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蹭蹭的就跑出去。杜政远远的看见了,也跟着跑了出来。追上她就问办成了没有。
杜律停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哪,哪能这么容易啊!人,人是老总,忙死了,哪里就顾得上咱们了!”
杜政一听就拉下脸来,生气道:“我就不信!肯定是你脸皮薄不肯低头,算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了,看你这个熊样我就来气!走走走,去吃烤肉!”
杜律嘿嘿笑着:“吃饱了,先欠着,明天咱们再吃吧。好弟弟,我知道你奖学金很多,不准赖你姐姐哦!”
杜政白她一眼,使劲弹她的头:“没见你这样的老姐!混吃等死的,一点儿姐姐样子也没有!”
杜律被他弹的一个踉跄,蹲在地上不住的嗳哟疼,心想再混他几顿饭吃。谁知道杜政却站直了身子,疑惑的朝那边看去。
杜律伸头也看去,只见一个长相甜美身材匀称的女生愣愣的站在那里,痴痴的看向马路中央。
“怎么?你女朋友?”杜律赶忙起身,悄悄地问。
杜政白了她一眼:“我班同学宁宁。奇怪了,她在这里干什么?她家在另一半城呢!”
杜律仔细瞅了瞅,八卦的说:“哎,我看这小女生不错哦,唇红齿白,长发飘飘,要胳膊有胳膊,要腿有腿的,你就不考虑考虑?”
杜政没好气的说:“我看不上哈!你别在这里捣乱!我过去看看她有什么事去!”说着就朝宁宁跑去。杜律赶忙也追了上去。
谁知那宁宁突然发狂般的朝一辆车奔过去,幸而现在是红灯,车都停了下来,没什么事故。不过那宁宁奔到那辆车旁,突然使劲的捶打起车窗来,一边捶打,一边痛哭道你下来见我,我求求你下来见我。
杜律嘿嘿乐了:“哎,你这个同学啊,八成啊,人家是有相好的了,你就别去凑什么热闹了!你……”
一句话没说完,杜律突然就住了嘴。
车门忽然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下来,杜律开始只觉得他身形挺拔,谁知道一转头,她就呆住了。那男人居然是沈司。
杜律见他出来,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转过身子去,想要悄悄的溜走。谁知杜政早就扽住了她:“你别走,你看看,他是不是你那个相好的?”
“不是不是不是,赶紧走吧!”杜律拉着杜政就要走。
“不是他干嘛朝你来?”
杜律回头,正好沈司也看过来。杜律只觉得心里一跳,接着别开眼去,也不管杜政了,拿腿就要走人。谁知刚走几步,突然听见杜政在后边惨呼:“哎呀,我肚子疼!肚子疼死了!”
杜律知道八成是这个小子混自己,但是又害怕万一真肚子疼就坏了,于是只得转身,硬着头皮向后赶去。沈司也到了杜政身边,蹲下身来仔细的询问杜政。杜律看见杜政满脸的大汗,那可真不是装的。立刻慌了神,使劲抓着杜政问:“宝贝,你哪里疼?哪里疼?怎么突然就疼起了啊!”
沈司背起杜政:“赶紧去医院,你快跟上来!”
杜律早就没了主意,连忙跟着上了车。一路飞驰到医院,推进急诊室,一看是急性阑尾炎,医生立马就要动手术。先要交押金一万元,杜律就要打电话给家里,让家里送来。
沈司说:“现在正是车多的时候,爸妈听了这个消息万一着急,路上出什么事就不好了。反正这手术成功率也是99。9%,不如等手术成功了再跟他们说。”
杜律含泪说:“那我没有一万块。”
沈司说:“这不是问题。你快坐下来,我早就叫人交钱去了。咱们一起在这里等着吧。”
杜律只得点头坐下来。一时医生便推着杜政进了手术室。杜律守在外面,真是如坐针毡。走过来走过去,一刻也不能停下来。又想起但凡自己出现,总是有人要倒霉,该不是自己就是天煞孤星?越想越觉得像,杜律真觉得自己是罪无可恕!虽然有沈司在这里,她也忍不住扑在椅子上哭起来。沈司不知道如何劝她,也没有立场来劝,于是只好任由她哭着。
哭了一会儿,杜律慢慢的坐起来,倚在墙上不说话。两人沉默了半天,沈司终于开口问:“你下午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哦,是杜政想要去你那里实习,托我走走后门。”杜律直率的说。
“他学什么的?”
“日语。”
“那等他好了,让他来吧。”沈司说。
杜律摇摇头:“他今天才一见你,就得了急性阑尾。要是把他放在你公司里,我还要不要这个弟弟了!”
沈司笑:“等他好了你再问问他吧,万一他自己要是愿意呢?”
