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容易啊。”他微笑着说道:“你想杀谁?告诉我,我帮你去搞定。我有很多方法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麻烦。”他轻轻又温和地说道:“我可以找人给他一枪,也可以找一辆车直接朝着他撞上去,还可以把他绑起来沉到河里,或者,我还可以把他丢到荒郊野外,让狼或者野兽把他慢慢吃掉了去。如果你觉得这些还不解恨,我还可以,找一张牛皮纸,浸足了水,照着他的脸蒙上去,一层,一层,再一层,直到最后把他憋的喘不上气来。”
他温柔地看着我:“你觉得哪一种方法好呢?”
我顿时悲从中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流泪他:“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你知道我不可能给你什么承诺,你也知道我不爱你,我每次找你,都是有很多的麻烦,可是你总能收留我,安慰我。”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两个面面相觑。
“为什么?”我问他:“一个我视为亲妹妹的亲人,一个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两个我生命里都十分重要的人,却背着我做出了那样的事,为什么?”
我心痛得无法形容,“你告诉我为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最亲的人要背叛我?”
周子驰终于明白了,他一下脸色铁青。
“x。”他忍无可忍的骂:“段玉珉这个混蛋。”
我的眼泪仍然在流,倒在他的怀里我不停的问他:“他说过他爱我,只爱我一个人,他说过他这辈子不会和其他女人再生孩子,他说他只要我生的孩子,……可是天呐,怎么会这样?我的妹妹怀孕了,怀的却是他的孩子,……我怎么都不能相信,大哥你告诉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最亲的亲人要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生不如死啊。”
我哭:“大哥,我真的是比死还难受。”
周子驰也难过的不行,他咬牙,把我抱在怀里他不停的安慰我,安慰我,可是不管他怎么劝我,安慰我,我都无法平息下来,就在这一刻,我觉得我的世界已经死了,所有的支柱全在这一切倒了,老天已经关闭了我面前的这扇门,现在他连给我的窗子也一起收走了。
我一直在周子驰的会所里睡着,醒过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睁开眼睛我看到我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
面前的小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旁边的花瓶里,插着三支白茶花,那种茶花我认得,很贵,花瓣白的象婴儿纯洁的面孔,所以,它有一个可爱的名字,‘婴儿面’。
周子驰一个人坐在桌前喝酒,他喝的倒不是很快,慢慢的在倒,慢慢的在喝,好象细细的在品味似的,看见我醒过来,他向我笑下,“醒了?饿不?”
我起来,四下张望:“几点了?”
“快八点了。”
我心里一慌,马上就要下床,“我要回去了。”
周子驰没说什么,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深深地象海,神色却又象揉不开的墨色,我叹了口气。
他深吸了口气,说道:“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做过一些傻事。”
“其实那时候我还没你大,我有个女朋友,和我感情非常好,但是我们两家……关系不太好。”他轻轻说道:“后来我们分开了,一晃多年,我再没见到她。”
我默默地听他的话。
“她那时候怀了孕,怀了我的孩子,但是那时我也很年轻自负,听到她说她怀孕的事后,我立即让她把这个孩子解决掉,我说我不要这个孩子。她听了我的话,去把孩子拿掉了。我们也因此而分手了,分手时,她告诉我,周子驰,你今天逼迫我放弃孩子,以后老天就会逼迫你放弃你所有的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生都不会有子女,永远也都不会有爱情。”
我一下怔住,竟然还有这么深怨的毒咒。
周子驰见我发怔,他也笑了。
“后来,十几年了,和她分手后十几年,直到现在,我就象真的中了咒一样,没有一个孩子。”
“也许那只是巧合。”我黯然说道:“孩子,老天总会赐给你,只是现在他还在上帝的怀中,上帝还没有把它送过来。”
他看着我微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一个人最大的破产是绝望?”
我不说话。
他又说道:“还有下一句话,那就是,一个人最大的收获是希望。”不等我说话,他又说道:“你现在就有一个最大的希望,那就是你的孩子,孩子是你的依靠,你全部的情感。只要有这个依靠在,你的生活就充满希望,明白吗?”
