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心口砰砰乱跳,回过神,马上我朝着他喝道:“你出去,马上出去!”
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叫我:“韶韶,”
“出去!出去!”
周子驰看我,咬咬牙他没敢再说话,拉开门他大步出去了。我这才如释重负,浑身筛子样的在抖,脑子也乱了,天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行,不行,我按着头脑子乱成了一团,我在想,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天呐,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以后再也不能和他接触了,哪怕是做朋友,我也不能再这样了。
我拉门要出去,但是刚一拉门马上我又吓的险些叫出声来。
段玉珉竟然站在门口。
他似乎是正要推门进来,我们两个人一下打了个照面,都是十分惊愕吓了一跳。
我的表情马上让段玉珉感觉到了什么,他皱了下眉,声音古怪:“你在干什么?”
我赶忙挤了个笑,“没,没什么。”
但我并不是擅长撒谎的人,一句话说出来也是结结巴巴,我知道我自己口不对心,段玉珉一定察觉到了什么?果然,他脸色生冷了下来,眼睛顺着我的脸往下看,又看到了我的衣服上,接着,他冷冰冰地说道:“你唇膏的颜色脱了!”
我愕然,赶忙追上他,我想和他说一句话:“段玉珉。”但他的态度却很冷,停下来我听他说道:“有事回家再说吧!”
我不知道这个晚上是怎么过去的,一整个宴会我都心不在焉,段玉珉倒还好,就好象一个十分亲切的领导人一样,他和谁都是笑眯眯的,看见长辈他更是笑容可掬,问长问短,遇到同僚他也是客套吹捧,不卑不亢的,我跟在他的身边却如芒在背,自己也不知道笑容原来可以这样的假,而周子驰呢?我再没有在宴会厅里找到他。
回到家,段玉珉的脸终于拉了下来,一进房间,他咣的一脚就踹向了旁边的一把椅子。我不敢说话,只好站在一边,听他劈头问我:“告诉我,你和他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我慌乱的解释:“没有,我没做什么。”
“你还说没有?”他的脸色僵硬生冷,在外面装着的所有伪装此刻全拉了下来,“你前脚进去,他后脚进去,你想和我说你和他只是在房间里聊天吗?”
我被他逼的往房间后面退,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拉他:“你听我解释……”
他厌恶地甩开了我的手:“解释?你是应该解释了,妈的我忍也忍了很久了,现在我再也不忍了,我现在就去一枪崩了他。”
我吓得去拦他:“段玉珉你不要过去,你不能这样。”
他朝着我就喝道:“你心疼了?听我说我要杀他你就心疼了?”
我给他刺的几乎跳了起来,没办法我只好努力解释:“不是,不是,你相信我一件事,我真的只当周子驰是我的哥哥,我没有对他有非分之想,你相信我啊!”
“你够了吧!”他终于火了,“只有傻子才相信着你,相信你的谎话呢!”
他摔门就走,门咣的关上,我给震的浑身一颤,怎么会这样?天呐,怎么会是这样呢?
…………
…………
一连几天段玉珉都没有回家。
结婚之后,我们这还是第一次陷入了冷战的危机。
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十分无奈,焦虑不安,无奈之下我只好先给段玉珉打电话,我希望能和他沟通一下。但是他的电话却始终不通,我只好再给他的秘书打,但他的秘书明显的是在敷衍我,“段先生这几天有会,还有一个韩国商团来北京考察,段先生很忙,要应酬很多事。”
我只好放了电话。
段玉珉一定是觉得我背叛了他,可是没有,我至始至终对周子驰都是一种感恩之情,而对段玉珉我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我曾经恨过他,但是现在我又爱上了他,我对他的爱是在一种孤伶伶的情形下慢慢滋生的,这种爱,接近于依赖又很复杂。如果说背叛,段玉珉才是真正背叛我们婚姻的人,但是男人是一个很自私的动物,他可以在外面和成千上万个女人**,上床,却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哪怕冲一个陌生男人微笑一下。
我头痛的不行。
外面阴着天,我在书桌前继续写日记。
以前我和段玉珉还常常的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是从结婚之后吧,我们之间的这种情感交流就少了,好象大局已定一样,原来的不安,彷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也是一种单调和循环的生活。
我写道:“十几岁时,我觉得爱情就应该是象小兔子蹦出来一样的感觉,当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有一种心要蹦出来的感觉才叫爱情,二十岁时,我又觉得爱情就是山盟海誓,可是现在我才发现,爱情其实不是,爱情其实是一种心照不宣和妙不可言,幸福是需要两个人互相体谅,互相容忍和支持的。”
我叹了口气。
心里非常酸,我继续写:“我的确曾经很恨你,恨你改变了我的生活,我也恨你,恨你不应该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可是婚姻里谁都会犯错,我最后还是原谅了你,我希望为着勤勤,我们也能互相谅解,可是为什么我们就好象偏离了主路一样,怎么走也再走不回从前的路了呢?”
