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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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笫之私-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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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罪魁祸首已经伏法了,对于他这种小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搭理。 
  “小郝。”张恒小心翼翼地喊住她。 
  “什么事啊,张经理。”郝心晴在称呼上加重了语气,很有些轻蔑。 
  “小郝,我知道以前在工作上有些方式欠妥,现在公司也解雇我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张恒对着她双手作揖。 
  郝心晴听的莫名其妙,“张恒,我想我们最好的关系就是互不搭理。希望下次见到,不要和我打招呼,最好是没有下次。 
  张恒苦笑,“能求你个事,不要再到处去打招呼了。我还要养家糊口,总不能一直坐在家,靠老婆养。” 
  郝心晴糊涂了,“打什么招呼啊,你说明白点。” 
  “你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圈了,现在每家公司不用我,不光是外贸公司,而是任意一家大点的公司都不用我。” 
  “你以为是我?”郝心晴指着自己的鼻子,“张恒,我是讨厌你,可我不过是个百姓,没那么大的能量,也没那个心思。” 
  “小郝,我自认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唯一就是在黎先生的事情上对你有所亏欠。请你原谅。”张恒深深地鞠躬。 
  郝心晴吓得连走带跑去了家具城,手还扶在胸口,她严重怀疑张恒神智错乱,她如果有这么大的能量,那她就不是郝心晴了。 
  在外面跑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郝心晴才披星戴月地赶回家。考虑到时间已晚,她索性在小店吃了碗混沌,她怕回家去厨房找吃的,惹来苏母的关注。苏母看似面善,眼神却很锐利,看得人心里发毛。 
  嫁进苏家半年,她渐渐发现,看似平静的表面,却有些她看不懂的地方。苏莫和父母的关系就很令人费劲。 
  苏莫为人一向是客气礼貌,用在父母身上,看起来甚是怪异。每次听到他和父母交流,郝心晴总觉得他不是他,至少不是她了解的他。 
  她拿起钥匙捅进门锁,就听到屋内传来说话声。 
  “你要和父母斗气到什么时候?” 
  “哪有,现在这样和平相处我觉得挺好的。” 
  “苏莫,你是我儿子,我还不……。”话声戛然而止。 
  郝心晴杵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跟鬼似的,站在那,动也不动。”赵秀玫冷声道。 
  郝心晴脸上有点挂不住,嘿嘿傻笑两声,“你们聊,我进屋了。”进到房间脸还是僵的。 
  苏母赵秀玫说话的语气和用词听的着实让人不舒服,她却不好计较,一则是长辈,二则不是真的婆媳。 
  她前脚进门,苏莫后脚就进来了。他一向平静的脸上有些暗沉,整个人看上去颇为抑郁。 
  苏莫和父母交谈的时候很少,偶尔交谈之后,一般脸色看不出喜怒,鲜少像今天这般。 
  看到他不开心,郝心晴的心情也开始低落,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会受到他情绪的影响。 
  苏莫独自一人去了阳台,他背对玻璃门,任寒风吹乱了头发,身体巍然不动。 
  郝心晴就坐在书桌边,面前摊开了书,眼睛却一直瞟向门外。 
  他的背影挺直,却略显萧索,没有以往的意气风发。她忍不住起身过去,推开拉门,黑暗里,他指间升起的烟火微弱,半明半暗间,让人的心也沉浮不定。 
  郝心晴忍不住走上前,头伏在他的后背,双手小心翼翼地从腰身绕过,还未握住,就被他紧紧扣住。 
  “苏莫,你不开心?” 
  苏莫与她十指相扣,他静静地远眺寂静的黑夜,内心所有的抑郁纠集成一团迷雾,而郝心晴就是迷雾里的一盏灯光,照亮了他的前路。 
  他有心事,不愿对人明说,就算他不说,郝心晴也知道他有心事。就像多年前的雨夜的那个他。 
  那晚,她突然接到苏莫的电话。 
  她对母亲撒谎说要下楼买本子,撑起把花伞就奔跑在雨雾中,走出厂区,在大路上与他相逢,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坠落,他的轮廓愈发鲜明,只是眼里充满了孤寂失望。她的心很慌,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在她心里,他是坚强的,冷静的,就算遇到山崩地塌,应该也不会皱下眉头。 
  当时她也是问了句:“苏莫,你不开心?” 
