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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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不决-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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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想变得容易起来。

  可没有一飞温暖的夜晚,终究是清冷的,即或是在夏日的夜里。辛薇觉得那种刺骨的冷,就像与一飞在西岭雪山渡过的那个圣诞夜。那晚停电,房间里的空调不能取暖。辛薇蜷缩在一飞的怀里,冷得一声声尖叫:“一飞、一飞、一飞,抱紧我!”。一飞搂着辛薇开心的笑着,将冰冷的手伸进辛薇的腋窝咯吱她,这使得辛薇的尖叫越发变得犀利,一飞的笑声也越发变得高亢。只是怎么听不到一飞的笑声呵,我这是在哪里?辛薇在一连串的寒战中,迷糊起来。

  第二天一早,因为辛薇没有按时起床,妈妈推开辛薇房间的门,发现嘴里叫着“一飞”的女儿,高烧晕厥在床上。

  妈妈惊慌地拿起电话,打了120。

  辛薇在医院输液的时候,莫莉来过。将一封厚厚的信交给辛薇的母亲。望着昏迷中的辛薇,带着满脸的歉疚退出了病房。这样的愧疚,对一个混迹于海外,骨子里早就西化了的人来说,真是难得了!

  妈妈看辛薇醒来后,体温也渐至正常,才将莫莉的信给她。

  辛薇一看是莫莉的笔迹,不顾手上还扎着输液的针,费力地将信撕得粉碎。

  她不需要什么解释与道歉。一个想创一番大业的英俊男人,经不起漂亮富婆勾引的这种故事,她在杂志上见多了。既然已经选择,就别再浪费别人的时间,听你们啰嗦,简直就是恶心人!

  辛薇一边费力地撕毁着莫莉的信,一边愤然地想,这个世道真是变得太快了,和一飞在校园里,伴一轮皓月朗诵郭小川的诗《团泊洼的秋天》,好象还是昨天的事。

  哼!“战士自有战士的爱情:忠贞不渝,新美如画;一切额外的贪欲,只能使人感到厌烦,感到肉麻。”

  “哈哈!。。。。。。”辛薇虚弱地笑起来,用残存的那点力气,将已经撕得粉碎的莫莉的信,朝着病房的门口狼狼地掷了过去。

  刘强这时正好走进门来,看到满天飞舞的纸屑打趣地说:“辛薇,这凡间的美女看来你是不想做了,想改做天女了,都开始练习散花了呵!”(待续)

6。绝非趁虚而入
“刘处!”辛薇的手悬在空中,一脸尴尬。

  “不要紧吧?”刘强没与辛薇理论那些纸屑,而是将头转向一边,关切地询问起站在一旁的辛薇的父母。有的事,是不能理论的。

  “可能是着凉了,输液来得快,现在烧已经退下来了。”辛薇妈妈温和的对刘强说。

  “妈,爸,这是我们处长!”辛薇赶忙介绍着。

  “谢谢你来看望辛薇,耽误你工作了!”辛薇爸爸对刘强客气地说。

  “应该早来的,但今天一天都在省厅开会呢,抽不出身。处里的同志我一个也没告诉。辛薇需要安静地休息一下,那几个人来了可不得了的,闹腾得厉害。”刘强的话是说给辛薇的听的。一个人如果在感情上受了伤,是需要独自疗伤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辛薇当然能听出刘强话里的关切,心里免不了有些感动。想起昨天刘强在办公室给她讲的那个故事,又不免生出许多的感概来。

  “妈,爸,你们先去吃饭吧,我想跟刘处说点事。”辛薇劝走了父母,理了理披在身上的衣服和有些凌乱的头发,往床头的靠了靠,想坐得端正一些。

  “你就躺着吧,病人,用不着那么讲究。”刘强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刘处,我想和你讨论一下昨天你讲的那个故事。”辛薇直接了当地说。

  “哦!怎么生场病,到生出对那故事的感觉来了。”刘强问得有些故意。

  “那故事是苏格拉底讲给他的学生伯拉图的。”辛薇早就知道那故事的出处。昨天她是无心与刘强较劲而已,她知道刘强的目的。而在昨天下班之前,具体地说,在莫莉告诉她,她的一飞已经成为莫莉的一飞之前,她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她不喜欢的方式谈论她的一飞。

  “看来还是年青人厉害呀,我这不是班门弄斧吗?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个故事,就应该知道如何去采摘自己的麦穗了。”刘强把话绕到他喜欢的那个地方来了,他必须完成老处长交待的那个任务。

  当然,以他这个过来人的经验,要治疗情伤,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已经空无一物的手,采摘到另一只麦穗,让无法忍受的虚空迅速充盈。