孩子?
我一下茫然。
手轻轻抚着肚子,我的心头一颤,是,我还有孩子在,可是我的希望是什么呢?我还有希望吗?
“韶韶,”他低声叫我:“答应我一件事,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放弃希望,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孩子,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好吗?”
我泣不成声,“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受不了。”
他还是在自嘲:“我还会这样对你,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一直这样对你,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他和我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爱你,韶韶,我爱你。”
…………
…………
我和保镖说道:“今天我来周先生这里的事,你不要告诉段先生和段夫人,我和郭小姐见面的事,你也不许告诉旁人,可以吗?”
保镖神情有点为难,我知道他是段玉珉的保镖,他的职责是保护我,但是我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他都必须要向段玉珉和段夫人汇报的。
“我也有我的**。”我和他客客气气地说道:“知道你很为难,但我也希望保留一点我自己的**,希望你能帮助我,可以吗?”
我的话说得很恳切,保镖虽然犹豫,但还是向我点点头。
我终于回了卓园,回来时已经快九点了。幸运的是,段夫人还没有回来。
女工迎上我,告诉我,“夫人被几位太太约出去打牌了,可能会很晚才能回来,但是夫人已经吩咐给太太您熬了燕窝,段先生也打电话过来了,他要您吃完饭给他打个电话。”
我的脸色很差,女工也察觉到了,她不安地问我:“太太,你气色很不好,要不要叫陈医生过来给我诊诊脉。”
“不用了。”我疲惫地说道:“我只是有点累,下午去外面逛了一会儿,你刚才不是说熬了燕窝吗?那请你帮我盛一碗吧,送到我房间来,谢谢。”
正屋里空空荡荡,精致的吊灯从二层的天花板上垂下来,一圈琉璃珠子被灯泡照的闪闪发光,恍然一看,幻明幻真。
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三年前,我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被段玉珉按在沙发上,他把我压在身下,用一种接近狞笑的表情朝我喝道:“第一次泼我酒,第二次骂我不要脸,我好言好语的讨好着你,你还不识抬举?……”
我的心痛的厉害,那天的事我竭力想忘记,已经忘记很久了,现在又全部浮现了出来。
我记得了他那种近乎野蛮的掠夺,当时我痛得几乎是在哀求他,可是他根本无动于衷,事后,我打了他一耳光,我说:“段玉珉,我记着你这个人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找你报仇,我会让你血债血偿,哪怕是下地狱,我也拉着你一起!”
他却看着我,很轻蔑地笑了,“你想弄死我?好啊,那就等你有这个能力再说吧!”
眼泪落在我的衣襟上,我明白了,其实我没有能力对付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法去和他对抗,他想让我生,我就生,他如果想让我死,我就得死。
我坐在梳妆台前流泪,女工把燕窝端进来给我,一看见我的脸色她大吃一惊,“太太,太太?”她叫我。
我回过神来,赶忙擦去眼泪,“我没什么。燕窝就放在这里吧,明天早晨你再来收碗,我有点累,吃完饭我想直接睡觉,你不要来打扰我。如果先生再打电话过来,你就说我睡着了,知道了吗?”嫂索妙筆閣当我决定不爱你
“是。”
我拉开抽屉,找到了以前段玉珉吃过的一瓶安眠药,有一段时间段玉珉说他休息不好,所以开了一瓶安眠药,后来我说那药副作用太大不让他再吃,他就扔在了那里。
拧开瓶子我粗略数了下,大约还有六十片药,我把那些药全倒在了那碗燕窝里,然后搅和了,一口一口的吃。
吃的时候,我的眼泪也掉进了碗里,擦去眼泪,我继续再吃,很快,那一碗燕窝被我吃的很干净。
站在窗前,我看着偌大的卓园。
夜慢慢深了,树木掩映下的卓园各处屋檐下的灯也亮了,草坪上也有灯照,整个园子,又静又深沉。
躺在床上,我慢慢闭上了眼睛,数绵羊一样的我开始数数,终于,困意侵袭上来,我就在一种安静又舒服的感觉里,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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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把我的心脏留给别人
许多人都说,假如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如何如何。假如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选择另一种生活。假如,假如,可是遗憾的是,这世界上没有假如,人生是一出戏,更是一场没有彩排的戏,有时候你想好了怎么去演,但是你控制的了你自己,却根本无法控制你戏剧里突然出现的另一些人,另一些事。
……
……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贞帅匠巴。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被折腾醒的又是怎么昏睡过去的,我没有死,原以为死会解决一切,但我还没有死。
第一次知道洗胃原来是这样的难受。当拔掉了插在我嘴里的管子,把我胃里的东西吸出去之后,我彻底象个浮尸一样的瘫在了那里。
我很累很累,很疲很困,就在一种筋疲力尽的感觉里,我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惊醒,天已经完全亮了,……好象外面有人在吵架,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尖锐的女声,竟然是段夫人的训斥,她在训斥谁?而被她训斥的人却一言不发。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段夫人象是气的恨铁不成钢,“……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你非要摸上那种女人?你让韶韶怎么办?……”
果然是段夫人,段夫人在训斥段玉珉。
他回来了?
