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叔说过,若是在两个时辰内没有拿到解药,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今天兴许就可以胜利了,可若真要是因为她而有所差池,那她又怎么能这样做?反正都是一死,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走得潇洒来得好。
她,到底还是爱他的罢?
“你既说你是本王的东西,那没有得到本王的允许,你哪里都别想去!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了也是本王的鬼!”
“爷,可是,你不爱我……”她望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同样的,我也不爱你。两个不相爱的人,只有分开,才是解脱。”
“你休想!”
“你们这一唱一合的,还真是让孤感动。”夜伏堇上前一把抓过叶霜沫的手臂,“怎么,你还真是喜欢上孤了?若真是这样,那孤以后便好好待你。”
说着,他一用力,便将她扯进了怀里。
叶霜沫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犹豫了片刻,终于抬手去环夜伏堇的腰。
少顷之后,突听得一声震耳的巴掌声,随后便见叶霜沫被夜伏堇一掌推飞了出去,“你这贱人!竟敢暗伤孤!”
果不其然,只见夜伏堇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浸湿了他那大红的喜袍。
叶霜沫本就被喂下了药,加上夜伏堇那一掌确实不轻,这一推,使得她咳出血来。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狼狈不堪。
夜伏堇激怒不堪,使了个眼神,况叔便上前一把捉起叶霜沫,一把软剑直抵她的喉咙。
这一举动,使得夜擎越杀心大起。他提剑便要上前,哪知一道身影比他更快,飞起一个旋身,只见几道细长的白光闪过,那况叔手中的软剑便跌落在地,整个人也被定在那里。
一时间,夜擎越也加入到战斗中,与太子的人决战在一起。
他朝常乐使了个眼色便要往叶霜沫的方向奔去,哪知那道身影却抱着叶霜沫腾空而起,运用轻功窜了出去。
“叶霜沫——!”
她和他的孩子
“大夫,怎么样?”
俊逸男子着急地问向已经把完脉的大夫,神色紧张。
“哎,夫人本生怀有身孕,加上服食了一种奇怪的药,虽胎儿是保住了,可此药药性甚烈,夫人本就身子尚弱,加上又受了伤,现在已经烧得有些混沌了。”
男子一听,激动地一把抓住大夫的手,“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老夫技拙,不知夫人中的是什么毒。但事到如今,也只有抓服几道驱热毒的药,但效果怎样,老夫实在不敢保证。”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男子沉思了片刻,“那也只有先这样了。”
若是现在不马上驱了热毒,只怕她熬不过三天。至于服了这药效果怎样,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只希望是好的结果。
“公子,这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要让夫人好,便要上得北地的雪莲山寻得那千年雪莲的花瓣,熬水喝了,方能解百毒。”
男子一听,激动不已,“真的?”
“哎,可那雪莲千年才开花一次,又哪能这么巧被你遇上呢?”
看着男子泄气的脸,那大夫又说道,“不过,皇宫里倒是个好药库,那里什么稀世药材都能找到。不过……”说着,他看了一眼男子,“那皇宫却也不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能随意进去的。”
◎◎◎
服食了药的女子在两天后悠悠转醒。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眼神也有些浑浊。
睁着眼睛四下看了看,然后慢慢地坐起身来,抱着被子打量着这简陋的房舍。
男子端了午膳进来,便见女子坐在那里,顿时一激动,赶忙将手中的碗筷放在桌上,走过去站在床边,欣喜道:“你醒了?”
女人看着男子,只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好半天后,她才犹豫着开口,“你……我认识你吗?还有,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话,让原本还高兴着的男子蓦地一僵,唇上的笑意也在瞬间垮了下去。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女人握了握手,点头道:“恩……请问,你认识我吗?我是谁?”
看男子还是傻站在那里,女人又开了口:“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可我却想不起来……”
说着,她急急拉住男子的手,“你告诉我,我是谁……”
回过了神的男子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却并未得太详细。女人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有着惊讶与太多的不敢相信,“你叫夏阅章?”
男子点头,“恩。”
没错,这男子正是化名为夏阅章的单世谦。而这个女人,正是叶霜沫。
当日他带着她逃出太子府,与夜擎越的人激战了一阵,他后来受了伤,又还带着叶霜沫……
虽然她不受夜擎越的宠爱,但于情于理,他似乎都不该带她走。可那个时候,他脑子能想的,便是带着她逃出去。
逃出夜擎越的身边,逃离太子的控制。
“我怀了身孕?”叶霜沫又问道。
单世谦点头。
叶霜沫指了指自己,“那我……”
“你叫无双。”
无双,是他初次见她时,她在万香楼所用的名字。那名字,其实真的很合适她,倾世雅美,灵秀之姿,举世无双。
叶霜沫点了点头,“那我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连所以东西都记不住了?”
