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干嘛对李钉那小子那么客气?切!不就杀个人嘛!就把他给吓成那副德行!你好心要给他处理后事,他还推三阻四,非要把人留下考虑一晚。要是依我把他们全宰了,来个杀人灭口,反正都是我们的人,别说冯家人不可能知道,就算他们知道,凭你现在和他们的关系,他们也绝不会为了这种小流氓对你怎样的!”
田铜这话一出口,卫常本来笑的阳关灿烂的脸骤时变了颜色,对着田铜破口大骂道:“放屁!你知道什么?还小流氓!?还杀人灭口!?还不会对我怎样!?你忘了是谁把你抓起来整的不人不鬼的?你忘了是谁把你的之前的主子还有他的帮会灭的渣都不剩了?你忘了是谁就在上个月当众扇你耳光你却连个大气都不敢喘的?你已经坑过一次你的前主子、前帮会了,怎么你还再接再厉把我也坑了才满意吗!?”
“老老板,我,我没有”
卫常突然翻脸让田铜极度惶恐,连连摆手想要解释,可卫常不给他分辨的机会,厉声喝断,问道:“是谁?”
“冯冯正!”田铜颤声回答道。
“哼!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把他给忘了!你和他可是‘老朋友’了,关系比我要近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卫常阴着脸,冷冷的看着田铜,有意挖苦道。
田铜一脸尴尬,苦笑道:“呵呵!老板你说笑了,我哪敢和他交朋友,我现在见到他后脖梗子还发凉,我哪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老板,你别生气,我刚才就那么一说,真的,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你千万别多心!我对你的忠心你还不知道吗!?”
“哼!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但以后凡是说话给我多过过脑子,不知道的少说!”
“是,是!以后一定,一定!”
看到卫常脸色有些和缓,田铜又陪着笑脸问道:“老板,请你给我指点指点,我刚才哪错了,我以后好多注意?”
“哪错了!?你就是记吃不记打!冯正亲自出面救的人,你还想在动,你疯了吗!?冯正这个人本来就是个狠人,这次回来之后更狠了,但是他这个人也不是没弱点,他唯一怕的就是他老婆。你说你平常没事就喜欢满大街溜达,见到老头、老太太跌倒你就不能搭把手吗?不管怎么说也是乡里乡亲的,别人怕讹,我们怕什么?妈的,居然让李钉这个苹果城的乡巴佬给捡了便宜!冯宏,前天说事的时候还专门警告我,冯正的岳母恢复的差不多了,为了表达谢意,这两天要亲自做菜在家款待李钉那几个人,让我千万不要去找李钉的麻烦!现在你说要把他给宰了,那到时冯正要人,你说找你要呢?还是找我要?”
“老板,你看,你看,我是真不知道啊,不然我也不会”
“好了,好了!这次就算了。不过田铜,你给我记住,这个世界有三种人你不要给我惹,一对你有利的人;二你惹不起的人;三与以上两种人有关系的人,不!哪怕是他们的狗也不要给我惹,知不知道!?”
卫常瞪着眼吼道。
“是、是、是!”
田铜急忙点头应允。
“嗯!”
田铜的态度很让卫常满意,点头“嗯!”了一声后,摆摆手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你的表现还是不错的,听冯宏说他那又来了几个新货,今晚就别回家了,和我一起去放松放松吧!哎!这两天可是要把我给累坏了!”
“哈哈!那谢谢老板,谢谢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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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突变二十四
场内
目送卫常匆匆离去之后,李钉转头就想问徐林为什么要把人留下来一晚,可徐林不等李钉开口就对着路轻侯斜了一眼,打了个眼色给李钉,李钉会意,对着路轻侯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我们也走了。”
“好,李兄弟我们今天也是不打不相识了,不知道你信不信,我见你第一眼我就觉的我们特别有缘。哎!原打算卫老板处理完家务事,我们在亲近亲近,谁知道节外偏偏又生了枝!呐,李兄弟这是我的名片,你收着,不管是夏升还是卫老板那,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有疑问的地方你都可以找我。”
路轻侯说着微笑地把一张红色的名片递给了李钉。
李钉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就在李钉将要转身离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求助的声音。
“钉哥,钉哥,帮帮忙,把我也带走吧!”
这个声音很生,但肯定听过,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哪会是谁呢?带着疑问,寻着声音,李钉一看,从一排冬青中蹦蹦跳跳地出来了一个人,笑面猴!第一场被李钉踩伤脚踝的笑面猴!
