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断买进荣氏股份的事,不知道我爸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真的爱他,现在看来,你这样的女人,爱是什么都不懂吧。”
就在宋海清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荣享忽然又开了口。说出的话让宋海清顿时全身都透着寒意,她愕然的回身,几乎是被震慑住了。
荣享平静的与她对视,说出了那句四年来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桎梏,“你欠我妈一条命,别以为可以逃得掉。”牺牲了所有一切,甚至一辈子都可能得不到幸福,也一定要让宋海清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对不起在追这文的朋友,因为很多事情耽搁了,承诺了昨天更也没码完
今天连夜码的,瞌睡了,老家的电脑用不惯,这章写得也很没感觉
但是真的不想大家再等,所以硬着头皮传上来了
真的谢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们!
☆、心生隙(十一)
荣绒陪宋海清检查完身体就急忙找了个借口溜出了荣家,她现在真是怕极了面对宋海清。明明精神越来越不好,却偏偏还要想尽办法来中伤荣享。荣绒只是默不作声的任由她絮叨,看着她脸色苍白也不想再和她争执过多。
老远便看到荣享的车停在校外的林荫路上,车窗外散落的一地烟蒂似乎都昭示着某人的不耐烦。荣绒带着笑钻了进去,刚上车便被车上的人压在副座吻得透不过气。荣绒又好笑又有些甜腻腻的,一双眼弯得月牙似的注视着他,“生气了?”
荣享唇角勾了勾,手依旧不安分的在她背上游走,“迟到了半小时,怎么补偿我?”
“小气鬼。”荣绒嘟起嘴,轻轻把玩着他的衬衫纽扣,手指一点点在他锁骨处画着圈,“以前等我一整天也没见不耐烦,果然是新人胜旧人了么?”
荣享听出了她话外之音,眼神微微闪烁,笑得别有深意,“吃醋了?你妈跟你说的话,我还以为左右不了你。”
荣绒狠狠瞪他,紧抿起唇角不作声,她是真的不信宋海清说的那些话,怎么也不相信荣享其实在利用她。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惴惴的想要他一句解释来让自己安心。
荣享刮了刮她的鼻尖,却松开她开始发动车子,“先去吃饭吧,忙了一下午快饿死了。”
荣绒愣了愣,没想到他连解释都没有,对于苏梦……他真的连交代一句的必要都没有吗?荣绒看向窗外蔚蓝的天,心里却一寸寸扯得钝痛。
车子静谧的驶了很久,他忽然开了口,空谷幽兰一般,“我说过不会再推开你,信我!”
荣绒茫然的看着他,他视线专注的留在了前方,只有个侧影恍惚的在她眼前。荣绒低下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
吃的是荣绒最喜欢的日本菜,可是整个过程她都没什么胃口。身边的人觉察到了她失神,在桌下捉着她的手心捏得很紧。在她耳畔温柔细语,“对不起,没早点告诉你约了她。”
荣绒无语,只是浅浅一笑。
“绒绒,你怎么吃那么少,你这么瘦应该多吃点啊,吃胖点才好看。”对面的苏梦嘴里还包得满满当当,支支吾吾的招呼着荣绒。
她身边的Arvin满眼笑意,宠溺又纵容的看着她。
荣绒即使多不善于揣测也猜到了这两人的关系,荣享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他和苏梦什么也没有。这样的处理方式让她真切的感受到了荣享真的不一样了,至少,难以琢磨。
让荣绒诧异的是苏梦居然那么镇定的接受了他们的关系,没有一点正常人该有的惊愕与鄙夷。荣享看穿了她一般,适时的在她耳边解释,“Arvin是苏梦的二哥。”
荣绒震惊的看向荣享,他只是淡淡的笑,手心温柔的滑过她的后颈。
Arvin是亚裔混血,长得很漂亮。和苏梦在一起其实很不搭,苏梦在他身边总是一副小女孩模样,穿着打扮也很幼稚。Arvin一副精英打扮,越是这样越能看出Arvin对苏梦的那份不一样。
荣享话本来就少,和Arvin偶尔交谈几句说的也是英文。荣绒很少用心去听,对他们间的话题兴趣缺缺。思绪浑浑噩噩还有些停留在刚才荣享说的话里,再看向Arvin和苏梦时感觉就有些微妙难明了。
Arvin留意到了荣绒探究的目光,笑着看她,“我和荣享在国外是校友,梦梦是我借给他的,只是partner。”
荣绒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连忙解释,“没,我没误会。”
荣享不厚道的轻笑出声,似乎在取消她的口是心非。荣绒脸颊更烫了些,尴尬的低头猛喝酒。
苏梦会主动和她交谈,荣绒看得出小丫头想向自己示好,无奈她本就不是太会热场的人,对于苏梦提出的话题也只是寥寥几个字就没了下文。
一来二去苏梦也觉得无趣了,只顾低头吃东西。偶尔会对Arvin提到的某些问题表示抗议,Arvin则是强势的挡回去,苏梦说不过,气急的时候居然众目睽睽之下就撞上去咬Arvin的唇。
荣绒目瞪口呆,荣享似乎早就习以为常,淡定的继续吃东西。荣绒忽然很羡慕苏梦和Arvin,同是禁忌之恋,至少,他们之间少了那份仇恨牵绊。而她和荣享,究竟该怎么走下去?能走多远?