  他注视她很久,答:“不开心。” 
  然后,接过她手里的伞,轻轻将她揽在怀里,她的心砰砰砰跳,双手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腰。她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嗵地一声如响雷,余音还未散尽,又嗵地碰在一起。 
  十四岁的她,不明白这是什么缘由,却很欢喜。 
  雨愈发大了,瞬间倾盆而下。 
  苏莫松开怀抱,牵住她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郝心晴伴在他身边,只愿路能长点,再长点。就在她家楼下,苏莫看了她许久,那目光她怎么也忘不了,一直刻在她脑海里,直到今天,她还记得。 
  那晚之后,苏莫,没再找过她,一星期后,他去了军校。她从小黑嘴里得知他坐火车走了,跑去了站台,最后累得瘫倒在站台的水泥地上。 
  火车缓缓地离开了她的视野,只留下汽笛的余声,在空中回旋。 
  郝心晴埋头伏在膝盖上很久,一直到夕阳西下,月亮出来了,才回家。 
  再次见到苏莫,是在四年之后的腊月,俩人擦身而过,轻轻点头,如同泛泛之交。 
  郝心晴抬头仰视夜空,今晚月圆星稀,不可能下雨了,她的心情却和当初那个雨夜一样,满是心疼。 
  这是个不好的预兆,她松开了环住他腰间的双手,不想再次尝到被人丢弃的滋味。 
  可惜人的感情经常不受理智的控制,郝心晴开始愈加留心苏莫的一举一动。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会注意苏莫的衣着,她知道他喜欢白色,蓝色,灰色,黑色,她知道他上班会穿正装,周末喜欢穿T恤牛仔裤,他的衣服价格不是特别昂贵,可面料甚好,做工精致。 
  他很爱干净整洁,衬衫必定熨烫的一丝褶皱都没有才会穿出门,皮鞋必定是亮堂堂的。 
  他从小不爱说话,到现在也没改变,如果能和他进行十分钟以上的交流,那比2012世界将要毁灭更加令人惊悚。 
  他生气的时候不骂人,不吵架,只会点上一根烟静静地站在阳台,让人心疼。 
  他在外待人礼貌客气,回到家对待父母亦如此,除了在她面前偶尔会情绪异常,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先生。 
  对苏莫认识越深刻,郝心晴就越惶恐。人与人之间,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太过于亲近的关系,并不适合她和苏莫。 
  她和他的关系,从开始就注定了结果,也是唯一的结果,那就是各奔东西。对于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浪费过多的感情,那是感情丰富的傻女人才会做的事,而她不想做傻女人。 
  现在的她竭力想摆脱这种怪异的现状,她想回到没结婚前的关系,俩人见面了只需点头,微笑,偶尔交谈,像个普通朋友,或许比普通朋友稍近点,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就在此时,在他们的生活中发生了几件大事,苏莫下派到西区担任区长,于此同时,他的房子可以交付使用。 
  郝心晴觉得机会来了,也许这是回归到原点的最好时机。 

23  
 
 郝心晴犹豫了几天,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苏莫她的想法。就在此时,公司正式运营,她每天为公司的业务烦心,也就没机会提了。 
  章妍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跟客户打电话,死缠硬磨才接到个广告衫的业务,一次性的,量还不大,她却挺知足的。国内业务省去很多手续,比外贸更便捷,利润也不低。 
  “郝总,有什么好事给我分享一下?” 
  “章总,跟您报告一下,刚接到华天广告公司的单子。”郝心晴走过来,腰背靠着桌沿。 
  “就那个破公司,值得费这么大劲。”章妍满不在乎的语气。 
  “我说章大小姐,你人际广,你倒捣腾个大单子,现在等米下锅,马上十五号,到了发饷的日子。”郝心晴苦哈哈地瞅着她。 
  章妍抬手勾住她的下巴,“我说姐,你手头就有大资源,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呢?” 
  “谁啊?说明白点。” 
  “封远华。”章妍往后站直身体,“他一个人的业务就够我们公司吃喝好几年了。”  
  郝心晴陷入沉思,封远华的确是条大鱼,可关键是他和权总已经签订了合同,还未完成。现在去找他,时机不对。 
  “傻想什么呢?封远华的业务大着呢,他给我表姐的业务只占他的一小部分,咱们得赶快下手,千万不要被别人抢先了。” 
  “行,那我们今晚就约他去吃饭。” 
  “光吃饭有什么意思,饭后约他去ktv,唱唱歌,联络联络感情。”。 
  郝心晴打电话的时候,封远华那里有点嘈杂,像是在酒店吃饭。 
  “请问哪位?”他的声音微微提高。 
  “封大哥,我小郝。” 
  “心晴。”他的语气有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晚上我和章妍想请大哥吃饭,不知大哥可赏脸?” 
