫菊金掌灯。

“是用了不少银子才叫白棉一个远方的亲戚开了口,只说白棉肩膀上有个胎记是鸡心形状的,太太若疑心那个白棉有问题,不如叫老奴现在去一梦楼里,掀了那蹄子的衣服看个究竟。”

太太却是深谋远虑:“不忙,没弄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三儿媳到底是贺家嫡女,如今又是奉旨成婚,虽不至于得罪不起,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得智取。”

又将年妈妈唤过来:“去掀衣服没关系,只是不去惊动白棉,而是去三爷房里,看看三奶奶的肩膀。”

年妈妈就是一愣,太太如今说话怎么颠三倒四,不是说贺家嫡女不能动么,怎么又去掀三奶奶的衣服呢。

三更天里,唐云暖只觉闷热难耐,仍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听红豆在帐子外咳了一声:

“姑娘若是觉得太热,不如把世子爷送来的玉枕拿来给姑娘用用。”

唐云暖一想起那个玉枕更是无心睡眠,便叫红豆将灯点上,细细查查那枕头。

玉枕才一沾唐云暖的身子,便觉出一阵清凉沁入皮肤,这枕头是一整块玉雕琢而成,只在中间留了一条细缝,串了一条金黄色的明珠细穗。

那玉是绝世好玉,凉而不寒,透露着温润。

唐云暖将那玉举在眼前,透过灯光细细观察,又喊来红豆帮着一起看:“你看这玉枕中间的缝隙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红豆透过灯光,可不是看见那缝隙里有一丝细细的东西挤在里头:“想是这串珠子的线吧。”

唐云暖摇摇头:“若是这穿珠子的银线,该是垂在下面的,怎么挤在中间的,再说这粗细也不对啊。”

当下自绣篮里抽出一把剪子,将那珠穗剪掉,心疼的红豆惊呼一声。

明珠坠地,重力便牵出一张字条来。

唐云暖心中大石坠地,果然秦君凌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他大老远地送这样奇怪的礼物,就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唐云暖,你看到我这张字条时,要么是气得摔了枕头,至少也是剪了那几颗南珠。”

唐云暖看到此处不禁扑哧一笑,秦君凌虽然回了京中,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遂沿着他放荡不羁的笔迹继续看下去,秦君凌信里接下来的语气却不那么轻松了:

“贺家近日动作很大,门庭若市,想来贺老爷是有升官的意思了。”

唐云暖虽有些吃惊,却也可以想见,宸妃如今后宫独大,皇后又康健起来,她自然要一面褒奖手下办事的爪牙,顺便巩固局面,贺家出钱出力如此鼎力支持,想来是要有一番封赏。

皇上即便忌惮宸妃,不理会其娘家的军功,也要象征性地卖给宸妃一个面子。

可是如果贺家真从此膨胀起来,对于唐家却是十分不利,唐云暖不禁腹诽其当今万岁,听长公主说起来这也是一个胸中颇有经纬的男子,当日护不住心爱之人也就算了,如何连一个宸妃都收服不了呢?

又往下看,只见秦君凌写道:

“你如斯冷静,自然是知道要怎样处理的,听闻贺五就藏身在永平府附近的山上,谨防他兄妹二人里应外合。”

秦君凌言尽于此,唐云暖却觉得意味深长。

他在京中抗衡宸妃,想来日子并不好过,却如此心思细密惦念着自己,唐云暖说心中一丝感动都没有,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只是回想起那一日段明朗的心碎哀伤,唐云暖不禁心中犯苦。

“难不成,此生负了那一个,终究也得负了这一个么?”

正在伤怀,忽听得窗外一阵喧嚣,唐云暖想也没想便知道一梦楼那边出了事情,自从田氏离开唐家之后,兰溪庭已经久久没有声响了。

唐云暖下床摇醒了红豆:“你听听,仿佛是一梦楼那边吵闹了起来。”

红豆虽自梦中被惊醒,一听这样大的吵闹,当即也是一个跟头翻起来,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那边却又不做声了。

唐云暖不怕叫嚷,却怕那忽然间来临的寂静,在唐家,突如其来的寂静只可能是一个原因——太太翩然而至。

红豆也意识到处了事,披上衣服便往一梦楼去打听,不多时便跑了回来:

“姑娘,不好了,一梦楼那里……老太太仿佛逼了三奶奶喝了红花。”

唐云暖心中大骇,红花这味药她当然听说过,田氏的妹子嫁入乔家时姑母就曾用此药防备,把那熬过红花的水倒入了田姨娘所住亭台下的水里,蒸腾这半年,果然不见田姨娘有怀胎的动静。

那红花的蒸汽尚且这样厉害,莫说灌进女子的肠胃中,该有多伤身子。

唐云暖拉过红豆细细地问:“你说清楚,是哪个三奶奶,是如今面上的三奶奶,还是那个咱们怀疑的真正的贺家女?”