单世谦略一沉吟,道:“你发了烧,很厉害的那种,大夫说极有可能记不清以前发生过的事了。”
闻着身上那一股浓重的药味,叶霜沫皱了皱眉,伸手抚在小腹上,嘴角轻轻扬起,“我有孩子了?我要作娘了吗?”
说着,她看向单世谦,一双眼睛极黑极亮,晃得单世谦心中一动。
“我和你的孩子呢,夫君。”
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转眼三个月过去,无双(她失忆后的名字)的小腹已经隐隐凸起了,但她依然记不起以前的事来,只是更倚赖夏阅章。
这三个月来,整个南月国发生了好多大事。
太子成婚那日,七王爷夜擎越率兵攻占了太子府,一举拿下了太子及其亲兵。皇帝也在场,虽有将士千万,可到底没攻下七王爷的阵仗来,被迫让了位。
夜擎越成了南月国新一任的君王,称睿帝。封他心爱了很久的女子为妃,提拔了很多他的亲信,将一众原本属于荣庆的亲信,要不发配边疆,要不收押在牢。
在他登基那日,一向风和日丽的南月国难得地下了整整一天的倾盆大雨,而他站在金銮殿门口,一站就是一天。
据说,他在等他的王妃。而他的王妃,在他攻打太子府那日便被单老将军的公子单世谦带走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寻找他的王妃。
为此,他将单老将军与单老夫人单独关押起来,为的就是要让单世谦来救他的双亲时,好将单世谦一举拿下,然后找到那个她。
现在的无双每天和单世谦谈得最多的,就是关于孩子。比如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比如要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又比如是要像谁多一些……
之前的她,其实有和他聊过一些其它的话题,最让她记忆深刻的一次的对话,类似于——
“夫君,为何我们会在这样的小村子?”不是她不喜这样的地方,而是她能感觉这里的人虽然热情,可似乎与他们都不甚太熟。
“你不喜欢这里吗?”
“不是的,很喜欢。只是……我们两人都已经没有家人了吗?不然为何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人来家里坐坐?”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很是安宁,可她依然很希望可以有家人,时不时呆在一起。
夏阅章沉默了片刻,垂下眸子,“恩。”
她笑了笑,走过去依偎进他的怀里,“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他抬手圈住她,“该是我谢谢你,肯与我在一起……也许你会怪我,在不久的将来,会怪我太自私,但还是谢谢你。若是有将来,我一定会待你和孩子好。”
他的话虽让她有些不太明白,但她还是笑道:“你不待我与孩子好,还想待谁好?”
“呵呵……无双,答应我,不管以后怎样,你都要相信,我带你走,与现在的我与你在一起,也许是自私了一些,可我是真心的。现在与你在一起,是我最最幸福的时光。”
他不能理解当时为何那么冲动地带走了她,可他不后悔。那么长的岁月里,唯有这个女人,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让他想将他收纳在自己的羽下,好好安放,细心收藏。
“恩。现在新皇即位,虽没大赦天下,但现在我听好多人都说,这新皇是个好皇帝,免了好多税收,也有好多措施是转为百姓而设……”
“够了!”想起被夜擎越单独关押的父母,单世谦忍不住大喝了一句,惹得无双一惊。
回过神来的单世谦歉意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无双摇了摇头,“没事。”
“无双,答应我,这些国家大事,都不要去过问……还有,最近我有事要办,可能会经常出去,你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的。”
各自的幸福
“公子,东西我已经都给你准备妥当了。”阿李将马车停好,走过去激动地说道,“公子,这些日子你可好?”
那日公子带着七王爷的王妃逃出了太子府,又受了伤。他担心不已,虽暗中四下打探,可连现在的新皇都没有找到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奴才又如何能找到公子他人?
两个月前,公子终于留下了线索,要他帮他准备他要的东西。
这些日子来,他虽思念与担心着自家公子,可一面也在紧密锣鼓地准备着他要的东西。
现在,终于见到了公子,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
“阿李,那日我让你找的人,通知得怎么样了?”
当日他上帝都去留下之前线索,也标示了要让阿李找到他爹的部下。
“回公子,信我已经送达,预计就是这两日便可到了。”
“恩。”
单世谦点了点头,抬眼看去,目光深远,“可知我爹娘好否?”
