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将她的身子扳过,再次吻上她的唇。
狠狠地、大力地、重重地,贪恋着她唇齿之前的芬芳,直到她又伸手用力推搡着他,他才放开她的唇,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发顶上。
靠在他的怀里,莫霜蹙着眉头、闭了闭眸。
心,早已乱作一团。
今夜的他,让她恍惚。
但是,那些伤痛的过往已深深地盘踞在她的记忆,想轻易走出,又谈何容易?
“冷祁宿,”她忽然睁开眼睛,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你真的在意我吗?”
冷祁宿一怔,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只是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所以抿了唇,未语,可是抱着她腰身的手臂却是紧了又紧。
见他不语,莫霜倒也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如果真的在意我,就请尊重我,不要逼我,我现在心里很乱。”
她说的实情。
千头万绪,一团乱麻,她完全理不清,她需要时间,好好沉静。
本不是什么好话,可冷祁宿闻言,却是心中一喜,他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一遍一遍地道,“好,我不逼你!”
“那我说现在想回房睡觉,你放开我,好不好?”
冷祁宿愣了愣,虽心有不舍,但是因已答应再不逼她,且见她双眼红肿、眸色疲惫,又是心痛,又是无奈,只得缓缓放开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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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莫霜起床以后,就发现客栈明显清静了下来,一问秋菊和冬梅,才知道,整个客栈已经被冷祁宿包了下来,就只住着他们一拨人而已。
原因是昨夜的白衣男子最终还是在夜风的手上逃脱了出去,以防他反扑,连累到客栈里的其他无辜,所以才这样做的。
抛开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莫霜想,他是个好皇帝。
因为就只住了他们几人,所以就非常随意了。
早膳是在院子里用。
莫霜带着秋菊、冬梅过去的时候,其他的几人都已经尽数到齐。
院中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一个四方桌子,冷祁宿、冷祁曦、梦如雪、夜风、李全盛五人已围桌而坐。
远远地,依旧可以看到冷祁宿苍白的脸色。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伤得那么重,大夫也已经吩咐要静躺,他为何总也不消停?
“四嫂!”十一最先看到她。
冷祁宿原本不知道在和夜风说着什么,听到十一的声音,便也转过头,朝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接,她一颤,慌忙别过视线。
她隐约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是什么,她却又说不上来。
“四嫂,快来,就等你们了!”还是十一,他起身朝她们招手。
这时,冷祁宿又转回头去,继续跟夜风交代着什么,莫霜抿了抿唇,走了过去。
桌子四方,冷祁宿坐在最上方,李全盛和夜风一方,十一和梦如雪一方,还剩空的一方。
原本她很想坐到空的那一方去,又想到,这样秋菊和冬梅就不好坐,所以,她稍稍犹疑,只得走到冷祁宿的边上坐下来。
“呀,四嫂,怎么眼眶那么黑?昨夜没睡好?”
十一笑着打趣道,狡黠的眸中尽是兴味。
众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边上的冷祁宿也扭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微闪,又转过去看着十一,略带责备地说道:“以后,喝酒那样的事,少喊点你四嫂!”
火舌222寸:那人是谁
【3000字,翻页】。
众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边上的冷祁宿也扭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微闪,又转过去看着十一,略带责备地说道:“以后,喝酒那样的事,少喊点你四嫂!”
莫霜脸上一热,昨夜的确是一夜未眠,一直想着自己和冷祈宿的事,但是早上起来,已用脂粉将自己泛青的眼圈遮住,旁人不细看是看不出,十一还这样讲,分明有意为之,想来昨夜的那场酒,十一也是煞费苦心。
毕竟,他的出发点终究是想为了她和冷祈宿好。
这般想着,她就淡笑着开口,“喝酒的事,不怨十一弟,是我自己馋了。”
闻言,冷祈宿怔了怔,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勾勾唇角,也没再说什么。
“还是四嫂最好!”十一嬉皮笑脸,“哪像四哥分明就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冷祈宿一个冷眼,给睇了回去。
十一倒也不以为意,抿嘴一乐,“好,好,不说了!”目光却变得无比暧。昧,拉过梦如雪,悄悄地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梦如雪竟也红着脸笑了起来,只是没那么夸张罢了诔。
莫霜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垂眸笑笑,眼角的虚光看到身边那人的目光似乎也正落在自己脸上。
心中又不免一悸,复又垂下眼睑,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四爷,是否可以宣膳了?”李全胜起身,对着冷祈宿弓腰问道。
冷祈宿这才将落在莫霜脸上的目光收回,“嗯,宣吧!”
不一会儿,几个客栈跑堂的手端着托盘在李全胜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只片刻就将一张桌子布满了一席。
“大家开始吧!”冷祈宿一边发话,一边拿起莫霜面前的空瓷碗,准备给她拨一碗小米粥。
李全胜连忙起身,“四爷,这些事情让奴才来!”