我的眼泪掉下来,跌在了本子上,我再也写不下去了。
勤勤在隔壁忽然间大哭了起来,我立即跑过去,保姆把孩子抱了起来,我过去接过孩子。
保姆摸一下勤勤的尿片,“没有尿啊,按说也不应该是饿了,怎么会突然哭了呢。”
“我抱着哄一会儿吧,你先去做别的事。”
保姆出去后,我一个人抱着孩子,摇着他哄着他。
孩子在我的呵护下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他静静地伏在我的肩头,十分娇憨地吮着自己的手指头,我看着他,看着看着,心里又一阵阵地酸涩。
“勤勤,勤勤。”我低声叫他:“你知道吗?妈妈其实过得并不开心,妈妈虽然现在什么都有,可是又好象什么都没有。妈妈也不知道妈妈和爸爸是怎么了,妈妈真的很希望能和爸爸回到从前,可是为什么我们就总是要吵架呢?”
勤勤啊咿啊咿的叫着,我用手指背轻轻去拭他的脸颊,他马上抓过我的手指,当是食物一样的放在嘴里。
段夫人的脚步响起来,她进了房间,我赶忙擦去眼泪。
“韶韶?”她叫我:“怎么了?”
“没事。”我说道:“只是在陪勤勤玩。”
段夫人并没有察觉我脸上的不快,她笑得看勤勤,勤勤的眼睛也看着奶奶,段夫人顿时心花怒放:“看看我的孙子长得多好啊,两只眼睛就象黑宝石一样。”她抱孩子,又把一份客人名单给我看,“这是明天百日宴要来的客人。”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都是些和段家有交情的亲朋好友,但看到里面有周子驰和他母亲的名字,我又戈登了一下,“周子驰?”
段夫人抱着孩子还在逗,随口和我说道:“周家和段家是多年的交情,勤勤满月咱们没大办,这次百日,不能不请他们。周子驰的父亲不在北京,他母亲正好过来,就一起都请了。”
我哦了一声。
“段玉珉怎么这几天没回来?”
我心里发慌,只得低声解释:“他这几天忙,说是还有什么韩国和别的地方来的考察团要接待……”
段夫人这才似有意似无意地说道:“男人在外面忙,这也是理所应该的事,女人呢就是要容忍和等待,虽然现在社会不同旧时,但是女人的基本品德还是不能改了。”
我默默无语,不过段夫人马上又一语双关的说道:“尤其是事情要分轻重缓急,当女人有了家庭和孩子时,一切就都要以自己的家庭为重,特别是孩子,你明白吗?”
我心里又是一个戈登,赶忙低声:“我明白。”
段夫人这才满意了,“好了,你好好照顾勤勤,我给段玉珉打个电话,这混小子几天不回家,他不知道回家,他就不知道我也想他吗?”
段启智在晚上回了北京,仍然不是一个人,还把何琳带在身边,比起上次见面,何琳的打扮似乎有点收敛了一些,但段启智对她的宠爱却似乎更甚从前,就连下车,他都让何琳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完全不避讳旁人大模大样的进了家。
段夫人还是表现的十分有涵养,大家在沙发里坐下,何琳和段夫人分坐在段启智两边,我则是坐在一角的单座沙发里。
看百日宴的宾客都已经安排好,卓园也已经收拾一新,段启智非常满意,“我在外面打拼事业,后方有两个贤内助帮我处理事务,我真的是很有福气呢。”
何琳马上妩媚地去讨好他:“启智,能做你的女人是我的幸福,能和大姐做姐妹,更是我的幸运呢!”
