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突然出国了
眼泪慢慢积聚在眼眶内,翁蝶语无力地坐在只有她一个人的小办公室里,觉得全世界都遗弃了她……
第十章
回到家,翁蝶语还是像一缕游魂。
她想不透为什么常若舆一声不响地出国去,竟然连个招呼也没有?
到底在他心里,自己算什么?如果他的心里有她,怎么会连要去哪也没知会她一声?
纷至沓来的疑问忧心,让疲惫失意的她更为虚弱无力,随意地冲了热水澡,坐在小型三温暖烤箱里,她沮丧失望如萎雕的花朵,在热腾的蒸气中,真希望自己干脆在此蒸发融化算了……
孤寂、无助、凄凉如鬼魅一般,彻底将她捆绑包围,完全没有逃脱的缝隙。
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呢?为什么偏偏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
一直到这个时候,翁蝶语才知道自己依赖他有多深,平常在他身边甜蜜相依,一泛醉在爱恋的美好滋味里,却没有想过,当他不在时,竟会是如此空虚失落。
她知道自己彻彻底底地陷下去了,整颗心毫不保留地交付出去,然而他是否衷心珍藏着?
闭上眼睛,她不敢再想下去,任氤氲的热气将自己的裸身淹没——
叮咚——
门铃声大响,翁蝶语乍然睁大眼睛,从烤箱里冲出来,换上简便的家居服冲了出去!
是若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知道自己受了委屈,特地来安慰她的!
翁蝶语悸动得全身轻颤,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大门——
「蝶语……」门一开,出现的不是常若舆,而是提着消夜的赵致武。
「致武?是你?怎幺会是你……」
「怎么?看到我很失望吗?」赵致武眼中泄出一道寒光,淡淡笑着。
「呵……如果你期待看到的人不是我,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别说那种话,你来看我,我当然欢迎啊——先进来吧!」
翁蝶语的期望落空,撑在脸上的笑意显得很勉强,苍白的唇看了令人心疼。
「你的脸色好难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赵致武讨好地扶着她的腰,关怀备至。「你身体那么差,实在应该好好补一下。我买了药炖排骨,赶快趁热喝了。」
「谢谢。我不太饿,你吃吧。我去帮你拿碗筷——」翁蝶语知道自己不是身体虚,只是压力太大了。
接过他手上冒着热气的塑胶袋,翁蝶语发现他还揣了一只文件夹,不经意地问道:「你带公事回家加班吗?不必这么认真吧?」
「哦,不是啦!」赵致武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你先把消夜吃完,等下我拿点东西给你看,我想你会非常感兴趣……不过,还是先吃饱再说吧。」
「是什么东西啊?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翁蝶语把两碗食物放在餐桌上,好奇地望了望他手里那只文件夹。
「不行,现在还不能看。」赵致武故弄玄虚,深情地看着她说。「先吃吧,我怕你看了,可能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了。」
「算了!不看就不看。」翁蝶语没有心情跟他抬杠,端起碗,迳自慢慢喝起热汤。「致武,你也快吃。赶快把这些东西解决,我好累,想赶快睡觉。」
「怎么?这么快就想把我打发走?」听到她类似「逐客令」的冷淡话语,赵致武火气不由得往上冒。「你有了新欢,就不把老朋友当一回事了?倘若现在陪你喝汤的是常若舆,你一定不是这种态度吧?」
「你……你吃了炸药啊?」她不解他为何突然发飙,不悦地斥责道:「老实说,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不要这个时候来搅和。」
「哦?我搅和?」赵致武升高的火气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蝶语,你知不知道——真正在『搅和』破坏你的人生、你的事业的,其实另有其人!」
她放下碗,静静地看着他。「你有话要说,是吗?」
「蝶语,我不忍心看单纯的你一直被骗,有人习惯耍弄手段得到他想要的,邵种人不适合你。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但是,就算你不选择我,我也不要你选一个心机深重,手段卑鄙的男人啊!」
「你在说谁卑鄙?常若舆吗?」她皱起眉头瞪着他。「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唉……我也不想让你伤心啊!」赵致武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蝶语,我也是挣扎了好久,才决定让你知道一切。不然,我怎幺会这么晚才来打扰你呢?」
他眼睛一动也没动地盯住她宽松衣服下的的玲珑身躯,那是他想望多年的美梦,绝不能被别的男人夺去——
今天,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拿回他想要的!