杜律勉强笑笑:“那就再问问他吧。”
阑尾手术进行的时间并不长,四个小时之后,杜政就被推出手术室。自然是有惊无险。只要住院休养两个周就好了。
杜律自然要陪床,沈司只得先回去。
杜律把他送到医院门口,微微感激道:“谢谢你了。幸亏你把杜政送过来。”
沈司笑:“没什么。你自己在这里没事吧?”
杜律点点头:“我不小了。不用担心。”
沈司这才开门上车,杜律分明看见先前那个叫宁宁的女孩子坐在车里。
沈司开车,好像也没有预料到她会在那里,本来就要发作,可是一想到杜律还在那里看着,只好不动声色的坐进车里。
突然杜律敲玻璃,他只得摇下车窗,果然,杜律笑着说:“你现在真是老牛吃嫩草了!小心咯了你的牙!”
沈司刚要分辨,杜律早就转身走了。
他一直看着她走进医院,这才转过头来,冷冷的吩咐:“走吧。”自始至终,没有看身边哭得眼泪汪汪的宁宁一眼。
第 67 章
阑尾炎手术不算多大个事情,再说杜政年轻力壮,不过住了两个周的院就出院了。杜律偷偷的准备了一万元让他给沈司送去。杜政兴冲冲的拿着钱走了。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和最顶尖的企业家“学习”的最好机会。更何况,沈司不是还和自己的姐姐有过一腿嘛!
杜律和沈司谈恋爱的时候,杜政还在外地上学,再说这事家里也不爱和他说,也就是他问起来,就跟他说他姐姐大学谈过一次恋爱,后来分手了而已。这里边错综复杂的关系,杜政一概不知。现在杜律虽然不愿意杜政和沈司有过多的来往,可是如果杜政问起原因来,她更是不愿意解释,所以也只得让杜政兴冲冲的去了。
谁知这一去,就去了一天,到了晚上十点,杜政还是没有回来。杜律只和她爸妈说弟弟去和同学们玩了,自己悄悄地打了无数个电话,无一例外的是“对方正忙,不方便接听电话”。
“该死的杜政!你赶紧给我接电话!”杜律使劲的戳戳戳,恨不得把电话戳个稀巴烂!
正在生气的时候呢,突然电话响起来,杜律抢过来一看是杜政的,于是赶紧接起来:“臭小子,你死哪去了!赶紧……”
一句话还没说完,杜政早就在那边喊道:“姐,我这里有点儿事,暂时回不去了……”
杜律只听得那边隐隐约约的有女人的歇斯底里的哭闹声,还有其他的杂声,不由得慌了神:“臭小子你现在在哪呢!在干什么呢!我这就过去找你去!”
杜政无法,只得说:“我在‘篱笆墙外人家’这里呢,哎不说了,我先挂了!”说着就挂了电话。
杜律一听篱笆墙外这几个字就慌了神,以前在学校里宿舍姐妹老是打趣说自己如果去了篱笆墙外,凭自己的身段容貌,肯定也是一个小时好几千的挣,再说,人家那是高级“鸡”,讲的就是卖艺不卖身。就算卖,也是非富即贵,一般的小老百姓那还够不着呢!
真不应该让杜政去找沈司!
杜律恨得直咬牙,风一般的卷出门去,好不容易打了个车,就心急火燎的朝篱笆墙外赶来。
一直杀到篱笆墙外门口。
以前杜律偶尔从这里经过,也吓得跟什么似的赶紧躲到沈司身后。有时候想要戏弄沈司了,就推着沈司说你快进去吧,祖国的花朵们需要你的灌溉!沈司往往笑着说好啊,只要你给我拨款,我就进去灌溉。杜律就扬扬眉说我还没收她们灌溉费呢,反而跟我要钱!这是什么道理!然后沈司就假意说那我进去了。杜律酸着一张脸说去吧去吧你前脚去了我后脚就去找帅哥看看谁更厉害!虽然这样的小打小闹最终都是以沈司以某种非正常的方式堵住杜律的嘴巴告终。
再一次踏足这里,杜律脑子里飞快闪现的,居然还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
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突然有人出来问:“请问有什么事吗?”声音甜美,大方得体,遮得严严实实。
杜律想都是你这样的狐狸精把我的弟弟勾了魂去,于是冷冷道:“我找沈司。”
小姐立刻扬起一个更热情的笑容:“哦,是杜律女士吧,沈总他们在308号房,不过那里出了一点儿小麻烦,不如您稍微等等?”
杜律一听出了麻烦,转头就朝308奔去,可是这里面跟迷宫一样,她跟没头的苍蝇一样的转来转去,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才终于奔到了308的大门。
“杜政!杜政你给我出来!”她气喘吁吁的一把推开308的大门,闷头闯了进去。
里面一片迷离的灯光,微微散发着酒气以及酸腐的味道,杜律也不是不知道男女之事,如今闻到这味道,脸就红了大半。然而又想起杜政就在里面呢,她弟弟在里面呢!这帮人要对他做什么!