红豆显然是受了些惊吓,磕磕巴巴道:“是面上的三奶奶……不是白棉……太太天刚亮就带着年妈妈跟菊金过去的,把三爷唤起来打发走了,就让年妈妈动了手。三奶奶起先真以为是太太带来的什么补品,竟就傻傻地喝了下去,直到喝下去才觉得不对……太太也没瞒着她,如今……哭天抢地呢……只说是同三爷是真感情,太太为何连自己都不放过……”

唐云暖听出了些许破绽来:“她这样说的?问太太为何连自己都不放过。”

红豆点点头:“是这样说的,要是听这话,姑娘怀疑的没错,这个三奶奶的确很蹊跷。”

唐云暖不由得悲从心生,这个三奶奶还真是倒霉,本以为借着这个掉包计能觅得真爱,嫁入豪门,却到底被她主子给害了。太太灌下去的是不是红花都不要紧,贺家女的这个掉包计,想来是被太太戳穿了。

唐云暖正在感叹中,红豆又补了一句:

“太太还有狠招在后面,只说这个三奶奶误用了红花,再不能生育了,便教三爷纳妾,只说白棉是跟着三奶奶来咱们家的,本就是半个房里人,如今收为通房丫头,并不为过。”

唐云暖心中一惊:“拨乱反正?原来太太是为了这个灌红花啊。”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周日争取还有更,把之前的补上,斯年最近在装修,所以如果有漏更,希望大家原谅。

最近在听莫文蔚的如果没有你,下一个故事,希望女主角名字里有一个蔚字。

☆、83恒源祥,羊羊羊

唐云暖赶到一梦楼的时候;唐家三爷仿佛已经被隔在别的屋子里,此刻正房里唯有被灌了红花的三奶奶瘫坐在床上;苍白脸色映着几乎被咬破了的红唇。

这个原本平凡却忽然飞上枝头的姑娘;神情尤为绝望。

而假扮成白棉的贺家六小姐则就站在一梦楼的正房中间;虽是一身布衣丫鬟打扮,其脸上波澜不惊的脸色早昭示着强大的内心;端的是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

只是唐云暖能看得出,不管她的表情如何一丝不乱,此刻的六小姐心是虚的。

如何能做到不心虚呢;正房里最显眼的便是端坐的太太;以及她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威严面容;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心里去。

即便是唐云暖,即便是只看了这一眼,背脊也是激灵一下。

虽是深夜,太太的头发妆容却是一丝不乱,紫褐色的牡丹团纹苏绣通袖袄映衬着她不怒自威的一张脸,声音冷冷,声线仿佛能刮下二两寒霜。

“白棉姑娘,我们唐家虽然比不得你们贺家仍旧在京中为官,到底也算是你半个主子,你正经主子如今不能生养了,三爷纳你为妾,于你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太太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来,同往常一般是命令般的语气,正屋里坐着唐有琴同才赶过来的许大奶奶,却是没有一个人有说话的意思。

满屋子的主子奴才都噤声不语,因众人都看出了太太心中打的算盘,六小姐自然也不是傻子,只是她没料到太太的攻势如此迅猛。

六小姐梗了梗脖子,心里暗骂自己没有将真正的白棉家处理干净,想来是落下了把柄给唐家,才招致今日祸事。

“太太此话说得不对,我乃贺家的奴婢,自然凡事都听从贺家的,我们家姑娘没说让我同三爷做房里人,太太便是说破嘴我也是不从的。”

到底是真正的大家出身,六小姐看太太的眼睛也是极为放肆的,太太却是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唐云暖身边。

“云丫头,我听闻,这个白棉是卖给你了的,去把卖身契拿给我。”

六小姐立时就瞪了眼睛,俨然是紧张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紧了唐云暖。

唐云暖在心中暗叹一句,太太是早筹谋好了的由不得六小姐不从,只是贺家是不好惹的,如此与其硬碰硬,难道真是上策么?