*
苏梦和Arvin离开之后,荣享牵着她去停车场取车。荣绒犹豫了会还是问出口,“你找苏梦回来是想让爸以为你们会结婚,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荣享顿了顿脚步,缓缓转身看她,“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想听你说。”荣绒认真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心里所想的。
荣享沉默了会,走近她几步,“绒绒,你知道吗?我妈……不是意外——”
……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荣绒紧闭着眼任由他在自己身体里冲撞,从来都没有过的空虚感。她好似一叶小小孤舟,摇曳在波涛暗涌的崖边。
他让她生便生,要她沉便沉。
荣享细细吻她的眼睫,手指抚着她的发丝,低沉又蛊惑的喊着她,“绒绒,睁开眼……”
荣绒睁开眼,昏黄的灯光下是他乌黑的眼和结实的身体,她眼眶酸涩,只看了一眼便重新紧闭住眼,生怕里面隐藏整晚的脆弱会倾巢而出。
“我不会放弃你,相信我——”荣享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耳畔,荣绒颤栗着迎接他,身体抑制不住的收缩着。荣享受不住,停住吻着她,每一寸都温柔舔舐。
荣绒眯着眼,白皙的颈随着他的频率微微曳动,细密的汗珠被他的唇一点点汲取。
荣绒勾着他的颈攀上他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荣享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着面色绯红的人,握紧她的腰肢。荣绒忘情的动,娇媚的喊出声,指尖都嵌进他脊背紧实的肌理间。
“哥,我爱你……”荣绒探进他唇间,双手紧紧抱着他的颈。认真的望进他此刻空灵的眼里,“能不能,为了我,不要再报复。她欠你的,我来偿——”荣绒把剩下的话都咽进了彼此的唇舌纠缠间。
荣享不会原谅,那么深的恨,即使宋海清已经得到报应。即使……她求他。荣绒说不下去,只是与他抵死缠绵。
荣享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加剧动作,撞的她愈发尖叫出声,用这样的纠缠来打破刚才的僵局。和她在一起,哪怕只一秒忘记那个女人也是最美好的。
明明他们这么相爱,却偏偏不能最幸福的厮守,相处都要小心翼翼。
荣享吻得很用力,在她唇间低声警告,“不要说她,我不想听。”
荣绒苦涩的笑,身体上再强烈的欢愉也弥补不了心里那份彷徨。荣享似乎很有兴致,来回折腾了很久。最后结束的时候荣绒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疲惫的趴在枕头里出神。
荣享从身后搂住她,良久才说了句,“我不会做得太绝——”
“……谢谢。”荣绒知道这是他的底线,不敢奢求再多。
宋海清做的一切她心里清楚,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做了那么多坏事。甚至,害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在抢了她的丈夫之后。
可是,她毕竟是她的母亲。而且,宋海清的体检报告显示,她已经宫颈癌晚期。这是不是就是恶有恶报,她曾经以此为谎言欺骗过她,让她帮自己回荣家。现在竟然自食恶果,荣绒没有告诉荣享这一切,说了也无济于事。
荣享要做的事她拦不了,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让伤害变作最小。荣享的苦,她懂,更加心疼他。
他的敌人里,有一个是他最亲的人,这世上他最后一个至亲的人。他就算再伪装,再掩饰,他内心那些挣扎惊惶也是骗不过他的。
他们是一对炼人,在这最肮脏的黑暗里寻求一份简单的幸福而已,却苦苦不得。
☆、心生隙(十二)
幸福悄然回归,生活却天翻地覆的发生了溃变。
宋海清找到荣绒的时候,荣氏的股票已经被收购了百分之四十。荣绒惊愕的听着宋海清陈述,仿佛天方夜谭一般。
宋海清面容憔悴,瞬间老了许多岁。说起话来却依旧不减往日那副讥诮,“想不到他这次真是做足了功夫,连他亲生父亲都不放过。”
“……”
荣绒不敢置信,亦或说是不愿相信。即使知道了荣享是回来替洪暮当年的死复仇,依旧有些接受不了他的手段。她怔怔的听着,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似乎自他回来以后就在她面前呈现出了无数个陌生、隐秘的面孔。
藏在背后的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无从分辨。
荣绒全身发冷,声音都微微发着颤,“那爸准备怎么办?他手里不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宋海清脸色有些尴尬,支吾了半天才说出口,“我之前背着你爸偷偷出售——”
“妈!”荣绒紧攥着拳在咖啡桌上,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宋海清到底对荣建岳抱着怎样的心思?怎么可以,如果是爱,不是该好好珍惜这处心积虑抢来的爱情吗?