我长长叹了口气。
马上。我身边的护士听到了,她惊喜的叫我:“段太太?”
一阵门声,床被碰撞的摇摇晃晃,有人奔了进去。
“韶韶,韶韶?”
段玉珉扑到我的身边,因为急,他撞翻了一张椅子,听他叫我:“韶韶,……”
那个声音又急又哑,象是重感冒似的,可是我仍然没睁开眼。
段夫人也奔了进来,她在我的床边急切的叫我:“韶韶?”声音还带着哭腔:“韶韶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傻孩子,你有天大的事你也可以告诉我,就算你不能解决你也可以让我给你解决的啊!”
她又去打儿子,“混蛋,你快跟韶韶道歉,你和她说你不是有心的,你是被算计的,你这个混蛋,快讲话啊!……”
声音好大好乱,我脑子嗡嗡作响,疼的象要把脑壳炸开了一样。我不得不皱眉呻吟了一声。
段夫人还在那哭,倒不象是装的,是真的气恨难消,她在骂段玉珉,又骂又打他,段玉珉仍然是一声不吭,我又是深深叹了口气。
…………
房间里就剩我和段玉珉两个人了。
我这才睁眼看段玉珉。
阳光照进来把段玉珉的身影轮廊照得非常清晰,他虽然略有一点憔悴,但是实话实说,他仍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身型,面孔,五官,神情,哪怕是现在的表情,很复杂,但是却让人没法不心疼。
很酸很痛的感觉掠过我的心头,我转过了脸。
“对不起。”我低声说话,但话一说出来我就给自己吓了一跳,我的声音十分嘶哑,就象鬼片里的声音一般,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我的声音吗?
段玉珉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你要喝水吗?”
我恩了一声,是,我还真的有些渴,想喝水了。
段玉珉马上去倒了温水,水杯里有吸管,他把吸管凑近我的嘴边,让我慢慢吸了一口。温热的液体缓缓沿着我的食道流进我的胃里,空空的胃里有了点东西,我终于舒服了一点。
我说道:“对不起,我只是睡不着,多吃了几片安眠药,让你们都为我担心,对不起。”
段玉珉眉头一下皱了起来。我又非常内疚的和他低声说道:“你还在开会吧?对不起,我让你分心了。……”
他看着我,半天他终于说了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做,你让我怎么办?”
我让他怎么办?
我疑惑地看着他,我让他怎么办?
我没和段玉珉大吵大闹,因为我根本没那个力气吵,不过是洗了一次胃,我却象是丢了半条命。
护士推我到草坪上晒太阳,风吹过来略微有点凉,她把轮椅上的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段太太,你把这件衣服穿上吧。”
我默不作声的由她摆布,但是胳膊伸到袖子里却怎么也穿不过去,她不得不又劝我:“段太太,你把手里的东西先放下,袖子穿不过去了。”
我手里握着一只毛绒绒的小鸭子玩偶始终不肯松手,因为握着拳,袖口就穿不过去,护士劝了我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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