却不想在太太盛怒之下让她碰钉子,当即瞥了红豆一眼,红豆会意便往斗春院去取卖身契了,唐云暖唯有耐着性子扶着太太坐下:

“太太莫急,我今日在厨房看见报春姑娘炖了一碗紫薯圆子,糯甜糯甜的,太太可想尝尝。”

太太并没言语,不过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唐云暖些面子,菊金赶紧打发了一个小丫鬟去厨房取来,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紫薯甜品同白棉的卖身契一同送了过来。

太太眉目里见了些笑意,接过白纸黑字扫了一眼,随即很有些得意地望向六小姐:

“既然是卖给了咱们家,干脆就只当个通房丫鬟算了。”说罢还促狭地盯着白棉的眼睛道:“本以为你是个要强的,还想抬举你做一个妾室,现在看来,还是做丫鬟更适合你。”

六小姐听出了这话里的深意,更加笃定太挑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抖露出一身的威风来。

“周夫人,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我,你所怀疑的不过是我到底是谁,不怕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贺家六小姐,而那个被你灌了红花的,不过是我的一个丫鬟,她的名字才是白棉。你要处置我,也得想想我身后的娘家。”

在这之前,唐云暖都觉得这个贺家六小姐算是个人物,一个十七八的娇弱小姐有胆量欺瞒整个唐家是需要勇气的,然而当这个贺六小姐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瞬间对六小姐失望了。

太太自然是打听好了贺家六小姐的身世才敢下这个手的,也必定是想明白了退路,纳了她为妾,即便将来宸妃故意找茬,仍旧可以搪塞过去,唐家身后还有长公主跟二皇子撑腰,料定了宸妃也不能轻举妄动,只是六小姐就此身份便一落千丈,不仅要一辈子都压在真正的白棉下面,再有这卖身契在这里,她便一世都翻不了身了。

可如今贺家小姐忽然亮了底牌,便真的是斗无可斗了。

果然如唐云暖所想,太太冷笑一声:“你当真是疯魔了,连你们家小姐都不认得了么?难不成你以为你连通房丫鬟都没当上,就预备陷害主子了?你说你是贺家的小姐,你如何证明?”

六小姐忽然将目光投向床上哭哭啼啼的假三奶奶:“你说,我拿什么证明?”

那假三奶奶此刻正值万年俱灰之际,自然是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可是自家若干人命都在贺家手中捏着,她自然是要听六小姐的。

只是假三奶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太太抢先提醒了一句:“儿媳妇,你莫要怕,有我这个婆婆给你做主,即便是你不能生养,也做定了我唐家的人了。”

假三奶奶脸上就是一震,方前要说的话便都咽了下去。

唐云暖遂在心中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太还真是能揣摩人心,这个假三奶奶最在意的便是三爷的垂爱跟突如其来的富贵,如今这一切都将随着贺家六小姐身份的暴露跟一碗红花而随风而逝,偏偏太太却在此刻承诺她将永远是唐家的人,以此来提醒她关键时刻该站在哪一边。

别说是唐云暖,就是才刚还志满意得的六小姐也已经意识到了假三奶奶心中的踌躇跟犹豫。

六小姐到底年轻,终究是沉不住气的:“白棉,你可想清楚了,若不是我,你哪有今日这等舒坦日子过,别忘了你父母弟兄仍旧在我家手上。”

这话果然是些威力的,白棉眼中现出一丝坚决,就在六小姐以为自己同这个丫鬟能够各归各位之时,假三奶奶忽然咽了一口口水,下了人生中最大的决心。

“你这黑了心肝的丫鬟,你就是白棉,你还要唤谁是白棉?”

唐云暖几乎是倒着吸出一口冷气,眼见假三奶奶绷直了身体,一只还布满茧子的手指向了她从前的主子,一字一句道:

“太太明鉴,我是真正的贺家小姐,白棉这丫头想来是想攀高枝想疯了,如此一个狐媚子,必是不能放在三爷屋子里的,太太赶紧发落了吧。”

假三奶奶气势十足,几乎是鼓起全身的力气指证贺家小姐说谎,在贺家小姐惊愕的表情中,太太微微一笑:

“来人啊,给我掌嘴。”

太太眼睛一横向年妈妈,却把个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年妈妈横了一愣。

年妈妈没预料到太太敢打这个儿媳妇,更没料到这个差事会落在自己身上,面对贺家六小姐的盛气凌人,年妈妈却有些发憷。

遂问向太太:“真要打么?”

太太当即不满意地望着年妈妈,语气森然:“你怕一个丫鬟么?”

太太已经给贺家小姐定了性,年妈妈怎敢反抗,当下一个耳光重重扇过去,啪的一声让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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