原来,这个笑面猴被李钉踩伤脚踝以后,虽然自己疼的龇牙咧嘴,但在夏升看来只是小伤,也就没专门送他就医,随便指了一个角落让他等着。这一等不打紧,随着场面越打越精彩,他反而忘了自己的伤,就这么津津有味的看着。
笑面猴这个人属于那种天生喜欢四处打探消息,然后在四处散播的人。如果今晚不出路轻侯、路虎这个意外的话,那么不管夏升与李钉之间谁赢谁输,在未来的一段日子里,他会把今晚的见闻演义成各种版本四处传播。可命运的无常却偏要成全或是捉能他般,让这个世界上他最害怕的两个人带着人把他给围了。
路轻侯、路虎当年卖毒事发之后,原打算反戈一击做掉霍收,但意图无意间给笑面猴发现,笑面猴引为奇功,想以此作为入帮之阶,及时的通知给了霍收。可事后,笑面猴不仅没有如愿入帮,连奖赏都没获得半点,而且还被警告:要想活命,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笑面猴做到了,这件事他的确发挥了他最大的毅力,谁也没有说,到现在为止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和霍收。
但做贼的人总会心虚,笑面猴一见到路轻侯、路虎立即被吓得魂飞魄散,寻机趁乱钻进了冬青丛中。夏升走的时候身心剧痛,自然顾及不到他,而他又在出去、不出去的犹豫中错失了走的机会。
在这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中,心寒伴着体寒只会让人更加寒冷,不过寒冷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终于让他头脑彻底清醒了。
“不能再等了,再等恐怕只能冻死在这了!当年的事我是肯定没和人说的,霍老帮主肯定也没和人说过,不然前几天霍世杰掌权的时候哪能饶了我,这样的话,路轻侯、路虎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了,对他们肯定不知道!”
笑面猴想定,看准李钉将要离开的时机,从冬青丛中钻了出来,大声求助道。
“你!?”
“笑面猴!?”
一看是笑面猴,李钉、路轻侯、路虎都吃了一惊。
“你怎么没有走,还在这?”李钉奇怪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跑进来的?”路虎瞪着眼对着笑面猴喝问道。
笑面猴咬着牙,用一条腿蹦跶、蹦跶着到了李钉、路轻侯跟前,一到跟前笑面猴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对着李钉、路轻侯、路虎三人点头哈腰谄媚的叫道:“钉哥,侯爷、虎爷你们回来了!”
“笑面猴,出息了!什么时候入的帮啊?你躲在那里干什么?”路轻侯冷着脸,没给笑面猴半点好脸色,语带讥讽的问道。
笑面猴不以为意,继续恬着脸陪着笑道:“没有,没有,他们都是肉眼凡胎,整个苹果城也只有侯爷、虎爷了解我的本事,现在你们回来真是太好了,总算可以圆我多年的夙愿了!侯爷我刚才不是躲,你想啊,突然来了一群陌生人,人又那么多,我就想找一个地方打电话联系外援,可谁知是你们二位回来了,我这一高兴,就激动的不能自以,动弹不得,直到现在我的心情还难以平复!”
“是吗?看来出去的时间还是有点长了,你有什么本事我怎么想不起来了,要不你给我提个醒。哎!不对,你要是没有入帮,都这会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有你的脚怎么了?”