原本主仆同桌就是忌讳,更何况这人还是当朝九五之尊的皇上,这些这个少年天子执意如此也就算了,如今怎可让他亲自动手拨粥?
冷祈宿却没有将手中的玉碗给他,只是抬眼轻睨了他一眼,吓得他也只好作罢。
最终是,冷祈宿给她拨了一碗,十一给梦如雪拨了一碗,其余的全部都是李全胜拨的。
大家开始边吃边闲聊了起来,当然主要是冷祈宿和十一,其它的几个,特别是夜风、李全胜、秋菊和冬梅四人,几时跟主人一起上桌用过膳,今日和天子在一起,更是大气不敢出,只顾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连菜都不敢夹。
“四爷!”
一声轻唤,是莫霜。
这几日,莫霜很少主动和冷祈宿说话,此时,冷祈宿正和十一讲着什么,一听她竟在唤他,顿时心中一喜,连忙止了声音,看向她。
“以后还是不要让他们四人跟我们一起用膳吧,四爷是好心,可他们四人却吃得拘谨难受。”
众人骇然。
虽说她说的也是实情,可是能跟皇上一起用膳,那是天大的殊荣,这世上能有几人可以这样?她说拘谨也就算了,竟然还说难受。
众人汗哒哒,目光全部朝冷祈宿看过去,以为他会立即铁青了脸色,却不料他竟只是怔了怔,旋即,薄薄的唇边就绽放出一记动人心魄的浅笑,他说,“好!”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那四人,纷纷朝莫霜投来感激的目光。
莫霜笑笑,低头舀起一勺米粥送进嘴里,似是又想起什么,放下瓷勺,伸进袖中取出一个什么东西,递给梦如雪,“如雪,这个送给你!”
莹白的掌心摊开,赫然是一枚貔貅。
“谢谢!”梦如雪眸光一亮,伸手接过貔貅,展颜笑开,“谢谢四嫂!”
“原来四嫂昨夜那惊天动地的一舞是为了这个貔貅啊!十一也替如雪谢谢四嫂!”看着梦如雪如此开心,十一自也是开心至极。
“不客气!”莫霜落落一笑,又低头搅起了自己瓷碗中的米粥。
“四嫂,你知道吗?你那一舞是十一这辈子见过最美的舞蹈,堪可倾城!”
倾城?
莫霜怔了怔,当时那个镇长也是这样说的。
只是,倾城又怎样呢?
梦如雪看到她有些落寞的表情,抿嘴一笑,“其实对于我们女人来说,倾城不倾城又有什么所谓,惟愿倾一人心即可,对吧,四嫂?”
她笑着,问莫霜,可含笑的水眸却是看向边上的冷祈宿。
冷祈宿但笑不语。
莫霜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虽说她是但求一颗真心,但是昨夜的那一舞,她却只是为了貔貅而已,什么倾人城、倾人心的,她还真没想。
没想到这也被拿来说笑,心中有些不快,正欲张嘴回回去,就听到身边的男人骤然开了口,“听十一说,如雪好像当日就是一曲倾了十一的心。”
梦如雪一听,顿时脸上一红,娇嗔地瞪了十一一眼,“这些你也跟四哥说!”
看着她羞红的模样,十一哈哈大笑,冷祈宿也跟着愉悦地笑了起来。
许是被他们喜悦的心情感染,莫霜竟是也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对了,四哥,你说那吹箫的白衣人会是何人?”
十一骤然敛了笑容问向冷祈宿。
众人的目光就齐齐朝冷祈宿望了过去,这次也包括莫霜,因为,她也很想知道。
冷祈宿不徐不疾地舀起一勺米粥送进嘴里,放下瓷勺,莫测高深地勾起唇角,黑眸中掠过一抹寒芒,“一个故人!”
故人?
众人愕然!
“我们认识吗?”十一迫不及待地问道。
冷祈宿笑着点了点头,“认识!”
故人?认识?
莫霜一震,眼前又掠过,那人白衣胜雪的模样,面如冠玉、温润月华、柔情似水的眸子…
柔情似水的眸子!
她的呼吸一滞!
一个人猛地跃出脑海!
冷祈逸!