宋海清痛苦的捂住脸,面部瞬间有些扭曲,声音沙哑粗噶,“我没办法,是他逼我的。你爸根本就不相信我!他防着我,我们母女无论为他付出多少也换不到他半点心。他的一切都是要留给荣享的,就连知道你们……”
她仓皇的看着荣绒,说不出“乱/伦”两个字。眼里带着些涩然又慢慢垂下,“他也只会考虑她的儿子……”
荣绒不说话,沉默的注视着面前的人。她不懂宋海清这样纠缠下来得到了些什么?最后剩下的,似乎除了绝望还是绝望。这样,还要说爱吗?他们到底谁爱过,或者,那一点稀薄的爱也被他们的自私一点点残食殆尽。
“知道是什么人买进的吗?”荣绒平静的看着宋海清,如果是荣享一切还好办。如果不是,她简直不敢想象。
“不知道,当时我太紧张,怕被你爸发现。都是海锋在帮我处理的……”宋海清这一生难得有了一次语塞,连声音都小如蚊蝇。
荣绒更不敢指望宋海锋,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会有的局面。想必荣建岳和荣享那边也早就摊牌了。她伸手无意识的转着面前的骨瓷杯,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宋海清,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妈……这些,本来就是属于我哥的……”
“啪”,宋海清忽如其来的巴掌,力道却比以前轻了许多,许是她病得缘故,手指都在轻轻发抖。
荣绒脸上火辣辣的刺痛,周围投来异样的眼光,好奇、探究、促狭。
荣绒叹了口气,挺起脊背,慢慢迎上宋海清愤怒的眼,“妈,因为你生我、养我,我一直很爱你。无论你是抱着怎样的目的生下我,我依旧很感激你那么辛苦生下了我。”
宋海清心怦怦跳着,看着荣绒苍白的脸有些心惊,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荣绒主动和她说这种话。现在想来,她们母女甚至没有其他母女间亲密谈心的经验。多可悲,她竟然隐隐有了些失落。
“可是并不因为这一声‘妈’,我的是非观就要随你而变。无论你做这一切在争什么,抢什么,我都已经厌倦够了你们的自私和肮脏。你一直都问我为什么要和哥做出这种事,为什么会爱他……”荣绒眼眶有些红,手指紧紧的握着杯沿。
“我从小就得不到一点关注。同学在炫耀爸爸妈妈周末陪她去游乐园时,我只能默默的坐在一边羡慕。被小伙伴取笑是没爸的孩子,被欺负,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我是多余的,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对谁我都是多余的。”
“哥带我去游乐园,哥帮我打架。我曾经那么那么期望你可以爱我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偏偏得不到……你追逐着爸,满腔的爱都给他。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哥一个……我爱他,除了他,谁也不会给我一点点回应。只有他让我温暖过,那份温暖,连你都不曾给过。”
宋海清呆住,怔怔的看着已经流下泪的女儿,心里百感交集。
荣绒吸了吸鼻子,认真的看着早已震慑住的宋海清,“如果你们的爱是以伤害、掠夺、阴谋来赋予的,我一点也不期望你的爱。他现在做的,无非是夺回本就该属于他的。妈,收手吧……”
宋海清说不出话,嘴唇嗫嚅了许久,“绒绒……”
“别说了……”荣绒打断她,闭了闭眼,“不需要道歉,我从来不想恨你,也不想原谅。妈,你该抱歉的不是我,是哥,是阿姨。”
宋海清垂下眼,一阵缄默。荣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她会后悔,也许只是在算计接下来该怎么办。荣绒不想再探究她的真实想法,她累,累得很想什么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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