  爱情与婚姻都包涵着许多偶然,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缔结的婚姻,都有好与不好,事事无绝对嘛。既然如此,那又何必非要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呢。爱情与婚姻本来就是两码事。爱情是有生命的,有生命的东西就一定会有个生与死的问题;而婚姻是由法律缔结的,它的生死是由法律掌握着的。与自然无关。而只要与自然无关的东西,你就很难把握它的规律。往往刚摸到点门,那边开会又修订了。既然把握不了规律,那又何必遵循什么固有的章法呢?自然是随遇而安最好。

  刘强这么想着,就觉得这个时候趁虚而入没有什么不对?他没有过问辛薇关于她的那场爱情是怎么落幕的,这也是一个过来人面对诸如此类问题最为理智的应对。

  他就那么颇有些开门见山的把严彬推到了辛薇的面前。

  “辛薇,你看你这么大了,还让父母操心。应该成家了,到时候你病了,也好有个照应。让爸爸妈妈安享他们的晚年。”刘强说得有理有节。

  “刘处,苏格拉底已经说得很清楚,对爱情是不应该有太多期望的,期望越多,失望越深。能在合适的时候,采摘到合适的麦穗就好。”一场高烧,把辛薇对爱情的那点花花草草烧得干干净净,她感情的旷野上,剩下的只是些实实在在的泥土了。

  “你这样想就好了。现在我觉得有个蛮合适你的人,你要不要和他见个面?”刘强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

  “好的,我相信你的眼光!”这时的辛薇恐怕会对所有对她提亲的人说这句话。

  刘强还想说什么,就听门被人用力地推开了,一个女人大着嗓门叫着辛薇冲了进来。

  辛薇介绍说是她一从小一块长大的毛根朋友,邹小冲。

  刘强对邹小冲笑笑。

  “你们姐俩好好聊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先不急着上班呵,病好彻底再说。”然后挥手告辞。

  邹小冲望着刘强的背影,挑起一根眉毛,斜着一只眼,对辛薇说道:“老了点呵,风度还可以!”

  “你一天有没有个正形,人家是我的处长,代表组织来看我的。正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呢,你不管不顾地跑进来,真坏了我的好事!”

  “搞什么搞,给你介绍男朋友?他装疯吧?他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吗?你不是说你最厌恶媒妁之言吗?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真烧糊涂了。我刚才给你打不通手机,打电话到你家,你妈说你住院,我就觉得纳闷。看来真是病得不轻叫喔!”

  见辛薇无比虚弱的不想与她计较的样子,邹小冲真急了。

  “嘿,哥们,你是怎么了?”

  “一飞和别人结婚了!”辛薇的眼泪总算流出来了,就像无意中挖开的一口泉眼,晶亮的水珠子陡然间便汇聚成溪。(待续) 。 想看书来

7。一切只要合适就行
“看嘛、看嘛!让我说准了吧。早就给你说那个姓谢的不值得等,你就是不听劝!”邹小冲完全不领会辛薇如泉的泪水,劈头盖脸地把满腔的愤怒朝着辛薇盖了过去!

  要让邹小冲不愤怒还真是做不到。好久以前,邹小冲对那个姓谢的小子就一肚子气了。她是第一个在辛薇说起谢一飞的时候翻白眼的朋友。由于她总是打击辛薇,只要与她在一起,辛薇便绝口不提谢一飞。可是,今天,辛薇也只能把满肚子的淤积倒给邹小冲了,不然她还能倒给谁呀。

  “哭、哭、哭!为那样一个鸟人,有什么好哭的!”邹小冲唰唰地从纸巾筒往外抽出纸巾,递给辛薇。

  “好吧,好吧!允许你先哭五分钟。我这就到外面去抽支烟,等这支烟抽完,你得给我把眼泪擦干啰,然后再说后面的事!”邹小冲一边从手提袋里摸她的摩尔,一边往门外走。

  “你别走,就在这抽吧,我已经不想哭了,还真是不值!”辛薇一边擦着总也擦不干的眼泪,一边努力克制着哭泣,相对两种力的牵制;使辛薇的头有节奏地前后一迎一仰的,看着蛮可怜的。

  “我就知道你们金牛座的人,有超常的理性。感情上绝不拖泥带水!来抽一口!”邹小冲将点好的摩尔夹在左手的中指与食指之间,手腕一抖一反转,就把烟伸到辛薇的面前。努力想转移辛薇的注意力。

  “我才不抽呢!像个女特务。”辛薇把脸转向一边,躲着邹小冲手里冒着一丝细软烟雾的那支摩尔。

  “呵呵,是女特务才好呢,你看哪个女特务会被男人折腾的,我就想成为女特务,全不把男人当成回事!你知道苏联克格勃里的那些被称做燕子的女特务吗?入校的第一堂课;就是灭了每个人对爱情的那点幻想,然后让她们全然不顾自己的女儿身,杀无敌!”