手一抖,她手中的瓷勺一个没拿稳,就直直掉在地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
众人一惊,目光又从冷祈宿身上离开,齐刷刷朝她看了过来。
眸光微闪,她回过神来,有些窘迫,忙不迭侧身弯下腰去捡。
却不料,手刚伸过去,就骤不及防地碰到一温热的手背上,她一颤,本能地将手缩了回来,就看到瓷勺已被一只白璧纤长的大手拿在了手里。
顺着大手往上,就看到了冷祈宿的俊颜,他此时正和她一样的姿势,弯腰弓着身子,黑眸的目光却是凝在她的脸上。
脸,近在咫尺,一时间呼吸可闻。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龙涎香。
心尖一抖,她连忙慌乱地直起身子,可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背上,那个伤口的地方,许是因为他的这个姿势,正殷殷渗出血来。
她脸色一变,惊呼,本能地伸手去拉他,“冷祈宿!”
“四嫂!”
十一亦是惊呼,他惊的却不是冷祁宿的伤,而是这个女人竟然直呼四哥的名讳。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惊的何止十一一人,其余人也都是大骇。
整个天下,谁敢直呼皇帝的名字?他们甚至都快忘了,这位天子的名字,因为就算是心中想着,也是不敢想他的名讳的!
这个女人竟然
莫霜满心满眼都是冷祈宿,哪想到这些?将冷祈宿扶起来坐下,急急地问:“冷祈宿,你没事吧?身上有伤,做什么要你去捡?”
冷祈宿脸色苍白,却笑得绝艳,似乎甚是愉悦,“我没事!”
末了,又将手中的瓷勺交给李全胜,“这个脏了,去换一个!”
众人瞠目结舌!
李全胜也是石化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对了,方才说到哪里了?”
“说白衣人……。”
火舌223寸:她落水了
【3000字,翻页】。
夜凉如水,繁星满天。
莫霜抱膝坐在客栈后院的湖边,仰着小脸望着头顶的月亮,一动不动,不知心中所想,满头的青丝瀑布一般倾泻在后面,晚风拂过,墨发和衣袂肆意飞扬。
五日了,已经在烟波镇五日了。
冷祁宿说那日的白衣人就是冷祁逸,她想想也很确定是他。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不用去江南了,只需呆在这个烟波镇上。
可是自那夜以后,冷祁逸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冷祁宿派了很多影卫出去暗查,也是杳无音讯。
离风宵尘的一月之限,还剩十几天,也不知是否能找到冷祁逸,即使找到了,就能拿到珠子吗诔?
心,真的很乱。
风宵尘的事、冷祁逸的事,还有她和冷祁宿的事。
乱作一团,毫无方向。
她不是木头人,这几日冷祁宿的表现她自是看在眼里。
这样的他让她恍惚,让她沉沦,却也让她更加害怕、更加恐慌。
她怕那个男人的温柔,就像罂粟一般,让人上瘾,却有着剧毒。
她怕哪一日醒来又是南柯一梦,又是遍体鳞伤。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如果只能活一个,那个人一定要是你!
这是她听到的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只是这句话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她早已看不清。
他说,我怕你一个人躲在哪里哭。
他说,你的脚是铜铁所铸的吗?
铜铁所铸?
她想笑,也亏他想得出,不就是要她穿鞋子吗?要那么多的噱头做什么?
低头看了自己的鞋子一会儿,她缓缓脱了下来,接着又将布袜也脱了,赤脚站了起身。
极凉,那秋夜沾了露水的凉;微痛,石子硌着脚板肌肤的痛;
一并从脚心蔓延了上来。
那夜,他将自己的脚垫在她的脚下,他说,难道沙石地面比蜀锦软缎舒服不成?
这感觉那般强烈,怎么可能舒服?
她试着赤脚沿着湖边慢慢走了起来,突然想起,在现代看的一部穿越剧,剧中男主跟女主说,如果心痛的时候,就赤脚走在石子地上,这样,脚痛了,心就不会痛了。
当时,她只觉得矫情,一笑而过;不知为何,如今的她突然很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脚痛了,心就不会痛了?
心不痛的原因,是因为麻木了吗,还是更加清醒了呢?
一条弯弯曲曲的石径一直沿着湖边通到客栈的后山,难怪冷祁宿会选择这个客栈,有几个客栈有院落,有小湖,还有后山的?
她缓缓地走着,感受着脚底的那一抹痛意,起先真的很强烈,慢慢地,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痛感越来越淡,越来越浅……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她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后山的脚下,才猛地惊醒过来,自己已经走得太远,连忙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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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
秋菊挽着一枚灯笼环顾着四周,拧眉,“冬梅,娘娘是说来后院吗?”
“是啊,我想跟着,她不让,她说想一个人静静!”冬梅也是探头四下查看,一脸急色。
“可是这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啊!哎,我就去打个水,你就让娘娘单独出来了,现在是多么危险的时期,你又不是不知道?”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现在怎么办啊?”冬梅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冬梅,冬梅,你看那是什么?”秋菊指着湖边。
赫然是一双粉色的绣花鞋。
那颜色、那绣花、那样式,她们再熟悉不过。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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