  “晚上”封远华沉吟片刻,“好的,定好地点通知我。” 
郝心晴订好了悦君阁的雅座,既然是宴请封远华,总得花点本钱。吃饭的时候,她没想到章妍带了翟永年来,而封远华和他甚是相熟,两人聊得兴起,从房市,时政,金融方方面面谈起。桌上的茅台半餐饭的功夫就见底了,郝心晴的心肝颤抖了半天,几千大洋就不见了。还好,俩人嘴下留情,后来只点了瓶红酒。 
  因大家很熟,章妍和郝心晴俩人意思意思喝了点酒,就直接吃饭了。 
  这样的应酬,郝心晴并不讨厌。 
  饭后,章妍建议去余音缭绕,本城最有名的ktv。郝心晴好多年没去ktv了,最后一次应该是四年前,大四的事了。 
  工作后,她的生活很简单,上班,回家上网,看书,周末偶尔逛街,然后就是宅在家里。 
  踏进包厢后,里面温暖如春,郝心晴搓搓微凉的手掌。时值深秋,本城已有了初冬的迹象,她只穿了内里是绒层的外套,在外面还是有些凉的。 
  “来杯热茶。”封远华吩咐侍者。 
  封远华和翟永年坐在中间的大沙发,郝心晴捧着水杯做到旁边的小沙发,而章妍已经上台坐在椅上,对着麦克风就开唱了。她点的是首老歌《相思河畔》,唱得很投入,整个身心都沉浸音乐里。 
  一曲完毕,章妍走到她面前,“姐,你得跟封总合唱一曲。” 
  郝心晴愕然片刻,就接受了她的建议,说起唱歌,她还有点天赋的,以前在幼儿园表演节目还做过领唱。 
  只是上台后,音乐响起,她才有点尴尬,是首粤语老歌《相思风雨中》,曲风非常的深情缠绵。不过她也不是扭捏的人,唱歌而已,当即就拿起话筒。 
  俩人都站着,封远华的声音很适合唱老歌,音准也很好,俩人你来我往配合得倒也默契。 
  翟永年在底下鼓掌大声喝彩:“唱得好,再来一个。” 
  章妍也在下面附和,“是啊。” 
  郝心晴不想把气氛搞僵,就点了首《友谊地久天长》,音乐响起时,其余三人都楞了。好在封远华风度很好,拿起麦克风就唱,唱的时候,还不时看着她,和她互动。 
  一曲完毕,俩人坐回位置。 
  “一直唱歌也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牌。”章妍笑着说。 
  “好啊。”郝心晴附和。 
  “那可得下点赌注。”翟永年笑的时候有点暧昧。 
  “下什么赌注啊?”章妍晃荡他的胳膊,撒娇地问道。 
  “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服。” 
  “贴纸条吧。”郝心晴建议。 
  “郝小姐,那是未成年人的赌注,难道你不敢?”翟永年笑眯眯地瞅着她。 
  郝心晴心想,自己好歹穿了四件,如果真那么背,输了四次,顶多就赖账好了,想来,他们也不好计较。 
  打的是拖拉机,她和封远华一边,章妍和翟永年一边。第一盘是章翟输了,她心里暗乐。章妍脱去羊绒外套,露出了羊绒衫,翟永年着脱去西装,露出了衬衫。 
  郝心晴想,只要他们再输一次,翟永年就要露膀子了,自作自受,她可不会同情。 
  可就邪门了,接着她和封远华连输三次,她身上只剩大红色v领内衣,对面封远华已经光膀子了。看到平日风度翩翩的封总□上身,的确是件有趣的事情,郝心晴甚至暗想,要是能有相机拍下来,放在网上传播,一定会引起轰动,题目就叫美大叔的真材实料。 
  到此境地,原本就该撂手不玩的,奇的是,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提出来。翟永年不提,很正常,应该是想看她和封远华出糗。郝心晴则是不服输,心想,再来一盘,总会翻盘的。 
  结果,这盘她的牌特好,眼见胜利在握,就在此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苏莫。 
  苏莫只怔忪了几秒,就走了进去,拿起沙发上的羊毛衫递给郝心晴,“穿上。”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声音也是淡淡的,然后目光对准了光着上身的封远华,“封总,久违了。”。 
  封远华起身,“苏先生,你好。” 
  俩人呢都站得笔直,最后封远华笑了笑,穿上了衬衫。 
  郝心晴的衣服刚套上头,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苏区长,你怎么躲这了,歌都点好了,就等你开唱了。” 
  郝心晴心急想快点穿好,越急越乱,半天一只手才捅进袖子里,苏莫站在她背后,拉直另一只袖管,她蹭地就套进去了。 
  这才看清进来的男人是苏莫在市政府的同事,结婚的时候来过婚宴,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他当时在敬酒的时候特意为难了苏莫半天,可见和苏莫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男人也认出了她,才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她和另一名男子在穿衣服,行迹诡异,因此只是微微笑了笑。 
  “小赵,你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就说我临时有事,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请大家。” 
  “今天大家为了庆祝你去西区任职,兴致都很高,要不请夫人也一起去。”小赵建议。  
  苏莫抚额,“我有点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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