「说吧,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我听就是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有可能是只穿著薄衫不够温暖,也可能缘于心底升起的强烈不安,虽然她还不知道赵致武要说什么,但绝对与常若舆有关,而且,绝对不是好消息……
「蝶语——常若舆他,一直都没放弃对付你……」赵致武开宗明义道。
「什么意思?」翁蝶语不安地蹙起黛眉,沉重的问:「他对付我什么?」
「这个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赵致武将手上的文件夹交给她。「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他连『魅丽佳人』最大的对手都去接触过,不排除这次你公司的退货事件,也是他一手主导——」
「这是什么东西?」翁蝶语迷惘的拿着一片光盘,不解却又沉痛的问:「常若舆到底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绕了这么大圈子来对付我?」
「咳!」赵致武顿了顿,看着她复杂变化的表情,缓缓的说。
「我不方便看光盘内容,只知道他在卧房、客厅都装了针孔摄影机……你自己私下看看吧。」
「针孔?卧房里?天啊……他怎么做得出这种事?他想做什么?!」
翁蝶语晶灿的眸中逐渐覆上一层迷蒙的水气,她脑海里一幕幕放映着两人互动的种种美好,曾经那么甜蜜的幸福,此刻全数化为利剑,将她刺得千疮百孔——
「只要掌握你任何不能揭露的隐私,他想做什么不可以呢?反正他就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我跟他交手过几次,对他的了解绝对比你深得太多——」
「可是,要毁掉我,他也难全身而退啊!如果是在他家录的光盘,他也很难置身事外,若舆怎么可能这么笨?不可能啊……」
翁蝶语摇摇头,她不相信自己所爱的男人竟是如此地卑鄙不堪。
「有什么关系呢?他终究是个男人,过一阵子,大家只会当作是风花雪月,茶余饭后磕牙的题材罢了。幸好,我及早把他的阴谋刺破——」
一步步地粉碎常若舆在她心中的形象地位,赵致武更加足马力地彻底摧毁他们才萌生不久的感情根基。
他握住她轻颤的肩头,好言安慰。「蝶语,你真是太单纯了。像他那么老谋深算的生意人,任何他想要到的东西都不会轻易放弃的……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值得你爱,幸好『我们』及早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我……」翁蝶语无法回应任何言语,只能默默地流泪。
太突然、太过度的打击让她失去理性的思考能力,混乱的脑袋像有千军万马踏过,一片破败狼藉,很难拼凑出事情的原貌。
「别怕——我会陪着你。」赵致武当然不会放过献殷勤的大好时刻,他试图拥抱脆弱无助的她,却被拒绝了。
「你先回去吧!我好累好累,想赶快休息睡觉了。」她冷漠地推开他,寒峻的声音下了逐客令。「谢谢你提供的情报,我会保护自己的,别为我担心。」
「蝶语……」赵致武受伤的眼神紧紧凝视她。「在这节骨眼,你为什么还要逞强呢?」
不能掌握最好的时间点乘虚而入,赵致武心有不甘,毕竟他花了那么大的心力,怎能毫无进展就离去?
「拜托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翁蝶语硬撑着濒临崩溃的身子,请求他。
「以后大家还要做朋友,别逼我把气氛弄得太僵。好吗?」
赵致武不想冒险失去和她当朋友的机会,纵使心中百般不愿也只能答应。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早点睡,别想太多,有任何事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嗯。再见。」翁蝶语点点头,送他出门后,立刻将大门锁上。
无力倚着门扉滑坐地上,她迷惘地环视空荡荡的客厅,满室的孤单无依如暴风雨席卷而来,翁蝶语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遂伏在冰凉的地板上,狠狠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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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中正机场
匆匆忙忙地从机场出关,坐上接机的豪华轿车,常若舆顾不得时差尚未调整,手机一接通,马上忙碌地联络各个部门,积极交代重要的事项。
「李璐?最近有特别的电话留言吗?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照例打电话给秘书,他精神抖擞地问道,虽然此刻在美国时间是该安枕而眠的深夜。
「报告总裁……请问,您所谓特别的留言是指?」李璐迟疑问道。
「唉!算了!等我回办公室再说。」常若舆心烦气躁地切断电话。
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秘书,真该找个机会把她换了!