“这个脚嘛,呵呵”
笑面猴挠了挠头,看了李钉一眼,把之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呵呵,笑面猴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这不要脸的本事真是愈来愈精进了!你为了拍夏升马屁给李兄弟把脚给打伤了,怎么就想讹上了?李兄弟现在不说没心情,就算有心情凭什么管你!这样吧,我的人也都伤着了,一会要去医院,你也跟着一起吧!”路轻侯不知道笑面猴心中小九九,就想卖李钉个顺水人情。
可笑面猴哪敢领路轻侯的好意,急忙哀求道:“侯爷,侯爷,谢谢你!但我的脚真的疼得不行了!钉哥,你肯定要路过城区吧?你就捎我一段,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李钉因为之前的事对笑面猴就没有什么好感,见路轻侯都答应给他送医,还要缠着自己,加之这会心情不好,不耐的就要出言拒绝,但这时疤面老头又戳了徐林一指,徐林会意,赶紧应道:“好了,好了,那就一起走吧。”
徐林既然已经答应,李钉也就不好在拒绝了,对着路轻侯、路虎点头道了一个别,一甩手径直往场外走去。
李钉这一走,其他人也就赶紧跟上,但车还得有人开啊,徐林没办法,硬逼着桩子和不得不坐车的笑面猴陪着开出场外。
看着李钉等人渐渐消失的身影,路轻侯对着路虎说道:“这小子看来不是寻常的小流氓,听卫常的意思好像和冯家还有什么关系似的,我说卫常怎么对他这么客气,我还以为他想延揽他,看来不是这么简单啊!我得好好问问姜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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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突变二十五
医院
已经到了禁止探望时间的病房走廊外,这时却密密麻麻站了有几十个人,看样子这些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们有的打着绷带、有的吊着胳膊,稍好的脸上不是这边就是那边也都有一些青紫。
“吱”
一间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个手捧托盘的小护士。小护士抬眼偷瞄了一眼站在走廊里的人,虽然进病房的时候从他们之间穿过,可出来还是十分害怕,以至于在偷瞄一眼之后,门都忘记带上就慌忙的跑开。
顺着敞开的门望进去,病房里有三个人,夏升面色惨白躺在病床上,左手上的断指已经接上了,无力地搭在一条折叠过的毛巾上,右手则在打着输液。另外在窗户前和床前各警惕地站着一个人,守护着夏升。见门敞开,站在床前的人急忙过去把门关上。
“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从门外走进七个人,走廊上的人一见到来人,马上分成两排各自靠墙让出路来,低头喊道:“洪爷!”
这个七个人为首的一人,相貌堂堂,身形健硕,走起路来步步生风让人难以想象他已经五十几岁了,这个人就是泰平帮的副帮主洪魁。
洪魁对着分成两排的人扫视了一眼,脸阴沉着,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径直走到病房门外,病房的门随之也被打开。
“洪爷,洪大哥!”
躺在病床上的夏升一看到洪魁,挣扎着就要起身,洪魁皱着眉对着这夏升挥了挥手道:“躺下,躺下!”然后对着病房内的两个人命令道:“你们先出去。”
看着两人退出病房,并把门关好以后,洪魁关切地对着夏升问道:“怎么样,伤得重吗?”
“没事!就断了两根手指,大哥这么晚了还让你”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废话了,你这个样子我还能坐得住吗?那不是要急死我!说说吧,到底怎么了,刚才在电话里我也没听清楚。”
“哎!”
夏升叹了一口气,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没有保留的全告诉了洪魁。
洪魁听完后,用手点了夏升,气道:“你说你吧,当年的事不已经过去了嘛,那个叫李钉的不也已经在外边躲了五年了,你还去找他干什么?就算你恨他,那你等我当上帮主之后再去找他不行吗?现在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你也不是不知道!今天幸好幸好你人没大事,不然我现在是不是就要带着人给你去报仇去!”
“大哥,我错了!我,我,我这不也是没想到嘛!现在虽然贺雨拿着霍婷婷这个丫头片子当幌子,姚破立、张扬边态度模糊,但经过霍世杰这一折腾,把刑堂、和仁堂这两个打的一伤一死,再有这些年你和马家的关系,帮主之位必定是大哥你的了。我也就哎!”
一声长叹之后,夏升突然猛地抬起头,直视洪魁义愤填膺道:“大哥,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出尔反尔,不顾大局,但大哥要不是当年那件事,我现在必定也是外堂堂主之一,我们现在还用得着这样看人脸色嘛?帮主之位不早就是大哥你的了!还有当年的事我是错了,怎么惩罚我我都无话可说,但霍世元他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其他人惩罚完了就完了,该怎样还怎样,姚破立当了外堂堂主、葛存当了外堂的副堂主,可偏偏为什么就是我,要不是大哥你护着,我连辆车都没得开,这些年我和废人有什么区别!帮里的兄弟面上虽然不说什么,但在心里哪一个不笑话我?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大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虽然,我,我,我尽力的想忘记,但一听到他的名字我还是没忍住!只是没想到哎!”
说到这,正咬牙切齿的夏升突然又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床,喃喃道:“只是没想到李钉这小子也已经水涨船高,非吴下阿蒙了!这几年不知道他身边怎么能聚拢了那么一群人,有不怕死的、有能造**的、有能打的,尤其有一个,他的身手我感觉决不在阿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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