段夫人呵了一声,说道:“读过书就是不一样,你的嘴巴还真是乖巧呢。”
段启智哈哈一笑,左搂右抱:“一家人嘛,就是要和和气气。”
他得意地起身,回房间去洗澡,客厅里又剩下了段夫人,何琳,还有我。
结果段启智一走,我们三个女人的脸色马上就都各回各样了,也懒的再继续演戏。
听段夫人笑了笑,和何琳说道:“听说你这段时间跟着我老公,帮了他不少忙。”
何琳有些自得:“还不是启智给我机会,说我能帮的到他。”
段夫人又是轻轻一笑,“我也是看你能帮到我老公,所以就由着他玩了。我不是瞎子,我只是知道进退,只是我要提醒你一件事,这些年我替段启智善后不止一次,你不会是段启智最后一个女人,而他的老婆,却是永远只有我一个。”
何琳听了这话略微变了点脸色,但是她仍然装得若无其事地,“其实我一向都很尊重段夫人你的,只是,我也是很尊重和敬爱启智……”
段夫人打断她:“你别和我说这些话,大家都是女人,谁不知道怎么去绑一个男人?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要知道分寸,谁是大谁是小你自己要看清了点。”
被人公开的说成是小,我看见何琳的脸色马上又变了,但是忍了忍,这次她没象上次那样发作,果然是狐狸精,修行又多了一分,听她说道:“段夫人请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身分,我是小,您是大,我尊重您是大姐,您有一个那么能干的儿子,还有一个乖孙在手,我怎么争也争不过您不是?”
段夫人这才不动声色的弯了下嘴角,说道:“你知道就好,明天是我孙子的百日宴,我允许你出席,但是如果你要是闹出什么事来,你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何琳没说话,只是象非常乖巧的笑了笑。
…………
…………
段玉珉却一直到深夜才回来,我听见司机停车的声音,往楼下看,果然看见司机扶他下车,他象是喝了不少酒。
我赶忙下楼,司机把他扶进了家,他的脚步也有点踉跄。
“太太。”
“我来吧,你去忙你的事。”
段玉珉坐在沙发里,我去倒了水给他,他接过来却是放在了一边,看他仍然闭着眼,我只好先说话:“爸爸来了。”
他仍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往客房走,我只得跟了进去,看他在那脱外套,我去拿了条热毛巾过来给他擦手擦脸,他胡乱的擦了几把把毛巾丢在了一边。
“你先回房睡吧,我明天还有个早会,我也要睡了。”
我有点尴尬,低声说道:“明天你还要去公司吗?明天是勤勤的百日宴,家里可能有很多事……”
“有事又怎么样?”他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琐碎的事有管家和工人,客人有妈妈和爸爸接待,谁要看孩子,你也能照顾,需要我干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他烦躁了起来,“你去睡吧。”
很快他就似乎是睡着了,我却坐在那儿怔怔地,直过了好一会儿我看他似乎是睡着了,我这才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他。
我心里轻轻自道:“我不是不爱你的,可能我从来没有对你说爱这个字,但是我心里一直是爱着你的……,其实你有很多缺点,你的这些缺点我都不喜欢,但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我不喜欢你,可是我却爱你……”
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但是床上躺着的人却没感觉,我只自己悄悄抹了去。
…………
…………
第二天我下楼来,段玉珉果然已经出门了,我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看工人们正在检查挂在树上还有房檐下的中国结,大家看见我,叫我:“太太,您看这样可以吗?”
我漫不经心地说道:“挺好的。”
而陆陆续续从九点多开始就有亲朋好友过来了,先是段家的亲戚,段玉珉的二哥一家,伯父伯母,段玉珉的大哥还差人从美国捎来了礼物,发过来了视频,我给勤勤换好了衣服,抱着他下楼,大家看见勤勤都争着来逗孩子。
很多贵妇我也是第一次见,之前没有交集我就只能和她们笑笑,礼貌的敷衍她们,好在有孩子,稍有不知道聊什么的时候就用孩子遮挡了过去,有人问我:“孩子长牙齿了吗?”
我就回答:“还没呢!怎么说也得五六个月呢。”
一堆人几乎把勤勤当成了小玩偶一样都在哄逗他,可怜的小宝贝儿好奇的看着一屋子的人,这边拿个摇铃,那边拿个玩具,他睁着乌黑的双眼随着大家手里的东西左右摇头,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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