“杜政!阿政,你快给我出来!”里面灯光太昏暗,杜律一时不看清,只看到偌大的一张沙发上坐着些人。大家见她闯进来,都不说话。她也顾不得什么了,走上前去,俯下身去一一的辨认。
一张不是,这张不是,那张还不是!连着认了四五张脸,居然都不是!气得杜律简直要抓狂!
“杜政?杜政?”她接着问下去,见大家都不说话,以为是沈司在这里大家肯定不敢说话,于是她没好气的一边找人一边嚷道:“沈司,你快出声!你把我弟弟拐在这里,算什么!”
然而还是没人回应。
杜律直恨得牙痒痒,心想待会我揪出你们两个来,一定要给你们颜色看看!于是更加用心的去找,终于只剩下最后几个人了。其中独独一个人做在沙发的一角,其他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敢和他一起坐。
杜律扫了那人一眼,只觉得那人身上带着冷冷的寒气,一双黑眸在灯光的掩映下不住的闪耀着华彩。她又看了看那人身穿着白衬衫,越发的卓尔不群,不同于众人。沈司就爱穿白衬衫。
肯定是沈司了。
她稍稍顿了顿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可是这么想着的时候,腿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杜律低头,正对上他晶灿的眼眸。
“那个,沈司,我弟弟呢?”杜律问。
并没有得到回答。杜律气结,但是只得俯下身去,更凑近一点儿,问:“沈司,我弟弟呢?”
隔得近了些,杜律就能好好的看清沈司一些。偏偏她不肯歪头去看他,虽然问他,眼睛却一直看向他身后的沙发。但是久久得不到回应,她不禁气恼,恼怒的瞪向他,她气呼呼的问:“喂,沈司,我弟弟呢?”
那人淡淡的朝她看来,就这么一眼,杜律就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呆呆的再也不能动弹。
过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愣愣的问:“你怎么也到了这里了?你不是还在仙灵吗?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律前些日子一直躲避的王三少——王润之大公子。
王润之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杜律也不知所措的盯着他看。两人就这么眼对眼的看了一段时间,周围人一看这个情形,早都悄悄地出去了。
杜律眼见着他们都走了,心里惦记着杜政,又害怕王润之,也要起身跟着他们一起走。谁知才刚起身,就被一把猛力拉进王润之的怀里。
“你竟然是来找他来了,嗯?”王润之将杜律紧紧的箍在怀里,低下头去,在她的耳边低声道。
“不是。”杜律第一反应是解释。可是又想到他们两个已经决裂了,自己干嘛跟他说这么多?于是她冷冷地说:“我找谁好像都不关阁下的事吧!阁下家里自然有诸多的大事等着阁下做主。我们平头百姓,不敢劳烦阁下操心!”说着就要挣脱开来。
王润之自然不容她动弹,手上更用力,把杜律更紧的困入自己的怀抱。杜律只觉得他今天怪异的很,粗暴的让她连气几乎都喘不过来,于是又想起那天被他捆着施暴的情形,又委屈又害怕起来,挣脱又挣脱不开,一慌,眼泪就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
王润之手背上承接了她的眼泪,心里一动,将她转过来,细细看去,果然见杜律满脸的泪痕。他长长吁一口气,将杜律搂在怀里,一手给她轻轻的拍拍背,一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不住的亲吻她的额头。
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杜律走后,他就开始心浮气躁起来。也不知道谁得罪了他,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有什么事情。就只觉得心里惴惴的有个事情一直搁在那里,他也不晓得是什么,也不愿意去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心里就是空落落的不好受。
以往杜律在的时候,他把心全都放在杜律身上。想着怎么讨她的欢喜,怎么让她爱上自己。他总觉得这十分的容易。毕竟,他觉得杜律也是喜欢他的。可是,慢慢的他看来,杜律竟然又不是那么在意他。
她虽然和他住在一起,睡在一起,行动都在一起,可是她的心,从来不曾真正认真的给过自己。因为她的心里,始终还是有那么一个人。
自从那次劫匪事件之后,他对杜律,心底里似乎更加在乎了一些。他偶尔也想为了她收收心,试着放弃一整片森林,可是想想又舍不得。本来想着自己这么做了,杜律应该感激涕零了,谁知道人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真正的没把他放在心上半分。他也曾拿着别人来故意气杜律,谁知杜律不过笑笑,就接着去工作了。
杜律越这样,王润之越在意。一次两次的,王润之的心就全都扑在杜律身上了。他的心先臣服了,杜律本来又是一个天性明朗的小人,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