“这……”说到单老将军夫妇,阿李脸色悲伤,“奴才已经请人打听过了,睿帝将老爷和夫人单独关押在原本的太子府,有睿帝最精锐的暗卫守着,奴才估计就是想要去救,也不是易事。”
“那……”
阿李跟在他身边多年,自是知道他想知道什么,于是答道:“老爷和夫人都很好,虽被重兵看守着,但睿帝倒并未为难他们。”
“恩。”
“公子……”阿李看了一眼单世谦,犹豫了一阵,这才说道,“那古小姐,已经被睿帝封为欣妃,睿帝还赐了宫里的一处宫所给她。”
单世谦听罢点了点头,似乎并未有一点不悦的样子。
“公子,你都不生气吗?那古小姐,原本该成为你的妻子的啊!”
“看样子,他们早已互生了情愫。我想那兰欣之所以在与夜擎越有了感情后还与我在一起,不过就是冲着这些东西来的。”说着,他盯了一眼阿李方才停好的马车。
“哼,那古小姐看着温柔又善良,本以为会是位好夫人,哪知心思却这般深沉,真是个坏女人!”说着,他忍不住吐了一把口水。
“别说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他想起那个女人,淡淡笑了起来,“倒也是好的。他能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而我……现在也很好。”
是很好的罢?他会做饭给她,看着她满脸含笑地细细品尝那些饭菜,然后称赞他的手艺很好。
她有了身孕,虽在最开始他心里觉得有些难受,可是后来,倒也坦然。
是她的孩子,他也就会好好去疼爱。她失了记忆,那自这孩子出生后,他就是孩子的爹,她是孩子的娘。到时候若是将爹娘接过来,倒也算是天伦之乐。
“公子……奴才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罢。”
“那日你带走了睿帝的妃子……公子,你作风正派,怎么会……”
呵呵,是啊。他一向正派、为人清傲,这等抢人妻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倒还真的是匪夷所思。
可是,一切却又是那样的顺其自然。
“阿李……”
“在。”
“他日,等你喜欢上了某一个姑娘,兴许你便就能理解我了。”
今晚便要了你
“皇上……”古兰欣将汤盅放在桌上,站在夜擎越背后好一阵,这才喊了出来。
“欣儿过来了?”夜擎越回过身去,笑了笑,身着龙袍的他一身威仪,“此处并无外人,还是像原来那样叫吧。”
古兰欣一听,心里一喜,走过去依偎进他的怀里,“你近日来除了处理国家大事,便是常常一个人发呆,你……是在想她吗?”
他封帝已经有三个月了,她也正式成了他的妃子。原本,她以为自己会是皇后,却没想只是妃子。虽然她这妃子,权利形同皇后,可权利一样又怎么样,到底不是那个称呼。
她知道他正四下派下在寻她,皇后的位置,是属于那个女人的吗?
“还是说,你在想着那孩子?”
当日,她要他拿掉那个孩子,他却以太子大婚为由推迟几天。结果太子大婚那日,单世谦却带着那个女人逃了。
虽是后来知道了她服食了太子喂下的药,可此时此刻,她在哪里?孩子又怎么样?
夜擎越没有说话,望着她看了一阵,后拉着她过去坐在桌边,“喝汤罢,该是快要凉了。”
古兰欣一把挣开他的手,有些激动地看着他,“擎越,你惦着她也好,想着那孩子也罢,可现在,我成了你名正言顺的女人,为什么你还是要将我推得远远的?”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碰过她。最初,她可以理解成是他处理国家大事太忙,可是现在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也没有一次要叫她留下来。
他一辈子找不到那女人,就真的打算一辈子不碰她吗?
她等不起。
她要真真正正地成为他的女人,在他的身下绽放,为他生儿育女。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所以今日,她在端来的汤里面加了药。不管他是不是愿意,只要她能成为他名正言顺且具有夫妻之实的女人,那便什么都无所谓了。
哪怕,他在事后会怪自己。可是,真的不重要了。
“欣儿,你现在……”
“擎越,什么都不要说,我要的不是理由,更不是借口。我要的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你的一句话。”
“什么?”
“说你爱我。”
他薄唇轻抿,盯着她的眼睛,唇上是一抹浅浅的笑意。
古兰欣笑了笑,但那笑比比哭还难看。
好半天后,她只得有些尴尬地端碗盛汤,“喝汤罢!快要凉了。”
接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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