  邹小冲二十岁就和高中同学结了婚,二十一岁又离了。现在正单打独斗,是个能干的开服装小店的个体户。

  “怎么又说到苏联去了,你说说我吧,现在我应该怎么办?”辛薇垂头丧气地,看似在问邹小冲,实际上是在问自己。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不就一鸟人飞走了吗?这天下的男人多了,就凭你辛薇,还有找不到个能对付的男人的!”邹小冲狠狠地吸了一口摩尔,嘴里吐着烟圈,把这句话说得恶狠狠的。她这几年经历多了,对男女的事,有一种辛薇根本无法理会的深刻。

  “我可不想像你那样对付男人,我可没那么大的承受力!”辛薇是个活在别人眼里的那种人,她根本做不到像邹小冲那样在飞短流长中依然快乐如常。

  “谁让你像我呀,你命贵着呢,那能像我这么贱。好好找个人嫁了呵!别再那么多柔情蜜意就行,这世上根本没什么爱情可以期待,实际点就好!”邹小冲说这话自然有她的出处。

  “非要嫁人不可吗?”辛薇继续她的自问自答。

  “当然,女人肯定是需要一个男人的,不然内分泌定会失调。嘿嘿!”邹小冲觉得自己说得太直接,忍不住干笑了两声。

  辛薇已经习惯邹小冲的语言表达方式,所以对她的这番言论,到也没觉得有多么裸露。

  “随便找个人嫁吗?”

  “那怎么行,好好找个人嫁!”

  “要是一直找不到觉得好的人呢?”

  “会找到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总也找不到一个自己满意的人呢?”

  “天下这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

  “要是,就是遇不到呢,这个事,是要讲缘份的,万一我这辈子就是与好男人没缘份呢?”

  “哎呀,你真让人崩溃,别钻牛角尖行不行呀,你先找找看吧!”

  两个小姐妹,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把嫁人的问题,讨论到辛薇的父母走进病房才闭了嘴。

  按照心理学的说法,你有什么样的心思,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一个人的心理,绝对是会影响他的思维与论断。而所有的思维与论断又会像一个强大的磁场,将与之对路的信息聚拢过来。

  辛薇不相信自己会找到理想的男人嫁。所以当刘强把严彬郑重其事地介绍给她的时候,她不带一点感*彩地做了如下极其客观冷静的考虑之后,就答应刘强,同意先与严彬先通通信再说。

  如果一个人必须得结婚成立家庭,那么辛薇觉得她现在这个年龄已经刻不容缓了。一个家怎么都必须要有个孩子吧,没孩子的家庭还像个传统意义上的家吗?辛薇自觉是个喜欢遵守传统伦理的人。如果什么东西成了传统,那就一定有它的优秀与合理之处,不然怎么都会被这个优胜劣汰的世界弃之;而不会源远流长的传承下来。而如果要一个孩子,二十八岁可是个分水岭。辛薇研究过医学,二十八岁的育龄妇女生育的孩子,接受父母染色体中缺陷部份的可能性,比二十八岁以前大八百倍;也就是说二十八岁以后生孩子;生个不健康的孩子的概率要比二十八岁以前大八百倍。谁又能知道自己的基因里有没有隐性的缺陷呢。为此,她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必须在二十八岁前给自己生个孩子的。既然,爱情如烟雾一样虚幻飘逸;既然,也许致死都等不来自己想要的那个人;那么,一切只要合适就行。

  严彬看起来是合适的。身材魁梧。五官端正。文凭虽然比自己低一点,但也许水平并不比自己低呢。家庭没有什么拖累,父母身体健康,都有不错的生活来源,不用为他们操太多的心。

  收到严彬的第一封信时,已经是第二年的初夏了。去年夏天的那个晴天霹雳;早已经轰隆隆地消失在记忆的山谷里;被一天天在心里堆积起的时间的尘埃,一点点地掩埋了。一切也只剩下个不成形状的影子,偶尔隐隐约约地从那心的谷底;晃悠悠地朝上探一下头罢了。

  严彬天天都给辛薇写信,这种让人牵挂着的无比丰盈的日子,更加衬托出等待谢一飞时的那些日子的清苦与孤单。辛薇因此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暑假的时候,严彬来信说要来看辛薇,还想跟辛薇一起去看望辛薇的父母。

  辛薇没有找到拒绝的理由,便同意了。(待续) 。 想看书来

8。揪心梦境
来见辛薇之前;严彬细心地给辛薇拍了一封电报;上面印着他乘座的火车车次。拿到严彬电报的那天晚上,辛薇做了一个梦。

  在一个有许多人翩然起舞的舞厅里,她孤单地缩在一个角落,眼前尽是晃动的人影。不知什么人突然问:“辛薇,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她没看见是谁在问,那声音好象是从那个大屋子的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她甚至能听到这声音在空中碰撞时又向四周散发开去的巨大回声。她被这种轰鸣的响声震慑住了,不得不迅速地予以回答:“我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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