他一向就很不欣赏李璐,既罗唆心眼又多,要不是看在她叔父是他在美国念书时的指导教授,为了报答师恩才破例让她担任要职,否则以他严格的标准,她根本不够格当总裁秘书!
任何有经验的秘书都应了解哪些人在老板的心目中是「特别的」。
常若舆想起多日未通音讯的翁蝶语……
即使工作再忙再烦,他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心爱的女人,只是美国那边事出突然,他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就得出发,一直忙到搭上回台湾的飞机,才有空档喘口气。
奔驰在机场往台北市区的高速公路上,他脑海里转动的几乎都是翁蝶语迷人的笑靥,她总有本事逗他开心,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看着她,就好象置身在阳光花房里,永远都是花开蝶舞的绮丽风光——
「司机,我不回公司去了,麻烦你先送我到XX路。」他神采飞扬地吩咐道。
想到可以马上见到心爱的女人,长途旅行的疲惫立刻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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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平日翁蝶语该上班的时间,常若舆想也没想,直接就杀到她的住处。
他一心以为可以给久违多日的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岂料,开门迎接他的竟是一张哭泣心碎后的痛苦面容。
「蝶语……怎么了?」他眼中充满忧心,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变得如此憔悴?「哼,何必装得这么无辜?」翁蝶语泫然欲泣的眼神望着他。「你要的目的都达到了,还来做什么呢?专程来看我的笑话吗?」
「什么目的?你在说什么?」常若舆直觉事情不对,追问哀伤的她。「蝶语,可不可以把话说清楚点?我在美国忙了好几天,根本不知台湾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啊?那我告诉你好了……『魅丽佳人』被对手打击,很快就经营不下去了。」翁蝶语的声调哀恸苦绝。
「不必你来通知我,相信我名下那栋大楼,很快就会被『威华』收回去。你在那个街口开设分行的计画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挠你了。恭喜啊!」
「蝶语……我还是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一点都听不懂啊!」
常若舆在国外没看电视也没看报纸,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哼!到现在你还在演戏?你真是够可恶了!出去!我不想见到你!」翁蝶语大吼,气得想把门关上,却被他用双手硬生生挡住。
「我没有演什么戏!」他激动地拉紧她的手。「蝶语……你先冷静点,先让我进去——我相信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非要弄清楚不可。」
常若舆身陷五里雾中,实在无法弄清楚,在他离开台湾的几天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给他挚爱的女人这么大的打击?是谁让她受这么重的伤?
她带泪的双眼,愁眉不展的疲惫容颜几乎要揉碎他的心啊!
「不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一手策画的诡计,全都以打击我为主要目标,为了摧毁我,你连自己的脸都可以不要了,做人竟可下流卑劣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力气挡不过他,常若舆还是进了门。
「天……你家?你家遭小偷了吗?」他吃惊地环视她混乱不堪的客厅。「究竟发生什么事?这……这些——蝶语,你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
拾起散落在沙发、茶几上的文件,还有好几张揉乱了的报纸,他逐一捡来阅读,愈看脸色愈苍白——
「全部是你的杰作!」翁蝶语寒穆着脸色,冷冷说道:「最精彩的,你还没看到呢——没想到你书读那么多,世面见得那么广,还是做出这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下流事!」
她拿起摇控器按下开关,萤幕上迅速播放着令常若舆惊讶到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恐怖画面……
那是他们在卧房里,是不容外人窥视的欢愉场面——
「我知道,你不想轻易放过我。」她凄绝的眼神,带着恨意。「你想怎么对付我都可以,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功夫。难道你不明白,我其实非常好解决的!你需要搞出这么难看的东西吗?」
掉下眼泪,她哽咽的声音再也骂不出半句,自揭开黑幕的那天开始,翁蝶语碎心的痛苦比死亡还难熬。
她恨!她恨死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也恨自己轻而易举地被他欺骗,恨自己随便就交出了全部的身和心——
「不对……事情不该是这样——这一定有问题!」他不住地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摊在他眼前,那一堆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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